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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二章好自為知
“楚姐，你真的肯帶我們去拿凝香閣去？”一個圓臉大眼的女孩，很是激動的拽著楚月牙的一只手，“聽那里面的熏香都是別處買不到的呢，和皇宮里頭專用調香師調出來的香都不相下。”
“對啊，楚姐，不，月牙妹妹，真是謝謝你肯帶我們來了。”另外有一個女孩挽著楚月牙的另外一只手，同樣殷勤的道，“聽這凝香閣不接待外人，只有熟人帶去才行呢，否則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都是拒之門外的。”
“對啊，聽，前幾日，那楚月珠姐想要進去都不成呢，直接被守門的給攆了出來。”另有拽不到楚月牙手臂的一個妙齡少女道，“那沈紅玉本來想要作，不過回去卻被她爹給訓斥了一番。”
“誰讓這凝香閣的老板是簡姐的二哥呢？那可是簡將軍的弟弟啊！現在簡將軍這么如日中天，得皇的信任，在禁軍中威望升得很快，風頭不知多足呢。”還有一個跟在楚月牙屁股的女孩道，“她什么時候有個哥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一早就知道了，聽是失散后來找到的。”
“別這些，我們要去買的香油和香精吧。對了，月牙妹妹，你可有什么好的推薦的沒？濃烈一點兒的香氣，最好里里之外都能聞得到的那種。”
“里里之外能問得到的沒有，不過有一種名叫秀色的香味卻是足的，步步之后肯定能聞得到。”楚月牙笑瞇瞇的道，眼珠子一轉，“不過這香聽是加入了染香的，可能價格就有些貴了。”
“我帶了一百兩，你夠嗎？”
“應該是夠了。”楚月牙點點頭，不過是一丟丟的染香而已，一百兩賺大了。
“一百兩你也好意思帶出去凝香閣中買香？”另有人不屑的道，“我可是將我攢了好幾年的體己都拿出來了。”
“多少銀子都值得。”還有人應和著，“能買這凝香閣的香的，哪一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有錢不是本事，買得到那才是本事。我那可惡的表妹，昨日跟我炫耀了一天，她才凝香閣買到了一盒熏香，愣是將我拉到她屋中去了，我今日熏香、香油、香料什么都買，讓她窮炫耀。”
一行五人就這么嘰嘰喳喳才朝著城東的凝香閣走去。
這一日，幾乎是一個二日過去了，至那晚楚月牙從千金樓來為止。這一個時日，楚月牙真的很忙很忙，因為她籌劃了好久的鋪子，總算是開起來了。
當然，對外宣稱的則是另有一番辭，以亮的身份開起來的，而楚月牙也給了自己“名分”，宣稱自己是凝香閣的專門供貨商，這樣的身份，要拉動翰墨詩社的客人來這凝香閣才方便一些。
楚月牙也沒有想到這凝香閣能開得這么火熱，一堵她還分擔心沒有客人呢，因為她冒險又走了一個新模式——一個別人不知道的模式，同時走高端路線，不涉平民。
正如剛剛那幾個吵吵嚷嚷的女孩子所，凝香閣只接到愿意接待的客人，必須要有身份，有地位，還要有熟人引薦，而凝香閣中的香總類繁多，而且也有分人對待。
第一種，便是如同百花香一般的大眾貨，價格便宜，一般一二兩銀子就可以買一瓶，隨便采購，沒有限量。
第二種，就是限量版的，這類物品，成本相對高，價格就更高了，而數量也只有一定的，賣完就要斷貨很長時間才有，也有可能沒有，一般百兩銀子就可以買一瓶。
而第三種，則是最近推出的獨享版，可以長期生產，但是這買下的不僅是這一瓶，而是買下了這一種香的永久使用權，除了第一個買下的人之外，再也不會賣給其他人。
也就是，這一種香味兒，只有這一人擁有，不會再有別人和此人用一樣的香了。
不過，這價格極為高昂，幾乎是天價，一般的姐買不起，怎么也得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才行，一般一種香的買/斷價格在五千兩至萬兩不等。萬兩的，便是楚月牙壓箱底的。而且這萬兩，只是買到專用權，那香的價格另外算。
主營便是撒在身的香，已經和傳統的香不一樣了，這里，叫住香水，這個世界的人幾乎沒有人用香水，再楚月牙的逼迫下，劉老爹和盈香愣是將這香水給創造了出來。
