正文
“也不知那墨家、儒家、醫家和陰陽家是怎么想的,竟然都自投了劉淵麾下,做了走狗,端的是令人不齒還有那法家、農家小說家,竟也按兵不動,視我等邀請含糊其辭。()”又一老者站出來,冷笑連連。
“嘿,那又如何。陰陽家,哼,一群黑暗里的老鼠罷了,更別說醫家,就那么幾個人,不提也罷。至于儒家、墨家雖然勢大,但我等也不懼。我等道家、名家、雜家、縱橫家以及中遠諸大世家,還有西域、北疆、東瀛,匯聚諸多勢力,高手如云,還怕他怎的?”
那老道士聞言笑了笑,看了看天,道:“時辰快到了。想必兩位掌教快要將劉淵小兒引來,各位快快做好準備吧。那劉淵小兒聽說武藝高強,幾近通神,還得小心應對方是正理”
相較于右側的荒山上,左側荒山背面,竟有一支約莫兩千人的重甲步兵肅靜而立。
重甲步兵方陣前,立著一騎。
白馬銀槍,正是那威震北疆的漁陽軍團長,趙云趙子龍。
趙云身披銀甲,手執亮銀槍,胯下千里照夜玉獅子,頭盔下,一雙星星一樣的眼睛精芒閃爍,整個一騎是一動不動。正此時,有斥候來報。
“將軍,賊子業已就位”
趙云聞言精神一振,微微一笑:“取死而已傳令重甲步兵準備戰斗”
白檀內,最大的一家客棧。
客棧里,十余人相對而坐。
左邊上首是一古稀老者。此老面目平和溫潤,渾身一股子智者的氣息彌漫全場,那一雙晶亮的眸子里仿佛日月星辰在運轉,有著洞徹塵世的智慧。
此老這是那儒家碩果僅存的大宗師,鄭玄康成公
鄭玄下手是一位有著同樣智者氣息的中年人,卻正是劉淵的岳丈,蔡邕蔡飛白
蔡邕下手,是渾身平凡如常人的墨家宗主墨攻,墨攻下手,則是醫家當代宗主華佗
華佗下面,坐著兩老者人。這兩人氣質截然相反。一人著白衣,衣裳上有日月星辰密布,渾身泛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另一人著血衣,眼眸開闔間,殺機畢露,卻正是陰陽家陰陽兩宗的宗主。
對著鄭玄而坐的,是一位如鄰家老翁的老者。這位老者身材高大,渾身肌肉鼓鼓囊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的出。此老雖然須發斑白,似乎沒有絲毫氣勢,但一眼看去,總覺著他周身上下似乎籠罩著一層薄膜,看似平凡,卻又無比迷蒙。
老者下手,也是一位與其年齡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的老者。這人卻不比前一位的平淡,卻是有一股子若有若無凌厲的劍氣充盈周身。
再下手坐著的,竟是一位老農。不錯,就是一位老農。他帶著一頂草帽,背后還背著一把短柄鋤頭,渾身上下一股子土氣彌漫,就似那積年在田野里奮斗的老農一樣。
老農右手邊,坐著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此人續著八字須,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卻是一個絕對精明的人。
這幾人身后還坐著幾個青年,想必是宗派新秀,被長輩帶來見見世面,歷練歷練。
“童淵兄,還有幾位,多年不見啦”
鄭玄蒼老的臉上泛起一股笑意。
與鄭玄相對而坐的老者,竟是槍神童淵
“卻不是?上次見到康成公,還是在二十年前”童淵嘆道:“不想今日能在這北疆聚首,童某心中著實高興。”
幾人閑聊敘舊片刻,這才把話題轉到正事上來。
“今次老夫邀請幾位到這里來,想必幾位也已知曉其中緣故。”鄭玄道:“老夫這幾年在幽州過得還不錯,悠閑自在。教教弟子,閑暇時種種花草,與飛白論道,端的是身似神仙。漁陽王劉子鴻著實不錯,把個幽州治理的僅僅有條,百姓是安居樂業;又靖平邊患,使外寇不敢側目。老夫想來,這天下在沒有人能比子鴻做得更好啦。”
鄭玄長嘆道:“不想宵小作祟,硬要把這葬送,老夫我雖然年老體衰,也要爭上一爭,不能讓他們得逞。”
聽著鄭玄的評價,諸人俱都十分驚奇。要知道鄭玄乃儒家大宗師,現今天下儒學子弟俱以其為首。他的評價,可謂關系重大
蔡邕呵呵的笑著道:“哪里有康成公說的這么好?子鴻尚且年輕,康成公須得多多指點才是啊”
“哈哈哈...”鄭玄指著他大笑道:“悶頭笑吧你劉子鴻是你女婿,老夫夸他,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幾人俱都大笑不止。
笑畢,小說家宗主,也就是坐在右首最下手的八字須中年人說道:
“飛白兄,我嘗聞漁陽王對各家學派不偏不倚,一視同仁。不知漁陽王對我小說家有何看法?”
