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
山口眨著自己的眸顯然很驚訝她的這個回答,眸快速轉了一圈之后故作好奇地問道,
“顧小姐這么大老遠的從中國來到日本,又吃了這么多的苦,是為了什么呀?”
希藍已經察覺到了她心底對自己濃濃的排斥,就招呼著她重新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在她對面坐下,懶
“我是公司派來學習珠寶設計的!”
想必他的未婚妻是誤會了她跟他之間的關系了吧,既然這樣那她總得跟人家解釋一下。
“哦,是這樣啊,那……”
山口雖是這樣應著,眼底的懷疑卻絲毫沒有消失,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后她還是將自己憋在心底好久的那句話問了出來,
“那你跟琰是什么關系啊?”
希藍輕輕嘆了口氣,抬眼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我跟他,其實是姐弟關系!”
“啊?姐弟?你比他還大?”
山口十分夸張地捂住嘴驚呼,瞧她那副水嫩嬌美的模樣,看著實在是不像比她還有里見夕琰大那么多的樣。
希藍抿了口杯中的茶淡淡說,
“是啊,我今年已經25了……”
看著山口生動的表情,她忽然覺得自己蒼老的讓人心驚,他說的還真是沒錯,跟他們這個年紀比起來,她確實是個老女人了,這樣想著她的心情也跟著像這杯中的茶一樣莫名泛起絲絲苦澀。蟲
山口非常好奇她為什么說自己是夕琰的姐姐,她只好又簡單跟她說了一下她跟里見錦的淵源,但是她沒有說父母當年分開的事情,她只是說錦爸爸當年救了她還有她媽咪,山口這才像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親熱地對她說,
“那顧小姐,既然你是琰的姐姐,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希藍姐?”
那一句脆生生的“希藍姐”叫的希藍的心跟著一窒,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他也笑著叫她希藍姐的模樣,卻覺得萬分別扭渾身說不出的不對勁兒。
山口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
“顧小姐?顧小姐?”
她回過神抬眼輕笑著說,
“當然可以!”
她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那個小屁孩叫她姐姐不合適,她明明心里十萬個愿意他那樣叫她的。
山口見她答應了又高興地跑到了她這邊來,拉著她的手喜滋滋地跟她說著這樣那樣的,那神情似乎真是將她當成了姐姐,她在她眼神流轉間看到了一絲海瀾的模樣,心情就漸漸放松了起來。
她本就是性隨和溫潤的人,跟任何人都能聊得來,如今又加上思念海瀾所致,所以就不知不覺跟山口聊了起來。
后來山口說道他們結婚的事情,字里話間流露著想讓她給他們設計結婚珠寶的意思,她覺得他們兩家都那么有錢,應該找世界頂級的珠寶設計師來設計,她不知道山口樣為什么想要她設計。
但是她從來都是不會拒絕別人的人,從來都是只要別人提出要求只要她能做到她就答應的人,所以她就笑著說,
“如果山口小姐不嫌棄的話,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可以幫你們設計珠寶……”
“哇!真的嗎希藍姐?你真是太好了——”
山口高興地驚呼,耳邊卻忽然響起久保田太太恭敬的一聲,
“里見先生,您來了!”
希藍一愣,全身不由自主的繃緊,然后抬眼有些不安地望向門口處的來人,她沒有想到他會出現,更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樣的形象出現。``絕對第一時間更新``
他穿了一身極其鄭重的西裝,看樣是要去參加什么宴會,頭發更是打理的一絲不茍,愈發使得他的面部輪廓深邃迷人,不過他那張臉再怎么迷人,卻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表情。
山口保持著剛才的好心情,起身跟只歡快的蝴蝶似的飛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
“琰,你來了!”
他看了山口一眼,語氣里有些不悅,
“你怎么來了?”
山口指了指桌上擺放著的那些禮品,撒嬌地說,
“我這不是聽說希藍姐病了嘛,所以過來探望她一下!”