當然也有香料、熏香、香膏等相應的東西賣，不過沒有香水這般分得具體，這些多是提煉完了香水原材料之后，留下來的廢物利用的。
買的人也不少，反正這名聲是打出去了，就跟買名表一樣，什么手表不能時間啊，可是為了那身份地位，也為了較之別家稍微好些的工藝，所以花了千倍的價格來賣奢侈品。
人呢，就是這樣虛榮的動物，楚月牙不介意利用大家的虛榮心來造福自己的生意。
歡送剛剛來的那幾個女孩子滿載而歸，楚月牙樂騰騰的數著銀子，嬋娟正一眼不眨的盯著那楚月牙請來的賬房先生記載，一方便是監視著，另外一方面，便是在楚月牙的授意下，要多學一些。
姐了，等她嫁給簡大哥之后，這鋪子，她不放心別人打理，要交給她的，讓她趕緊學趕緊學。
“最近賺銀子，賺得手軟啊。”楚月牙著自己的凝香閣，著琳瑯滿目的待出售品，便覺得一陣過一陣的快樂，果然賺錢是一件很爽很痛快的事情，“嬋娟，你一種很滿足的心情。”
“先生，這個為什么要這樣記錄呢？是為了方便查賬嗎？”嬋娟沒有理會楚月牙，只著賬房先生，一副典型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好好學生的模樣。
楚月牙討了個沒趣，可是依舊不舍不棄的道：“嬋娟，你就在這里著吧，我現在回去告訴太太，準備將你嫁給簡大哥的事情。”
“姐……這么急？”簡大哥三個字顯然是嬋娟的死穴，唰的就抬起了頭，那動作之犀利，耳朵之靈敏，“要不……在多等幾天可好，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不等了，我覺得是時候了。”楚月牙笑著道，“嬋娟，你是隨我一起去見太太呢，還是我自個兒去？”
“我……我不去……”嬋娟很意思的道。
“你的哦，那我去了。”楚月牙嘿嘿笑道，了鋪子外頭，陳大力的馬車，回到了楚府。
五日前，楚彌就回來了，那場接風宴也沒有什么好的，不過是一番噓寒問暖，一副其樂融融。
不過，太太和楚彌回來，楚月牙覺得心里爽快多了，不再那么害怕大夫人，雖然她安插在這兒的喜兒還在，不過不要緊，除了那一日偷偷進過她房間找東西，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了天色，楚月牙沒有回幽院，而是直接去了太太的念慈院，太太剛剛午睡之后起床，正在院子里頭聽著楚月妍講故事。
楚月妍到太太的院子的勤快程度絲毫不亞于楚月牙，討好所有人，似乎就是她的本能一般，而且她長得乖巧，嘴又甜，確實是分惹人憐愛的。
“太太，月妍，你們在將什么故事啊？”楚月牙笑瞇瞇的給太太福身之后，也不等太太什么，便有丫頭端了等著給她坐——常來，大家都熟悉了，反正太太也要賜坐，省了太太的口水，“月牙也想聽聽。”
“月妍的故事可沒有四姐的故事好聽。”楚月妍一臉無害的笑容，著楚月牙，“要不，四姐講一個吧？”
“我？不好，是月妍你在講呢，我怎能打斷了去。”楚月牙笑著半開玩笑的道，“省得你個背地里我搶你風頭不是？”
“我才沒有這么過呢，四姐怎這般冤枉我？”楚月妍一邊往太太的懷中蹭著，一邊頗為委屈的道。
“好了，瞧瞧你們姐兒兩個。”太太笑著道，
“好，我講一個。”楚月牙微微一笑，“這個是一個有關愛情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叫……嬋娟。”
“嬋娟？”楚月妍低呼出聲，“四姐，嬋娟不是你的丫頭嗎？”
“嬋娟……”太太的笑容深了些，記起了臨走之前，楚月牙的請求，顯然明白了楚月牙現在講這個故事的意思，“好，你哦。”
楚月妍的臉變化莫測，不知她在想什么？不過楚月牙現在對她沒有半分好感，因為她很清楚，楚月妍對她的都是恨意，不定什么時候就要下絆子整她，她沒有半分以德報怨。
“嬋娟便是女主角，而男主角么……”楚月牙微微一笑，“名字叫，簡明軒。兩人相識于平淡，相知于偶然，相許于朝朝暮暮。兩人只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希望太太成全。”
“好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太太一笑，“罷了，就準了你了，明日大夫人來晨昏定省的時候，我會幫你拿到的。”
