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傭兵第二百八十二章 試探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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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試探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煙鬼不喝酒  分類: 軍事 | 抗戰烽火 | 煙鬼不喝酒 | 特戰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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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現代軍事重回硝煙(書號7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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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8月31日深夜,在德國和波蘭邊境上,平時負責巡邏的德國邊防軍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在今天的晚上已經長時間沒有進行巡邏了。而此時,一隊身著波蘭軍服的士兵,正在悄悄的從波蘭一側進入德國國境,之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他們的目標竟然是德國的邊境城市格利維策。

8月31日晚十一點四十分,格利維策的大部分居民們都已進入了夢鄉,偶爾有一兩個夜歸的人,也是匆匆的向家走去。忽然一陣槍聲打碎了夜的寧靜,把人們從睡夢中無情的驚醒。僅兩分鐘,廣播電臺里就聘了波蘭語的廣播,大意是讓居民們不要驚慌,波蘭的軍隊來解救這些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人們了,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反德廣播。

小城的居民憤怒了,一向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竟然把自己打了,這怎么也是不法讓人承受的。駐扎在附近的軍隊迅速行動,包圍了電臺及政府部門。經過激烈的戰斗,終于讓敵人在留下了幾十具尸體之后,無功而返。

波蘭軍隊進攻德國的消息以令人吃驚的速度傳開了。德國人被擊怒了。

1939年9月1日凌晨,希特勒在國會發表了演說:“昨天夜間,波蘭正規軍已經向我們的領土發起第一次進攻。我們已于清晨4點45分起開始還擊。從現在起,我們將以炸彈回敬炸彈。”“我要求于德國人民的,只不過是我自己四年以來準備做的。”

希特勒說,“從現在起,我只是德意志帝國的一名軍人。我又穿上了這身對我來說最為神圣、最為寶貴的軍服。在取得最后勝利以前,我決不脫下這身軍服,要不然就以身殉國。”

希特勒還說,如果他遭遇不測,戈林將成為他的繼承人。他又指定赫斯為繼戈林之后的第二個繼承人。萬一赫斯遭遇不幸,希特勒建議,“就依據法律召開參議院會議,由參議員中選員最相稱的,也就是說,最勇敢的繼承人。”

隨即,德軍發動了突然襲擊,從三面攻入波蘭境內。

波蘭在位于歐洲大陸東部,東接蘇聯,西鄰德國,南依捷克斯洛伐克,北臨波羅的海,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占領了波蘭,德國就可以消除進攻西歐的后顧之憂,又可以把波蘭作為將來入侵蘇聯的軍事集結地和出發基地。波蘭有豐富的煤礦,冶金、機器、造船工業都相當發達,通過掠奪波蘭的人力物力資源,可以進一步加強德國的戰爭能力。

波蘭歷史上曾被沙俄、普魯士、奧地利三次瓜分,喪失了自己的獨立。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后,根據《凡爾賽和約》復國。出于削弱德國的戰略目的考慮,條約中把1793年被普魯士侵占的北方波羅的海的出海口但澤市劃為了自由市,但經濟上處于波蘭的支配下,其主權也屬于波蘭。此外,還從戰前德國的土地上分割出一條通向波羅的海的“走廊”地區,給了波蘭。

凡爾賽和約之中,再沒有哪一條比建立波蘭走廊、給波蘭以出海通道并且把東普魯士同德國分開的條款更使德國人怨恨的了。把自古以來漢薩同盟的港口但澤從德國分割出去,使它成為處于國際聯盟的監督之下,然而在經濟上又完全處于波蘭支配下的一個自由市,這件事也同樣引起德國輿論的憤怒。

就是以軟弱著稱的魏瑪共和國也把這看成是波蘭毀傷了德國的肢體而不肯予以承認。德國陸軍對此的態度更加強烈,早在1922年,馮。西克特將軍已經這樣說明了德國陸軍的態度:

“波蘭的存在對德國生存的基本條件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不能并存的。波蘭必須去掉由于它自己內在的滯弱而且由于俄國的行動的結果……消滅波蘭必須成為德國政策的一個根本目標……(這)是可以利用俄國并且在俄國的協助下達到的。”

但是波蘭的歷屆政府都沒有看到這些潛在的威脅。他們對俄國懷有強烈的民族情緒,更不喜歡蘇聯的社會主義制度。不但如此,在貝克執掌外交工作時,還影響政府對法國也產生敵對情緒,而對納粹獨裁政權抱有熱烈的同情,并全力向第三帝國接近,削弱同法國的傳統關系。

波蘭的掌權者在政治上非常的短見,當德國入侵捷克斯洛伐克時,竟然領悟不到唇亡齒寒之意,居然還趁火打劫,伺機竊取的特青地區。也正是因為波蘭人和英國、法國人的慷慨援手,幫助德國侵占了捷克斯洛伐克,才使得波蘭在軍事上處于一種無法防守的地位。

從7月份,在夏季大演習的掩飾下,德軍大量按戰時編制補滿人員的基干軍隊調到預定集中地域或戰略展開地區。于是,各基干師便仿佛為了“訓練目的”,并在參加慶祝坦嫩貝格會戰二十五周年的借口下,由德國轉移到東普魯士各練兵場。

此外,已擴充到戰時編制人數的兵團還在波德邊界進行了“掩體作業”;坦克師、輕步兵師和摩托化師則被拉到德國中部進行“秋季大演習”。到8月25日前不久,預定用來進攻波蘭和沒有參加這些“大演習”的師,已得到充分動員,被調到了戰略展開地區。

由倫德施泰特上將指揮的“南方”集團軍群轄第14、第10和第8集團軍,在第10集團軍地帶集中重兵,準備由西里西亞地區向華沙兩側強渡維斯瓦河,以便和“北方”集團軍群協同作戰,消滅此前仍留在波蘭西部的波蘭軍隊。

博克上將指揮的“北方”集團軍群轄第3、第4生力軍。它的任務是由波美拉尼亞和東普魯士實施聯合突擊,建立東普魯士和德國之間的聯系。爾后以全部兵力實施協調行動,粉碎在維斯瓦河以北地域防守之敵,接著與“南方”集團軍群協同,消滅仍然留在波蘭西部的波蘭部隊。由奧得河和瓦爾塔河彎曲部進攻的只是一小部兵力,目的是迷惑敵人,牽制其軍隊。

德國空軍集中了大約2000架現代化飛機來對付波蘭。它們編成凱塞林將軍指揮的第1航空隊和勒爾將軍指揮的第4航空隊,前者支援“北方”集團軍群,后者支援“南方”集團軍群。德軍航空兵首先要消滅波蘭空軍的技術兵器和機場。此后,它的任務是阻礙波蘭軍隊的動員。通過對鐵路實施攻擊,阻止波蘭軍隊在西加里西亞及維斯瓦河以西,特別是在第10集團軍當面集中,最后,撥出一些部隊直接支援陸軍進攻兵團。

德國海軍的任務是突擊消滅或癱瘓波蘭海軍,切斷其通過波蘭各基地,其中包括通往格丁尼亞海路,破壞波蘭與各中立國家的海上貿易。與此同時,它還要保護德國與東普魯士之間的交通線,保障德國與瑞典和波羅的海沿岸各國的海上交通。

面對德國咄咄逼人的攻勢,波蘭軍隊由于總動員的推遲而延誤了展開的時間。預定的戰略展開,比德軍的進攻滯后了五天。

按照動員計劃,武裝力量的總人數達到150萬人。其中陸軍擁有39個步兵師,3個山地步兵旅,11個騎兵旅,2個摩托化裝甲旅,若干專業部隊,約80個民防大隊。

在戰斗開始前,波蘭軍隊指揮部在各個防御地區展開的兵力是24個步兵師,8個騎兵旅,1個摩托化裝甲旅,3個山地步兵旅和56個民防大隊。共有100萬左右的陸軍、4300門火炮、220輛輕型坦克和650輛超輕型坦克。

波蘭海軍的任務是確保對格丁尼亞海軍基地和黑耳半島的防御,阻止登陸兵上陸,同敵艦艇作戰,并進行布雷。海軍參加作戰的有4艘艦隊驅逐艦、5艘潛艇、1艘布雷艦艇、6艘掃雷艦艇、若干艘輔助艦只、若干沿岸防御營和海軍航空兵。

空軍的任務是支援陸海軍。第一集團軍配備一個陸軍航空兵大隊(偵察機和戰斗機)。統帥部還擁有殲擊航空兵獨立部隊和轟炸航空兵獨立部隊。波蘭空軍共有824架飛機,但可用于作戰的只有407架,其中有44架轟炸機,142架戰斗機。波蘭飛機除一些“羅西”II-37轟炸機外,大多數是過時的,其戰斗性能遠不及德軍飛機。

值得一提的是,波蘭軍隊在戰略上始終抱著陳腐的觀念和樣式不放。波蘭軍隊總司令雷茲。西米格威元帥想守住波蘭全部領土,甚至還想在東普魯士當面采取進攻行動。而德軍統帥部又沒有、也不打算按照過時的戰法打下去。于是,這種一切都想保護、分散自己兵力的做法是不可能帶來勝利的。

(第二節)

德軍采取的是閃電戰。

空軍率先出動。德軍航空兵兵團空襲了波蘭空軍的21個機場,幾百架第一線的飛機,波蘭空軍的那些飛機還沒來得及起飛就被炸毀在跑道上。德國的轟炸機以密集的隊形突擊了波蘭的中心城市、鐵路交通要道、通信樞紐、電站、橋梁和指揮機構,嚴重破壞了波蘭的交通系統、通訊系統和指揮系統,使波蘭全境陷入癱瘓。到9月2日晚,德國空軍已取得了戰爭的決定權。

德國海軍也沒有落后。在幾天前,打著“友好”旗號到但澤港“訪問”的德國戰艦,1日清晨也開始行動了。他們撕下了“友好訪問”的偽裝,突然向波蘭海軍基地開炮。并且封鎖了波蘭海上通道。

在進攻波蘭的閃電行動中,還有一支特殊的隊伍,即潛伏在波蘭境內的德國“第五縱隊”。戰爭打響后,這支德國培養了多年的特工隊伍,也紛紛出動,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他們或是冒充波蘭軍人,在一片混亂中奪取軍事要地;或是混入城市,奪占電臺,廣播假消息,以此擾亂波蘭的軍心、民心;或是混進波蘭指揮部,奪取通訊設施,發布假命令、指示,破壞波蘭軍隊的指揮系統。更有甚者第五縱隊還直接協同德軍作戰,他們在軍事目標和空降地點發射信號,引導德軍轟炸或空降,使波蘭軍隊遭受慘重的損失。

與此同時,德國陸軍的43個師已快速展開,大量坦克和摩托化部隊,在數百架飛機和數千門大炮的火力支援下,迅速向波蘭腹地進軍。南方集團軍以第10軍團為主力,在南翼第14軍團和北翼第8軍團的掩護下,以強大的裝甲摩托化部隊向維斯瓦河中游實施攻擊,迅速突破波蘭軍隊西部和南部的防線,重創波蘭軍隊“羅茲”和“克拉科夫”兩個集團軍,前鋒部隊于9月8日逼近華沙。

北方集團軍所屬第4軍團和第3軍團一部分分別從波莫瑞和東普魯士出發,向格魯瓊茨方向實施鉗形突擊。到9月5日,德軍完成了分割波蘭走廊的任務,包圍并殲滅了波蘭軍隊莫瑞集團軍。隨后,第4軍團主力東渡維斯瓦河,第3軍團從東普魯士向南突擊,進而強渡雷納夫河,向華沙以東迂回包圍。

這場戰爭對于波蘭來說是一場災難、悲劇。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構筑的防御事在德軍炮火轟擊下,成為埋葬波蘭軍隊的墳墓,很多波蘭士兵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了上帝。把所有部隊都放在第一線只能證明波蘭軍隊統帥部戰略上的無知和愚蠢。缺少縱深的防御,在第一道防線被突破后再也無兵可擋,面對德軍的坦克裝甲部隊,波蘭軍隊統帥竟認為這些都是錫板做的,波蘭軍隊的騎兵部隊就完全可以對付它們。波蘭的騎兵部隊就這樣被成批的屠殺。

德軍的閃電進攻使波蘭軍隊猝不及防,節節敗退,波蘭軍隊整師整師的被德軍包圍、殲滅,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防御,更談不上進攻,等待波蘭軍隊士兵的是死亡、被俘和黑暗的集中營。

更使波蘭軍隊感到無望的是英法軍隊在西線的無所作為。

9月1日戰爭爆發之后,英法幾經猶豫,才于9月3日對德宣戰。此時德軍在西線只有20多個師的防御部隊,但英法卻按兵不動,雙方陣地上的高音喇叭都在通知對方,我們不會首先發動進攻。

波蘭徹底陷入了絕望的境地,連多次請求的空軍援助也遭到無情的拒絕。

9月5日,為避免波蘭軍隊全部被圍殲在維斯瓦河以西的厄運,總司令西米格威元帥命令他的部隊撤退至維斯瓦河以東,組成維斯瓦河桑河防線。波蘭政府和統帥部同時倉惶撤離華沙遷往盧布林。

波蘭軍隊的不堪一擊,使德國人和波蘭人都清楚地看到了戰爭的結果。

9月6日,馮。伏爾曼上校對希特勒說:“剩下來的,只不過是打一只兔子,從軍事角度來看,戰爭已經結束。”

波蘭軍隊殘部于9日撤退到納雷夫河、維斯杜拉河和桑河一線繼續防御,后備軍“普魯士”軍團倉促之間投入戰斗。似乎是為了證明波蘭軍隊并不是“兔子”,波茲南軍團從9日起強渡布祖拉河,向東南方向的德軍第8軍團側翼實施反突擊,企圖沖破重圍,與華沙守軍會合,德軍遭到了開戰以來最嚴重的威脅。

維斯瓦河以西,德軍將計就計。南方集團軍嚴令第8軍團不準后退,頂住波蘭軍隊的反攻,將波蘭軍隊主力吸引在維斯瓦河以西,急調12個師的兵力,快速前進,一舉合圍波蘭軍隊“波茲南”和“波莫瑞”兩大軍團,經過激烈的戰斗,至9月18日,除一小部分波蘭軍隊突出重圍外,其余2萬大軍全部被迫投降。

維斯瓦河以東,德軍統帥部不給波蘭軍隊以任何喘息的機會,趁波蘭軍隊立足未穩,又張開了一只大口袋,德第14軍團于11日強渡桑河轉而北上,星夜兼程,于15日占領盧布林地區的托馬舒夫。北方集團軍第3的部隊快速沿布格河南下,于15日攻占布列斯特。17日,南北兩支大軍在海烏姆會合,波蘭軍隊的大部分部隊被裝在這個大口袋之中。經過激戰,波蘭軍隊于9月18日完全崩潰。波蘭軍隊的9個步兵師、3個騎兵旅的全部、11個師的部分兵力被殲滅。波蘭軍隊經過這兩次戰斗后,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德國軍隊在波蘭的快速推進,使蘇聯再也無法坐住了。17日,蘇聯政府以“波蘭實際上已不復存在”,“蘇聯不得不擔當起保衛西烏克蘭和西白俄羅斯居民的使命”為借口,命令幾十萬蘇聯軍隊越過蘇波邊界,進入波蘭,在比亞威斯托克、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和列沃夫,一直到喀爾巴阡同一線,與德軍會師。在這一線以東的德軍主動撤退。

18日,蘇聯《消息報》刊登一幅地圖,該地圖標明波蘭東部屬于蘇聯,西部屬于德國。28日,兩國簽訂了《德蘇邊境友好條約》共同瓜分了波蘭。事實上,蘇德兩國是根據蘇德條約附加秘密議定書的規定,即“屬于波蘭國家的地區如發生領土和政治變動時,德國和蘇聯的勢力范圍將大體上以納雷夫河、維斯杜拉河和桑河一線為界”,瓜分波蘭的。

之后,德國掉轉矛頭,指向了丹麥和挪威;而蘇聯則開始對芬蘭進行領土要求。

(第三節)

在所有的帝國主義國家中,沙俄無疑是最貪得無厭的了。十月革命之后,在列寧的領導下,蘇聯政府開始收斂。但是,在列寧同志過早的去世以后,蘇聯政府就越來越背離國際主義的道路了。在蘇德互不侵犯條約鑒定,蘇德雙方達成劃分東歐勢力范圍的默契后,蘇聯更逐步走了帝俄侵略擴張的老路。

德波戰爭爆發后,蘇聯政府以“防止戰火東延”的借口,準備建立一道從波羅的海到黑海的防線“東方戰線”。

作為第一步,于1939年9月17日,在波蘭敗亡之際,蘇軍進入波蘭東部靠近蘇聯的西部烏克蘭和西部白俄羅斯,并通過所謂的公民投票,將該地區并入蘇聯,而與此同時,撤退到東部的約三十萬波蘭軍隊被蘇軍繳械,不愿與蘇聯合作的約一萬名波蘭軍官被殺害于卡廷森林。蘇聯還準備用同樣的手法,得到波羅的海三國和羅馬尼亞的比薩拉比亞地區(后來的確這樣干了),而這一切,在部分蘇聯人看來,只是收復沙俄時期的失地而已。

在同德國一起瓜分了波蘭之后,斯大林又把目光移到了芬蘭。芬蘭在十月革命前,也是沙俄的地盤,也是要“收復”的,而且在蘇聯看來,芬蘭簡直就是帝俄的殘渣余孽,他的主要領導人如曼納海姆本來就是貴族出聲的沙俄將軍,而且在蘇聯國內革命戰爭時期,芬蘭曾被英法等帝國主義看作是進攻蘇聯的橋頭堡。蘇聯也明白,所謂《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只是在對雙方都有用的時候才能存在,只要其中一方認為其失去價值,條約馬上會成為廢紙,考慮到蘇德之間必有一場惡戰,而芬蘭的邊界又離蘇聯重鎮列寧格勒太近,如果德國進攻蘇聯,芬蘭是一個極好的跳板,會給蘇軍在西北部的防御造成一個大麻煩。因此,蘇聯需要控制芬蘭,猶如波羅的海三國一樣。

1939年十到十一月間,在蘇聯政府的一再要求下,芬蘭政府被迫與蘇聯就邊界問題在莫斯科進行談判。蘇聯提出把列寧格勒地區的邊界向北推移20-30公里,蘇聯則以二倍的領土作為交換,并要求租借漢科半島30年。在芬蘭建立軍事基地,允許蘇聯海軍在芬蘭特定的港口停靠,擴充蘇芬互不侵犯條約成為互助條約等等要求。

蘇聯人的條件表面看并不苛刻,但實際上,這是陰險狡詐并包藏禍心的。表面上看,蘇聯要求芬蘭割讓的領土甚至比蘇聯愿意用來交換的多,但實際上,芬蘭失去的土地都是南部比較肥沃的地區,蘇聯用來交換的土地則是荒無的“林海雪原”,而所謂租借領土和軍事基地,則更是赤裸裸的不平等條款,與清末列強逼迫中國簽定的條約內容沒有本質的區別。

芬蘭政府認為蘇聯的要求,特別是租借漢科半島是芬蘭無法接受的,因為這不僅削弱了芬蘭的防御能力,而且損害了芬蘭的獨立自主地位,與芬蘭所持的中立政策不符。然而,為了不得罪強大的蘇聯,芬蘭政府還是同意將靠近列寧格勒的邊界向北推移20-30公里,并答應把芬蘭灣的幾個島嶼割讓給蘇聯。

蘇聯政府堅持要芬蘭同意自己的全部要求。兩國談判終于破裂。蘇聯決定要用軍事手段達到目的。11月28日,蘇聯宣布廢除《蘇芬互不侵犯條約》,次日,又宣布同芬蘭斷交。30日,蘇聯軍隊大舉進攻芬蘭,蘇芬戰爭爆發!

在當時,芬蘭政府的人民,要抵抗蘇聯的進攻,是需要很大決心和勇氣的。因為兩國的實力差距簡直是天淵之別。

蘇聯有1。3億人口,360萬常備軍,數是千計的坦克,數以萬計的大炮,此外,蘇聯的重工業發達,鋼產量達1840萬噸,蘇聯還擁有強大的后備動員能力。為了進攻小小的芬蘭,蘇聯進行了部分的動員,兵員總數達到約五十四萬人。作戰序列以列寧格勒軍區為總指揮,下轄第七集團軍、第八集團軍、第九集團軍及第十四集團軍。

相對而言,芬蘭當時,全國只有370萬人口,只與蘇聯常備軍隊數相當,國防軍只有區區三萬三千多人。武器裝備方面則更可憐,基本還停留在一戰的水平上,戰車只有二十八輛一次大戰時法國雷諾戰車,和十輛左右比較現代的輕戰車;炮兵也很薄弱,大部份是1900年前后的輕炮,甚至有1887年沒有現代駐退裝置的加農炮;空軍則只有七十架飛機,以老式霍克為主力。芬蘭唯一能跟蘇聯比較的只有在步兵輕武器方面,配備的同樣是莫辛/納甘1891/30型步槍,但是芬蘭軍的經過改良,準確性較高;另外還有不少蘇米沖鋒槍。在蘇軍入侵后,芬蘭也只動員起后備部隊共二十萬人,編成八個步兵師,另外有約十萬人的國民兵部隊和婦女輔助隊作為補充。

無論從那個方面來看,芬蘭都處于絕對的劣勢。1939年11月30日,在連續數天挑釁之后,蘇聯紅軍正式侵入芬蘭領土。

在南部,蘇軍計劃由第七集團軍(十個步兵師,六個戰車旅,兵員二十四萬人,戰車一千五百輛,大炮九百門,飛機三百架)從列寧格勒以北沿著拉都嘎湖西岸向北進攻,突破芬蘭的曼尼海姆防線,奪取芬蘭第二大城威普立,然后向首都赫爾辛基前進。

第八集團軍(七個步兵師,一個戰車旅,兵員十五萬人,戰車五百四十五輛,大炮五百二十門,飛機兩百架)沿拉嘟嘎湖北岸向西進攻,跟第八集團軍會師,以鉗形戰術粉碎芬蘭軍的抵抗4中部攻勢。

第九集團軍(五個步兵師,兵員九萬五千人,戰車兩百七十五輛,大炮三百六十門,飛機一百架)經蘇歐穆沙密攻向位於波司尼亞灣畔的歐路,將芬蘭割為兩半并切斷跟瑞典間的陸上交通。

在北部,由第十四集團軍(三個步兵師,兵員五萬五千人,戰車一百六十五輛,大炮兩百二十門,飛機七十架)從莫曼斯克向西攻擊皮查摩地區,然后沿“極圈公路”南下五百公里,再向西攻到瑞典邊境為止。

一開始,蘇軍的計劃執行的很順利,芬蘭的前衛部隊根本擋不住紅軍的集中攻擊。在第七集團軍的正面,許多芬蘭士兵有生以來首次面對戰車,驚慌失措地逃逸,第八集團軍的進展也不慢。在第九集團軍當前只有區區兩個芬蘭民兵營,很容易就被掃開。最北方的第十四集團軍也輕易地攻占了皮查摩地區。

然而,芬蘭軍隊在經過初期的驚慌之后逐漸冷靜了下來,開始用各種方法騷擾蘇軍。芬蘭軍原本就專精于防御作戰,再加上對天候和地形的熟悉,更是如魚得水。他們個個都會滑雪,無聲無息地在密林中滑雪穿梭,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用沖鋒槍掃射一陣,然后又像幽靈一樣地消失在密林中。他們其中有很多都是職業獵人和護林員,穿著白色偽裝服,在密林中根本看不到;往往當蘇軍士兵宿營或生火做飯的時候,從七、八百公尺外射來一發子彈,一名蘇軍應聲去見馬克斯,在蘇軍中造成很大的恐慌。蘇軍雖然嘗試派出巡邏隊,并沒有什么效果,甚至于這些巡邏隊還常常被芬蘭軍伏擊,消失得無影無蹤。許多蘇聯士兵開始稱芬蘭軍為“白色死神”,可以想見他們的士氣。

