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寫著,俺發覺有些拖沓羅嗦了,還是簡略一些,早些結束黃巾亂世這一卷,進入董卓亂政吧。)
軍中演武,從呂布上場,擊敗麴義、程普、高順之后,又與同為并州從屬的張遼大戰一場,最終戰敗張遼,而自己也有些力氣不濟,劉淵體諒,讓其下場休息去了。
之后的幾天里,徐晃的上谷軍團;仍從屬黃昌的漁陽軍團及其并州軍團;顏良的遼西軍團;張飛的遼東軍團,以及賈詡暫領的冀州軍團。這幾大軍團里,陸陸續續涌現出為數不少的優秀將領。
雖然,他們遠遠比不上呂布高順等人,但也煉體有成,做一個基層軍官也是綽綽有余,這讓劉淵十分欣慰。
前三天斗將結束,面對心中期待的斗將人選,劉淵并沒有給出具體安排,只道演武完全結束之后,再作定奪,讓呂布等人心中癢癢,貓爪一般。
二十六,乃是比之斗將更為精彩的斗陣。
上谷、漁陽、遼西、遼東、并州、冀州六大軍團各自派遣出軍中最有戰斗力的部隊,各自五百人,在校場大戰了一場。
騎兵斗陣中,徐晃的上谷軍團,不費吹灰之力戰勝了冀州騎軍,又輕松的戰勝了呂布率領的并州狼騎,最終與漁陽、遼西、遼東三大軍團的重騎惡戰三場,以微弱優勢,奪得了第一。
而步兵方陣的斗陣,卻涌現出兩匹黑馬。
這兩匹黑馬雖然沒有戰勝幽州四大軍區的重步兵陌刀隊,卻也讓劉淵麾下文臣武將為之側目。
這第一匹黑馬,就是并州高順的陷陣營。
陷陣營與陌刀隊對陣,極其悍不畏死,其視死如歸的精神,比之幽州軍團更甚一籌。若非陌刀隊隊員身手普遍高于陷陣營,恐怕也不會贏得那么輕松。
二者,就是麴義的先登營。
先登營雖然差了陷陣營一籌,但其高昂的氣勢,勇悍的決心,也著實讓諸將頗為贊嘆。
這次斗陣,連改頭換面的黃巾程志遠等人也都率軍參加。可惜,因為黃巾力士未曾參與,只落個最后一名,讓程遠志、管亥等人十分臉紅。
至于甘寧、周泰、蔣欽三人,卻沒有參與。
因為他們是水軍。
陸地上的戰斗,著實不是其他部隊的對手。
征北將軍麾下六大軍區演武,一直持續到臘月二十八,才是算圓滿完結。
劉淵在臺上做了最后講話,便帶著諸文臣武將、以及在斗將、斗陣中表現突出的人才,回到了刺史府。
刺史府客廳里。
劉淵高坐上位,威嚴凜凜。
堂下文臣武將混坐,相互交談,時不時有哈哈大笑之聲傳出,側目一望,卻是張飛那廝。
不多時,下人上滿酒菜,劉淵輕咳了一聲,頓時,堂下鴉雀無聲。
“諸位,今次軍演結束,大批將才的涌現,預示著我幽州之強大,本王甚慰。今日把大家召集起來,有幾件事要宣布。”
劉淵虎目橫掃,堂下諸將俱都全神貫注。
“本王下轄幾大軍區人員混雜,番號混亂,須得整頓調理一番。”
“本王轄下上谷、漁陽、遼西、遼東、并州、冀州六大軍區,即日起,每個軍區正規精銳軍,人數上限十萬。多余的老弱病殘必須裁汰,不得保留。”
“每個軍區,輕騎兵、重騎兵、輕步兵、重步兵、弓弩手、攻城機械部隊、工兵營、斥候營、后勤軍,要面面具備,全面發展。至于人數份額,諸將因地制宜,自行分配。”
“所有裁汰后保留的戰士,尤其是并州軍團和冀州軍團,必須嚴格訓練——本王麾下,從不要廢物!訓練的教官將從本王親衛營中選出,他們都是本王親自訓練出來,得了本王練兵要旨,做個教官綽綽有余。”
“這是本王要說的第一點,諸位有什么意見,現在可以發表。”
諸文臣武將聽完,沉思片刻,小聲交流了一會兒,俱都朝郭嘉點點頭。郭嘉站起身,拱手笑道:“屬下等贊同主公的意見。”
“嗯。”劉淵點點頭,又道:“接下來第二點,是軍隊的人事任免。”
這話一出,頓時吸引住了所有武將的目光。尤其是坐在后面的譬如呂布、麴義、高順等從演武之中脫穎而出的將才,更是雙目放光,耳根抖動。
“但是,在這之前,本王要先粗略說一下未來幾年里,我幽州的軍事概略。”
“如今,幽州強盛,遠超中原,這一點諸位當有目共睹。”
諸人聞言,俱都深表感慨,十分贊同。
郭嘉徐晃等幽州老人倒沒甚多余的感慨,畢竟,幽州的發展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每日所見,也就不甚驚奇。但是,幽州平和富饒的大環境,在呂布、麴義等人眼中,那就是驚世駭俗。
雖然因為演武事宜,并未刻意關注,但也能感受到,幽州之強,冠絕天下。
“所以,我幽州當是到了向外擴張,為大漢朝建功立業的時候了!”