“謝太太！”楚月牙很高興宇太太的開明，有這樣的太太，真是她的福分，“嬋娟的嫁妝什么，我自己來出就好了。”
“你自己出是你的，我府中的規矩還是得按著來。”太太笑瞇瞇道，“對了，聽，明日那梁國的太子就要來了，從東城門入，一路進宮，月牙，月妍，你們去么？”
“好啊好啊！”楚月妍立刻開心的道，“聽梁國的太子，是梁國少女的不可替代的人呢，長相被傳聞得只應天有，月妍一定去。”
“月妍，幸好你才歲，若是再大些，怕又要叫人落了口舌了。”太太笑著道，了眼還沉浸在嬋娟喜事中的楚月牙，“你不去嗎？”
“去吧。”楚月牙笑了笑，應道，最的“只應天有”的容貌太多了，她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這三日都因為這梁國太子要來的緣故，太學院休假，反正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做，她就不妨去吧。
傍晚，楚月牙在自己的院子中用了晚膳，正想著是去自己的打理一下，還是去凝香閣再瞄兩眼，或者是做太學院布置下來的作業之時，楚彌身邊的周管事，將她叫去了，是老爺書房有請。
又是書房，楚月牙還以為楚彌這次回來真的不算問她什么了，結果將她沉淀了五日，還是要逮過去詢問一番。
想起這事兒，楚月牙心中倒是記掛起九娘來，那日回來之后，第三天，畢鳶便尋到了一家急于的鋪子，在城東位置極好的地方，而且，只要一萬兩，像是掐算過楚月牙手中會有多少銀子似地。
機不可失，楚月牙當機立斷的盤了下來，接著便開始忙起鋪子的事情來，這幾日了路，又招足了人手，她才稍微緩了一些，正想著明日過那梁國太子的熱鬧之后，便去呢。
一路想著，便到了楚彌的書房中。
“爹——”楚月牙柔聲喚了一聲，一副好女兒乖女兒的模樣，低眉順眼的站在原地，“找女兒來何事？”
“聽太太，你要將嬋娟嫁給簡明軒了？”楚彌坐在書桌后面，面前依舊是一堆的冊子，他臉的皺紋深了些，去有些，黑眼圈很重，似乎這段時日一直在忙碌。
不是似乎，就是是的，這段時日，楚彌確實很忙，離京這么久，自然有一大堆的事兒等著他處理。以至于他一直很想找楚月牙談話，一直都不成，明日那梁國的太子就要來了，他不得不敲打楚月牙幾句了。
“是。”楚月牙的回答楚彌的話，“爹覺得……不妥么？”
“爹沒關系，關鍵是頭那位，爹知道你已經和頭那位接觸過了。”楚彌著楚月牙，面色很沉，突然嘆口氣，“一年來，我一直防著生的事情，還是生了，終究是躲不過啊。”
“爹，這是命。”楚月牙搖頭微笑，“當初你若沒和我娘相遇，也許就沒有這一切的事情了。”
楚彌不語。
“我不怕命。”楚月牙露出一個她很久沒有露出的顆牙齒的笑容，“有句話，與天斗，其樂無窮。”
“罷了，我只想，皇可能會你在簡明軒身邊安的人。”楚彌這一回沒有半分的委婉，而是很直接的道，“雖然，皇聽進了我臨走的時候，的那番讓他將你收為己用的話，但你要知道，皇不可能真的信任任何人，特別是你。”
“我知道。”楚月牙點頭，不過關于皇認為她故意安插嬋娟在簡明軒身邊的事情……她倒是真的沒想過，果然她的思維不夠變態，不能跟皇的節奏，“那……爹可以為我幾句嗎？”
“你讓簡明軒自己去求皇。”楚彌只道，“不要是你先提出，你還得拒絕幾次，讓所有人到，然后嬋娟不能是你許配出去的，必須是你趕出去，或者嬋娟私奔出去。”
“可是……”楚月牙壓根兒沒想到，她嫁個丫頭還得經過這么多的波折，這陣勢，好似要鬧得，滿城風雨，自己還得留下一個刻薄的名聲才能將嬋娟嫁出去一般。
“否則，過不了一月，皇就要送妾什么的，給簡明軒了。”楚彌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接著一笑，“就像皇將韓映華送給我一般。”
沉默，楚月牙明白了，為了嬋娟的幸福，也許真的只有幾經波折才行。其實，她一個一歲的女娃，又不能做什么，至于這么防范她嗎？不過換位思考也是，簡明軒現在很得皇的賞識，皇一定不愿意他身邊多一個不是他安排的人下來的。
“月牙，告訴爹，皇讓你去做什么？”楚彌突然從書桌后面，走到了楚月牙的面前，用極低極低的聲音道，“不要讓爹擔心，我怕皇讓你……去做什么危險的任務。”
楚月牙動了動嘴唇，她該嗎？