芬蘭軍最喜歡的目標是補給車隊和野戰廚房,這些不但是容易的目標,還可以讓大量的蘇軍士兵沒有辦法得到熱食,在臨近北極的高緯度地區又是嚴寒的冬季,這使士氣大受打擊。除了善用地形外,芬蘭軍也用各種不同的手段補充裝備之不足。他們沒有足夠的戰防炮,但是蘇軍步兵與裝備兵的協同作戰幾乎是不存在,于是芬軍步兵就用炸藥和燃燒瓶來對付落單的蘇軍戰車。燃燒瓶的外號“莫洛托夫雞尾酒”就是這時得來的。芬蘭軍更假扮蘇軍士兵指揮交通,把整支蘇軍補給車隊指引到芬蘭軍的防線去。

(第四節)

在南方,蘇聯第七集團軍在12月7日停下花了十天的時間整補,芬蘭軍趁機補強了曼納海姆防線的防御。曼納海姆抽調一個雜牌團,由一名自告奮勇的富商塔維拉率領,增援拉多加湖北岸的防務。

塔維拉到達該地區后,馬上就采取主動攻勢。他的部隊在深夜溜過結凍的湖面,突襲睡夢中的蘇聯第八集團軍前衛。雖然沒有造成多少實際損失,但是他轄下部隊士氣為之一振。接著他把這種打了就跑的游擊戰術一再地重復,不管是白天或夜晚,隨時都有狀況,打得蘇聯士兵都沒法好好休息。然后他更利用蘇軍依賴道路的弱點,發展出著名的“柴堆戰術”——所謂的柴堆是芬蘭人伐木的習慣,他們先砍下樹木堆成一堆,日后再來一一處理。

他們對蘇軍也是如此處理,先利用地形和天候把蘇軍的縱隊擋住,再用不停的游擊戰術刺探縱隊中各部隊的強度,然后選擇弱點突破,建立橫過道路的封鎖線,把蘇軍縱隊切割成營、連級的小口袋,再一一地吃掉。

蘇聯軍隊習慣于大兵團、大計劃的作戰,一旦碰上這種各自為戰的情況就慌了手腳,不會采取主動,唯一會做的事就是馬上就地掘壕防御,等待上級指令。但是往往指令不下來,補給也接不上,又餓又凍的蘇聯士兵根本就無法有效地防御。這樣下來沒過幾天,蘇聯第八集團軍就從攻勢變成處于守勢的狀態。在最北方蘇聯第十四集團軍情況算是比較好的,在成功地占領皮查摩后,繼續向南進攻。但是仍然不敵“白色死神”,只沿著“極圈公路”推進了九十公里不到就被一個芬蘭營擋了下來。

蘇聯第七集團軍在休息十天后,終于在12月17日重新展開攻勢,進攻曼納海姆防線。他們攻擊的協調程度非常差,連曼納海姆都把它們比方成“一個指揮紊亂、荒腔走板的管弦樂曲”。當蘇聯步兵用人海戰術前進時,蘇軍坦克并沒有出現支援,步兵在芬蘭軍準確的射擊下橫尸遍野。

等到蘇軍坦克出現時,他們的步兵則又不見蹤影,芬蘭軍雖然沒有強力的反戰車裝備,卻能輕易地接近蘇軍戰車后方,用凍硬的木材塞入履帶和履帶輪之間,讓它們動彈不得,再用手榴彈、燃燒瓶摧毀它們。短短四天之中,蘇軍就損失了239輛坦克,步兵損失更多,不得不在12月20日停止攻勢。蘇聯最大的噩夢在中部攻勢。第九集團軍兵分3路,北路是第一二二師,中路是第一六三師,南路是第五十四師,另外第四十四師和第八十八師擔任軍預備隊。

芬蘭軍原本只有兩個國民兵營擔任警戒,蘇軍開始攻擊后才七拼八湊編成第九師,緊急地調到這個地區。第九師先派出一部份部隊掩護北路和南路,在12月11日用一個團就把蘇軍第一六三師的補給線切斷并包圍起來。蘇軍派第四十四師來解圍,也一樣在路上被切成數截,落入“柴堆戰術”的死亡陷阱之中。

又凍又餓的蘇軍在一個個口袋里既無法突圍,又無法得到補給,連生個火來取暖都還要擔心芬蘭士兵會從陰影中滑雪出來,往火堆里扔炸彈;反觀芬蘭軍因為有機動力(滑雪),他們可以在密林深處設立有火爐的營地,各部隊輪替休息。從12月11日打到1月8日,這兩個師被徹底消滅,芬蘭軍統計到的尸體有兩萬七千五百多具,另外不計其數的蘇軍尸體掩埋在森林中的積雪之下,數個月甚至數年后才被發現;芬蘭軍方面只有九百人陣亡,另外一千七百七十人受傷。

在這同時,芬蘭軍也圍上了第一二二師,以及增援的第八十八師,他們狀況稍稍好一點,沒有全盤崩潰,不過在整個戰爭期間(到3月8日為止)他們困守在一小塊地區,并且蒙受重大損失。第五十四師則步上第一六三師和第四十四師后塵,整個被芬蘭軍吃掉。這之后,在蘇聯第八集團軍地區,第十八師和第一六八師也遭遇了跟他們第九集團軍的同志一樣的命運,還陪上了一個坦克旅。

侵芬戰爭先期階級的戰果讓斯大林大為震怒,一批高級軍官因此紛紛人頭落地。1939年指揮波蘭之役的鐵木辛哥元帥換掉了伏羅希洛夫。他大量調集增援的部隊,人數到達一百二十萬人之多,大炮有兩千八百多門,在適應雪地作戰上作了一些緊急的改善。也對部隊進行特訓,要求戰車和步兵相互支援。

在經過大量的轟炸(蘇聯空軍在一月份總共出動了七千多架次)與炮擊后,蘇軍在二月十一日再度從南部向曼尼海姆防線進攻。這次蘇軍是只許勝不許敗,各級指揮官完全不顧人命和裝備的消耗,一波波地人海戰術沖鋒前進,有時尸體堆了三四層厚。芬蘭軍雖然英勇地抵抗,造成蘇軍極大的傷亡,畢竟還是敵不過蘇軍數量上的優勢,終于在三月初放棄了曼尼海姆防線,芬蘭政府不得不尋求外交解決。

起初,芬蘭準備向英、法求助,但德國不讓她的敵人插手北歐,在當時,她也不愿因為援助芬蘭而打亂自己先西后東的既定計劃。于是壓迫芬蘭割地求和。

這時蘇聯其實也急著找個臺階下,主要原因,首先是天氣:春天將近,解凍后芬蘭地區大部份會變成泥濘不堪的沼澤,更不利蘇軍作戰,而蘇軍如果深陷芬戰泥潭,一旦德國從西方、日本人從東方發動進攻,后果將非常嚴重;

第二是國際政治:蘇聯入侵芬蘭已經導致它被國聯剝奪會籍、驅逐出會,可見西方國家對這場戰爭的觀感,如果再持續下去,說不定英法等國都會出兵芬蘭助戰,西方國家有可能合流進攻蘇聯;

第三,蘇聯人的損失太過巨大了。官方的大大縮水的數子是:死亡48745人,傷158863人。蘇軍全建制被芬軍殲滅的就有蘇軍第一六三師、第四十四師、第五十四師、第十八師和第一六八師,第一二二師和第八十八師遭到了殲滅性的打擊,另外還被俘55000人;據說從列寧格勒一路到莫斯科,稍微像樣一點的醫院都擠滿了傷兵。

1940年3月12日,雙方在莫斯科簽訂和約。根據和約,蘇聯把列寧格勒地區的邊界向北推移了150公里,并租借漢科半島及附近島嶼作為海軍基地。原來蘇聯答應要給芬蘭作為補償的領土只字未提,蘇聯從芬蘭新得領土四萬多平方公里。

在解決芬蘭問題的同時,波羅的海沿岸的立陶宛、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在蘇聯的壓力下,分別被“接納”為加盟共和國并入蘇聯,使蘇聯雙增加了17萬4千平方公里的領土和586萬人口。

之后,蘇聯又從羅馬尼亞手中取得了比薩拉比亞和北布科維那,在領土增加5。1萬平方公里,人口400萬之后,蘇聯才停止了所謂的“建立東方戰線”的行動。

東方戰線的建立,使蘇聯得到了4萬多平方公里土地,確實給蘇聯西部增加了200-300公里防御的空間。但是,蘇聯在建立東方戰線的過程中,侍強凌弱、吞并領土的大國沙文主義行為,使自己的聲譽一落千丈。

芬蘭、羅馬尼亞先后同德國結成了軍事同盟,成為了德國的軍事前沿。不能不說是一個敗筆。

(第五節)

1939年10月,柏林。

希特勒在他的指揮室里閉目長思。拿下波蘭之后,希特勒就開始盤算著準備向德國的宿敵法國開戰。過了一會兒,他赤著腳蹲在地圖上,一段段地查看對方的地形。馬奇諾防線成了希特勒的心病:“德國士兵的鮮血決不能灑在這里,法國佬正想使這條防線成為德國士兵的絞肉機。”

猛然間,希特勒的雙眼一亮:“馬奇諾防線的北端止于法國、比利時、盧森堡三國交界處,如果我們在北面佯攻比利時、荷蘭,英法聯軍一定會驅動主力北上。那時,再在這里實施突破,沿法國北部一直向西,隔斷英法聯軍主力與法國的聯系,在比利時境內聚而殲之。”

想及于此,希特勒不禁手舞足蹈的說出來:“讓馬奇諾防線見鬼去吧!”

陸軍部根據希特勒的意圖,制定了一個計劃,幾經修改后,于10月29日正式頒布,代號為“黃色方案”。

其基本設想是:

德軍以其右翼B集團軍群擔任主攻,經荷蘭進入比利時,從正面殲滅預計在那里可能遭遇的英法聯軍;

A集團軍群在中央發起助攻,負責保障B集團軍群的左翼,并向那慕爾與色當之間的繆斯河進發;

C集團軍群防守從盧森堡邊界至瑞士的齊格菲防線。進攻的目標則為海峽海岸。

而盟軍統帥部在“黃色方案”未落在他們之手以前,已經預料到這一著了。1939年11月17日,盟國最高軍事會議在巴黎召開,會議通過了盟軍總司令提出的“D計劃”。

該計劃的指導思想是:以馬奇諾防線為屏障,將主力放在法、比邊境的北面迎擊德軍;而在法、比邊境的南端,有山峰陡峭、森林密布的阿登山區,并有寬闊的馬斯河與阿登山區相連,構成天然的良好障礙,德軍機械化部隊難以通過,所以只派少量兵力防守就行。

這個計劃規定,當德國取道比利時發動進攻時,法國的第一軍團和第九軍團與英國遠征軍應馳往比利時,到達在代爾和繆斯河兩河沿岸從安特衛普經魯文、納繆爾和紀韋到梅濟埃爾的主要防線。盟國的軍事首腦們認為,如果“D計劃”獲得成功,就可以從縮短對德戰線中節省12-15個師的兵力。

德國陸軍總部的作戰計劃下達之后,遭到了許多將領的反對,其中反對最強烈的就是當時擔任德軍A集團軍群參謀長的曼施坦因。

他指出:

1、陸軍總部的作戰計劃本質上是模仿914年的“施里芬計劃”。他說:“我感到至少這是一種恥辱,我們這一代人居然不能制定出一個更好的作戰計劃來,還要去抄老文章”;

2、這一作戰計劃過去已經執行過一次,敵人對它已有高度的警惕,如果再次使用,就無法達成戰略突擊性;

3、現實的情況與1914年的情況大不一樣,德軍如在右翼發起主攻,法軍定會投入強大兵力進行對抗,這樣雙方主力就會發生正面沖突,德軍的主攻將無法開展;

4、法軍很可能在德軍主力的左翼發動強有力的反突擊,從而使德軍的整修作戰計劃破產。

根據以上分析,他提出了一個新的作戰計劃:

將主力放在左翼,出敵不意地從盧森堡和比利時南部的阿登山區,進行主要偷襲,切斷比利時北部英、法聯軍的退路,直撲加來海峽,而以右翼作為輔攻方向。

當希特勒與曼施坦因會談之后,德軍最高統帥部發布指令,正式采納曼施坦因計劃,并命令所有將領重新部署好自己的部隊。在作戰略布置的同時,希特勒對遠在東方的中國的戰略眼光不由得產生了敬佩。那他們提醒的關于英法聯軍的在敗退之時,只用空軍打擊將無法有效阻止他們通過海運將大量的軍隊撤往英國的事情,是否應該予以考慮呢?……

德軍的部署調整非常的迅速,沒過多久,一個新的攻擊陣容就已經排成。德軍在西線仍然是投入A、B、C三個集團軍群,共136個師,其中包括10個坦克師,7個摩托化師,3000輛坦克和4500架飛機,75毫米和75毫米以上的火炮7378門。

具休部署如下:

B集團軍群,由博克上將指揮,轄第六和第十八集團軍,共28個師(內含3個坦克師、1個摩托化師),由第二航空隊支援,集結在戰線北翼荷、比國境線的亞薜厙淙撾袷峭黃頻隆⒑殺呔成系姆老擼劑旌衫既澈捅壤北輩浚緩笞魑戮撓乙硐蚍ü平

A集團軍群,由倫德施泰上將指揮,轄第四、第十二和第十六集團軍,共44個師(內含7個坦克師、3個摩托化師),由第三航空隊支援,配置在從亞薜僥υ蠖右幌擼淙撾袷薔陜ず捅壤鋇陌⒌塹厙蛟罌堤埂⒉嘉陀⒓墾匕蹲芊較蚴凳┩換鰨セ髟詵ü輩亢捅壤本襯詰撓ⅰ⒎ň櫻

C集團軍群,由萊布上將指揮,轄第一和第七集團軍,共17個師(內含1個摩托化師),配置在馬奇諾防線正面,其任務是進行佯動,牽制馬奇諾防線上的法軍。

德軍的預備隊共有47個師(內含1個摩托化師),配置在萊茵河地區,其中20個師為各集團軍群的預備隊,其余27個師為總預備隊。

1940年5月9日,希特勒發表了告西線士兵書。此書的最后一句話說:“今日開始的這場戰爭決定著德意志民族今后一千年的命運。現在履行你們的義務吧!德意志民族和你們站在一起,向你們祝福。”

5月9日晚上二十一點,希特勒發出了代號為“經濟”的命令,要求部隊最遲不得遲于5月10日九點三十分發動進攻。

1940年5月10日,德軍A集團軍群集中了德軍最精銳的部隊,順利地通過盧森堡,向比利時南部的阿登地區挺進,開始實施入侵法國的作戰計劃。

德軍在克萊斯特將軍的裝甲兵團先導下,采用閃電戰術發動進攻。克萊斯特命令部隊:“不得休息,不得松懈”,“利用首戰出奇制勝,務使敵人亂作一團”,“心中只記住一個目標:突破”。

克萊斯特指揮下的第十二集團軍,擁有兩個坦克軍和一個摩托化軍,兵力13。437萬人,坦克1350輛,裝甲汽車362輛,汽車39528輛。其中,僅古德里安的第十九裝甲軍的先頭部隊就擁有一萬多輛坦克、裝甲車和其他車輛。

為了不被盟軍發現,它們沿著崎嶇不平的同路前進。此時,如果英法的空軍及時襲擊這支猶如長蛇的隊伍,德軍必定遭受重大損失。可是,盟軍的飛機大多數投入轟炸比利時艾伯特運河橋梁,致使制空權始終掌握在德軍手中,因而能使德軍地面部隊順利前進。

在阿登地區,古德里安只遇到了法軍騎兵和比利時輕騎兵的輕微抵抗。這樣,古德里安的裝甲部隊象洶涌的潮水一般向前推進。

到5月21日,德軍快速部隊到達英吉利海峽沿岸,分割了英法聯軍的戰略正面,并以荷蘭、比利時兩國作為空軍和潛艇基地封鎖了加來海峽,阻止英軍的增援。英、法盟軍近40萬大軍被包圍在敦刻爾克地區的一條內陸狹長的走廊縱深100公里,寬只有24-30公里左右。

在東面,落入陷阱的盟軍面對博克的龐大的B集團軍群;在西面,他們面對龍德施泰特的A集團軍群的坦克。

“現在只有奇跡才能拯救英國遠征軍。”英國遠征軍第二軍軍長布魯克上將在日記中這樣定道。

“在今后幾天,我們將損失差不多我國全部訓練有素的士兵除非出現奇跡來幫助我們。”英國參謀長艾思賽德將軍在25日也寫道。

而令世界各國大跌眼鏡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希特勒命令裝甲集團停止前進進行補給;同時令空軍和海軍開始封鎖海峽……

抓住這難得的機會,英國利用各種船只進行撤退行動。在緊張的四天四夜的撤退行動中,英法聯軍中共有104621人安全撤退到英國,而英國有1艘戰列艦、3艘巡洋艦、8艘驅逐艦、26只普通戰艦和240艘船只被擊沉,162架飛機被擊落,遠征軍丟下了1200門大炮、1250門高射炮和反坦克炮、6400支反坦克槍、21000挺機槍、75000輛摩托車輛、63000輛汽車和700輛坦克,7000噸軍火彈藥和全部軍械裝備。

有28個法軍師和許多駐守要塞的部隊被擊潰。法軍炮兵損失了近1/4。輕型和重型坦克損失了1/3,中型坦克損失了3/4。法軍艦艇被擊沉了1/5,其中包括7艘驅逐艦、30艘輔助掃雷艦等。

看著作戰部門送來的關于法德戰爭的戰報,徐飛狐不禁感慨到:“為什么每個人都不對自己那么自信呢?本來他的戰果不會只有這些的……還是人家日本人敢想啊!”徐飛狐再次拿起了情報部門送來的有關日本的最新情報。

(第六節)

當德國、蘇聯在歐洲大肆侵占領土的時候,遠在亞洲的中國和日本也沒有閑著,不過沒有他們那么“壯觀”而已。

其實,早在1937年的時候,中華帝國就在徐飛狐的親自過問下,派遣了大量的人員進入阿富汗及中東地區,暗中援助當地有威望的家族反抗外來的侵略,以培養親中國的勢力。經過幾年的努力經營,已初見成效。到1940年5月,中華帝國已成功的在中東駐扎了一支六千人的軍事力量;而且在各國的親華勢力已基本成為本國最大的一個軍事集團。

與中國不同,由于自身的缺陷及其他原因,日本將目光投到了東南亞地區。然而,東南亞地區是英美等國的勢力范圍,若是選不準時機的話,搞不好會令自己受到重創的。于是,日本在大力擴軍的同時,大呼“中國威脅論”,并在中朝、蘇朝邊境頻頻制造緊張氣氛,以此來換取英美等國的信任和支持。

隨著日本的無限制擴軍的深入,美國也開始對其有了防備之心。在美國人眼里,日本人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們使用工具的方法全是錯的:他們在鐵砧上打鐵時是蹲著的;他們使用鋸子或刨子時是拉而不是推的;蓋房子不是先壘墻,而是先蓋屋頂;開銷時不是向右而是向左擰。

他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與別人相反:話倒著說、書倒著念、文章倒著寫。人家坐在椅子上,日本人偏偏坐在地板上;人家吃熟食,日本人卻生吃魚蝦;聽完一個人不幸的遭遇,人們往往陪之落淚,日本人卻會放聲大笑。如果一般人穿上新衣服摔在泥坑里會自認倒霉,日本人遇到同樣的事情會面帶笑容。討論問題時,有事不明說,而是轉彎抹角說反話。甚至明明殺了人,還要向仆人道歉,把他的房間給弄亂了。

總之,日本人是不可理解的矛盾:既講禮貌又野蠻、既忠誠老實又詭計多端、既勇敢又懦弱、既勤勞又懶惰統統同時存在。可對日本人說來,這并沒有什么不正常。他們不明白西方人為什么不理解。在日本人看來,沒有矛盾的人頭腦簡單,不配受人尊敬。一個人的矛盾越多,他便越深奧,自我斗爭越尖銳,他的生活越豐富。

這是閑話,不管怎么說,美國人是不能容忍日本向南侵略的,這是不符合美國的利益的。你美國想讓我進攻蘇聯,為你火中取栗,你坐收漁翁之利,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美日之間的矛盾開始日益尖銳。

1940年4月21日,日本與德國、意大利在柏林簽訂了同盟條約。

華盛頓得到消息之后,大為驚恐不安,原來想利用日本進攻蘇聯、托住中國的“長線放遠鷂”的計劃不可能再實現了。可是,美國的戰略重心又是在歐洲。當時德國軍隊已在歐洲把英法打得七零八落,美國需集中力量對付德國,無暇專注日本,所以對日本只能干搓手沒辦法。美國總統羅斯福在與幕僚們緊急磋商后,下令對日本實行全面禁運,并加強在太平洋上的巡邏,以防不測。

美國的全面禁運引起了日本的極大恐慌。日本是個資源貧乏的國家。主要軍需物資都要依賴外國進口,對美英的依賴程度更大,特別是油料短缺的問題尤為嚴重。雖然原來已估計到美國會在經濟上施加壓力,日本采取了擴大國內生產,努力增加儲備,加強對軍、民的消費管制,以緩解因此而來的困難,但是畢竟杯水車薪,難以解決長期困境。

面對如此局面,日本天皇裕仁只好召集各部大臣們,商議對策。

海軍軍令部長伏見首先發言。幾個月以來,他一直對松岡洋右與德結盟的政策不滿,這下可有個發難的機會了。他說:“日、美關系之所以緊張成現在的樣子,全都是因為日德結盟所致。我認為,外相應該對此事負責,即刻辭職,以謝天下。”

松岡洋右聽罷,大為惱火,又矮又黑的身軀不停的抖動,立即站起身來反問道:“伏見君,你要是有本事,為什么不讓美國的石油滾滾而來?我想這恐怕不是只知道一味的討好美國就能得到的吧!哼!”

伏見也把聲音提高了,說道:“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置帝國的根本利益于不顧,讓大家跟著你冒險吧!”

裕仁見會議剛開始兩個人就爭吵不已,一絲不快涌上眉頭“你們這兩個笨蛋!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兒互相攻擊!”但又不能不說話,只好制止道:“兩位都是帝國的重臣,現在大敵當前,理應互相合作,為帝國出謀劃策、共渡難關才是,怎么能為以前的不快而互相指責呢?”

伏見反應較快,趕忙向天皇裕仁奏道:“目前,荷屬東印度石油公司控制著亞洲絕大部分石油的生產,但該公司屬于英美等國的資本,以現在的關系,我們很難再從他們手中再得到多少石油了。由于我國海軍現在的整體力量所限,很難在同美國的作戰中取得勝利,所以,應該盡量采取和平手段來解決石油問題。”

松岡洋右不滿地斜瞥了伏見一眼后說道:“美國對帝國的感情已經極端惡化,絕非略一討好就能恢復的。唯今只有我帝國保持一種毅然決然的態度,使美國看到我們的強大和決心,而不是軟弱可欺的,才有可能避免戰爭。退一步講,即使美國總統要同我國開戰,但深受孤立主義思潮影響的美國人,也會從中制肘,左右政府的意志。

同時,我們應該讓美國人認為帝國不愿與美國為敵的意思,以此為我國爭取時間,早作準備,以防不測。”

東條陸相也起身贊同道:“外相說的極是。關于石油問題,我們已經同中華帝國達成了協議,可以從他們那里暫時購入部分石油;另外從情報部門傳來的情報,中華帝國已經在蘇聯的遠東地區發現了大型的油田,但是由于他們兩國的關系,現在只是觀望,而蘇聯對此一無所知,這也可以是我們以后的考慮方向。

目前,法國已經被德國盟友戰敗,英國與德國現在正在進行激戰,所以英法所屬的印度支那的橡膠、錫、鎢、煤和大米,就像是被人遺落在大街上的寶物一樣。至于荷屬東印度,固然希望以和平外交的手段確保帝國的重要資源,但也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動用武力來解決。”

裕仁問道:“那誰可擔當和平信使,赴美談判呢?”