劉淵大袖一揮,遙指北方,道:“鮮卑、烏桓以及遼東諸國,雖然在本文的彈壓之下,沒有大的動作,但偷偷摸摸的齷齪卻是不少。而且,這些胡虜狼子野心,從未放棄過南下,掠奪我大漢子民,踐踏我大漢榮光的心思。作為炎黃子孫,華夏后裔,本文不想再看到我大漢子民被外敵威脅,諸位,也不想看到!”
“所以,本文決定主動出擊,在未來的數年里,完全解決這隱患,將北疆龐大的草原、遼東肥沃的土地,盡數納入我大漢版圖!”
劉淵拳頭一握,霸氣蓬勃。
“把那些曾經受到的踐踏,受到的侮辱,完完全全洗刷掉,讓所有的胡虜都臣服在我大漢王朝的榮光之下,讓他們知道,我華夏炎黃、龍之傳人,才是這片遼闊土地的真正主宰!而他們,就是螻蟻!”
劉淵的話,讓堂下文武俱都熱血沸騰。
來自冀州的軍官可能只是單純的激發熱血。但幽州、并州的文武,卻是深有體會。
郭嘉徐晃等人,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幾場大戰,想起了更早,幽州人民被胡虜欺壓、劫掠、殘殺的慘狀!
呂布、高順也是感同身受。
他們出身并州,經常與西部鮮卑戰斗、與河套匈奴、羌人戰斗。就如呂布,他的家人,就是死在匈奴入侵的戰斗中。所以,他對匈奴的恨,并不比其他人少。
“早在幾年前,本王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幽州北五百里,東西長數千里的戰線上,已經建起了五座大城!這五座城池,就是我大漢收納草原、遼東的跳板!”
“明年開春氣暖,這一計劃就要實施。遼東、遼西、漁陽、上谷四大軍團,必須做好準備!”
劉淵虎目精光閃爍,緩緩掃視,道:“并州軍團,從明年開春,也要開始實施對河套諸胡的打壓侵蝕。”
“至于冀州軍團,并沒有太大的任務。你們要加緊練兵,主要負責清理冀州內的賊寇,保證冀州安寧,傳播我幽州的仁義!”
“現在,本王宣布人事任免。”
劉淵說完,輕輕拿起手邊的茶杯,緩緩的飲了一口,讓堂下諸將一陣陣的緊張。
“趙云!”
趙云愣了一愣,沒想到劉淵會第一個叫他,但不敢怠慢,于是立馬起身,抱拳單膝跪地:
“趙子龍武藝高強,精通兵法戰策,在南征鎮壓黃巾叛亂之中,為我大漢立下了汗馬功勞。今日,本王任命趙云趙子龍為漁陽軍團軍團長,統領漁陽軍區十萬大軍!”
趙云一聽,差點懵了。
他加入幽州軍才不過一年,因為沒有戰爭,所以在黃昌手下只做了一個千騎長,而后隨黃昌南下鎮壓黃巾,擊破壺關、壺關口,擊敗張燕,也確實功勛卓著。但在他想來,怎么也不可能就這樣升任漁陽軍團張啊?
要知道,漁陽軍團之前從屬黃昌,乃是漁陽王劉淵麾下最重要的軍團之一,而黃昌跟隨劉淵的腳步,一步步崛起,乃是劉淵最親近的人之一,才能把持這支軍隊,而他趙云,算來算去,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趙云微微抬頭,看著黃昌,只見他滿臉的鼓勵,沒有半點不高興。
“子龍忠義無雙,本王唯才是用,你有這個本事,當得起!”
劉淵笑瞇瞇的看著堂下這個帥得掉渣的青年,看著他躊躇的面孔,鼓勵道。
“主公...謝主公!趙云誓死效忠主公!”
趙云眼神一定,面目一堅,沉聲喝道。
“好!”
