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哈爾濱,胡云峰沒有急于去會見白俄,他帶著吉布楚和、林興國和高寧在哈爾濱找到旅館住下后,換上剛買的服裝就出去四處轉悠。
哈爾濱不是胡云峰想像的那樣,滿街都是巡邏的日本憲兵。雖然大街道時不時可以看到日本士兵,但都是沒帶槍的游蕩士兵,當然日本浪人也不少,還會遇到巡邏的偽滿警察。
胡云峰此時偽裝成一臉大胡子,身著西裝富商形像,吉布楚和挽著他,后面跟著林興國和高寧兩個保鏢。但身材高大的胡云峰和林興國、加上強壯的高寧怎么看也不像善類,也有偽滿警察過來查問他們。可胡云峰一口流利的東京口音日語,讓偽滿警察溜之大吉。
遭到偽滿警察的查問,胡云峰還是認為日本人和偽滿政fǔ把哈爾濱弄得還是比較和諧,至少比后世為了搞和諧而不準賣菜刀的中國要和諧。
胡云峰正在暗中嘲諷時,四處張望的吉布楚和拽了拽他,讓他回頭。胡云峰回頭望去看到了不和諧的景象,三個日本士兵正嘻嘻哈哈地拖著兩俄羅斯哭喊女人,日本士兵還時不時把手伸進俄羅斯女人的懷里調戲。看來想營造和諧氣氛的人,才是不和諧、不穩定的最大因素。
“流氓,幫幫她們。”吉布楚和一臉同情地輕聲道。
“不管我們的事,走。”見吉布楚和的手伸向了懷里,胡云峰夾著她的手加快步伐離開。
哈爾濱不大,花了一整天時間,胡動峰他們已經把整個城區大致情況摸得差不多。回到旅館,顧不上還為胡云峰沒有幫俄羅斯女人忙,而悶悶不樂的吉布楚和,胡云峰和林興國、高寧三人回憶著把城區的地圖畫了出來。
次日,還是沒去會見白俄,四人又出城摸哈爾濱城周邊情況。緊接著兩天時間,胡云峰他們早出晚歸,緊張地熟悉地形。
“流氓,每天都在外四處轉,沒有一點意思。”吉布楚和對著鏡子不知試穿了多少次胡云峰給她買的貂皮大衣,見胡云峰和林興國、高寧把地圖補充完整,無趣地說道。
她認為跟胡云峰出來執行任務,并沒有林欣昕說得那樣驚險刺激。胡云峰笑看了一眼吉布楚和,對林興國問道:“你還有多少錢?”
林興國掏出僅剩的幾角錢,心痛道:“你們太黑了,這幾天花的都是我的錢,出來你發給每人的三百日元,婆娘給我的兩百元就剩這點了。”
“哈哈,誰叫白婷姐是土匪,聽說她錢很多。”吉布楚和的貂皮大衣就是胡云峰敲詐林興國的錢買的,看到林興國痛不欲生的樣子她也開心地笑了。
自從達里甘嘎開始執行胡云峰的計劃,色福勒瑪王爺跟她和烏仁哈沁說了,今后她們的生活要靠自己,節省下來的錢全部投入到軍隊建設之中去。她雖然跟著胡云峰無衣食之憂,但姐姐烏仁哈沁現在能唱歌賺錢,在蘇維埃港還告訴她,會存她倆的嫁妝。吉布楚和想自己積攢嫁妝,這次她也發了三百日元,連帶從胡云峰那要來的三百日元,她有六百日元的財產了。
見到吉布楚和一副財迷、林興國裝出來的痛苦樣子,胡云峰指著地圖上標出來的日本銀行笑笑道:“放心,等我們出哈爾濱城前,會干一票。”
怪不得流氓第一天在哈爾濱城里轉時,特意囑咐多留意日本銀行,原來打的是這個鬼主意,吉布楚和有些后悔,那天光生氣去,沒聽流氓的話。
“好了現在去休息,明天我們跟白俄去接觸。”胡云峰抬手看了看時間,道。
和白俄會面地點的環境在來哈爾濱第一天幾人就觀察好了。第二天,他們再次裝扮一番,以新的面孔直接找上門去。
會面地點是一個俄羅斯人社區的兩層私人住宅,無須對暗號,沒化妝的吉布楚和那張漂亮的臉蛋就是通行證。
白俄在這里等了一個星期,遲遲未見達里甘嘎真正的主人過來,早已心急如婪。見到吉布楚和,馬上把他們迎了進去。
“您好!尊貴的公主小姐,歡迎您到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俄羅斯男人掃視了跟在吉布楚和身后的胡云峰、林興國和高寧一眼,對著吉布楚和準備行wěn手禮。
“啪!”俄羅斯男人被高寧一腳踹得飛了出去,他身后的椅子也隨之斷裂。
情況突變,從另兩間房里突然竄出六個手持槍的俄羅斯人。然而,在六個俄羅斯男人出門一瞬前,林興國和高寧早已掏出盒子炮對著了倒地的俄羅斯男人。
一直未動的胡云峰輕搖頭巡視周圍,帶著鄙視的微笑用俄語道:“三秒內把槍都放一,不然都死。”
倒地的俄羅斯男人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看了另一個俄羅斯人后,示意同伴把槍收起來。
林興國把倒地的俄羅斯男人提起來,道:“我們老板的夫人你也敢碰,狗膽不小。”
倒地俄羅斯人痛苦地用漢語解釋,道:“這是我們俄羅斯人的禮節。”
“在中國,行中國禮節。”高寧惡狠狠道。
胡云峰示意林興國和高寧回來,點頭道:“等你們復國了,想用什么樣的禮節都行。”
聽到胡云峰的話,另一俄羅斯人示意其他五人出去后,道:“我叫巴克謝耶夫,他叫弗拉謝夫斯基。”
難道這兩人就是二戰后被蘇聯審判過的著名白俄匪首?胡云峰還知道有個叫謝苗諾夫的,不過那家伙好像死心投靠了日本。蘇軍攻入東北時,好像是在……對,在大連把那家伙捉住的。他暗回憶著問道:“謝苗諾夫跟你們什么關系?”