松岡洋右推薦道:“海軍上將野村吉三郎能言善辯,溫文爾雅,綿里藏針,且與羅斯福私交甚深,可以擔此重任。”

裕仁聞言,道:“好,就讓野村任駐美大使;同時,海軍部應和陸軍部在近期作好與美作戰的計劃。”

美國駐東京大使格魯很快將野村任駐美大使赴美談判一事,向國內做了匯報。

此時,美國對日政策正逢左右為難之際。雖然美國對日本的野心深為不滿,但是歐戰已經全面爆發,大半個歐洲在幾個月內已淪陷于德國之手,直接威脅到了美國在歐洲和南美洲的利益。面對一方面是來自大西洋的德國的威脅,一方面來自太平洋的日本的威脅,身為兩洋國家的美國權衡利弊后,認為德國的威脅要比日本的威脅大,于是制定了“先歐后亞”的戰略。也就是先集中兵力對付歐洲的德國,然后再對付亞洲的日本。

可是“先歐后亞”又不是一點兒不管日本,任其在太平洋上損害美國的利益。怎么辦呢?出兵打日本吧,不僅有悖于戰略意圖,而且國民也不干。建國以來,美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太惜命了。他們可以出錢看著雙方打的死去活來,但是絕不會出人幫著打,目的無非一個:從中漁利,且不舍性命。更要命的是,現在美軍的大量部隊還在訓練營里呢,要打拿什么打呀!可是對日本妥協來軟的吧,這不是明擺著把門打開,讓強盜到家里拿東西嗎?

讓同處于亞洲的中國來牽制日本吧,可人家擺明了不感興趣。羅斯福與他的幕僚們掂量來掂量云,最后決定,同意與日本談判。對日的戰爭能拖一天是一天,“拖”是最大的原則。一來可以在談判桌上利用具體條件,與日本討價還價,拖延時間;二來同中國秘密接觸,讓他們適時的拖一下日軍,只要他們答應,損失一些利益也值得。

日本與美國都想利用談判來拖延時間,為自己在將來的大戰做好充分的準備,可想而知談判會出現什么結果來。

(第七節)

1939年9月1日,也就是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就任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長官的第二天,歐洲戰火突起,德國閃擊波蘭,第二次世界大戰全面爆發。面對驟變的局勢,一向反對貿然同美英開戰的山本,此刻已經預感到:在太平洋上,日本與美國的沖突,已為時不遠。

此后,山本在“長門”號旗艦上日夜冥思苦想,企圖構思一個能出奇制勝的對美作戰的方案。

1939年10月,當山本大將看到一隊隊的日機在出色地進行白天魚雷攻擊訓練時,忽然有所領悟,自言自語地對身旁的參謀長福留繁少將說:“參謀長,難道就不能用飛機進攻夏威夷嗎?”這句話,首次道出了山本要運用航空兵力襲擊珍珠港的企圖。

日月如梭,幾個月一晃就過去了。山本反復考慮:日軍若要對英美開戰,還要考慮對付蘇聯,防備中國,因而,僅運用極其一般的打法,則毫無成功的希望。他意識到,應該在開戰之初,孤注一擲,斷然襲擊珍珠港,拔掉這顆美國海軍的牙齒,斬斷美太平洋艦隊這把刺向日本咽喉的匕首。那么,日本的南線作戰征服菲律賓、新加坡和荷屬東印度(印度尼西亞)等地便能長驅直入,不受阻礙。舍此便無其他良策。

1940年2月8日,大西瀧次郎海軍少將接到了山本的命令:制定一個進攻珍珠港的初步方案。大西把他的密友參謀源田實海軍少佐,推薦給山本,準備與其共同制定該計劃。

2月10日凌晨,源田實隨大西登上“長門”號旗艦報到。只見山本一身白色的海軍軍服,厚實的胸膛上掛滿了勛章和獎章,神色威嚴,正襟危坐,對源田說道:“他們都說你對于航空兵作戰的戰術很有研究,我想請教一二。”

源田雙腳并攏,“喀嚓”一個敬禮,道:“將軍的才能,那是有目共睹的,卑職不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年輕人,不用過于謙虛。講!”山本道。

其實源田說的是實話,山本雖然不是飛行出身,終生未駕駛過飛機,但他卻熟悉各種飛機的戰術性能,深諳海軍航空兵作戰使用的奧秘,并不遺余力的推進艦載空中武裝的發展。他曾親手將霞浦海軍飛行學校變成日本海軍“空中驕子”的搖籃。

可是,一名上將點了自己的名,又怎么敢拒絕呢?于是,源田問道:“不知將軍要問什么問題呢?”

“如果日美開戰,帝國海軍將怎樣于美國海軍決戰?”山本道。

“請恕卑職冒昧,日美國力相差懸殊,美國海軍強于我國數倍,如果與之決戰,則帝國海軍有覆滅之憂。”源田答。

“難道你有恐美癥嗎?為什么要長他人志氣滅我帝國之威風呢?!”山本面露威容。

“非也。”源田從容作答:“戰場就像賭場,一半靠勇氣,一半要靠運氣。勇者,膽也,無勇無膽,則會舉足不前,縱然邁出了步子,也會如履薄冰,而不會有所作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然而對于運氣的解釋,卻眾說紛紜。有的人解釋為天意。其實不盡然。雖然有天意,但是謀事在人。古人說的好,‘陣而后戰,兵法之常,動用之妙,存乎一心,如能此,則天隨人愿,運氣皆降于吾。’所以說,運氣其實就是天意與人謀的統一。若沒有這些,就好像是如醉漢走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危在旦夕。若是能將勇氣與運氣結合,就有如猛虎添翼,戰無不勝。”

“你說的挺好的,可為什么要說帝國海軍不能與美決戰?”山本語氣緩和了下來,又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敵強我弱,決戰無益啊!”

“如你所說,帝國難以戰勝美國。若是兩國一旦開戰,那應該怎么辦呢?難道束手就擒不成?”

“不然。人有重心,重心不平,則必倒。此乃柔道之術。軍隊也一樣。美國海軍的重心,在于其艦隊,若艦隊癱瘓,美國就只能望洋興嘆了。”

“剛才你還說不能與美艦隊決戰,既然這樣,那么如何才能消滅其艦隊呢?”山本露出不解的表情。

“艦隊所依賴的是基地,停泊在基地的艦隊,處于靜態,如果能趁其不備,發起攻擊,與海上決戰相比,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源田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攻擊珍珠港?”

“正是!”

“可是珍珠港距帝國本土太遠,與傳統戰略相悖,只怕會遭到其他人的反對。”山本道。

“卑職認為,恪守前人的方法,就像是看門的狗一個,太過迂腐。自古成功之人,無不是根據實際情況而制定相應的戰略,沒有聽說過只知守舊的可以打勝的。”源田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

“不可放肆!”大西見源田言詞過于激烈,害怕山本不快,遂制止道。

山本卻相反,不僅沒有反感,反而喜歡源田的性格,心想:“果然是一名狂士!”又問:“萬里航行,進攻作戰,關鍵在什么地方呢?”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否則就會引頸受戮。”源田回答道。

“一旦進攻珍珠港,帝國海軍的主攻目標應該如何選定?”

“美國的航空母艦。”源田說。

“還有沒有其他目標?”山本問。

“有,就是敵人的陸基飛機,這是為奪取作戰海區的制空權所必須的。”

“那帝國海軍應該使用多少兵力呢?”

“全部航空母艦。要知道,航空母艦力量越強,我們成功的機會就會越大。”

“攻擊采用何種形式為好?”山本的興趣越發的大起來。

“宜使用魚雷、俯沖和高空轟炸。”

“難道戰斗機就沒有了用場了嗎?”山本問道。

“不是的。戰斗機的積極作用在于為轟炸機護航,奪取制空權。”

“攻擊時間應放在什么時候?”

“我帝國海軍航空兵精確的儀器不足,所以,機群在太陽升起之前從航空母艦上起飛,在黎明時到達目標上空最為有利。”

山本大喜過望,又問:“你認為此時最重要的應該注意些什么問題呢?”

“保密!”源田應聲回答道:“攻擊的成功取決于首次打擊的成效。所以全部計劃必須在絕密中進行。”

山本五十六喜不自勝,站起身來,走到源田的面前,右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道:“你的見解,正合我意,我為帝國有你這樣的人才而感到驕傲和自豪。我想讓你從今天起開始起草對美作戰的方案,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任務!”源田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如此,就按你剛才所說的,擬定一個全面的作戰計劃,速報上來!”山本命令到!

“是!”

從這以后,源田埋頭于堆積如山的文件資料之中,考慮地形,研究兵力。他日以繼夜,或伏案苦思,或揮筆計算,全力以赴地制定襲擊珍珠港的具體計劃。等到4月中旬,他滿懷信心地得出結論:“只要如數精選人員和指派兵力,則成功大有可能。”

幾天后,山本召集第一航空艦隊的有關干部,極為秘密地討論珍珠港作戰問題。

會議上,山本五十六正襟危坐,向與會人員說道:“希望在座的作戰部隊諸位官員,就夏威夷作戰設想,毫無顧慮地提出意見。”

第一航空艦隊司令長官南云忠一海軍中將極力主張:“集中全部海軍兵力南線作戰,可以不必顧慮美國太平洋艦隊的牽制。”他說:“本人認為,這個作戰方案本身包含著過多的冒險因素。本人反對珍珠港作戰。”

但是,南云麾下的第二航空母艦戰隊司令官山口多聞海軍少將則認為:“美國艦隊對太平洋有極大的威脅,我們在進行南線作戰之前,不可置之不理。”他堅持說:“我認為,在作戰上,首先要給珍珠港一擊。”

于是,與會人員議論紛紛,形成了贊成和反對兩種意見。

正當雙方爭執不休,兩派各不相讓之際,緊閉雙眼,一言不發的山本大將突然開口:“諸位對珍珠港作戰的見解,我都聽到了。我的意見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打珍珠港。”山本環視四周,語氣激昂,斬釘截鐵地說:“諸位,請你們了解,只要我還擔任聯合艦隊的司令長官這個職務,這一仗非打不可。希望你們研究一個萬全的措施。”

日本海軍開始全力以赴,進行臨戰前的準備。

(第八節)

日本陸海軍開始全力以赴,進行臨戰前的準備。特別是日本聯合艦隊,絞盡腦汁,特意挑選了港口狹隘、四面環山、地勢和珍珠港極為相似的鹿兒島秘密進行飛行訓練。

訓練完全是模擬將要對珍珠港進行的攻擊飛機從櫻島半山腰飛過去,降入甲突川峽谷,以五十米高度在峽谷內曲折穿行。當飛到海面時降至二十米,立即發射魚雷……

這種訓練使隊員們膽戰心驚,因為,在二十米高度上發射魚雷,稍不留神,飛機就會一頭扎到海底去。

在這些發瘋似的飛行訓練中,首先被嚇壞的是鹿兒島的居民,那些突然出現的魚雷機,一架接著一架幾乎擦著屋頂掠過去,連曬衣服用的竹竿也被那強大的沖擊波震倒了。

水平轟炸機的訓練則是在距離鹿兒島不遠的有明灣志布志海岸的海軍轟炸靶場進行。由于日本海軍裝備的轟炸瞄準器欠準確,而美國和中國的較為先進的轟炸瞄準器又沒有辦法弄到手,所以他們的高空轟炸的命中率極低,只有10左右。

在水面戰斗中,重炮擊中十二至十六次就能擊沉一艘軍艦,但是使用高空轟炸,取得同樣的效果則需要出動六艘“赤誠”號級別的航空母艦的全部打擊力量。日本海軍不得已,只能用飛行員和投射手之間的默契配合來彌補瞄準器欠準確的問題。

過去日本海軍的高空水平轟炸,一般是由投射手來操作,飛行員僅僅是一名司機,雙方缺乏合作。為了取得好的轟炸效果,他們從海軍的各單位中挑選人員,加以訓練,使之成為熟練的投彈手,并為投彈手各配備了一名飛行員,組成永久性的搭檔,共同訓練,最終目標是令雙方的協調就像一個人一樣。同時,對于飛行員,還要求他們親自檢查自己的飛機,精確地知道應該怎樣調整他的儀器,準確地研究飛機由于燃料消耗所產生的平衡和穩定性的變化。通過這樣的訓練,飛行員能在幾乎是瞬間的飛行中,對飛行條件進行精細的調整,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1940年五月十六日,山本五十六懷著極大的興趣,在源田的陪同下,視察了高空轟炸的訓練。

當天,鹿兒島上空晴空麗日,遠處天邊還飄著幾塊淡淡的白云,山本五十六與南云忠一坐在觀察臺上,目光緊緊盯著海灣中幾個固定的浮動靶船。不一會兒,遠處傳來馬達的轟鳴聲,越來越近,瞬間天空中出現了九機編隊,第三架為一組,呈現出三角型。飛臨目標上空后,它們同時投彈,海灣內的浮動靶船立即被彈雨淹沒。待爆炸聲過后,再看海灣內的浮動靶船已無影無蹤,全部被擊沉。只聽報靶員報告:“戰機九架共投彈四十五枚,擊中目標三個,命中率為33。3。”

“嘿,太漂亮了!”山本拍掌稱快,他真想不到高空轟炸的效果短時間內竟然提高了這么多。他轉頭對后面站著的源田問道:“俯沖轟炸效果怎么樣?”

“基本沒有問題。”源田回答道。

“魚雷下沉過沉的問題解決了嗎?”

“基本解決了,就是飛行高度過低,訓練中有八架飛機來不及拉起而撞入海中,飛行員喪生。”源田答道:“下一個項目就是投放魚雷。”

海灣又豎起了固定的浮靶,這時從鹿兒島北方上空出現了魚雷機戰斗隊形。只見它們飛行越降越低,一千五百米、一千米、五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呼嘯著從山本的眼前掠過,等過了海岸線后,高度已經降至了二十米,然后從機身腹部鉆出兩枚巨大的魚雷,直入海水,不大功夫,擊中了浮靶。

“真棒!”山本叫道,可話剛出口,他又見一架魚雷機投彈后,繼續向海面掠去。

“快拉起來!”可是山本的話音未落,這架魚雷機已鉆進了大海,隨著一聲爆炸,被海水吞沒了。

源田面露尷尬之色,盯著神情有些黯淡的司令官,不知應該說些什么好。

山本沉默了好長一會兒,站起身來問道:“再沒有別的辦法替代降低飛行高度減少魚雷下潛深度了嗎?”

源田搖搖頭說道:“以現有的條件,沒有其他辦法了!”

山本自顧朝前走,眾人在后默默的跟著。方才的快慰與興奮,似乎隨著那架倒霉的魚雷機消逝得無影無蹤。

山本終于開口了。他停住腳步沉重的說道:“人們常說戰爭是血與火的事業,這不是虛言啊!但是,身為帝國的軍人,我等皆須抱隨時為天皇陛下效忠的獻身之志、之勇、之氣概。對這些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英雄們,應當厚葬他們。我們雖然無力挽救他們的性命,使之再生,但可以竭誠的表達我們的哀悼,這也可以體現出我們的體恤之心!”

眾將聽后,都是感動非常。

之后,海軍科研部門更加積極的進行淺海魚雷的研制工作,以便能在水深十二米的珍珠港中使用。

1940年九月五日,日本天皇批準了海軍準備作戰的《大海令第一號》:

大海令第一號

茲奉敕命令山本聯合艦隊司令長官:

一、帝國決定為自存自衛計,預期于十月上旬對美、英、荷開戰,并決定作好各項作戰準備。

二、聯合艦隊司令長官應進行所需之作戰準備。

三、有關具體事項,聽候軍令部總長指示。

軍令部總長永野修身

昭和十六年九月五日

山本五十六接到命令后,也不甘示弱,他立即發布了《聯合艦隊機密作戰命令第一號》:

聯合艦隊命令

聯合艦隊在對美、英、荷作戰之軍事行動應根據附件規定進行。

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

于佐伯灣“長門”號旗艦上

山本在隨即發布了“第二號”命令中規定:“Y日預定為十一月八日”。這個Y日指的是“開戰的大概日期”,“X日”才是“開戰日”。行動的結果,“X日”恰好也是十一月八日。

在這引人注目的十月五日,日本機動部隊根據夏威夷作戰實施計劃進行的實戰演習正達到高潮。日本機群從二百五十海里個的航空母艦上起飛,向停泊在佐伯灣內的日本聯合艦隊主力部隊假想的美太平洋艦隊發起了進攻。

觀看了這次特別演習的聯合艦隊參謀長宇垣少將仰制不住心中的高興,在其日記中寫道:“今晨,海上適逢彌天大霧,參加特別演習訓練的乙軍(指日軍)飛機對佐伯灣基地進行了猛烈的空襲,技術頗為熟練,預計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取得巨大的成功。”

還是在十月五日,從戰爭的烏云中忽然飛出了一只“和平鴿”東條加派“和平特使”來棲三郎赴美,協助野村進行談判。

這一天,來棲在凌晨四點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乘坐東京早班車趕到橫濱,轉道香港,飛往美國。

來棲曾任駐德大使,被認為是“一名通曉國內外形勢的外交前輩”。他擅長于點頭哈腰、笑臉迎人。他在美國做領事時,曾娶了一位美國女子為妻,因此頗適合充任這一角色。

來棲一踏上美國國土,就向美國人大灌迷魂湯:“日美會談形勢盡管艱巨,但仍應不失信心。”他還裝模做樣的反問盤問他的記者:“如果不抱希望,我何必不遠萬里前來談判呢?”

當時,不少美國人對來棲這一套表演將信將疑。有人盲目樂觀,對來棲的來臨,覺得“好像是一縷陽光刺破烏云,照射了太平洋的海面。”但赫爾對他的評價是:“我第一眼就覺得他是來欺詐的。”

而實際情況是:來棲于十月十五日到達華盛頓,二十四天之后,日本人的魚雷和炸彈就突然傾瀉到了珍珠港。

1940年11月8日凌晨六時三十分。在珍珠港外海面上,美驅逐艦“守護人”號幾經波折,終于搜索到一艘日本潛艇,艦長奧特布里奇上尉立即下令:“右十五度,目標潛艇,深水炸彈攻擊開始!”隨著一陣陣沉悶的爆炸聲,一艘日本特種潛艇左傾翻轉而沉沒,附近海面上漂浮起一層油污。

同時,美巡邏機在防御水域內也擊沉了一艘來歷不明的潛艇。

珍珠港早晨七時零二分,設在奧帕納同崗上的雷達站已按規定關閉。

七時二十五分日本機群距離瓦胡島100千米;

七時三十分相距75千米;

七時三十九分相距35千米。

空中,率領機群向珍珠港撲來的淵田中佐正為無法了解珍珠港上空氣象情況而愁眉不展時,突然機中無線電傳來清晰的聲音:“半晴,山上多云。云高3500米。能見度良好。北風,風速十節。”這是檀香山廣播電臺在播放本地區的航空氣象,淵田聞訊大喜,迅速作了記錄。

“報告隊長,看到珍珠港了!”松崎海軍大尉激動地喊道。

淵田海軍中佐通過望遠鏡從云層的縫隙中逐漸看清了飛機前下方被白色海浪沖打得凹凸不平的長長的海岸線,他辨認出這就是瓦胡島北端的卡胡庫角。他剛想發出攻擊信號,又停了下來。因為他面臨一個重大抉擇:是突襲還是強攻?

如果對方毫無戒備,就采取突襲,命令魚雷轟炸機降低到距離海面20米的高度,向泊在港內的美國軍艦發射魚雷;如果對方已發現自己的意圖并已有所準備,就只能采用強攻,命令俯沖轟炸機打頭陣,向地面尚未起飛的飛機和對空射擊的高射炮陣地發動猛烈攻擊,然后,其余機隊再實施攻擊。不過,實施強攻,炮彈的硝煙必定會遮蓋住港內停泊的艦只,妨礙魚雷轟炸機及高空轟炸機的視線,進而影響作戰效果。所以,強攻乃下策,情況允許的話,最后還是實施突襲為佳。

想到這兒,淵田轉航向右,飛向瓦胡島西岸,珍珠港便映入他的眼簾:一層晨霧籠罩著這個軍港。港內,大水九十六艘美國軍艦一動不動地靜靜地“睡”在那里,空中沒有一架美機,一切都平靜如水。

淵田見狀大為興奮,發出一顆信號彈,命令各機隊按奇襲隊形展開,村田看到奇襲信號后,立即率隊開始降低高度,高橋也率隊爬高,準備在4000米的高度待命實施俯沖轟炸。只有板谷沒有看到信號,仍率隊向前飛去,按規定他的戰斗機擔負護航使命,必須在機群的前后左右穿梭飛行。

淵田見板谷的戰斗機隊沒有反應,不禁罵道:“他媽的,板谷這個混蛋在想什么!”遂又發出一顆信號彈,這下可惹了麻煩。按規定信號,發一顆信號彈是突襲;發兩顆信號彈就是強攻。淵田命令突襲,見板谷沒反應,才又發一顆信號。

而高橋剛要爬高,見淵田又打出一顆信號,誤以為要實施強攻,遂按強攻計劃,轉而率隊急降俯沖。村田正在前方,看見高橋俯沖下來,知道他誤會了,急令全隊加快進入低空的速度,企圖擺脫高橋可能給他帶來的干擾和妨礙,日機群一下子全亂了套。

淵田見狀,心里既急又氣,大罵高橋是個十足的蠢豬。他來不及阻擋高橋了,見村田已降至預定海域上空,決定提前發起攻擊,在不見任何戰果的情況下,發出了“我奇襲成功”的暗碼“虎、虎、虎……”電波從3500海里之遙飛回東京,一直到達日本聯合艦隊旗艦“長門”號的作戰室里。

此時此刻,正是東京時間:1940年11月8日凌晨三時十九分;檀香山時間:7日早晨七時四十九分;華盛頓時間:七日下午一時十九分。

這本來是一個普通的星期日早晨,在珍珠港,有些水兵還在醉醺醺地到處閑逛,許多軍官經過周末的尋歡作樂,還未起床。檀香山廣播電臺播放著輕音樂,教堂的鐘聲柔和地在漣漪沸沸的水面上繚繞蕩漾。

分布在珍珠港四周的希凱姆機場、惠列爾機場、埃瓦機場和卡內歐黑機場成為了日機的第一批攻擊的目標。

板本海軍上尉率先沖到惠列爾機場上空。他掃了跑道一眼,估計機場上整齊排列著的飛機大概有200架,而且機場一片靜寂,毫無戒備,不禁大喜,立即俯沖而下。七時五十五分,他按動炸彈投放鍵,第一枚炸彈掉在美機頭上,其余各機紛至沓來,實施轟炸。剎那間,如同晴天霹靂,炸彈如雨,自天而降,美機被炸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機場頓時籠罩硝煙火海之中。只有幾架美機僥幸起飛,但很快就被高度靈活的“零”式機揍了下來。地勤人員和飛行員從破爛不堪的飛機上抓起機槍進行抵抗,然而無濟于事。

在一片巨大的爆炸聲中,只見惠列爾機場上黑煙騰空,希凱姆機場硝煙彌漫。福特島機場也劫數難逃,瞬間升起了高大的煙柱。僅僅才幾分鐘,美機場已滿目瘡痍,彈坑遍地,幾百架美機成了一堆堆冒煙的殘骸日本人徹底敲掉了瓦胡島的空防。

為了防止硝煙把海面上的戰艦遮擋,魚雷機無法下手,村田率隊加大速度,想搶先攻擊,沒想到還是讓高橋搶了頭。于是,村田連忙率機隊抄探路,在高橋攻擊后僅兩分鐘,對珍珠港上的戰列艦實施了魚雷攻擊……

趁機場上空硝煙還沒有大范圍的擴散,由淵田親自指揮的高空水平轟炸機,也立即投入了攻擊……

此時,在美戰列艦“內華達”號的后甲板上,麥克米倫正在指揮軍樂隊,準備八點升旗。七點五十五分,一隊日機已沖向附近的福特島機場,接著便是一陣可怕的爆炸聲,一團團黑煙翻滾而起。麥克米倫看到這一情景,還認為大概是一次“特別演習”。

軍樂隊于八點準時奏起了美國國歌,一面艦旗隨著樂曲聲從艦尾的旗桿上緩緩升起。就在這時,一架日機擦著港內的海面飛來,向停泊在旁邊的戰列艦“亞利桑那”號施放了魚雷,隨后就從軍樂隊吹鼓手們的頭頂上一掠而過。

不少人見此情景,還對美國海軍大加稱道,認為選擇這樣一個星期天進行演習,實在是“深謀遠慮”。有人甚至既風趣幽默又大發感慨的說:“夏威夷同美國像是處于不宣而戰的狀態。”

當第一架日機超低空俯沖時,海軍基地了望哨的官員還在記錄中建議,要給這個飛行員記一大過,因為他違反了飛行紀律,可能是想露一手。

珍珠港空軍基地指揮官克拉克吃完早餐正準備登車,看見低空直轉彎進港的日機,不禁罵道:“這些飛行員真他媽的混蛋,難道不知道禁止直轉彎是嚴格的空中飛行紀律嗎?”他核計著,一會兒查查飛行員的單位、姓名,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這時,他的兒子喊道:“爸爸,快看,飛機的翅膀上怎么不和我們的一樣,沒有五角星,只有紅太陽?”克拉克一愣,再仰天一望,大吃一驚,他明白了,這些該詛咒的飛行員是日本人。他立即跳進汽車馳往司令部,尖銳的汽車喇叭聲,竟然成了珍珠港的第一聲警報!