劉淵拍了拍手掌,又道:“坐下吃酒吧,哈哈哈...”
趙云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在其他人鼓勵、欣慰、羨慕、熱切、甚至嫉妒的眼神中,回到位子上,坐了下去。這一刻,諸人忽然發覺,趙子龍的身影,似乎沉穩、高大了許多。
“公義!”
劉淵任命了趙云,立刻又叫出黃昌。
“呵呵呵...公義呀,本王將漁陽軍團交到子龍手中,你放心了吧?”劉淵的話十分親密。
“呵呵,主公慧眼識珠。”黃昌沒有半點不滿,因為他知道劉淵不會虧待他:“子龍也是末將帶出來的兵,末將知其才能,不在末將之下,漁陽軍團交給他,那是再好不過。”
“嗯,好。”劉淵笑道:“公義,那么并州軍團就完全交給你啦。河套地區,你必須在兩年之內給本王拿下!還有,張掖郡,在拿下河套之后,要盡快滲透,本王要重新打造出我大漢朝的絲綢之路!”
“主公放心,末將不會讓主公失望!”黃昌斬釘截鐵,繼而又面顯為難:“主公,滲透張掖,嘿嘿,你看是不是讓賈軍事幫幫忙?”
“呵呵呵...放心便是。到時候文和自然會與你配合。”劉淵道,賈詡也配合著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黃昌笑瞇瞇的退下。
“甘寧、周泰、蔣欽!”
搞定了黃昌,劉淵目光一轉,叫道。
甘寧三人面色一喜,立刻站出來,拜倒在地。
雖然劉淵之前已經給予了三人任命,但那畢竟是私下里。如今,當著所有幽州的掌權者發出的任命,才是最具效力,最有威嚴的。
“甘興霸、周幼平、蔣公奕,三人武藝超群,精通水戰,本王而今任命甘寧為幽州水師大都督,周泰、蔣欽為水師都督,輔之!”
三人大聲叫道,而后喜氣洋洋的退下。
經過這幾人的任命,徹底吊起了呂布等人的胃口,一個個喉頭滾動,恨不得劉淵馬上叫到其名字。
任命了漁陽軍團長、并州軍團長、水師大都督,就只剩下冀州軍團尚且無主。
劉淵麾下諸位值得信任的大將,都已經有了自己的位置。但冀州軍團長,卻不能空缺。
至于呂布、高順、麴義等人,卻不適合,也不可能任命為冀州軍團長。一來,幾人乃是新人,還未獲得信任。二來未曾建立功勛,便是扶上了那個位置,也不能讓人信服。
思來想去,劉淵覺得,把冀州軍團長的位置,交給田豐可能比較合適。
首先,田豐是冀州土生土長的人,十分了解冀州的形勢。二來田豐為人穩重,擅于步步為營。而劉淵下一步的計劃,是北疆,冀州當以穩定為重。
所以,田豐最為合適。
但是,田豐當初被劉淵綁架,做了這幽州重要的一員,分管吏治、刑罰,相當于刑部尚書這么一個大位。但是,劉淵覺得,田豐心中,始終有一個心結沒有打開——這么些年了,他似乎仍想著如何扶持大漢朝,而不是完全忠于劉淵。
所以,他不放心。
萬一有朝一日,有人說動了田豐,那么,劉淵的損失,可就大了!
除了田豐,郭嘉、沮授、陳群、賈詡都要為來年的計劃奔走,十分忙碌,絕對擠不出時間,來管理冀州。
所以,劉淵思慮片刻,仍舊把目光放在了田豐身上。
“元皓...”
郭嘉等人一看,就猜到了劉淵的打算。一個個目露精光,思考得失。
“主公。”田豐站起身,平靜萬分。
“元皓,本王欲把冀州軍團交予你手,你愿意否?”
“我...”田豐張了張嘴吧,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心中千回百轉,這一刻,思慮了許多。
他是官宦人家出身,更是在洛陽當過一段時間的官兒。雖然后來家道中落,自己也不忿洛陽的政治氣氛而辭官歸隱,但他心中始終記得小時候長輩對他的教導。
忠于漢室!
忠于漢室!
這四個字,成了他的心魔。
劉淵一叫他的名字,他就知道了劉淵的打算。這時,他的心中有兩個聲音,在爭吵,在辯論。
一個道:“你生而忠于漢室,至死也要忠于漢室!”
另一個道:“你拜了漁陽王為主公,就要從一而終,永遠忠誠于他!”
一個又道:“漁陽王也是漢室臣子,你忠于漢室,并沒有錯!”