自先秦以來,小說家雖然頗有勢力,但其影響力和根基都在民間。小說家向來不被其他學派放在眼中,尤其是儒家道家等強大的學派。
此番小說家宗主到此,還是看重劉淵對各學派一視同仁的思想,想來幽州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改變小說家的地位。
說起來如果在幾年前,蔡邕和鄭玄還真有些看不上小說家。不過這幾年常常受到劉淵的熏陶,外加這兩人都是心胸廣博,集眾家之所長的大儒,如今與小說家宗主平起平坐,也沒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呵呵呵...”蔡邕撫須笑道:“我那女婿對各學派從來都一視同仁,常說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精英。說這社會呀,少不得任何一條因素,否則就不是一個完善、完整的社會。這幾年連帶老夫和康成公的思想觀念都被改變了不少。你們小說家若到幽州來發展,我相信,子鴻一定會給予最妥善的安排。”
鄭玄、華佗等人也在一旁頻頻點頭。
華佗也笑道:“老夫之前還是個游方的郎中,而今被王爺奉為上賓,還做了幽州學院一院之主,放心大膽的培養醫師,想起來真是有些恍如夢幻”
小說家宗主大喜,笑道:“我今次頂著長老會的壓力到這里,害怕空手而回,如今總算放心啦,呵呵呵...”
“我那徒兒常來信與老夫說漁陽王如何如何好,老夫將信將疑。這回雖沒見到漁陽王本人,但從康成公、飛白兄和遠華兄這里,老夫還是能想象得到漁陽王的雄才大略”
童淵感嘆非常:“自古以來,各家各派你爭我奪;各朝帝王無不偏重一方。如漁陽王劉子鴻這般海納百川的人物,老夫想來,八百年也出不得一個呀”
“師兄的徒兒?”童淵下手的老者惑然道:“難道師兄的徒兒在漁陽王手下?呵呵,老夫的徒兒史阿在老夫面前也曾說過漁陽王,”
“呵呵呵...師弟有所不知,十五年前,為兄在常山收的一資質人品非同一般的徒弟,姓趙名云字子龍而今正在漁陽王手下當差。”童淵笑呵呵的,看起來對趙云十分滿意。
“哦”
諸人恍然。
“原來是漁陽王麾下漁陽軍團之長,白馬銀槍趙子龍”農家木宗主笑呵呵道:“五年前,老夫還承蒙子龍將軍仗義相救,否則早成了山賊刀下之鬼”
“呵呵呵,你這老兒,若真要動手,區區山賊如何能要你性命?”童淵笑罵道。
老農笑而不語。
“說起這事,老夫也想起了我那徒兒”童淵下手的老者恍然道:“似乎是年前的事,那時我那徒兒史阿蒙袁家家主袁隗救得一命,便為其效力。袁隗讓我那徒兒去刺殺當時的漁陽王,結果兩合敗北,漁陽王大量,并未取史阿性命。史阿于是嘗在老夫面前說漁陽王武藝如何如何高強,心胸是如何如何廣博。老夫當時還將信將疑呢”
正所謂因果循環。當時劉淵放過史阿一命,卻如今得到了其師王越的好感,一飲一啄,莫不天定?
“呵呵呵...”童淵聞言失笑,道:“看來我師兄弟二人與漁陽王交情還不淺。我四個徒兒,就有兩個和漁陽王打過交道。不說老三趙云,卻說老兒張繡,也是死在漁陽王麾下戰將手里呀”
“啊?”王越等人頓時噤聲。
“無需如此。”童淵見之,笑道:“張繡雖是老夫徒兒,但戰場之上,各為其主,戰死沙場,不正是我等兵家子弟的歸宿么?”
王越深有同感的點頭,繼而道:“師兄四個徒弟,小弟知道有蜀中張任,北地張繡,和常山趙云。那這最后一個...”王越側臉看著童淵身后的俊俏少年。
“不錯,這小子正是老夫的關門弟子。”童淵笑著道:“問兒,和各位前輩見禮”
少年走出來,對著鄭玄等人各施一禮,道:“晚輩韓問,見過各位前輩”
“當年,道家引導黃巾作亂之時,老夫游歷到冀州中山國。遇上問兒母子。那時候這小子才八歲,韓夫人病入膏肓,懇求老夫收留問兒,于是老夫就收了他做關門弟子。說起來這小子還是淮陰侯韓信的后人呢”
童淵又道。
幾人正說著話,客棧門被推開,走進來三人。
為首一位老者面目嚴肅,目如刀鋒一般。此老看似瘦小,渾身氣息卻恢弘正大,又夾雜著些許嚴厲的殺氣。其身后兩位,一位看似四十來歲,另一位二三十歲,其氣息與老者如出一轍。
“諸位,老夫來晚了”
“晚輩程昱、滿寵見過諸位前輩。”
老者抱拳微微一拱手,十分刻板。身后兩人稍稍好些,至少露出了笑意。
“哈哈哈...你們終于到了,快快入坐”鄭玄大笑著將幾人引入作為,再為幾人介紹了一番,便道:“正等馬兄你到來,否則我等如何商議?”
法家的馬宗主點點頭,道:“既然都到了,那就請康成公開始吧。”
諸人俱都點頭。
鄭玄也點點頭,道:“此番道家、名家、雜家、縱橫家聯合中原蛀蟲各大世家以及些許蠻夷,竟要置漁陽王于死地。老夫自是不愿,所以召集諸位宗主,商議大事。”
“此事漁陽王可曾知曉?”童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