金梅爾上將正準備到司令部去了解“守護人”號反潛戰的情況,這時鈴聲大作。他抄起電話,原來是美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的值班參謀莫非中校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打電話詢問是不是我們的海軍在演習。對方還有些抱怨。如果是演習,這種真刀實彈的干,傷亡太大了。

金梅爾聽了,又可氣又可笑,命令馬上向海軍作戰部部長斯塔克、美亞洲艦隊司令哈特、美大西洋艦隊司令金等拍發一份特急電報:

“AirraidonpearlHar波ur,Thisisnodrill(珍珠港遭受空襲,這不是演習)。”

之后,他立即奔出位于麥克拉帕半同腰的寓所,向珍珠港那邊眺望,不料被“亞利桑那”號巨大爆炸的氣浪沖撞在柱子上。當他站穩腳跟,定睛注視著珍珠港所呈現出的那種像惡夢一樣難以置信的現實時,這個生活刻板、以恪守職責著稱的、近一周來每天都對部屬講一次“美日開戰二十四小時內應該采取之步驟”的金梅爾海軍上將,完全驚呆了。他的面部表情簡直像繪畫中的一個悲劇人物。這時,展現在金梅爾眼前的是一幅美國太平洋艦隊行將覆滅的景象。

日本97式魚雷機群,在美機場爆炸起火的同時也發出尖嘯,從四面八方向錨泊的美艦撲去。

日本偷襲的主要目標八艘美國戰列艦,有七艘停泊在福特島與海軍工廠之間被稱為“戰列艦大街”的航道上,自東北向西南依次是“內華達”號(標準排水量為29000噸);“亞利桑那”號(標準排水量34000噸)與一艘油船;“西弗吉尼亞”號(標準排水量32000噸)和“田納西”號(標準排水量33000噸);“馬里蘭”號(標準排水量32000噸)和“俄克拉何馬”號(標準排水量29000噸);最后是“加利福尼亞”號(標準排水量33000噸)。第八艘戰列艦,金梅爾上將的旗艦“賓夕法尼亞”號(標準排水量34000噸),在南邊海軍造船廠船塢內;在福特島北面和西面,則有輕、重巡洋艦、驅逐艦,以及各類工作船。

日本魚雷機群分為兩批,一批十六架,對福特島兩側艦船實施魚雷攻擊;另一批二十四架,從東南方向進入,超低空接近“戰列艦大街”。飛行兵曹森拾三架機掠海撲去,他回憶說:“忽然一艘戰列艦隱隱約約出現在我的飛機正前方,像一座巍峨的山峰聳立在轟炸機前面。”日機在僅僅只有十二米的高度上發射帶有安定尾鰭的特制淺水魚雷,只見海面上藍白色的魚雷痕跡交叉縱橫,向周圍沒有布設防雷柵的停在外側的戰列艦飛竄,頓時,艦船舷側紛紛發出轟天巨響,水柱四起,火光沖天。

淵田則帶領由他親自指揮的高空水平轟炸機隊在戰列艦上空穿梭往來,進行毀滅性的高空轟炸。

突襲五分鐘后,島上三十二個高炮連中有四個連首先開始還擊了,炮火在日機航向前面構成一道道彈幕。淵田感到他的座機“像挨了一大棒似地震了一下”,但他全然不顧,仍舊指示向導機,把停在里側、魚雷無法攻擊的戰艦“馬里蘭”號作為目標。

當“投彈”的命令發出后,淵田說,我看到“四顆炸彈像長了眼睛的魔鬼似地緊挨著,一個勁兒地往下落……不久,炸彈變得比豆粒兒還小,終于看不見了。再看那‘馬里蘭’號甲板,有洗衣盆那么大,緊接著像草墊上撣起的灰塵那樣,甲板上升起了兩股白煙。兩弱命中!”

在日機準確而猛烈的攻擊下,那些被打爛了的大型艦船,悲慘地倒在珍珠港淺灘上冒著煙,慘不忍睹的情景出現了。

“亞利桑那”號戰列艦遭到水平轟炸機轟炸后,一顆穿甲彈又穿透了它的鋼甲板,引起艦首彈藥艙爆炸,人們非常清楚地看到有的人夾在爆炸物之中騰空而起,上百噸重的炮塔也飛上了天空,黑紅色煙云升騰翻滾,火柱高達一千多米,艦桅歪斜,龐大的艦體被熊熊燃燒的烈火吞噬著。有人形容“亞利桑那”號因彈藥庫劇烈爆炸而發出的轟響時說:“這是幾百年前在這個平靜的瓦胡島上,兩座火山大爆發以來聞所未聞的。”該艦在水面支持了幾分鐘之后,就和一千一百名船員一起沉沒了。

位于戰列艦群中心的“西弗吉尼亞”號受到魚雷機隊集中攻擊,中魚雷九條左舷被炸開一個長三十七米,寬四點五米的裂口,像破肚的死魚一樣,船體傾斜著,半截沉到了水里,附近海面上漂著一層烏黑的柴油。艦員死亡一百零五人。

戰列艦“田納西”號與“西弗吉尼亞”號難解難分地糾纏在一起。由于“田納西”號靠近福特島一側,僅被命中一條魚雷,艦上大火猛燒,濃煙驟起,遭受重創。

位于外側的“俄克拉何馬”號被命中十二條魚雷,艦面大火熊熊,左舷嚴重傾斜,左舷的艦殼如同一條巨大的鯨魚背一樣露出水面,并緩緩地轉動著,歪著身子插入水中。只是許多艦員趴在難以站立的艦殼上,害怕掉進燃燒的火海里。幸好船舷旁是“馬里蘭”號戰列艦,雖然該艦也已中彈燃燒,但尚未傾覆,因而,趴在“俄克拉何馬”艦殼上的許多人在他們伙伴的幫助下,爬上了“馬里蘭”號,但更多的人卻隨艦深入海底。

在該艦沉沒的第二天,許多救護人員用焊槍和氣錘在已經傾覆了的“俄克拉何馬”艦艦殼上打開了幾個缺口,搶救被困在艙里的艦員,但僅有三十二人被救出,那些遠離缺口的艦員,即使在艙內大喊大叫,外面救護人員也聽不見,當他們明白外面的人不能來救他們的時候,就用粉筆在隔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及絕命書這是一種極為痛苦的死亡。后來,當這艘傾覆了的戰艦重新被打撈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那些封閉在隔艙里的人一直幸存到十一月二十五日,共堅持了十七天。該艦有四百一十五人遇難。

“馬里蘭”號在遭到淵田指揮的高空水平轟炸機攻擊后,被命中兩顆重磅炸彈,艦體受損,縱傾一點五米,損壞不是太重,但艦面燃起大火,濃煙滾滾。

戰列艦“加利福尼亞”號被命中兩條魚雷,艦上的重油庫中彈起火,一股巨大的火苗和濃煙升到了天空,艦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這時,為了防止彈藥庫爆炸,艦長下令向彈藥庫注水,不料此舉更加劇了“加利福尼亞”號的傾斜和下沉。油庫燃燒造成了無法抗拒的可怕的烈焰,艦長終于下令棄艦。

然而,人員怎樣下艦卻是個大問題,因為在“加利福尼亞”號和所有的戰艦周圍的水面上,都有一層厚達三十厘米的重油在燃燒,要跳進燃燒著的充滿濃煙的火海里,只能在油層下面潛游,才能免被烈火燒傷,但這又是極難做到的事情。隨著“加利福尼亞”號慢慢下沉,在火海里掙扎的艦員,大部分被燒傷后葬身魚腹。艦員死亡近一百人。

“內華達”號戰列艦也被一枚魚雷和兩格炸彈所擊中,黑煙滾滾而起,巨艦狼狽不堪。

旗艦“賓夕法尼亞”號由于臨時泊在海軍造船廠船塢里,僥幸逃脫了覆滅的命運,但也吃了幾枚炸彈。而停在旗艦泊位上的“海倫娜”號巡洋艦,卻成了替死鬼。

“猶他”號靶船被當成戰列艦加以攻擊,中魚雷六枚。空襲中,凡港內有機動能力的大小艦船,都張皇失措地冒著彈雨在燃燒的海面上亂竄,均遭到不同程度的攻擊和毀壞。

當金梅爾上將來到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時,他所指揮的這只艦隊的主力八艘戰列艦,已被擊沉或遭重創,取得赫赫戰果的日本第一攻擊波于八時二十五分,從容不迫的揚長而去。第一次攻擊,日本僅損失九架。

首次空襲之后,珍珠港內出現了暫時的平靜,只見好幾艘四周和頂部都涂有紅十字的白色船出現在硝煙彌漫的海面上,以它那潔白的艦首柱劈開火海,全速向正在燃燒著的艦船駛去,冒著爆炸的危險和燃燒著的烈火去搶救傷員。

然而,災難并沒有到些結束。

(第十節)

珍珠港事件爆發之前,羅斯福對美日的雙方談判就已經有些失望了。日本人的嘴抿的很緊,好像只有一句話談得通,“太平洋屬于大日本國。”;而新崛起的中華帝國對此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關注,好像是只要有錢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羅斯福知道,此刻就是船翻在太平洋,也扣不住多少美國人,何況他的海軍還沒出港,他的海軍是世界上頭等的、誰也不敢碰的力量!即使美日和談破裂,也走不了大火。他的情報偵聽破譯部門,對日本密碼的破譯能力極強,這足以平息太平洋的風浪。

他的這些部門被稱這“魔術”,尤其對日本的太平洋艦隊的動向,好像掌握在手心里了。前些時候曾經破譯過的“魔術”密碼透露,東京外務省已經通知他的駐外使館燒毀外交密碼,這是斷交的可能的跡象。但是沒有絲毫的跡象表明日軍敢在太平洋上稱王稱霸。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幾天里,他的“魔術”正在為破譯日本的新密碼絞盡腦汁而無所得。

羅斯福總統沉醉于美國的海軍力量。他看著壁爐上的軍艦模型,很自然地想:日本動一艘軍艦,我們就擊沉他一艘,這絲毫不用懷疑。那天清晨,他就是帶著這種自豪感走進餐廳的,歷史將永遠記住那個時刻。1940年11月8日,一個平靜的早晨。

全家人已在餐桌上坐好了,他才被管家請進餐廳。他向全家人點了下頭,便坐在了主位上。他看著盤子里的甜食,胃口不自覺的被吊了上來。吃完正餐,他順手點了支雪茄。他抽著好像嘴里頂上一股煙味,他捻滅了雪茄,伸手拿起個大蘋果,樂滋滋地咬了一大口,坐在對面的孩子說:“爸爸,你的牙齒真有勁兒。”

他笑笑又咬第二口,說:“我的牙齒,能把太平洋里的鯊魚咬住。”孩子們都被逗笑了。

此刻世界上有多少總統或者掌握命運的大人物,包括希特勒,能這么安穩地同家人團聚在一起吃早餐呢?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響得讓人心顫。這部電話是通往極其要害部門的,它不準別人代接如果總統本人不在家,其他人只能回“不在”兩個字,第三個字都不準說。

羅斯福轉過身抓起電話,里邊先傳來了歉意聲:在總統早餐時不應該打電話。電話是海軍部長諾克斯打來的,他堅決要和總統通話。他感到嘴里的蘋果昧兒還在嗓子眼甜著。對方說是喊,還不如說是吼,連總統嘴里嚼著半口蘋果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電話里,諾克斯在喊:“我是諾克斯,我們偵破了一份美國艦隊總司令發出的作戰電報。我將電文念出來:美國艦隊總司令致夏威夷所有艦船:珍珠港遭受空襲!這不是演習!”

“不可能!”羅斯福總統說,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看來已經干起來了。”

“不可能!!”

“日本人正在進攻珍珠港。”

“不可能!!!”

安娜見父親的身子有些打晃,便急忙抓住父親的胳膊,全家人都被驚呆了。羅斯福平靜了一下,對著電話下達了命令:“通知所有艦船和軍港。”

羅斯福掛了電話,仰在沙發上,他的頭腦里像有個輪子在不停地轉,轉來轉去總是轉著那三個字“不-可-能-!”熱血在他胸腔中滾動。當然在他腦子里有過“可能”這個念頭,但沒想到這么快,甚至他還在等候過這種“可能”,但破壞性不大為好。

雖然他已經下令三軍參謀長要準備應付日本的進攻,讓馬歇爾將軍在陸軍部召開一次會議,并決定再次向麥克阿瑟和肖特發出警報。海軍部和陸軍部都估計日本人要突然南下,因為他們的艦隊和部隊都像南極的冰山一樣在向南移動,看來馬來西亞和東印度群島是可能性的最大的目標,也許是菲律賓,當然也擔心過珍珠港,不過估計日本不可能敢貿然采取偷襲的手段。

羅斯福覺得自己思想遲鈍了,覺得自己身子很輕,在這場戰爭中,憑借美國的經濟力量、軍事力量、政治領導,他失敗了。他本打算只要在戰爭這個惡魔中,來來回回的躥著身子躲藏著,就完全有可能把戰爭甩開,或者把戰爭引渡到別的國家去、別人身上去。可事實是什么呢……

此刻,羅斯福緊鎖著眉,瞪大眼睛拼命地壓著心頭的怒火。他在聽珍珠港遭到偷襲后的情況,盡力地耐著性子,總算聽完了。這次太平洋艦隊十八艘艦只沉沒或受重創,大型船塢被炸碎了,修船塢也成了一片廢墟,成片的油池群也沒有了,希卡姆機場和海軍航空兵基地壞了,四百七十五架陸、海軍飛機幾乎全部報銷,傷亡六千多軍人……

羅斯福聲音顫抖但帶著肯定口吻說:“戰爭已經爆發了,我們不能不看到,我們的人民,我們的領土,我們的利益,都處在萬分危險之中。”

正在這時,日本特使來棲和大使野村求見,他們已來到外交接待室了。

羅斯福趴在辦公桌上沉思了一會,忍住了心中的劇烈疼痛,對赫爾說:“要見。我們雖然此刻心痛,但我們要鎮靜,要經受得住創作。但不要提珍珠港這件事。態度要嚴肅、冷淡,客客氣氣地把魔鬼打發回地獄去。”

總統疲憊不堪了,已不能再講話。但他不能停下來休息,他要和陸軍部長史汀生馬上研究迎接到來的戰爭。他還打算到圓廳繼續演講。

其實,羅斯福的情緒壞到了極點,他宣布召開國會會議,向日本宣戰。同地給英國的邱吉爾掛了電話。

這時,他才知道世界上真有悠閑之人,邱吉爾竟然到他的幽靜的英國鄉間住宅里畫畫去了。當接通電話時,羅斯福問道:“你聽到消息沒有?溫斯頓?”

“聽到了,哈利法克斯剛剛告訴我。我正揩擦涂上顏色的手。我愿告訴你:我們永遠和你們風雨同舟,生死與共。正如我說過的那樣,英國將和你們同時宣戰。”

他聽了邱吉爾鏗鏘有力的聲音,立刻感到有一只巨大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日本對珍珠港的毀滅性空襲喚醒了美國人。10時26分,美國廣播公司向全國播發了珍珠港遭受日本人攻擊的消息:這時整個珍珠港上空,凝聚著像油膩似的黑煙,海面黑得像涂滿了油漆的廣場,大火好像從海底燒出來的,天上、地下、海里都在燃燒美國太平洋艦隊停泊在這里的八十六艘艦艇和四百七十五架飛機和六千多軍人的尸體。在珍珠港十二米的淺海中,海水都燃燒得煮沸了。

美國人簡直目瞪口呆,這是一次重創后的震驚:這種震驚極為強烈地攪動著他們的感情。從東海岸到西海岸,從南方到北方,歷史上還從未有過任何一個事件能使美國人如此震顫,驚奇、恐懼、迷惑、悲哀、受辱以及潮水般的怒潮交織在一起,深入他們的骨髓。街上互不相識的人如夢初醒地議論這一事件。

“我們被小日本給耍了!”一位老嫗當場痛哭道。

“現在可以看出,日本人是一個對不起我們的顧客,我們曾經把鋼鐵運往日本,他們卻把這些東西制成炸彈,送還我們。”一位教授憤怒地說。

“我們的政府干什么去了?我們的軍火為什么如此無能?我們納的稅都花在哪兒了?”一位中年人叫道。

“必須立即對日宣戰,打死那群日本狗!”年青人憤怒地吶喊。

“羅斯福應該對此有個交待,他不能無動于衷。”民眾把憤怒的情緒移到了政府頭上。

甚至連那些日裔美國人也極為憤慨,曼哈頓的一些美籍日僑大叫:“天殺的日本,玩火自焚!”

卡在美國喉嚨的這支魚刺,是日本未經宣戰便開始空襲,并且還假模假樣的以和談為晃子下進行的。美國輿論開始導向對日本宣戰。《亞特蘭大憲法報》抨擊道:“現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句形容日本人徹頭徹尾的欺騙行徑和孤立主義給星條旗帶來的恥辱。”

《紐約先驅者論壇報》認為:“日本人的行動消除了美國國內的誤會,美國人可以忘掉過去的爭論,去參加戰爭,從事他們的使命了。”

《華爾街日報》指出:“該清醒了,美利堅人!我們該和孤立主義和干涉主義的裂痕,結束談判與折衷,去戰斗!”

夕陽慢慢落在白宮的后面,可是白宮的門前仍然是人頭躥動,千百人默不做聲的望著自己國家最高機關所在地,似乎要鉆進屋內緊張工作的人們的大腦中。

美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通過了對日作戰的所有的準備工作,在美國人民的支持和期待下,美國進入了戰爭狀態。但勝利真的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嗎?美國的軍隊真的準備好了嗎?

(第十一節)

在希特勒橫掃整個歐洲大陸的時候,在東方的日本人在忙著為偷襲珍珠港做準備,而中華帝國方面也沒有閑著:先是把適應熱帶地區作戰的第三十二集團軍調入廣西、云南邊境進行休整,第一集團軍快速機動至京津地區;同時,第一、第二航空母艦編隊駐防香港……

隨著法國被德國占領,中國和日本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其遠東的殖民地越南。

1939年十月二十五日,當日本軍隊剛駛離臺灣南部,中華帝國就以保護北部灣漁場及中國公民為由,令中國軍隊率先南下,第三十二集團軍的第一五六師、一五七師和第一五八師分別從三個方向進入越南,第一五九師和一六零師則由第一、第二航空母艦編隊護送,從海上進入越南。

中日之間在越南問題上,眼看就要有一場激戰了。可是令世界大跌眼鏡的是,1939年十月二十八日上午十點整,中日兩國外交部門同時對外發表了一篇聲明。聲明中說,經過中日雙方的協商,決定越南由中日雙方“聯合接收”,以北緯16。5度為界,分為南北兩部分,以北為中國軍隊占領地區;以南為日本軍隊占領地區……

這樣一來,中國設立了安南省,而日本則獲得了一個向南發展的基地和跳板。

在日本軍隊偷襲珍珠港的同一時刻,進攻的矛頭急速南指從本土列島成扇形向南擴張,由于英美準備不足,導致日本軍隊,如決堤之水,勢不可擋。

1939年十一月四日,日軍第18師團第23旅團在佗美浩少將的指揮下,從臺南乘船出發,沿越南東海岸向南航行。六日凌晨,運輸艦隊轉向西北,偽裝駛向泰國曼谷。至七日下午,在富國島西南海域突然改向,直向西南方登陸目標進發。

六日中午,英軍就發現了日本海軍艦隊,但是其指揮官命令不許挑起事端任憑日軍行動。七日拂曉,佗美浩少將率軍在空中火力的掩護下,在吉打近魯登陸,并迅速占領了三個機場和克拉地峽。同時,日軍飛行團又對馬來亞和新加坡的海軍基地實施了轟炸。日軍越過克拉地峽后,拆毀邊境路障,進入吉打省,沿西海岸的鐵路和公路向南推進,迅猛插入退卻的英軍行列。

而英軍則節節敗退,企圖憑借山路隘口、河流并在沿途破壞橋梁、道路,進行遲滯作戰,爭取時間加強南部防御。日軍則采取輕裝猛進,近戰夜戰、陸上穿插迂回,海上分段蛙躍的多種作戰形式,追殲南部的英軍。

日本海軍在馬來亞海戰中僅以損失四架飛機,負傷二十一架,戰死二十一人的微小代價,擊沉了英國遠東艦隊的主力“威爾斯親王”號和“反擊”號,英軍的陣亡將士達八百七十人。這樣的戰果實在令日本人興奮,日本天皇立即宣山本五十六入宮,當面賜予評語:“聯合艦隊航空戰隊殲滅英國遠東艦隊主力于南中國海,宣揚武威于中外,朕特嘉獎。”

十日,遠在倫敦的英國首相丘吉爾正在床上處理公務,他床邊的電話鈴響了。電話里傳出第一海軍大臣有點奇特的、帶有咳嗽和吞咽的聲音:“首相,我不得不向您報告,‘威爾斯親王’號和‘反擊’號都被日本人擊沉了我們認為是被飛機擊沉的,湯姆。菲利普已經淹死。”

“你確信這是真的嗎?”