希藍想起御梓謙曾經說他的未婚妻說話很嗲,這下她算是親身領教過了,她這樣想來不挑剔的人都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要掉了,不知道他怎么能受得了,也或許日本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吧。
山口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不悅,依舊緊緊依偎在他身邊巧笑嫣兮著,
“對了,琰,希藍姐剛剛說要給我們設計結婚時的珠寶呢!”
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掀起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卻讓希藍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低頭對山口說,
“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要對她說!”
山口臉上劃過一絲受傷,她這么費力地討好他卻只換來這么冰冷的一句,但是卻又不敢違抗他,就只好低聲應著,
“那我先回去了!”
她走之前還沒忘跟她打個招呼,
“希藍姐,改天有時間我再來!”
她只好禮貌的沖她笑,待山口的身影消失在門后,他那張英俊無比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戾氣,然后他就那樣沉著臉一步一步邁向她。
她被他渾身散發的寒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卻跌坐在了沙發上,他這是又怎么了?她又怎么惹到他了?從他進來她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啊?
他不理會她眼底的懼意,徑自走到她面前拿起茶幾上的茶杯一下就砸在了地上,精致昂貴的瓷器碰上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瞬間就四分五裂,碎片連著茶杯里的水漬飛濺的到處都是,她嚇得坐在沙發里不敢動彈。
他又上前一步狠狠捏住了她的脖,雙眼噴火的瞪著她,她被他掐到要窒息只好艱難地開口求他,
“夕琰,你、你要是不喜歡我設計的話,那我就不給你們設計好了,你不用這么生氣吧?”
她以為他是剛剛聽了山口的話才生氣的,他一定以為是她不自量力的主動要求設計的吧,他那么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結婚的時候佩戴她這樣的無名小卒設計的珠寶是對他家族的一種大不敬啊。
哪知他卻似乎更加生氣,掐在她脖上的手勁也不斷的增大,她覺得自己要被他掐死了,肺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除了大口喘息再也沒有力氣做其他的。
里見夕琰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她明明沒有做錯什么,他偏偏憤怒。尤其是聽到山口一口一個希藍姐的叫著她,尤其是聽說她要給他設計結婚的珠寶。
沒有原因的,沒有理由的,就是生氣。
就在他漸漸失去理智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木然的聲音,
“里見先生,您這是要掐死顧小姐嗎?”
他的理智一下回歸大腦,看著面前被他掐的臉頰潮紅呼吸艱難的她,他猛地一下將她推倒在了沙發上,然后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其實他今天來她這里是想帶她去參加一個宴會的,今天是黑木瞳舉辦的一個小型的珠寶設計展,帶些慈善性質的,他打算帶她出席,順便將她正式介紹給黑木瞳的。
哪曾想卻被山口的一番話給激怒,這下好了,慈善宴會也不用參加了,人也不用介紹了,他煩躁地給黑木瞳打了個電話,黑木瞳一聽他要放她鴿不由得樂了,
“不會是你沒搞定人家女孩吧?”
他皺眉不悅的抗議,
“你胡說什么呢!”
他要是告訴她要帶她去見她的偶像,她一定歡喜的二話不說就跟著來了。
黑木瞳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那是為什么不來了啊?”
“行了行了,改天再給你介紹吧!”
他煩躁地說完便掛了電話,生怕黑木瞳再追問些什么,她沒有什么搞定搞不定,是他自己搞砸了。
他走之后,希藍一個人呆呆跌坐在沙發里,表情痛苦的難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然后便捂著臉往樓上跑去,一個身影攔在她面前,
“顧小姐,您還沒吃飯呢!”
“我吃不下……”
她難過地說著又打算往樓上走,久保田太太的聲音有些不近人情的刻薄,
“吃不下也得吃!難道您想您的腸胃再遭一次罪嗎?”
她最終拗不過久保田太太的強硬,最重要的是她覺得久保田太太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畢竟她才打完點滴,要是再這樣饑一頓飽一頓,早晚又出問題,就乖乖坐回餐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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