“現在沒關系了,他成了日本人忠實的狗。”弗拉謝夫斯基摸著還痛的肚子答道。
“蘇日已經爆發戰爭,你們怎么不投靠日本人?”胡云峰又問道。
“日本人?”巴克謝耶夫雙眼發出憤怒的目光,道:“我們不再相信日本人,日本人利用完我們,已經將我們一腳踢開,現在正逼迫我們俄羅斯人離開哈爾濱,只有謝苗諾夫那個膽小鬼還跟著日本人。”
“日本人欺辱俄羅斯女人,敲詐盤剝俄羅斯的商人,我們俄羅斯人現在在哈爾濱的人越來越少,都逃到上海、天津和北平去了,日本人就是想把我們趕出哈爾濱。”巴克謝耶夫也露出懷恨地目光道。
“你們的軍隊呢?”胡云峰暗罵活該道。
兩人立即一臉沮喪,巴克謝耶夫道:“要還有軍隊,俄羅斯人也不至于這么慘。”
“先生,請問您貴姓?”弗拉謝夫斯基反應過來,他們還不知道這人的叫什么?
胡云峰坐下道:“我是誰你們還不明白?”
兩人表示清楚,胡云峰又道:“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們可以叫我老板或先生。重要的是我能幫你們訓練軍隊,幫你們復國。”
弗拉謝夫斯基去達里甘嘎看過,能幫他們訓練軍隊,他們相信。但復國以達里甘嘎那么弱小的實力,萬萬不行。費拉謝夫斯基道:“先生,我們愿意同達里甘嘎合作,但你怎樣幫我們復國?會不會也和日本人一樣,利用完我們就一腳踢開?”
胡云峰道:“不錯,我是在利用你們,利用你們的目的是占領蘇聯控制的外蒙古,但不會像日本人那樣卑鄙。我可以承諾,至少能幫你們在哈薩克斯坦建立屬于你們的國家。”
“你怎么幫我們?”兩人看到胡云峰信心十足,齊聲問道。
胡云峰自然不會真實力量告訴他們,笑笑道:“幫你們訓練軍隊,給你們提供資金。我和美國、德國都有非常好的關系,他們已經答應讓我扶持你們。難道你們不知道達里甘嘎有許多德官嗎?中國的胡云峰知道嗎?”
兩人點頭,胡云峰又道:“他的軍隊就是我訓練出來的,我也幫你們的人訓練成他那樣的軍隊,斯大林正在蘇聯進行大清洗,這是你們進入蘇聯的最好機會,你們也可以去蘇聯鬧地天翻地覆。”
接著胡云峰又把恐怖主義作戰的方法和世界局勢分析、告訴兩人,最后道:“蒙古和西伯利亞都地廣人少,你們可以滲透進去設立基地,對蘇聯紅色政權進行破壞作戰,以我和美國、德國的支持,加上世界大戰馬上開始,這是你們最后也是唯一一次復國的機會了。”
“那我們該做什么?”兩人小聲嘀咕一會,弗拉謝夫斯基問道。
“服從我的命令,向流亡在全世界想復國的俄羅斯人籌集資金,動員人秘密送到達里甘嘎接受訓練。”
兩人本來走頭無路了,好不容易又有翻身的機會,胡云峰的要求并不高,也是他們想要做的事情,兩人又商量了一陣同意了胡云峰的要求,并叫了一聲胡云峰老板。
胡云峰滿意地接受了他們叫自己老板,道:“你們在這里等我的通知,明天我會讓你們知道,在城市里怎樣進行破壞。”
同弗拉謝夫斯基和巴克謝耶夫的見面,胡云峰早已遇料是這種結局,白俄已窮途末路,根本沒有籌碼拿來談判。之所以在達里甘嘎提出要同他見面會談合作細節,無非是想提高身價,從而獲得更多的援助。但高寧和林興國見面時給他們的下馬威,已嚇壞他們了。
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把他們訓練成惡狗,狠狠地咬上蘇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