“一點沒有疑問。”

丘吉爾痛苦地放下話筒。此刻,他似乎感到末日即將來臨,好半天才自言自語道:“這意味著我們失去了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制海權,我們在遠東的那幾個殖民地死期不遠了。”后來,他在回憶錄中這樣記道:“在全部戰爭過程中,我從來沒有受到過比這一次更直接的震驚。”

在珍珠港事件之后,英國的遠東艦隊也被擊潰了,這在戰略和戰術上都發生了深遠的影響。

就戰略而言,馬來亞在戰前是大英帝國侵略亞洲各國和爭霸東方的重要據點,在航海、經濟和軍事上都有重要的戰略地位。為了試圖阻止日本南進,英國把“威爾斯親王”和“反擊”號當作“無敵王牌”,派到遠東來,一則顯示威力,二則加強實力,不料太平洋戰爭開戰僅三天,兩艘就悲慘地葬身海底,其后果正如丘吉爾一語道破的那樣:“當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可怕的消息死死的糾纏著我。無論是在印度洋和太平洋,都沒有英國或是美國的主力艦……在這海潮遼闊的大洋上,日本至高無上,而我們無論在哪里,要么十分微弱,要么就是空白。”

當日本海軍掃除了盟國海軍部隊這一海上攔路虎之后,其南下步伐愈發不可阻擋,馬來亞作戰所面臨的困難,也隨之煙消云散。所以,后來日軍多次向馬來亞進行的海上運輸,均告成功。陸上戰斗也以決堤之勢順利進展。伊藤正德說:“完全可以這樣說,在馬來亞海面一舉擊沉英國艦隊的海空軍的功勛,就在于它一日之間奠定了南方作戰的整個戰局。”丘吉爾后來在他的回憶錄中無可奈何地說:“……有多少努力、希望和計劃都隨著這兩艘戰艦深入了大海。”

從戰術上看,這次戰斗顯示了空軍在海戰中的重大作用,它與珍珠港事件一起,宣告了空中打擊時代的到來,對以后的海戰有著深遠的影響。同時,它告訴在海洋上進行殊死決斗的指揮者,一支大艦隊必須要有相應的空中支援力量,否則難以擺脫傾覆沉沒的命運。在戰前,丘吉爾以及英國海軍部首腦對戰列艦能被日本飛機擊沉這一可能性嗤之以鼻。然而,海戰的嚴酷事實證明他們大錯特錯了,正如丘吉爾所說的那樣:“我們和美國這次都大大低估了日軍的空戰效率。”

而對于日本海軍來說,可以把更多的機動力量投入到對美國海軍的打擊之中,而這些直接導致了美國海軍在中途島上的慘敗,使日本的軍隊第一次踏上了美國的國土。

遠東艦隊主力被消滅,英國失去了制海權,軍中士氣幾乎喪失殆盡,英軍斗志由此竟一蹶不振,甚至到了不堪一擊的地步。日軍則趁勢涌向東南亞:十一月十三日,占領馬來亞吉達州首府亞勞;十九日,占領檳榔嶼;二十五日,占領關丹;十二月十一日,占領吉隆坡。

1940年一月十五日,占領英國苦心經營數十年的“東方直布羅陀”、“世界第四大軍港”新加坡的鎮守者英遠東軍總司令白西華中將,向日軍總指揮,號稱“馬來亞之虎”的山下奉文將軍投降。

消息傳來,丘吉爾再次呆若木雞,良久,方蘇醒,哀嘆道:“這真是大英帝史上最沉痛的浩劫,規模最大的一次投降,莫非帝國數百年的霸史今天到了壽終正寢之時?”他艱難地操起電話,叫通白宮,向羅斯福通報這一噩耗,并說道:“看來,日軍下一個獵物就是你們的菲律賓了,望閣下早作打算。”

羅斯福也無可奈何地說:“正如首相所說,麥克阿瑟將軍已向我報告,菲律賓已危在旦夕。”

(第十二節)

麥克阿瑟是應菲律賓總統奎松的邀請,被華盛頓任命為奎松的“軍事顧問”,保留美國陸軍軍籍。他一到菲律賓,便當眾大夸海口說:“到1946年,我將把這個群島變成太平洋上的瑞士。這個島嶼必須守住,而且也能夠守住。我是遵照上帝的意旨來到這里的,這是我神圣的使命。”

麥克阿瑟到了菲律賓,美國有些人對他瞧不上眼,把他的中將軍銜降為少將。對此,他淡淡一笑之后,竟然自己設計了一套軍裝。在公眾露面時他穿一身荒唐可笑的“陸軍元帥”服,看起來像“香蕉國”的獨裁者。他還手提一根金質短杖。美國的自由主義者譏笑他是“呂宋的拿破侖”。

此時的麥克阿瑟將軍根本就沒有把日本的軍事機器放在眼里,他曾經樂觀地對參謀人員說:“我不相信日本人會公開采取針對美國的軍事行動,如果采取行動的話,至少要到1942年4月。”他設想,假使開始公開行動,也會首先正式宣戰。他極端錯誤地估計了日本人的能力和企圖。

日本人用求和手段,以戰爭歷史上最大膽、最有效、最富于創造性的軍事行動在珍珠港干了一手。當時麥克阿瑟在睡夢中被叫醒了,打電話的人告訴他,日本人偷襲了珍珠港。他一下子瞠目結舌,手足無措,連聲說:“壞蛋你在跟我開天方夜譚的玩笑。”

但他還是位軍人,很快地穩定住了情緒,一邊穿衣服,一邊叫汽車。不大一會兒,他的凱迪拉克牌黑色轎車,奔馳在馬尼拉市漆黑寂寞的大街上,圍繞堅厚的石頭城,進入裝飾有盾形徽章的大門,這就是他的總司令部。他闖進辦公室,雙手按在桌邊上,喃喃地說:“登陸!登陸!”

在美日關系開始緊張之時,美國在采取了緊急的措施來加強菲律賓的軍事力量的同時,下令動員菲律賓陸軍十二個步兵團與美國守備隊合并。同時把這位“呂宋拿破侖”應召服現役,脫下自制的元帥服,在衣領上鑲了中將軍銜,統管遠東全部的陸軍和空軍。他的指揮菲律賓的金質手杖,從此鎖進了箱子里。

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后,戰爭計劃的目標明確了。眼下日本戰略的關鍵一環,就是要迅速地吞并美國直接保護下的菲律賓聯邦,把美國伸向海外的咽喉掐住。

麥克阿瑟的辦公室成天擠滿了司令部的參謀人員。在日本人偷襲珍珠港那天,在他的辦公室里,麥克阿瑟第一句話就是:“他們動手了,我們也應該還手了!”他說完翻開不久前馬歇爾將軍發來的電報:看來,與日本談判業已中斷,談判已無任何實際價值。日本政府不可能再回到談判桌上來繼續談判。日本今后如何行動尚難預料,但隨時都可能出現敵對的行動。如果敵對行動不可避免,美國等著日本打第一槍。

遠東空軍司令布里特少將趕來了,他大步撲到麥克阿瑟跟前,大聲地說:“司令官,既然日本人轟炸了珍珠港,那是我們海軍的眼珠子,我們為什么不立刻去轟炸臺灣的日本艦只?我們在克拉克機場還準備好了十八架B-17重轟炸機,你就下命令吧!”這可真是個大膽的想法,看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見他報仇的心理狀態了。

麥克阿瑟嘟囔了一句:“我還長著陸軍的眼珠子。”在辦公室里的參謀們和指揮官們,都同時站起身來,幾乎都喊出了:“對!干臺灣一下!”

麥克阿瑟胸腔中正像一盆火似地燃燒著,“報仇”的念頭正中下懷,他也同時雙手扶著辦公桌站起身來。他又拿出登陸的架勢了。剎那間,他見參謀長薩瑟蘭最后站起身來,兩眼火辣辣地看著空軍司令布里特。麥克阿瑟看到參謀長的遲緩反應,以及他站起來后投給空軍司令的眼神,他的心像被一只手抓住了。

“參謀長,下命令吧!”布里特喊,揮舞著拳頭,沖著薩瑟蘭極其明確地說著。

“啊!下命令是你是我嗎?我想應該是駐菲律賓最高司令官。”薩瑟蘭極其明確地說著。

麥克阿瑟作為高級指揮官的責任感,使他頭腦清晰下來,他想,怎么能由沒有作戰經驗的飛行員,駕駛十八架轟炸機,在沒有戰斗機掩護的情況下(因為P-40戰斗機從現在的機場起飛,沒有足夠的油料,無法到達臺灣),硬去攻擊森嚴壁壘的臺灣呢?日本人在該島上駐有數百架戰斗機,有高度戒備,隨時可升空作戰。十八架B-17會被日機不費吹灰之力地消滅掉,這完全是“自殺”行為。

他滿臉立刻堆起極難看的皺紋,說:“轟炸臺灣,用十八架B-17不等于甩手榴彈炸軍艦嗎?你是空軍司令,你會知道在臺灣有日本幾百架戰斗機,他們防空戒備很嚴。再說,就飛去十八條光棍嗎?”他說到這里心比刀割還難受,如果真能炸一艘日本在臺灣的軍艦,也算報一下仇,壯壯美國人的威風。

布里特兩眼還紅著,嘟囔了一句:“那我們白挨炸了?”他把飛行茄克扯開了,好像要血戰的模樣。

薩瑟蘭參謀長說:“布里特將軍,你準備三架B-17執行照像偵察任務,去發現日軍艦船的大概位置,好給我們的飛機找靶子。”

其實就在這時,布里特空軍司令那十八架B-17重轟炸機停在克拉克機場,已經成了日本飛機的活靶子。

麥克阿瑟腦袋晃一下,他在心里說:糟了!日本人怎么能在干珍珠港的同時不干掉菲律賓的飛機呢?這條狼,脹破肚皮也還會吞雞的。他感到脖子后頭有些發冷了。參謀遞給他一份馬歇爾拍來的電報。

這封電報可以視為戰爭警報的信號。與日本進行的旨在保持太平洋現狀的談判已陷入僵局。日本在幾天后可能采取侵略行動。日軍的數目和裝備及海軍特混艦隊的組成都表明,日本要對菲律賓、泰國、克拉克半島,或許還有婆羅洲,發動兩棲進攻。因此必須采取適當的防御措施……

這是在馬歇爾提到“美國等待著日本打第一槍”那份電報同一天收到的電報。麥克阿瑟好像自己對自己說話一樣:“哎呀,晚了!糟了!”他有些目瞪口呆了。

薩瑟蘭參謀長這時也明白過來了。他一手推天窗子。但天空沒有聲音。大家都想到了空襲。

砰!麥克阿瑟從衣袋里摸出巴掌大的一只小手槍,拍在這封電報上,大家知道這是他父親老麥克阿瑟在菲律賓留給他的一只空槍,沒有留下一發子彈,槍太小了,子彈不好配上,后來搜遍全島才找到兩粒子彈。他激忿地說:“菲律賓是我們的,我們要用鮮血保衛菲律賓。”他立刻部署他指揮的十三萬使用第一次世界大戰老舊槍的陸軍部隊,大炮不超過十二門,只有一百零八輛輕型坦克,三十五架B-17重轟炸機,七十二架P-40戰斗機以及四十架菲律賓空軍陳舊過時的飛機。事實證明,這點力量實在不足以完成保衛菲律賓的任務,但這不是麥克阿瑟的過錯。別人誰能會像他那樣為建設菲律賓及其軍事力量而不屈不撓的奮斗過呢?

麥克阿瑟像著了魔似地與空軍司令官布里特少將和薩瑟蘭參謀長簡單磋商了一下,要布里特趕快執行,好像著了大火似的。

麥克阿瑟雖然還沒聽見日本人的飛機聲,在菲律賓海面還沒有發現日本人的軍艦,但他作為一個指揮大片島嶼國家的司令官,首先他想到的是把飛機隱藏好。菲律賓飛機場上的飛機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沒有保護機場的防空武器,沒有隱藏飛機的地下水泥洞庫。沒有足夠的雷達。

他催布里特趕快回到遠離馬尼拉的尼爾森機場司令部去,要他想盡一切辦法保護住這些飛機。那里有五個機場可以降落七十二架P-40戰斗機,有兩個機場可吸收起落三十五架B-17重轟炸機。為了安全起見,命令三十五架B-17飛機全部轉場到被認為在駐臺灣的日本轟炸機攻擊范圍之外的德爾蒙特機場。

麥克阿瑟和同僚們研究菲律賓防務,到八點多時,他的夫人帶著寶貝兒子阿瑟驅車來了。他長出一口氣。大家緊張了五個多小時,連口咖啡都沒有喝,他抓起桌上的小手槍剛站起身來,緊急電話到了,在呂宋島西海岸的一部雷達發現了朝呂宋島飛來的日軍飛機。這個時間距離偷襲珍珠港不過五個小時。麥克阿瑟想到日軍飛行員無疑認為呂宋島像臺灣一樣戒備森嚴,闖進來會遭到厄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他們偷襲了珍珠港,這里已經知道,早在這五個小時之內已嚴陣以待了。美國飛行員是要拿他們大報珍珠港之仇的。麥克阿瑟這時心如明鏡,在日軍的原計劃中,這次攻擊應該在襲擊珍珠港的同時進行,準是由于臺灣到菲律賓的能見度差,才推遲到了八點鐘。

麥克阿瑟像頭瘋了的獅子,他命令布里特空軍司令,要戰斗機緊急起飛,同時命令克拉克機場上的十八架B-17重轟炸機升空以免被摧毀,他沒有下轟炸機飛往德爾蒙特機場的命令,只是讓他們在空中盤旋。可能是這位陸軍司令忘記了飛機不是坦克,可以爬窩待戰。布里特是空軍專家,他本應該懂得十八架B-17重轟炸機應該飛往安全的機場,可他還在考慮從這里起飛去轟炸臺灣的日軍艦隊。這時發現的日軍飛機,攻擊了克拉克機場以西的地區就飛走了。

布里特準備當天下午,派出他的十八架B-17重轟炸機去轟炸臺灣,還準備調德爾蒙特機場的另十七架轟炸機作為第二梯隊。他的“自殺性”計劃還沒有向麥克阿瑟講,也沒有向參謀長薩瑟蘭講。在空中盤旋的十八架B-17重轟炸機在十點鐘返航克拉克機場。同時,被選中執行偵察任務的三架重轟炸機在準備安裝照相機。機場里的P-40戰斗機沒有攔截日機已返航了,這樣,整個機場有的飛機起飛,有的飛機降落,還有許多停留在跑道旁進行保養、加油。

就在這緊要的當口兒,大批的日軍戰斗機和轟炸機突然襲擊了克拉克機場和伊巴機場。一串串的炸彈搖曳呼嘯著從機身傾瀉下來,可以說,在幾分鐘之內,日本人在空中無抵抗的情況下,摧毀了克拉克機場的十八架B-17重轟炸機,克拉克機場和伊巴機場的七十二架P-40戰斗機。這次襲擊使麥克阿瑟丟掉了保衛菲律賓的空軍力量,摧毀了他使用這支空軍力量轟炸入侵艦只和為他的潛艇編隊提供空中偵察的能力。麥克阿瑟向羅斯福總統保證的保衛菲律賓的計劃被粉碎了。

他失去了空中的翅膀;在菲律賓這像項鏈似的諸多島嶼的串著的繩被炸斷了,菲律賓支撐不下去了。

呂宋島殘存的轟炸機和P-40戰斗機還剩下十七架,也逐漸被日軍飛機吃掉了。德爾蒙特機場的B-17重轟炸機向敵人發動了幾次攻擊,因為沒有戰斗機掩護,一周之內也僅存十四架了。麥克阿瑟下命令給布里特少將,把剩下的飛機轉移到澳大利亞去了。在飛機飛走那天,他獨自站在陽光下,死死地盯著頭上的藍天,眼里涌滿了淚水。他預感到腳下的菲律賓大地在顫抖了,不是下沉,就是像冰山似的漂走了。

美國沒有保護的能力了。

(第十三節)

美國駐菲律賓的空軍力量,在遭到日軍的突然襲擊之后,損失殆盡,為了保存力量,麥克阿瑟下令把所剩下的飛機全部飛往澳大利亞避難。菲律賓的天空向日本敞開了。

美國在菲律賓的潛艇,沒有了空中翅膀的掩護,對日本便沒有威脅能力了。但是麥克阿瑟請求海軍潛艇保衛菲律賓,他還要和日軍決戰。自從克拉克和伊巴機場內的P-40戰斗機被殲滅之后,海軍上將哈特大為震驚,他清楚地知道,潛艇要從馬尼拉灣出海作戰已屬絕對不可能了。三艘大型的潛艇已成為日軍的活靶子。美國在空中被消滅之后的兩天內,日本飛機毫無阻擋的飛行在馬尼拉上空。在一次極其有效的攻擊之下,三艘潛艇完蛋了,二百三十三枚超級秘密磁性魚雷全部被摧毀了。

同時,日軍以龐大的作戰力量向菲律賓逼近。一艘輕型航空母艦、兩艘戰列艦、七艘重型巡洋艦、十六艘輕型巡洋艦、三十七艘驅逐艦和數十艘供給艦、掃雷艦、布雷艦、炮艇,這些沒有遭受抵抗的艦船很快地向呂宋島開來了,就像南極的大冰山撞來一樣。

擔任攻占菲律賓作戰任務的是陸軍第十四集團軍、第五飛行集團和第三艦隊、第十一航空艦隊。第十四集團軍司令本間雅晴中將是一個有名的儒將,曾從事過劇作,到過英國留學考察,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參加過英國遠征軍到法國作戰。這個人與山本五十六相似,也認為對美開戰,帝國兇多吉少,但一旦開戰,宜速戰速決,否則災禍降臨。他對對手麥克阿瑟的經歷早有所聞,知道此人剛愎自用,盛氣凌人。決定先激怒他,先后再攻擊,于是向麥克阿瑟發了一份明碼電報:美利堅合眾國駐菲律賓最高司令官麾下:

欣聞將軍治島有方,理政有術,已將菲律賓構成金湯之勢,防御堅固,誠令世界驚奇。然大日本帝國皇軍自戰爭以來,所向披靡無所不摧,菲島乃成吾囊中之物,縱有天才杰出之將領,忠勇善戰之士兵,亦必為吾所下。目前,吾軍已準備就緒,待命總攻,一旦海陸并進,孤島指日可破。某素知汝所行,惜子愛民,憐憫有加,千里迢迢,臨政東亞,至誠之心,感慨眾人。故而,誠望閣下速引兵復歸本土,免動干戈,使軍民不遭慘虐,此乃將軍一生中最大之功德。如其不然,復有旅順口之禍矣。閣下宜自思焉。

大日本帝國陸軍

本間雅晴中將謹致

第14集團軍司令

麥克阿瑟讀完信之后,果然怒不可遏,但也更加堅定了他堅守菲律賓的念頭,于是也是明碼向本間雅晴發了份電報:日本第14集團軍司令本間雅晴閣下:

近幾百年間,西盛東衰,我國來到亞洲,只求造福于此間民眾。不曾想,陰差陽錯,小小貴國竟意獨起于東亞,且欲與我國論短長,爭雌雄。真乃螳臂擋車,蚍蜉撼樹。閣下勿多言,任憑率兵來戰,勝負哪家,鹿死誰手,結論尚早。望閣下不要引火燒身,死無葬身之地。

美利堅合眾國駐

道格拉斯。麥克阿瑟

菲部隊最高司令

在雙方唇槍舌劍之時,并沒有放松軍事上的準備。麥克阿瑟作為一位軍事戰略家,清楚的知道,日軍進攻呂宋島,最為理想的攻擊地點是西海岸的林加延灣。登上林加延灣,寬闊的沙灘后邊是遼闊的沃野,坦克和其了機動化車輛可以像海潮似的涌上來,發揮出最佳作戰性能,直逼馬尼拉。戰局也正是這樣發展的。

當美軍一艘駛向馬尼拉的潛艇在傍晚從潛望鏡中發現海面上一縷縷的黑煙時,日軍艦正一字擺開,約二十英里長,向林加延灣駛來。情況已經非常清楚了,麥克阿瑟那硬撐著的保衛菲律賓的計劃已在為一句空話,沒有了制空權,沒有了制海權,日本飛機整天成群結隊地在馬尼拉上空飛來飛去。海軍已經向麥克阿瑟通電,保衛菲律賓海軍是愛莫能助了。哈特海軍上將把剩余的潛艇調到保衛爪哇島的水面艦隊了。

對哈特和亞洲艦隊沒能在菲律賓南面和美國的荷蘭水面艦只的策應之下打開通道,進入馬尼拉,麥克阿瑟勃然大怒。他認為,海軍沒有打仗的意愿,是海軍將領們缺乏勇氣。他除了面對海潮大罵之外,別的一點也沒有用。他的怒氣未消,又收到了海軍兩們上將金和哈特拍來的電報,說是海軍沒有忘記他麥克阿瑟,給他準備了足夠逃離菲律賓的潛艇。他氣得用小手槍拍著桌子說:“我麥克阿瑟死守菲律賓,日軍碰不到我一根汗毛。因為我麥克阿瑟生來兩腳就踏在陸地上,不像海軍將領是兩棲動物。”他內心知道,他所期待的讓潛艇及神奇的魚雷去摧毀入侵之敵,這樣的奇跡離他越發遙遠了。

沒有兩天,本間雅晴中將指揮的日本第十四集團軍在馬尼拉西北林加延灣東岸發起了進攻,北呂宋部隊在溫賴特少將的指揮下,投入了戰斗。溫賴特起先為避免美軍傷亡過大,而把菲律賓籍官兵配置在前沿陣地。不料,菲軍官兵一來訓練差,沒有多少人會使他們手中過時的恩菲爾德式步槍;二來,早就不滿美人在菲律賓國土上耀武揚威,不愿為他們當炮灰,所以同日軍一接觸即開始潰退,連續丟了數個陣地。

溫賴特又氣又急,只好把美軍官兵拉上去。可是,美國人打仗憑的是火力,而日本人偏偏重于武士道,就是說不怕死,頂著彈雨,一個勁兒的向前沖,登時把美國人驚得目瞪口呆:日軍高喊著口號,如禽獸咆哮的越過同伴們的尸體,蜂擁而上,似乎呼嘯而來的不是彈雨,而是雪花,少數幾個畏縮則退的士兵被后面的指揮官砍死在陣前。美國人終于害怕了。溫賴特電告麥克阿瑟:“我的部隊已抵擋不住這群野獸,再不撤退,恐會全軍覆滅!”