另一個又道:“漁陽王雄才大略,將來必定一統江山,你作為其最親密的臣子之一,將來封侯拜相,光宗耀祖不在話下!更何況,漁陽王一心為民,比那個窩在洛陽的昏君強上一萬倍!再說了,漁陽王對你多好?一直都把你當做是最親密的人之一,你如果背叛他,你還有良心嗎!?”
陳群看著臉色變幻的田豐,也嘆了口氣,眼神十分復雜。
對于田豐的心思,他是感同身受。
當初,他也是被劉淵綁架而來。最初,他口里不說,心中卻十分不爽,甚至有些恨意。后來,劉淵一路幫助、收容難民,讓他心慰之余,卻心生警惕——收攬民心,劉淵要干嘛?!要造反嗎?
再后來,他從劉淵的一言一行中,最終確認,劉淵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亂世而準備,雖然劉淵從沒有說過要推翻大漢,雄霸天下,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劉淵會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切拱手讓與皇室。
再后來,眼看著幽州一天天好,眼看著百姓們一天天的幸福,陳群心里的復雜,無法言表。
他甚至想,如果天下的形勢一直如此,那該多好。
劉淵一直是幽州刺史,皇帝永遠是洛陽皇帝,而他,永遠在劉淵手下做一個吏部管事,那該多好!
心中忠于漢室的理念,與所言所聞產生了極大的沖突,時常讓他徹夜難眠!
他相信,田豐也是這樣。
他了解田豐。
田豐與他一樣,心中有那么一種堅持。他們兩人,不像郭嘉的無所謂,也不想沮授的坦然,更不似賈詡的唯恐天下不亂!他們心中,始終有那么一個聲音,再提醒他們,要忠于漢室。
雖然,這些年,這個心生在緩緩削弱,但畢竟還未消失。
沮授十分擔憂的看著老友,希望他能分清形勢,不要再堅持那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愿望。
“公與兄,”郭嘉接下腰間葫蘆,美美的飲了一小口,滿嘴酒氣道:“不要擔憂,要相信元皓兄,相信他會有一個明智的抉擇!”
“嘿嘿,”賈詡陰陰一笑:“都這時候了,還有什么不好抉擇的?都幾十歲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田豐臉色變幻,最終一揖到底,道:“主公在上,田豐從命!”
劉淵終于笑了:“好好好...元皓啊,冀州軍團,本王就交給你啦!”
田豐起身,臉上如釋重負一般,仿佛泛起了瑩瑩的光澤,似乎年輕了幾歲一樣。
沮授也松了口氣,露出了笑臉。
陳群呢,嘆了一嘆,低下了頭。
田豐退下之后,劉淵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于是轉臉道:“高順!”
高順聞言,精神一振,暗道‘到我了!’,于是立馬起身拜倒。
“高順,本王暫時任命你為虎卉中郎將,從屬并州軍團長黃昌,輔助他奪取河套,彈壓諸胡,立功之后,再坐封賞!另外,本王想看看你麾下陷陣營的最終潛力,你要加緊訓練吶,呵呵...”
高順一拜到底,十分感激。要知道,他之前不過別部司馬,此時連升三級,越過校尉,當上了真正的將軍,怎不欣喜,怎不感激?
高順退下之后,劉淵又道:“麴義何在?”
麴義臉色有些泛白,卻是與呂布交戰,傷勢未愈之故。但這一刻,他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紅暈。
“麴義,你原為長水校尉,本王讓高順連升三級,也不能厚此薄彼。現任命你為護冀將軍(雜號將軍,比虎卉中郎將高一級),協助冀州軍團長田豐,清剿冀州賊匪,還百姓一個青天!”
麴義高興的下去了。
“張遼!任命你為五官中郎將,協助趙云統帥漁陽軍團!”
“李豐,現任命你...”
一通任命下來,劉淵將幾大軍團長中脫穎而出的將才盡數弄到了他們該去的位置,但是只有一個人,被冷落了!
那就是呂布。
這時的呂布,眼睛通紅通紅,一眨不眨的盯著上面的劉淵,渾身暴戾的氣勢隱隱散發,惹得他周圍的武將都不敢靠近十步之內。
他望著劉淵,祈望劉淵能看到他,但是他失望了。
劉淵冊封了諸將之后,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與身側諸人談笑風生,飲起酒來。
呂布想要大喝一聲,想要質問。但他不敢,一直忍耐,一直還心存僥幸,直到宴會結束,別人歡天喜地的走了,就他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沒有動彈。
良久,他頹然嘆口氣,轉身要走。
忽然,內里傳來一個聲音。
“呂布,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