“不要皇沒有讓你做什么，皇現在對你的這個態度，縱容你開凝香閣，甚至還給你銀子。”楚彌的臉色很是蒼白，“和泰王殿下有關？我跟你，若是你繼續和泰王殿下糾纏，皇會真的會殺了你，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梁國長公主的女兒。”
“不是韓放，我已經和韓放清楚了，這半個月，我和韓放甚至都沒見過一次。”楚月牙道，這是事實，那日馬車一敘之后，韓放真的沒有再出現，楚月牙也沒有去打聽他在做什么，拼命把這個人陌路化。
“那是……？”
“千金樓，皇讓我接近千金樓，接近九娘。”楚月牙抬眼向楚彌，其實告訴他也無妨，接著又問了一句，“爹，你去過千金樓嗎？”
“不曾去過。”楚彌搖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應道，顯然心思還在琢磨皇會讓楚月牙去千金樓，“千金樓，危險之地，你……要心啊。惹皇都不透的千金樓，我怕爹到時候……幫不了你。”
“我若不做，對皇就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除了一個身份未定的梁國長公主女兒的位置，皇隨時可能因為一個不開心，一個懷疑，一個擔憂，就將我殺了。”楚月牙很淡定的道，嘆口氣，“爹，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而且，爹也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楚彌笑了笑，居然露出了慈愛的表情，還摸了摸楚月牙的頭，不曉得楚月牙咽下去的后半句臺詞是“在你保護了楚家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否則她就是被犧牲的那個。
“爹，我想問一個問題。”楚月牙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問道，“爹，你愛我娘嗎？你是愛她的容貌，還是愛她的靈魂？”
“第一眼，我愛了她的神采飛揚。”楚彌好像是回答了，可是又好像沒有回答。
“爹，如果，娘的容貌全部毀了，你還會愛她嗎？”
“愛。”很堅定的一個字。
“哦，那就好。”
“月牙……”楚彌的眼中閃過犀利，向楚月牙，“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娘……”
“沒有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男人的心理。”楚月牙笑著搖頭，丫的，這些人疑心病為什么這么重，一個不慎，就要萬劫不復，“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丑，會不會有人娶我。”
“你不會變丑的。”楚彌笑著道，“就算沒人娶你，爹也會養你一輩子。”
“爹，你知道，我比較喜歡自己養活自己。”楚月牙笑容燦爛，目光堅定的著楚彌，“如果，可以允許女子出去自立門戶的話，我真想出去。不是討厭爹，只是想獨立。”
“如你那日在我生辰之的話一樣。”楚彌道。
“嗯！”楚月牙點頭，接著道，“爹，嬋娟的婚事，我知道怎么辦了，謝謝爹的提醒，我會讓嬋娟幸福的。”
“嗯，這是你的選擇。”楚彌道，突然又問，“杜博士曾過，你和陸修云認識，而且……似乎交往過密？”
“爹，你知道得真多啊。”楚月牙干笑了一笑，“不密，不過是偶然相遇，放心，我不會和梁國的人交往過密的，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爹就擔心著你又招惹他。”楚彌嘆口氣，若是她還像以前一樣透明般的活著，還會有這么多事兒嗎。
“不會的，從來都是別人找我，我不會招惹別人的。”楚月牙很認真的道。
“梁國的太子就要來了。”楚彌頗有深意的著楚月牙，又冒了這么一句讓她莫名其妙的話，“你好自為知。”
嗷嗷嗷，只韓放反杜辰逸，一票領先！男主男主，月牙的男主啊……花落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