麥克阿瑟有些猶豫,他對日軍在日俄戰爭中勇猛殘忍的戰斗作風記憶猶新,但是擔心撤退的命令一下,兵敗如山倒,菲律賓首都馬尼拉會失守。正值此間,薩瑟蘭報告:“日軍近一萬人又在馬尼拉東南七十英里的拉蒙灣登陸,小喬治。帕克準將的部隊已被擊敗,正向后撤退。”

麥克阿瑟聽后,倒吸一口冷氣,感到日軍是想發動鉗形攻勢,南北夾擊,殲滅在呂宋島中部的美軍主力,再不撤退,后果不堪設想,遂一面復電溫賴特放棄陣地后退,一面向華盛頓發電,請求援兵。

麥克阿瑟把幾艘破商船,用拖船拖進海灣,派了幾十個人爬上破船,每天弄些燃料在船上生火,從煙囪內冒煙,然后往海灣里布上魚雷。結果日軍飛機連續偵察,接著進行大轟炸。炸過之后,麥克阿瑟派人繼續點火生煙,日軍飛機又來轟炸,在這連續折騰的時候,麥克阿瑟親自把難民和傷員載上大船,偷運出去了。

麥克阿瑟明白,早晚是抗擊不住日軍了,他把一些精選出來的美軍和“頑強的巴丹雜種”組成志愿隊,幾次深入到攻上來的日軍背后和兩側進行襲擊和騷擾,而且在日軍登陸的正面展開了艱苦頑強的戰斗,把日軍一時狙擊住了,這時島上軍發完成了大撤退。結果戰斗了四個月,日軍遭到重大消耗和損失,一時無力繼續占領別的島嶼。

麥克阿瑟自鳴得意地說:“我作出的向巴丹撤退的決定,不僅是菲律賓防御戰役中最重要的決策之一,而且其結果表明是整個戰爭中最關鍵的決定之一。”他自吹自己將以一位登陸、進攻、撤退全能的將軍而被載入史冊。

太平洋戰爭開始時,日本人已經達到了瘋狂的程度。他們把美國駐珍珠港的太平洋艦隊打得七零八落,占領了威克島和關島,擊沉了英國在遠東的主力艦“威爾斯親王”號和“反擊”號。他們踏上馬來亞半島,席卷到新加坡。美軍在菲律賓被炸毀的飛機比珍珠港被毀的飛機還多,這迫使哈特海軍上將的潛艇南逃,把整個菲律賓置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這時麥克阿瑟還在等待著美國海、空軍配合趕跑沖上菲律賓的日軍,其實他還被蒙在鼓里,美國的軍事決策者們已經制定了無粉碎希特勒而后戰勝日本的全球戰略。他們把凡是可以利用的空軍和海軍力量,大都集中到遠離巴丹半島的另一個半球上去了。麥克阿瑟妄想用海軍給他運支援部隊和軍用物資,用海軍擊退在菲律賓登陸的日軍,掃清海域都已成為了泡影。這怎么可能呢?讓海軍在珍珠港事件中幸存下來的兩艘航空母艦在太平洋冒險,同樣是愚不可及的事。可事實上,華盛頓已經在思想上放棄了巴丹島上的守軍。

(第十四節)

麥克阿瑟在部署溫賴特將軍的第一軍、第二軍設防頑抗。他打給馬歇爾將軍的電報,表示他的部隊必將“奮力全殲進犯之敵”。事情并不像他安排的那樣,食物快吃完了,毫無補給的希望。他的部隊正在挨餓,只能在叢林中尋找食物喝污水了。數千人得了瘧疾、痢疾、腳氣和登革熱等疾病,大多數喪失了戰斗能力。

麥克阿瑟無能為力了,這個缺吃少喝、沒有槍支彈藥的指揮官,天天用望遠鏡眺望大海,守在電報機旁邊等著那根本不會這來的援軍和物資從大海上漂來。

這種狀況惹起了眾怒,立刻謠言四起,說麥克阿瑟在科雷吉多爾過著王公貴族式的豪華生活。因為麥克阿瑟曾下令把巴丹島上貯備的食物的一部分運到科雷吉多爾島。其實他是準備在那里最后頑抗,可是這時沒人相信,有損他形象的歌謠比虐疾傳得還快:

麥克阿瑟狗,躺著心發顫,

不怕遭空襲,不會挨炸彈。

麥克阿瑟狗,吃喝在巴丹,

旦看他部下,餓死無人管。

經過反復形容,華盛頓電告麥克阿瑟,要菲律賓當局軍政要人和家屬撤離菲律賓。麥克阿瑟表示,他自己不愿離開,也不愿把夫人和兒子送走。麥克阿瑟回電說:“我深為感激把我自己的家屬也列入這個名單,但他們和我已經決定,我們將與守島部隊共存亡。”他還準備好了他父親遺留下來的那把小手槍,準備最后關頭自殺。

然而,羅斯福總統以國家的名義向他下達了撤離的命令。麥克阿瑟考慮辭去職務,作為志愿兵加入“頑固的巴丹雜種”。但總統命令他離開巴丹,而且斷言,有朝一日,重返巴丹的還會是麥克阿瑟總司令。

在這種情況下,“旗魚”號潛艇把菲律賓軍政要人及其家屬接走了。海軍派“大魚”號潛艇來接麥克阿瑟和他的家屬與隨從人員。麥克阿瑟堅決不鉆進水里逃跑,他決定用六艘快艇撤退。他決定的事是沒有人能勸阻的,盡管所有的官員聽了他的決定都心驚膽戰。

麥克阿瑟登上快艇之前,緊緊地拉住溫賴特將軍的手,說:“如果我們到達澳大利亞,你知道,只要有可能我會很快就回來,能帶來多少部隊就盡量帶來多少部隊,同時,你得在這里堅守。”臨別之際,他把身上僅存的一盒香煙和兩瓶刮臉膏送給了溫賴特。他拍著僅有兩顆子彈的小手槍說:“他們決不會把我活捉了。”

他一腳踏上魚雷快艇,望著麥氏家庭兩代人在此執政的菲律賓,嘶啞著嗓子喊道:“再見了,菲律賓!我還會再回來的!”乘魚雷快艇撤退,要沖破日本海軍的層層封鎖。他這個決定是使美國海軍難堪的一個聰明的花招兒,也只有麥克阿瑟才干得出來。

在經過充滿了危險的航行之后,麥克阿瑟逃出了敵人的封鎖海域,最后乘飛機到了澳大利亞。

當記者訪問麥克阿瑟時,記者報道說:“我大吃一驚:他們看慣了自己笨拙的,麥克阿瑟將軍,臉色死一般的蒼白,膝蓋彎曲,嘴角抽搐,長時間沉默之后說‘我次我從菲律賓到墨爾本是整個應該詛咒的戰爭中最使人震動和吃驚的事件。就我所知,美國總統命令我沖破日本人的防線,從科雷吉多爾島來到澳大利亞,目的是組織對日本的進攻,其主要目標是解放菲律賓。我脫險了,但我會回去的。’”

最后麥克阿瑟才傷感地低聲說:“上帝可憐我們吧!”

麥克阿瑟走后,接替他指揮的溫賴特繼續抗擊日軍。但守軍處境愈發的艱難,糧草彈藥幾乎告馨,士氣大落。

三月九日,巴丹半島指揮官小愛德華。金少將擅自投降,七點五萬名官兵走進了戰俘營。溫賴特聽說后,連連哀嘆:“沒想到,美軍歷史上繳械投降最龐大的一支隊伍竟然出在我的手中。”

愛德華原想通過投降,使部下擺脫死亡。可他不知道,日軍會像對付牲畜一樣的虐待戰俘,甚至獸性大發,和刺刀活活挑死三百多名美軍俘虜。等到進了奧唐奈戰俘營,美軍俘虜已死亡了一萬多人。

巴丹半島陷落后,本間雅晴又率軍渡海攻打科雷吉多爾島,數十輛坦克橫沖直撞,突破了美軍的數道防線。溫賴特無奈,也只得于四月六日,率領他手下的一萬名守軍投降。

本間雅晴上島后,見到溫賴特,禮貌的說道:“聞名久矣,不想與將軍相會于戰場,實出無奈,深感惶恐,誠望閣下海涵。”

溫賴特滿臉赧色,道:“敗軍之將,無言以對,只希望閣下善待放下武器的官兵。”

他哪里想到,他的一萬被俘官兵,早已成黃泉慘鬼。戰后,東京大審判,本間雅晴以破壞和平罪、違反人道罪被判處死刑。然而這都是以后的事了,隨著溫賴特的投降,日軍徹底的占領了菲律賓群島。

荷屬東印度位于亞澳兩大陸和太平洋、印度洋之間,是控制兩大陸和兩大洋海上交通的咽喉要道,又是盛產石油、橡膠、錫、生鐵、煤等物資的戰略要地,自然成為了日本南進的主要目標之一。

日軍在此次進攻中,采取的戰略方針是:逐島奪取,先掃清外圍島嶼,并奪取機場,掌握制空權和制海權,切斷荷屬東印度與澳大利亞和印度的聯系,形成戰略包圍的態勢,最后集中兵力奪取爪哇島。

寺內壽一上將委派他手下的一員大將,第十六集團軍司令今村均中將執行攻打荷屬東印度的任務,并請聯合艦隊協同作戰。今村是日本士官學校第十九期畢業生,長期擔任駐外武官,有“軍事外交家”的稱譽。

今村在南云忠一的機動艦隊和近藤信竹的第二艦隊的配合下,幾乎全殲了聯軍的艦隊,最后只有四艘得以僥幸逃往澳大利亞。

三月五日,日軍占領巴達維亞;

八日,占領泗水;

九日,萬隆被日軍占領;

十二日,守島聯軍通過民用通信,向荷蘭流亡政府發了最后一封電報:“別了,待時局好轉時再見吧,女王萬歲!”然后,八萬多官兵走進了日軍的戰俘營。

荷屬東印度被攻占后,日本官兵大為振奮。消息轉到東京,日本全民都開始瘋狂,天皇喜氣洋洋,高興得像個孩子,深為他的臣下比原計劃提前一個月完成作戰任務而高興。他情不自禁地對木戶內大臣說道:“戰爭之美果終于落入了我帝國的口中,簡直快得意想不到。朕要去祖廟,告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此外,傳詔東條首相,盡快制定今后的作戰方針,放手進行圣戰,避免軍力分散,鞏固已占地區。同時,告諭全軍將士,轉達朕之謝意。”

日本東京電臺的英語廣播得意忘形的反復播送著這樣一句名言:“美國的海軍在哪里?”

當徐飛狐接到戰狀報告時,中華帝國統帥部例行的會議剛剛開完。聽到這個報告之后,各位參與會議的人員對于徐飛狐的戰略判斷能力再次產生了由衷的佩服,增加了對其個人的崇拜。這時,徐飛狐適時的引導了人們的思考方向。

“現在還只是日本人進攻的開始,他們的兵力和國力都還沒有運用到最大,還有繼續擴大戰爭的潛力,而日本在兩次被我打退之后,對我國的狼子野心還是沒有死心的。我們要防務他們在瘋狂的時候再回過頭來咬我們一口。”

“元首說的非常正確,雖然我們不怕日本人的挑釁,但能不打當然是最好的。不過,我認為目前日本反過頭來攻擊我國的可能性不大。在太平洋上,雖然美國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美國堅實的工業基礎,保證了以后戰爭的發展方向是朝著對美國有利的一面發展的。這就保證了將日本的兵力一點兒一點兒的消耗在太平洋上。我們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出擊,那么一定能以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在的利益。”外交部長管毅率先說道。

“就算他小日本來了,咱也不怕。”海軍總參謀長王路接口道:“日本想要攻打我們,一是從東北,一是從海上,而從海上的可能性更大。不說我們的岸基防御力量,光是我們的幾支航空母艦編隊,也夠他們喝一壺的。況且,登陸作戰首要是作戰部隊的統一、協調,而日本的陸、海之爭,那是國際著名、地球人都知道的。只要我們提高警惕,他們是沒機會的。”

“在東北地區,我們一直保持著四個集團軍的規模,一旦有事,京津地區的兩個集團軍也會在四十八小時內投入戰斗,所以東北防線還是比較牢固的。我們的快速機動部隊,又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投入到任何地點。況且一旦日本從朝鮮開始進攻,那北邊的蘇聯人可不是吃素的。”陸軍總參謀長牛亮也說道。

徐飛狐伸手阻止了其他的幾個人的發言:“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日本人是不敢來動我們的,但是我想請你們好好的想一下,在太平洋戰爭發起之前,你們認為日本人敢同美國打嗎?”

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徐飛狐接著說道:“況且,在我們周圍不光有一個日本,還有一個毫不掩飾其侵略野心的北極熊在看著呢!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輕敵呀!好了,現在先不討論這些了,你們先下去執行剛才的會議決定吧!”

當看著部下們走出去之后,徐飛狐自言自語道:“還是不行,得再給日本人加把火才行!至于美國嘛,絕對不能讓他現在就翻身!”

來回走了N個來回之后,徐飛狐突然按下了通訊按鈕:“請國安局的李立來一趟!”

(第十五節)

秦山是中華帝國空軍參謀部的一個高級參謀,他根據各方情報用了三天的時間所制定的,利用空軍空襲日本本土的作戰計劃,今天被上級否決了,并且被上級說的什么都不是,還被狠批了一頓。更可恨的是,不到一小時,整個空軍參謀部里就都知道了,真丟人啊!

夾著公文包,不知不覺間,他走進了一個俱樂部。這個俱樂部的老板娘是一個非常動人的美女,可貴的是,她的善解人意,所以兩人很快就成為了朋友,一旦自己情緒低落時,他就會到這里來,今天也是一樣。在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之后,秦山也醉了,不過這次他沒有被送到他的家,而是……

1939年十一月三十一日,美國總統羅斯福親自決定委派尼米茲將軍前往珍珠港,接替海軍上將金梅爾擔任美太平洋艦隊司令。

十二月一日夜,一架海軍軍用飛機悄悄離開美國本土,降落在珍珠港基地。尼米茲就任后很快發現這里的情況,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基地滿目瘡痍,一片狼藉,士氣低落,死氣沉沉。

尼米茲到基地接到的第一份報告是日本人在洋洋得意地對外宣傳:美國的海軍在哪里?帝國今日已成為太平洋的主宰。

他氣憤至極,立即召集高級軍官會議,拿出這份報告讓與會者傳閱,之后說道:“美國的海軍在哪里?就在大家肩上。我們需要同舟共濟的團結精神,一往無前的戰斗意志,賞罰分明的鋼鐵紀律,精心制定的制勝戰略,一定會扭轉頹勢,奪取勝利!”

話音剛落,綽號“公牛”的第八特混艦隊司令哈爾西海軍中將就發言:“日前艦隊最危險的傾向是失敗主義,我們需要的是戰斗、戰斗、戰斗,應該讓那些膽小鬼回家抱孩子去!”

尼米茲贊許地望著哈爾西,說道:“難得將軍的一腔熱血,何愁敵兵不滅!不過,……”他掃視在坐各位將領繼續說道:“我上任初始,對情況了解不多,以后還全賴各位鼎立相助。所以,各位的職務及軍銜一律留用,不要擔心調理,只要管盡心作戰就是了。”

會場氣氛開始活躍起來,許多將領如釋重負,因為他們一直擔心隨著金梅爾而被撤換。

尼米茲接著說道:“我準備采取積極作戰的方針,在恢復基地的同時出動航空母艦襲擊日軍占領的島嶼,逐步扭轉不利的局面。你們怎么看?”

1940年二月底,哈爾西海軍中將奉尼米茲之命從珍珠港率領著幾乎是整個美太平洋艦隊的勢力一支由航空母艦“約克城”號、“大黃蜂”號,巡洋艦“圣路易斯”號、“徹斯特”號、“路易斯維爾”號、“北安普頓”號、“鹽湖城”號以及十艘驅逐艦組成的艦隊,秘密地向指定的目標前進。尋遍整個艦隊,連一艘護航的戰列艦都沒有。

當艦隊離開珍珠港之后,哈爾西中將宣布了艦隊攻擊的目標是日本占領下的馬紹爾群島和吉爾伯特群島。“大黃蜂”號艦長默里上校還宣布:“我艦開往馬紹爾群島,在這次作戰中,將充當旗艦!”艦員們聞訊異常興奮,紛紛跑去查閱太平洋海圖,看看馬紹爾群島和吉爾伯特群島究竟在哪里?

馬紹爾群島位置在加羅林群島東部中太平洋浩瀚海面上。該群島的東南方向是吉爾伯特群島,兩群島都是由珊瑚礁組成的。假如從高空俯瞰,每一個珊瑚礁在太陽光的照耀下,猶如一塊翠綠的色彩斑斕的明珠,又恰似帶有金黃色條紋的綠色指環,四周附有白色浪花般的圖案。

美軍襲擊馬紹爾群島和吉爾伯特群島的目的,“首先是想不惜一切代價在所有可能的地方搞出點兒名堂,其次是因為他們怕日本人切斷美國到澳大利亞這條生死攸關的航線。”“這條航線一旦被切斷,美洲勢必孤立無援,艦隊等于是甕中之鱉,美國的處境就像一個被逼到比賽場場角上的拳擊手一樣。”

美艦隊以二十五節的航速向攻擊目標挺進。在航行中,哈爾西把空襲兵力分成了兩支。第一特混編隊擁有航空母艦“大黃蜂”號以及三艘重型巡洋艦和六艘驅逐艦,由哈爾西親自指揮,攻擊目標是工事堅固的馬紹爾群島;弗蘭克。弗萊徹海軍少將擔任第二特混編隊指揮官,其兵力是:“約克城”號航空母艦、一艘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攻擊目標是吉爾伯特群島。整個空襲行動由哈爾西擔任總指揮。

當盟國艦隊正在爪哇海面上與日本軍隊血戰的時候,遠在東面四千余海里的中太平洋的滔滔洋面上,哈爾西和弗萊徹率領的兩支特混編隊分道揚鑣了。雙方計劃在三月一日日出前十五分鐘同時進入各自預定的海域,實施海空突襲。

最后,哈爾西不負尼米茲所望,率領航空母艦編隊成功的襲擊了馬紹爾群島和吉爾伯特群島,共擊毀日軍艦船十六艘、日機四十一架。美方只損失了一艘巡洋艦、兩艘驅逐艦和十二架飛機。

三月四日,美國電臺廣播了美海軍成功襲擊了馬紹爾群島和吉爾伯特群島的消息。當時,南云艦隊正以高速向東追擊哈爾西編隊,當收到廣播后,知道大勢已去,便掉頭返航了。對這次海空反擊戰,美電臺、報刊大肆宣揚了一番。為此,美軍士氣大振從某種程度上講,這是自珍珠港事件以來對美國公眾輿論的一種撫慰。

但美國的高層都知道,僅有幾次這樣的偷襲是不夠的。

三月四日,總參謀長馬歇爾把一份絕密的計劃交到了羅斯福的手里。

“來源可靠嗎?”看完計劃之后,羅斯福問道。

“這是在中國的高級情報人員獲取的,他們只是因為同日本的關系而沒有采用這個計劃。并且對于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我們多次的修改,以我們的現有條件是可以執行這樣的任務。并且這可以很好的打擊日本人的心理防線。”馬歇爾非常認真的回答。

羅斯福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讓海軍配合陸軍去執行!”

1941年三月五日,一項絕密的通令下達到美國陸軍所屬的轟炸機部隊,要求一些飛行員自愿去完成一項極為秘密的、十分危險的使命。不久,從踴躍報名者的名單中就選出了一百多人。

一天,在美國佛羅里達州愛格林機場上,基地司令把一位海軍飛行員米利埃上尉介紹給這批應選者:“這位就是你們的教官,以后一切都得聽他的指揮。”隨后,為完成使命而必須進行的一系列嚴格、奇怪的訓練開始了,誰也鬧不清楚葫蘆里面裝的是什么藥!

最初,米利埃先教這些飛行員盡可能地慢速著陸,在這個基礎上,又要求飛行員們盡量縮短起飛距離。當米利埃指著一個較小的場地,要他們在上面駕駛起飛時,學員們認為這簡直是在開玩笑。因為,即使在中型轟炸機中,B-25式飛機的起飛重量仍為十三噸,在這樣短的起飛距離上要使這龐然大物騰空而起,太令人不可思議了。然而,功夫畢竟不負有心人,經過稍長的一段時間的刻苦訓練,他們終于掌握了在這種場地上起飛的技術。

訓練逐步升級。不久,米利埃又把學員們領到另一個機場,當學員們看到畫有白線短得要命的跑道,不禁愕然了。這哪里是什么機場,這不就像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嗎?此時此刻,學員們誰也不相信米利埃上尉的鬼話:“就是這么短的跑道也能夠使我們起飛和降落。”訓練又開始了,其難度簡直如馬戲團里的動物訓練!但正如上尉所說的,學員們終于能夠以第小時不到一百千米的速度在這樣短的距離上起飛,有的甚至比所要求的起飛距離還要短。

經過一個多月的緊張訓練,學員們都成功地掌握了在短距離內以及在微弱燈光下進行起飛與著陸的技巧。但是,進行這樣的訓練究竟要干什么,還是沒有人知道。

五月二日,滿載著B-25式飛機的航空母艦“大黃蜂”號,在“維森斯”號重巡洋艦和“納希維耳”號輕巡洋艦等六艘艦只護衛下,告別了美國西海岸舊金山的金門大橋,劈開洶涌的太平洋波濤,向西急駛。

航行中,默里艦長迫及待地打開印有“絕密”字樣的裝有上級命令的密封信袋,向全體艦員宣布:“大家聽著,再也沒有什么比我們接受這項任務更為光榮的了,這是人們對我們的信任,‘大黃蜂’號要運載杜立特上校以及飛行員橫渡太平洋,一直到離日本海岸幾百海里的地方,用從航空母艦上起飛的陸軍轟炸機去轟炸東京。”

善于激動的艦員們立刻發出了歡呼聲,那些從事神秘訓練的飛行員更是欣喜若狂。

五月十三日,“大黃蜂”號與哈爾西的第十六特混艦隊會合,一同朝東京駛去。哈爾西興致勃勃,在指揮艙內喝著香檳酒,聽著廣播。突然,收音機里傳來東京女播音員播發的一則英語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

據路透社報道,美軍三架轟炸機于昨天轟炸了東京。這個消息可笑至極,因為敵機要飛到距離東京五百英里之內是絕不可能的。大日本帝國臣民對這種愚蠢的宣傳毫不在意,他們現在正沐浴在和煦的陽光和櫻花的芬芳中,享受著迷人的春光……

“他媽,該死的英國豬,播發了這條消息,真他媽的混蛋!”哈爾西氣憤地叫罵,他最擔心打草驚蛇。

“報告”作戰參謀推門進來,道:“我偵察機在正前方十海里處發現一艘日本巡邏艦船。”最令美國人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哈爾西聞訊十分惱火,他一邊辱罵,一邊命令編隊改變航向,以期特混艦隊不被日本巡邏艦船發現。

然而,哈爾西的希望破滅了,日本巡邏艦船已經緊緊盯上了美國特混艦隊。六時三十分,巡邏艦船用電臺向日本聯合艦隊報告了這一緊急情報。

事態驀的緊張起來,轟炸東京的任務還可以完成嗎?

(第十六節)

最近幾天,由于美軍電報來往頻繁,日本海軍就嗅到了氣味不對,遂下令把海軍航空部隊集中到關東地區,以防萬一。此時,接到巡邏艦船的急電后,聯合艦隊司令部立即采取了應急措施,布下了天羅地網,決心捕捉住這群美國“鯊魚”。

山本五十六首先下令采取“對美艦隊作戰第三號戰術方法”,即:一、先遣部隊(指潛艇部隊)、機動部隊,南洋部隊和北方部隊投入對美特混艦隊作戰。

二、主力部隊根據需要進行支援;三、第十一航空艦隊(指岸基航空部隊)派一部分兵力到本土東部。

爾后,又命令剛從南線回到本土的第二艦隊司令官近藤海軍中將,立即率領橫須賀地區的所有水面部隊出擊。同時,高須四郎海軍中將的第一戰列艦戰隊的四艘戰列艦也從廣島灣火速起航,支援近藤作戰;在印度洋上作戰后凱旋而歸、尚且位于臺灣南端巴士海峽的南云海軍中將的機動部隊,也被分派了戰斗任務。

與此同時,山縣正鄉海軍少將指揮的第二十六航空戰隊的三十二架中型轟炸機,在十二架“零”式戰斗機掩護下,迅速從東京附近起飛,向東掠過太平洋海面,撲向美艦隊。

至此,哈爾西艦隊面臨著巨大的挑戰,空襲東京的計劃經受著嚴峻的考驗。更令哈爾西惱火的是,眼下,這些三十米長的日本武裝漁船,竟然大著膽子一邊沖向美巡洋艦,一邊向其射擊,美巡洋艦“納希維耳”號針鋒相對,以猛烈密集的機槍子彈和舷側炮火將這艘漁船打得粉碎。另有兩艘漁船在瞬間也被擊沉。

事已至此,若仍死抱著原計劃不放,顯然兇多吉少,倘若繼續拖延,一旦遭遇到日本人有組織的反擊,必將艦覆、機毀、人亡。因而,立即行動,對東京進行白天的空襲,已勢在必行。為防夜長夢多,哈爾西斷然決定:美機立即起飛。

此時,距離日本海岸還有七百海里之遙。

特別飛行隊早已嚴陣以待,杜立特聽完哈爾西對情況的說明,爽快的說道:“請將軍放心,我的部下會全力以赴的!”

哈爾西高興地道:“祝你們走運,上帝保佑你們!”

“飛行員上機!飛行員上機!”從揚聲器里傳出急促刺耳的聲音。片刻,發動機的轟響聲,怒海狂濤的撞擊聲與撕裂聲,官兵們的狂呼聲,混合在一起,致使龐大的航空母艦也不停地抖震起來。

上午八時十五分,杜立特第一個起飛。起飛相當的困難,“大黃蜂”號在洶涌的波濤里沉下去又升上來,航空母艦甲板上成了瘋狂起伏的蹺蹺板。突然,在航空母艦甲板抬起頭來的一剎那,杜立特的座機顫顫巍巍地迎著狂風,滿載著兩噸重的炸彈,猶如一臺升降機似地騰空了。隨后,美機一架接一架地飛離航空母艦。

不久,十六架B-25式轟炸機全部安然升空。當最后一架美機飛離“大黃蜂”號之后,哈爾西率領艦隊一溜煙似地掉頭跑了回去。

美B-25式轟炸機群掠過太平洋波濤向東京進發,為了節省燃油而采取的慢速以及為隱蔽而超低空飛行,使機隊簡直像是在海里行駛的一條船。

當杜立特飛臨日本上空時,還擔心遭到敵機的攔截,或者高射炮的射擊。可是,奇怪的是,當飛機擦過時,許多日本軍民還向他們揮手歡呼,遠處還有幾架日本教練機正在例行訓練。杜立特有些納悶,隨即醒悟過來,原來他們機身上的國徽還是老式的,藍圈中有一顆白星,星中是一個紅球,日本人一定以為是自己的飛機。

五分鐘之后,杜立特機群終于看見了這場戰爭的策源地和大本營,日本帝國的心臟,擁有八百萬人口的東京市!

防空警報聲響徹整個東京全城,可是日本人還以為是防空演習,不以為意,站在街頭,仰天看熱鬧。他們望著特別飛行隊俯沖而下,以為巧逢日本飛機在做逼真的表演。杜立特見狀,異常高興,心想:“好極了!”他立即發出了投彈的指令。

只見B-25式轟炸機上的投彈指示燈紅光閃爍,一枚枚五百磅的炸彈和燃燒彈呼嘯著紛紛直落而下。轟隆隆的爆炸聲夾著刺耳的空襲警報無情地灌入日本人的耳中,開戰以來被皇軍勝利沖昏了頭的日本人,這才相信“狼”真的來了,是真正的空襲!頓時,一片混亂。座鬧市區中的人們先是被轟炸驚呆在那里,很快驚醒過來四處逃命,好不狼狽。東京新橋車站、煉鋼廠、煉油廠、一所中學、幾所醫院、油庫、貯油廠以及橫濱、神戶、名古屋等市的一些建筑物均被摧毀,燃起熊熊大火。

杜立特眼下出現了日本皇宮,他真想仍下幾顆炸彈把天皇之小子送上天,至少也嚇他一嚇。可是,上邊有命令,不允許轟炸皇宮,于是只得無奈放棄了。

三十秒鐘之后,特別飛行隊全部投彈完畢,超低空從正南方撤走,然后轉向正西北飛往中國。十六架飛機八十名機組人員飛抵中國上空,但此時燃料已用完,除十架迫降在海岸邊外,其余六架機組人員全部棄機跳傘。八十名美軍飛行員除了三個人跳傘時陣亡外,全部被中方扣留。中方針對美國軍用飛機進入中方領空一事,對美方提出了嚴重抗議。直到中國對日本宣戰之后,這些飛行員才被送回美國,這是后話。

這番轟炸猶如一場大地震,登時使日本一片混亂。羞辱、憤怒、惶恐、震驚,種種心情蒙上日本人的心頭。空襲時,天皇裕仁攜皇后正在御花園為前方將士采藥,以示恩澤。警報響起后,他也以為是演習,直到聽到爆炸聲,才恍然大悟,嚇得鉆進櫻花林躲避,周身顫抖不已。直到空襲過后侍衛們四處尋找,才把散魂收回,顧得往日的風度了,大叫道:“立刻傳東條首相等進宮見朕!”

東條英機與松山元、永野修身等文武百官進宮,一見天皇,東條立即跪倒,哭泣著說道:“臣罪該萬死,疏忽大意,使敵機機了圣駕!”

裕仁是龍顏大怒,道:“爾等曾經對朕說過,太平洋上已經沒有了美國艦隊和美機,那么今天的事,你們做何解釋?!”

眾臣都跪倒在地沒有人敢說話,昔日向天皇吹噓時的神采蕩然無存。

天皇壓住火氣,緩緩的問道:“有沒有擊落敵機?”

眾臣子又是無言以對。

天皇怒氣騰的一下又升起來了,喝問道:“往日你們一直在對朕說什么帝國固若金湯,海空無虞,全都是屁話,你們讓朕如何向國民們交待?”

杉山元參謀總長起身而奏:“敵機來勢突然,不及煙耳,實屬無奈。”

天皇怒道:“這也算是理由嗎?”

杉山元無言以答,呆在當場。

天皇又問道:“防空之責,由誰來負?”

永野修身軍令部長奏道:“依分工,是由陸軍統管防空。”

杉山聽罷,認為是海軍想推卸責任,也立即奏道:“永野君言之有理,防空應該由陸軍負責,但是敵機不論從何處何時來襲,均是從海上經過,聯合艦隊為什么不攔截呢?”

提起聯合艦隊,天皇想起山本五十六,于是問道:“山本司令官同在何處?”

永野回道:“正在東南亞指揮作戰。”

天皇不愿看到陸海軍為此事互相攻擊,于是問道:“敵機造成的傷亡和破壞情況怎樣?”

“正在調查!”東條回答道。

“我們一起去看看!”不等眾臣子反應,裕仁已起身向外走去。

1941年四月中旬,在“大和”號巨型戰列艦上,日本聯合艦隊正在緊張的舉行總結第一階段作戰的研究會。在會議結束時,山本大將站起來,振振有詞地發表演說,號召海軍盡最大的努力,爭取下一步作戰成功,他說:“……我們已經建立了不可戰勝的戰略地位。……為了牢固保持這個戰略地位,我們必須連續攻擊敵人的薄弱點。這就是我們在第二階段作戰的中心目的。”

然而,第二階段作戰究竟先向哪里開刀?就這個問題,近幾個月來,日本海軍部與陸軍部以及與聯合艦隊司令部之間,爭論得面紅耳赤。

海軍軍令部、海軍省的戰略家們鼓吹“澳大利亞第一”的戰略思想,主張繼續南下,占領澳大利亞。此議遭到了陸軍的反對。而鑒于美航空母艦的活動有了驚人的增加,以山本為首的聯合艦隊一派卻主張首先東進,奪取距離夏威夷只有一千一百三十海里的中途島。

陸軍雖然拒絕了海軍攻占澳大利亞的方案,但主張“不去直接攻占澳大利亞,準備通過切斷美國和澳大利亞之間的聯系來扼制美英對日本反攻的企圖。”

在爭論不休的時候,美國對東京的轟炸,幫了他們的忙。雖然這次轟炸使日本人深感不安,但對于日本下期作戰任務的爭論也逐漸趨于一致,那就是,集中一切力量,徹底消滅美國在太平洋中的力量。矛頭直指中途島。

而美國也在積極準備著對日本人的反攻。早在珍珠港事件之后,美海軍司令金海軍上將在他辦公室墻上的一張太平洋海圖上劃了一條由中途島、薩摩亞、斐濟到布里斯班的防線。他曾對太平洋艦隊司令尼米茲說:“你看,就是這條戰線,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守住。”

而且,早在1940年三月,金海軍上將就著手組織“了望臺”戰役,要求首先占領圖拉吉島,目的是:“1、在美國與澳大利亞之間的航線上增加一個堡壘;2、作為美軍沿著所羅門群島向西北進攻日軍基地臘包爾的起點;3、阻止日本進一步向東南太平洋擴張。”

為此,美軍在三、四月份采取了為該戰役作準備的步驟。

美日雙方都在積蓄著力量,正在醞釀著一場空前未有的大戰。

第十七節

1940年二月下旬,日本的潛艇炮擊了美國的西雅圖;三月上旬,十五架從艦上起飛的飛機空襲了洛杉磯。雖然軍事上說這些襲擊不過是騷擾性的,但對于美國人的心理沖擊極大。就在羅斯福用安祥的語調勸告全國人民沒有理由悲觀之時,日本人又派了一支潛艇分隊襲擊了圣巴巴拉。這樣,在洛杉磯和舊金山都架起了高射炮來。

當杜立特轟炸了東京之后,日本非常希望將戰火擴大到美國本土。然而,日本沒有遠程的轟炸機,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日本人使用了一種極富創造性足以把戰火引向美國心臟地帶的武器。他們受古代火燈籠的啟發,研制出了可以攜帶燃燒彈和炸裂彈的風船武器。火燈籠外殼用紙制成,用油燈或蠟燭在下面加熱,使之飄浮起來。

早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前,日本就發現美國和日本之間的上層大氣存在一種奇特的現象,就這是后來被命名的“噴流”現象。這是一條剛好將美國和日本連接起來的狹窄的空中走廊,走廊里的空氣以每小時超過兩百公里的速度自西向東快速流動。這條氣流的厚度有八米左右。

日本人將風船武器發向空中,到達噴流的高度后,風船武器隨著這條氣流向東飄去。在飄動過程中,氣球里的氫氣不僅會變冷,還會有多多少少的泄漏。這樣,氣球就會開始下降,氣球內部的氣壓計會監控氣壓的變化,于是點燃電子引信,扔掉一個小沙袋。重量減小后,氣球自然再度升高。

氣球就這樣高低相間地前進,直到沙袋(壓艙物)用完。日本人計算得相當準確,沙袋扔完后,氣球也剛好飄到美國本土上空。整個過程長達三到四天。這時,氣球下降后往下扔的就不是沙袋,而是攜帶的燃燒彈和炸裂彈了。燃燒彈扔完后,氣球進入自毀階段。可謂來無蹤,去無影,美國人將其稱之為“神秘氣球”。

一件風船武器一般攜帶五顆燃燒彈和一顆炸裂彈。攜帶燃燒彈的目的是在美國西北部地區的大森林里放火,消耗美國的自然資源,在美國居民中間制造恐慌,從美國的后方打擊美國。

這種奇特的武器造價非常便宜,效果卻相當不錯。1940年五月二十日,幾件風船武器同時飄到洛杉磯上空,導致該市拉響了防空警報,一度搞得人心惶惶。很多地方小道消息滿天飛:日本派出數百架飛機空襲美國本土。駐扎在洛杉磯的四個防空連慌里慌張地向空中發射了一千六百發炮彈,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很快,美國本土就開始流傳起遭到神秘氣球襲擊的傳聞,但很多人并不相信這會是真的,認為這是某些被日本人嚇怕了的美國人胡編亂造的小道消息,因為日本和美國之間的距離超過八千公里,無人駕駛的氣球怎么會飛這么遠的距離呢?

美國政府對神秘氣球采取了全面封鎖消息的措施。與此同時,美國派戰斗機進行空中攔截,效果不明顯,因為雷達根本發現不了氣球,而且氣球飄得既高又快,美國空軍折騰了好幾天,總共擊落了不到二十個氣球。

在騷擾美國后方的同時,日本軍隊在南洋的部隊也開始頻繁調動,海軍艦隊也大搖大擺的活動。整個一幅大舉進攻澳大利亞的勢頭。惡戰迫在眉睫,尼米茲是心急如焚,現在他的幾支船隊都有任務,手里只剩下由菲奇海軍少將率領的以“列克星敦”號航空母艦為中心的特混艦隊。事態刻不容緩,菲奇奉命即刻駛離珍珠港,趕赴珊瑚海。

當美國人的注意力轉移到澳大利亞方向時,日本人的主力卻在東邊。

五月二十日,永野奉天皇的敕令,發布了《大本營海軍部第十八號命令》,命令海軍“須與陸軍協同攻占中途島及阿留申群島西部要地”日本大本營并將此役命名為“米號作戰”。

至此,日本海軍史上最大的一次作戰,已部署就緒。二十日午夜,山本在他的“長門”號上召開了作戰會議。隨著各軍官的到齊,山本起身宣布:“天皇陛下令我們聯合艦隊即日啟錨,先以機動部隊空襲中途島摧毀敵人所在的兵力及防御設施,后以進攻部隊一舉攻占該島。與此同時,捕捉并殲滅前來增援的敵方艦隊。為此,我命令:近藤信竹將軍!”

近藤“啪”的一聲,起立接道。

“你的第二艦隊組成登陸進攻部隊,五月二十二日凌晨五時,自瀨戶內海啟錨,經過后水道向西進擊。途中掩護自塞班島出擊的登陸部隊,六月二日進至中途島南至西南方向,在機動部隊空襲后,斷然實施登陸作戰。”

“請問長官,我的兵力有無變化?”近藤問道。

“沒有,戰列艦兩艘、重巡洋艦八艘、輕巡洋艦兩艘、輕型航空母艦一艘。”

“嗨,明白了,長官!”

“田中賴三將軍”

第二水雷戰隊司令田中應聲而立。

“你即刻飛回塞班島,五月二十一日傍晚自那出,輸送登陸部隊,配屬你十艘驅逐艦、十二艘運輸船,不得有誤!”

“嗨!”田中接令。

“小松輝久將軍”

“在!”第六艦隊新任司令小松是皇族,應聲而答。

“閣下率領第一、第三、第五潛艇戰隊共五十一艘潛艇,組成先遣部隊,在夏威夷和中途島之間展開,協助水上飛機發現美艦的反擊活動,請小心留意。”

“嗨!”小松得令。

“南云忠一將軍”

南云起立而答。

“你的第一航空艦隊四艘航空母艦、兩艘戰列艦、三艘巡洋艦、十二艘驅逐艦組成第一機動編隊,五月二十日晨自瀨戶內海西部向西出擊。于六月一日七時三十分空襲中途島,支援登陸,并配合主力艦隊殲滅美國艦隊,不得有誤!”

“嗨!”南云接令。

“細萱戊子郎將軍”

細萱起身答道。

“你率領兩艘航空母艦、五艘巡洋艦、十三艘驅逐艦和四艘運兵船組成第二機動編隊,即日起從大湊港出擊,五月三十一日駛抵荷蘭港南部海面,空襲荷蘭港、基斯卡島和阿克達島摧毀敵人所在兵力和防御設施,次日在基斯卡島和阿克達島登陸,如果遇到敵人的精銳主力,則應于中途島方面主力部隊的行動相配合捕捉殲滅之。”

“嗨!”細萱接令。

“高須田部將軍、高橋伊望將軍”

“你們的第一、第三艦隊七艘戰列艦、一艘航空母艦、三艘巡洋艦、二十艘驅逐艦組成主力編隊,五月二十三日早晨自瀨戶內海西部出擊,支援各部隊,待登陸當時進至中途島西北六百海里處,在各機動編隊的支援下,與美國艦隊決戰并殲滅之。屆時,我將隨你們一起行動。”

“嗨!”兩人接令。

“井上成美將軍”

“你的第四艦隊組成南洋部隊,展開在西南太平洋,配合主力作戰。”

“嗨!”

“冢原二四三將軍”

“你率領第二十二、第二十四、第二十六航空戰隊組成岸基航空部隊,在南部各島展開,以協助主力實施作戰。”

“嗨!”

山本下達完任務,又問眾將軍:“各位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眾將回答。

“如此最好,請大家奮勇努力,不得貽誤,拜托了!”說完,他恭敬地向諸位深鞠了一躬。

“愿為天皇陛下效勞!”眾將異口同聲地回答。

散會后,各艦隊即開始行動,陸續向中途島進發。這次中途島之戰,日本聯合艦隊幾乎傾巢而出,總計有大小兩百多艘艦只、七百多架飛機參戰,規模空前。同時,各戰術部隊嚴格執行了無線電靜默的原則,幾令各個國家的電子偵察部隊無所侍從。

五月二十四日,一份從華盛頓傳來的密秘情報放到了尼米茲的桌前:“日本人將于近期對中途島及阿留申群島采取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尼米茲看完之后不由得大吃一驚,中途島是美軍在中太平洋上的重要基地,是夏威夷的門戶和前哨。中途島若一旦失守,美太平洋艦隊的大本營珍珠港就將直接暴露在日軍的虎口之前,唇亡齒寒,后果將不堪設想。

局勢萬分危急,五月二十四日夜,尼米茲親自到中途島視察,并采取緊急措施,火速加強該島的防衛。

同時,命令航空母艦“大黃蜂”號、“約克城”號、“薩拉托加”號和“列克星敦”號及七艘重型巡洋艦、十五艘驅逐艦,火速回援中途島。

五月三十一日上午,美軍太平洋艦隊駛往中途島東北海面列陣埋伏,準備從側翼對日本艦隊實施突然打擊。

五月三十一日,美軍航空母艦總指揮官斯普魯恩斯海軍少將對他的部下發出了如下的勉詞:“一次旨在侵占中途島的進犯即將開始。進犯部隊將由各種戰斗兵種組成,有四到五艘航空母艦和運輸艦以及輔助艦只。如果敵人沒有發覺第十六和第十七特混艦隊的話。我們就能從中途島東北的陣位上對敵航空母艦側翼進行突然攻擊……成功地完成現在開始執行的作戰計劃,將對我國作出重大的貢獻……”

暴風雨終于要來臨了!

第十八節

六月一日凌晨二時三十分,南云的旗艦“赤誠”號上的一個了望哨報告:“右舷九十度,高低角七十度,好像是一架偵察機的燈光。在云上,正向我逼近!”

連日來一直沒有離開過艦橋的艦長青木,神經緊張到極點,立刻下令拉響戰斗警報。頓時,全艦警報聲大作,各官兵各就各位,準備迎接一場惡戰。

可是,過了半天還是沒有見到敵機的影子,青木感到有些奇怪,呼喚了一下了望哨,問他那個燈光是否還在。了望哨等待了片刻之后,才吞吞吐吐的回答:“報告艦長,燈光不見了。”

青木登上了了望臺,想看個究竟。但見天上星光穿過云隙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不見敵機蹤影,腳下艦船在波濤中搖晃行駛。青木忽然明白了,原來艦在動,看星星也動,不禁怒罵了了望哨。青木走下了望臺,正要下令解除警報,那個了望哨又突然大聲報告:“還是那個方向發現燈光!不是星星!”對空戰斗的命令立即發往各艦,結果又是一場虛驚。可憐的哨兵只得走向了禁閉室。

凌晨三時左右,南云中將在戰前對形勢作了七點判斷,主要的幾點是:

“敵人尚未察覺我方企圖,也未發現我機動部隊。”

“敵艦隊大概會在我中途島攻擊作戰開始后出來應戰。”

“沒有跡象表明敵機動部隊在我附近。”

“因此,我們能空襲中途島,殲滅島上的岸基飛機和支援我登陸部隊作戰。然后,我們可以轉過頭來迎擊前來的敵機動部隊,并予以殲滅。”

出擊的時刻終于來到了!在中途島西北二百四十海里的水域上,一派殺氣騰騰的景象。航空母艦“赤誠”號、“加賀”號、“飛龍”號、“蒼龍”號上的探照燈光把各自的飛行甲板照得如同白晝,飛機引擎發動,排氣管里噴吐著青白色的燃氣。十五分鐘內,一百零八架俯沖轟炸機、水平轟炸機、三十六架零式戰斗機從航空母艦甲板上射向天空,艦員們狂熱地揮動著帽子和手臂,歡送他們離開艦。這時,中途島的時間是六月一日凌晨四時四十五分。

五時二十分,突然有一艘日本潛艇發來急電:“發現敵軍艦十艘,方位十度,距離中途島四百海里。航向一百五十度,航速十節。”

在南云身后四百五十海里的山本接電后迅速命令各艦隊按計劃前進,攻擊阿留申群島的細萱第二機動編隊轉向中途島。同時電告南云要沉著多于自信,做最壞的打算,之后他率領著主力艦隊向中途島殺去。

當黎明時的一抹朝暉出現在海天之際,由一百零八架日本戰斗機和轟炸機組成的第一攻擊波,在總指揮友永海軍大尉的率領下,正風馳電掣般地向中途島撲去。

七架日本搜索飛機從東向南,進行三百海里的扇面搜索,同第一攻擊波同時起飛了。

第二攻擊波也是一百零八架飛機,這是日本海軍航空兵的精華,是南云手中的一張王牌,專門準備對付出現的美特混艦隊。

然而,飛行甲板上擺滿這么多的飛機,無疑對美軍也是一個極大的誘惑。當時在場的淵田中佐說:“我們好像一個背著滿口袋黃金,單身在森林里趕路的人,自然非常引強盜的注意,哪個強盜首先發現了,都會猛撲過來的。”

六月一日凌晨,美艾迪中尉駕駛著大型的水上飛機在中途島西北二百海里的上空偵察飛行,當他穿過斷云時,突然在水天線處發現了日本艦隊。艾迪立即打開他們的收發報機:“達夫尼呼叫,達夫尼呼叫,發現敵艦隊,航向一百三十五度。航空母艦兩艘、戰列艦兩艘、巡洋艦和驅逐艦待報……”

不久,在艾迪東南方向的駕駛員蔡斯上尉又發現大批日本飛機像一群蝗蟲似的全速飛向中途島,蔡斯立即發報,一分鐘后,中途島發出了戰斗警報,此時正是清晨六時正。

蔡斯駕駛著飛機悄悄的跟蹤著日機機群,在距離中途島不到三十海里的地方,他搶飛到日本機群的頭頂,空投了一顆降落傘照明彈,向早已在中途島上空組成防線的二十六架“野貓”式戰斗機報警。

空中攔截戰開始了。但是美機不是性能優良的“零”式機的對手。從六時四十五分開始,僅僅經過十五分鐘的激戰,美機就敗下陣來,日機未損失一架,全部飛抵中途島上空。

當日本飛機飛到中途島上空時,立刻遭到了地面高射炮火的猛烈射擊,高射炮火打亂了日本飛機預定的進攻方向。美國機場上的飛機也已經全部升空。但由于飛行員的勇猛,他們還是用翅膀壓地面,不時翻滾著機身。在火光中躲閃著,終于有二十多架逼近了機場,全力地扔下了大炸彈。日機的炸彈把機場炸翻了個,機場上,大火沖天而起。在空中看就像一個巨大的火舌,把中途島半邊天都舔去了。

在中途島的上空,美日雙方的飛機也斗到了一起,一時間,空中盡是飛機。雙方的飛機翻滾著、俯沖著、相互咬著尾巴緊追,一進間,海面倒比天空安全了。空中的廝殺是絕對短暫的,因為機身中的血液(油料)是有限的,時間是致使的打擊,飛行員眼睛都瞪出血了,嘴唇咬出血了,把全身的勁兒都使上了,也不過幾分鐘拼死拼活罷了。

美國的幾十架野貓式戰斗機和日本一流的零式戰斗機為拼,幾個回合,多架野貓被日本的零(O)套下了大海,數架野貓在海面上沖起一個個水柱。

日本也有一串零(O)墜入了大海。日本強行攻擊中途島的飛機闖出空中的飛機攔截返航了。

南云中將在開頭聽見轟炸機炸中了中途島機場上的飛機時,翹起了小胡子,連聲喊著:“腰細!腰細!”他在等著飛機群帶著偷襲珍珠港的呼號:“虎!虎!虎!”返航。可是這次沒過一會兒,偵察機報告,中途島被炸中的目標,除了油庫的火光是原油在燃燒,機場跑道上的火光肯定是雜物在燃燒,美國人已在戰斗前夕把飛機轉移了,一部分可能在日本飛機飛到之前就飛上了萬米高空,大部分則早就轉移到了航空母艦上。這里擺著的是偽裝機。這說明,日軍消滅美國轟炸機的目標沒有實現。

南云中將的興頭被海浪猛地澆了一下,他感到攻擊中途島的計劃,已被美國人知道了。他命令“赤誠”號和“加賀”號航空母艦上的飛機卸下魚雷換上炸彈,準備再次攻擊中途島。另外,他還和陸戰隊聯絡上了,你飛機是假的,我登陸是真的,來個以假亂真。只要把大日本旗插上中途島就是勝利!

當南云當下完了命令之后,航空母艦上突然響起了空襲警報中途島岸基飛機對南云部隊的一連串空襲開始了。

相繼從中途島起飛前往攻擊日本艦隊的美機共分為四個大隊:菲伯林上尉指揮的六架“復仇者”式魚雷機為第一大隊;斯威尼少校指揮的十五架陸軍“空中堡壘”式重型轟炸機為第二大隊;第三大隊是由四架十二噸重的陸軍B-26“掠奪者”式輕型轟炸機組成,每架攜帶魚雷一枚,指揮官是何林斯上尉;亨德森指揮第四大隊的十六架海軍俯沖轟炸機,另有十一架“復仇者”式俯沖轟炸機由諾里斯中校指揮。

警報拉響后不久,何林斯率領第三大隊的四架B-26式飛機從左舷以七十米的高度掠海而來。正準備投放魚雷的時候,日機猛撲過來,頓時三架美機被打得凌空爆炸,一架見機不對逃走了,日艦上發出一片喝彩聲。

緊接著,艦橋了望哨喊道:“六架中型陸上機逼近,水天線上,右舷二十度。”這實際上是菲伯林上尉指揮的第一大隊。美機下降到六十米的高度,對日艦實施被后來的美國歷史學家稱為“勇敢的攻擊”。艦面炮火很猛,日本的零式機也在高射炮彈的黑色硝煙里向美機撲來,瞬間,三架美機中彈起火,栽入海底,另三架投放魚雷完畢,突然右轉向飛走,其中有一架從“赤誠”號上空掠過,拖著火焰,擦著艦橋,栽入大海。正在這時,幾條白色魚雷痕跡逕向“赤誠”號左舷沖來,“赤誠”號急速閃避,僥幸脫險,每一個人都為此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脫險后,南云認為,這些美機的進攻險些成功。為確保艦隊的平安,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從速把中途島的轟炸機全部摧毀!七時十五分,南云命令“赤誠”號和“加賀”號上的加快換裝炸彈的速度。命令一下,艦員們拼命地從事這一吃力的工作。正當卸雷換彈的工作在瘋狂進行的時候,尖厲的空襲警報再次響遍整個艦隊。

由斯威尼少校指揮的十五架“空中堡壘”機,爭光閃閃的由東南方飛來。每架飛機上攜帶了四噸重的炸彈。在六千米的高空從容投彈之后,又在隆隆的響聲中洋洋得意地飛走了。結果,雙方都沒有遭受損失。

諾里斯中校指揮的十一架“復仇者”式俯沖轟炸機則向航空母艦的護衛艦只展開了攻擊。這時,南云第二攻擊波中的三十六架“零”式戰斗機也全部起飛,配合空中原有的十八架來加強空中戰斗巡邏。

八時正,亨德森中校指揮的第四大隊出場了。此時,亨德森決沒有想到這是他生命的最后時刻,更沒有想到后來會被人們會尊稱為空中英雄。當時,他僅知道十六架俯沖機中有十架不會俯沖,遂決定采用下滑轟炸法攻擊日艦。正當他一馬當先作示范滑行時,當即被日艦炮火擊中墜海。格利登上尉迅速接替了指揮職務。盡管美機一架接一架被擊中,瞬間就有八架墜毀,但余下的仍然勇敢地下降到一百五十米高度,迅速投彈。“飛龍”號航空母艦像一只發瘋的熊一樣閃避著炸彈,但仍然被濃濃的硝煙所籠罩,旁觀者以為“飛龍”號中彈無疑,不料煙云散后仍然安全無恙。

美機第四大隊剛剛攻擊完畢,一艘日本驅逐艦報告說,有一百多架敵機逼近,該艦立即開火,但只打了幾炮就嘎然而止原來這是空襲中途島的第一攻擊波返航了,此時正是八時三十分。

第十九節

就在中途島第一攻擊波返航不久,戰局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

七時二十八分,一架日本偵察機在三百海里的搜索扇面的終點發現了一個令人興奮的目標,他立刻回電:“發現敵艦十艘,方位十度,距離中途島二百四十海里。航向一百五十度,航速二十節以上,時間七時二十八分。”

“可算是來了!”南云接電后,提著的心才感覺放到了肚子里。可是現在南云正處于進退維谷,騎虎難下的窘境中:

首先,對于攻擊艦船目標來說,當然以使用魚雷為好,可是“赤誠”號和“蒼龍”號上的大部分魚雷機都已裝上了準備轟炸中途島的炸彈,是再撤下去進行彈藥換裝呢?還是立刻起飛前去攻擊美艦隊?

其次,空襲中途島的第一攻擊波已經返航,其中有些飛機已經負傷,大部分彈藥和油料都已告罄,急需降落。若不出擊吧,這批魚雷機、轟炸機占據著飛行甲板,若把這批飛機挪開,必將耽擱對美艦隊發動進攻的時機,這該怎么辦呢?

在確定了山本的主力部隊的位置后,南云決定“兩頭開花”。由“赤誠”號和“蒼龍”號航空母艦上的飛機對中途島再次進行攻擊;由“飛龍”號和“蒼龍”號航空母艦上的飛機對出現的美國艦隊進行先期攻擊,為山本的主力編隊的攻擊做準備。第一波攻擊機群回收后,作為第三攻擊波次,視情況再定。

“飛龍”號和“蒼龍”號航空母艦上待命的飛機開始發動引擎,十分鐘之后,三十二架俯沖轟炸機、二十二架魚雷機和十六架零式戰斗機全部升空完畢,完成空中集合編隊之后,開始出航。

而從“赤誠”號和“加賀”號上起飛的三十六架俯沖轟炸機、二十架水平轟炸機在二十架零式戰斗機的保護下,再次向中途島飛去。

九點十八分,從中途島返航的第一攻擊波和在航空母艦上空進行戰斗巡邏的第二攻擊波的戰斗機全部收回。南云艦隊暫時向北進行戰術撤退,,而四艘航空母艦上正在緊張地進行攻擊敵艦的準備,預計在十點三十分,一百一十架日本組成的攻擊隊,就可以凌空起飛,大顯身手了。但是,美機真的就那么合作嗎?

在中途島東北海面,由弗萊徹和斯普魯恩斯率領的第十六、第十七特混艦隊,就像一個耐心等待的獵人,一連幾天一直在全神貫注地靜候獵物的到來。六月一日凌晨,全副戎裝的航空母艦飛行員坐在待命室的安樂椅上,看著透明板上不斷顯示出來的關于日軍進攻中途島的戰況。

當時,在南云艦隊上空,一架美“卡塔琳娜”水上飛機像一只牛虻似的緊緊叮住了南云艦隊不放,不斷地把南云艦隊的狀況發給斯普魯恩斯少將。

七時二分,美航空母艦揚聲器里傳出急促的呼喊:“飛行員上機!飛行員上機!”籌劃已久的對日本艦隊進行全力以赴的攻擊戰開始了。

不久,從“大黃蜂”號航空母艦上起飛了三十五架“無畏”式俯沖轟炸機,十五架“復仇者”式魚雷機和十架“野貓”式戰斗機。七時五十分,從航空母艦“列克星敦”號上起飛了三十三架“無畏”式俯沖轟炸機,十四架魚雷機,十架戰斗機。

如此龐大的機群起飛集合花了近一個小時,于八時六分開始出航。飛行中,由于協調不好,整個編隊分裂為四個機群。

八時四十分,十七架“無畏”式俯沖轟炸機,十二架魚雷機和六架戰斗機也飛離了“約克城”號航空母艦。三十二架俯沖轟炸機和六架戰斗機離開了“薩拉托加”號升空。

可是,當美機群陸續到達預定海域時,卻不見南云艦隊的蹤影。原來,由于不久前“零”式飛機趕跑了令南云煩惱的美“卡塔琳娜”式水上飛機,中斷了對南云艦隊的監視,從而使美機對南云艦隊北撤這一手毫無所知,這樣一來,美攻擊機群頓時亂了陣腳。

從“大黃蜂”號起飛的三十五架俯沖轟炸機以為日本艦隊駛往了中途島,于是開足了馬力猛追,結果恰好與日艦隊南轅北轍。這批飛機一部分在中途島迫降,一部分因油料耗盡掉到了海里。

從該航空母艦上起飛的由沃爾德倫海軍少校率領的十五架魚雷機,不僅沒有發現日本艦隊,而且又與護航戰斗機失散了,沃爾德倫靈機一動,下令往北搜索。九時十五分,沃爾德倫不由驚叫一聲,他發現遠方海面上,一群艦只組成巨大的鋼鐵花環這就是南云艦隊!美機立即在燃油耗盡又無戰斗機掩護的情況下,勇敢地沖向目標,沃爾德倫海軍少校曾鼓勵伙伴們說:“我希望大家竭力去摧毀我們的敵人。如果只剩下一架飛機去進行最后的攻擊,我希望那位飛行員沖上去并擊中目標。愿上帝保佑大家。”

這是一場悲劇性的自殺攻擊。護衛航空母艦的零式戰斗機和高射炮火攔截了笨拙的“復仇者”式魚雷機,十五個空中黑點一個接一個地爆炸消失了。

日本水兵不斷地為其空中將士精彩的表演鼓掌喝彩。可是喝彩聲未絕,九時三十分,“赤誠”號了望哨又突然喊到:“敵魚雷機,右舷三十度,低空接近!”

這是從“列克星敦”號上起飛的林塞少校指揮的十四架魚雷機。同沃爾德倫一樣,林塞機隊在途中也與護航戰斗機失散了,結果孤軍撞入日本艦隊上空。人見它們緊貼海面從兩舷副刊,呼嘯著直奔“蒼龍”號航空母艦。此時,日艦要想避開全部魚雷機似乎已不可能。目睹這驚險緊張的場面,幾乎令人窒息,但由于二十四架零式戰斗機頑強地阻攔,艦面也噴吐著密集的炮火,瞬間便有十架美機粉身碎骨,殘余的四架繼續撲向“蒼龍”號,并向“蒼龍”號投放了魚雷,卻被“蒼龍”號成功地躲避過去了。

十時,哨艦又送來令人震驚的報告:“敵魚雷機逼近左舷!”這次,輪到“約克城”號上的十二架魚雷機一試身手了。梅西少校領導了這次敢死突擊。美機從左舷向“飛龍”號撲去,但是在零式機截擊下,只有七架有機會向“飛龍”號發射了魚雷,“飛龍”號趕緊右舷急轉,規避了泡沫飛濺的魚雷。投彈后的美機又有五架殞命,只有兩架死里逃生。

至此,從三艘美航空母艦上出去的共四十一架魚雷機只有六架得以生還!更可悲的是,美機所投放的魚雷竟然無一命中日本的航空母艦。

目睹這場舍生忘死的英勇進攻,敏捷果敢的精彩截擊,日艦上的人個個出神、興奮、激動,人人感到勝利即將在望。但是,正如美國戰史專家所總結的那樣:“正是由于駕駛著老式魚雷機的青年人,具有過人的英勇和犧牲精神,才使后來取得大的戰果成為可能。這種視死如歸的瘋狂攻擊,糾纏住了日本航空母艦,阻止它們有更多的飛機升空。這些魚雷機好像磁石一樣,吸引了敵方的戰斗巡邏機群,迫使日本戰斗機在接近于海平面的低空飛行。于是當幾分鐘后,俯沖轟炸機前來進攻時,幾乎可以完全不受敵方戰斗機的攔截……”

由克拉斯基少校指揮的從“列克星敦”號上起飛的三十三架“無畏”式俯沖轟炸機,在預定海域沒有發現日艦,搜索了一小時,突然發現了一艘高速航行的掉隊的日本驅逐艦,于是沿此方向前往追蹤。不久,克拉斯基少校在六千米的高空發現水天一線處有一條白色的煙云在蔚藍色的大海上裊裊上升日本艦隊在望了!

可是奇怪的很,克拉斯基發現高空中沒有一架日本。當他接近目標時,終于發現在下方低空處,黑壓壓的一片日本戰斗機正在瘋狂地圍攻美魚雷機。海面上,威武的戰艦編成巨大的花環,保護著四艘航空母艦對于任何俯沖轟炸機來說,這都是一幅蔚為壯觀的景象。

真是無巧不成書,此時,從“約克城”號起飛的十七架俯沖轟炸機和“薩拉托加”號上的三十二架俯沖轟炸機也不約面同的與克拉斯基的機隊匯合在一起。“列克星敦”號的三十三架轟炸機在空中分成兩個中隊,以“赤誠”號、“加賀”號為攻擊目標;“約克城”號的十七架,專門攻擊“蒼龍”號航空母艦;“薩拉托加”號上的三十二架俯沖轟炸重點照顧“飛龍”號航空母艦。

“赤誠”號,被中國擊沉之后又重新建造的新型航空母艦。此時,該艦上的艦載機引擎已經發動,龐大的航空母艦開始逆風航行,五分鐘之內,全部飛機就可騰空前往對美艦隊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五分鐘!對日本人來說,再也沒有比這五分鐘更寶貴的后來的事實又表明,對日本人來說,再也沒有比這五分鐘更可怕的了!在這短暫的五分鐘內,日本海軍建立起來最大的悲劇發生了。

十點二十五分,南云下達了起飛的命令,第一架零式機立即開足馬力,飛離甲板。突然,了望哨喊道:“俯沖轟炸機!俯沖轟炸機!”但見六架美機朝“赤誠”號急速俯沖下來,令人生畏的機身越來越大,許多黑色的東西從機翼下凄厲地搖晃而下……

剎那間,一道道明亮奪目的閃光照得艦橋上的軍官們眼花繚亂,熾熱的氣浪猛沖過來,將他們掀翻在地。“赤誠”號連中五彈,一顆落在升降機后部,一顆落在飛行甲板后部,其他三顆均命中飛行甲板上的飛機。火焰亂竄,濃煙四起,爆炸后的情景使人毛骨悚然:升降機后面被炸開一個大洞,升降機翻卷著塌向機庫;飛行甲板的鋼板奇形怪狀地向上翻翹著;命中的飛機連帶著飛機上的魚雷和高爆炸彈把飛行甲板徹底炸翻了;艦載機機尾朝天噴吐出青藍色的火舌……

在“赤誠”號進行爆炸競賽的時候,又有兩顆爆炸選上了它。整個“赤誠”號已成為一片火海,東倒西歪,顛簸搖晃的“赤誠”號,把燃燒的飛機沿著甲板抖落進沸騰的大海。

大火很快將艦橋包圍了,南云面對慘狀,呆若木雞。最后在得由副官扶著爬上艦橋窗口,于十一點三十分轉移到“長良”號上。巡洋艦開動,桅桿上飄揚著南云的將旗。

第二十節

“蒼龍”號航空母艦,艦長一百七十米,寬二十點三米,標準排水量一成五千九百噸。在“赤誠”號遭到攻擊的同時,十三架俯沖轟炸機突然朝“蒼龍”號垂直俯沖下來,幾分鐘內,該艦中彈三枚,其中一彈正中前部飛行甲板,另兩彈擊中了中部升降機,甲板被炸毀,大火可怕地向油庫和彈藥庫蔓延,誘發起來的陣陣爆炸,把不少人一下子掀到了海里,有些人為了躲避灼人的火焰,被迫跳到海里逃命,僅十分鐘,“蒼龍”號主機就停轉了,因消防系統遭到破壞,艦員們面對大火,束手無策。在中彈二十分鐘后,柳本艦長不得不下令棄艦。

在“赤誠”號和“蒼龍”號遭受攻擊僅一分鐘,“加賀”號和“飛龍”號也同時被擊中。

“加賀”號中了四枚炸彈,飛行甲板被炸開,向外翻卷,艦長岡田次作海軍大佐當場死亡,僥幸不死的天谷中佐接任該艦指揮。經過搶修,“加賀”號仍以十六節的速度行駛。

而“飛龍”號就沒那么幸運了,三十二架俯沖轟炸機背陽而下,向“飛龍”號撲來……

“右滿舵!”加來艦長一聲令下,航空母艦首先避開了頭三顆炸彈,但更多的美機俯沖下來,“飛龍”號終于被命中八彈,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黑色的煙柱騰空而起,艦面甲板被炸得慘不忍睹,大火在已裝好炸彈的飛機中間蔓延……

美機群的第一波攻擊就令南云的三艘航空母艦失去作戰能力,并且正在死亡線上掙扎。只有一艘還在勉強支撐。在留下了十艘驅逐艦和一艘巡洋艦之后,南云率領剩下的艦船向美艦隊駛去,準備匯同山本的主力部隊將其殲滅。

上午九時零五分,“列克星敦”號的雷達員報告:“大量空中目標接近中,方向西北!”這是從日本航空母艦上起飛的八十架攻擊波次。負責空中掩護的美機立即向西北方向機動,準備攔截敵機,同時四艘航空母艦各自分散組成了防空陣形。

面對美機的攔截,十六架零式機首先脫離編隊,迎擊美機,而俯沖轟炸機和魚雷機則向目標殺去。

九時二十分,日機分成兩個分隊,集中攻擊“列克星敦”號和“薩拉托加”號。首先遭到攻擊的是“薩拉托加”號,日機冒著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向“薩拉托加”號逼近,正如美國人在公報中描述的那樣:“用一種和我們自己的魚雷機同樣的方式實施攻擊”。當時,天空中布滿了對空射擊爆炸后的碎彈片,看上去好像在下一場黑雪。十三架魚雷機只有五架被擊落之前到達了投彈距離,并開始投彈。接著,海面上立即出現了一條條長長的魚雷航跡。“薩拉托加”號全速規避著魚雷的攻擊,巨大的艦體左搖右擺地規避了兩條魚雷。最后還是有三條魚雷命中了該艦的左舷中部,掀起了一股股巨大的水柱,航速立即減低了,艦上也停止了對空射擊。

命中兩雷,使“薩拉托加”號艦上的動力、照明和通訊系統盡遭破壞。這時十八架俯沖轟炸機見機開始了對“薩拉托加”號的表演投彈。在不斷的爆炸聲送行中,這艘巨大的艦船于九時四十分沉沒。

日機對“列克星敦”號也采用了相同的戰術,不過,由于“列克星敦”號與其他兩個航空母艦編隊距離較近,所以日機的攻擊比較吃力。當日機突破炮火的攔截時,只有四架魚雷機進入了投放位置。航空母艦上的弗萊徹海軍少將望著飛近的日機說:“好吧!我把鋼盔戴上,現在我是無能為力了。”

四條魚雷中有兩條分別命中了左舷和艦尾,令“列克星敦”號的速度下降。二十架俯沖轟炸機冒著炮火開始俯沖。由于炮火猛烈,日機損失不小,只有八架日機逼近目標,在進入目標的八架日機中,第一架迅速被高炮粉碎,第二架投彈成功,炸彈命中升降機處,第三架炸中艦尾。另外五架也投彈成功。其中一枚擊中了燃料艙,引發了連鎖反應。經過一系列的爆炸之后,“列克星敦”號也癱瘓了。

十時零九分,美特混艦隊剛剛變換陣形放出了護航的飛機時,“約克城”號的雷達員報告:“還是西北方向,大量空中目標接近中!”同時,從潛艇發來急電:“敵軍艦十六艘,有至少兩艘航空母艦。方向西北,距離兩百海里。航向二百一十度,航速二十節以上。時間十時零四分。”

斯普魯恩斯立即發出了迎擊的命令。首先從“約克城”號和“大黃蜂”號上起飛了二十架戰斗機掩護本隊,然后四十二架“無畏”式俯沖轟炸機、二十架魚雷機和十八架戰斗機升空后,向新發現的敵艦隊飛去。

此刻的情形對美特混艦隊來說已是非常不妙了,山本的主力部隊和南云的殘部正高速向其駛來,而佯攻阿留申群島的高須中將的“阿留申警戒部隊”以奉命繞行到美艦隊的東南方準備截擊美特混艦隊;在中途島方向,除了近藤的“中途島攻略部隊”外,由冢原二四三指揮的“岸基航空部隊”的兩百多架飛機也正在向中途島飛去……但是對于這些,斯普魯恩斯只發現了山本的部隊,而其他的情況由于混亂的戰局而一無所知。

十時二十分,山本的主力部隊派出的由四十二架俯沖轟炸機、三十六架魚雷機和二十四架戰斗機組成的第一攻擊波到達了戰場,開始展開對美特混艦隊的獵殺。面對美機和艦面高射炮火的頑強反擊,日本人的兇殘本性反而被激發了出來,不計損失的對著美艦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作為旗艦的“大黃蜂”號立時成為了重災區。日機的魚雷、炸彈如冰雹傾注,登時將“大黃蜂”號航空母艦打得烈焰騰騰,濃煙滾滾,僅僅二十分鐘,就一頭沉入海底,全艦官兵多為魚腹之食。

日魚雷機和俯沖轟炸機在零式機的掩護下,同時對“約克城”號發起了攻擊,一炸彈命中航空母艦的汽油庫,引起大火,“約克城”號狼狽四處逃避,并對空還擊。日機緊緊咬住已受重創的“約克城”號,一通狂轟濫炸,打得這艘航空母艦幾乎癱瘓在海上。日機扔完炸彈后,以為“約克城”號馬上會沉沒,所以沒有浪費過多的炸彈,而是改去轟炸其他戰艦了。但“約克城”號雖然受創嚴重,但吃水線以下船體完好無損,并未沉沒。只到后來并日本的潛艇又加補了四條魚雷后才進入海底沉睡。

十一時十二分,南云的殘余艦隊與山本的主力艦隊合兵一處,那番情景,使“大和”號的人們大吃一驚從本土出發時那顯赫的陣勢,浩蕩的陣容,現已人零八落,面目全非。人們記憶中的那些威風凜凜的航空母艦,如今四只剩一,而且只要再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會沉沒的樣子。戰列艦多半帶傷,驅逐艦也只有原來的一半(另有六艘因要處理受重創的航空母艦,尚未趕來)。損失之大,出人意料,震撼人心。

還沒等他們喘上一口氣,十一時十五分,輕型航空母艦“鳳翔”號上的了望哨喊道:“敵魚雷機,左舷三十度,低空接近!”

這是從“約克城”號和“大黃蜂”號上起飛的那二十架魚雷機,他們正好趕上了日艦混亂的局勢。可憐的“加賀”號,好不容易修了個差不多,同大部隊匯合了,可是還沒有歇息一下,他龐大的身軀和緩慢的速度就再次成為了美機重點打擊的目標。

日艦在日護航戰斗機的掩護下,左沖右突的躲避著,但最后還是被三條魚雷命中,頓時停了下來開始起火爆炸。而美魚雷機和戰斗機在零式機和艦面炮火的打擊下,也全軍覆沒。受魚雷機和戰斗機的低空掩護,美俯沖轟炸機突然從五千米的高空中俯沖而下,對日艦“加賀”號、“鳳翔”號、“長良”號和“大和”號進行了輪番的轟炸。在幾乎損失全部飛機的情況下,美機擊沉了“加賀”號航空母艦,重創了“鳳翔”號和“長良”號。

十一點四十分,隨著最后的一架美機的消失,美日雙方的艦隊距離拉近到了一萬米。美方的四艘航空母艦或沉沒或喪失戰斗能力,現在美方所依靠的只能是七艘重型巡洋艦、十五艘驅逐艦和若干的潛艇了;而日方雖然損失了四艘航空母艦,重傷一艘輕型航空母艦,但是還有兩艘水上飛機母艦、三艘戰列艦、兩艘巡洋艦十五艘驅逐艦。從兵力對比上說已沒有任何懸念了。

從十一點五十分日方水上飛機開始對美艦發動進攻開始,到下午一點二十分,經過一個半小時的激戰。美太平洋艦隊的第十六、第十七特混編隊被全殲,中途島作戰的海上作戰全面結束。

經過此役,自珍珠港事件以后美太平洋艦隊所剩余的四艘航空母艦全部被擊沉,重巡洋艦和驅逐艦損失慘重,可以說美太平洋艦隊已基本不成編制。日方同樣損失了四艘航空母艦,但他們占領了中途島,完成了將美太平洋艦隊主力引出并殲滅的目的。自此以后,美國只能在太平洋上進行小范圍的行動。

1940年六月二日,日軍占領中途島;

七月十日,日本聯合艦隊傾巢而出,圍攻珍珠港;

七月十三日,日軍在珍珠港登陸;

七月二十日,日軍對夏威夷群島開始全面攻擊;

八月十日,日軍開始對美國西海岸進行試探性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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