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也逍遙
韓放回來和簡明軒的命哪一個比較重要一點？
當然是命比較重要啊，楚月牙想著，可是又覺得不對，不敢作答。在皇上眼中，自然是他兒子最重要了，人命算什么，也許還不如他身邊的一條愛犬來的尊貴吧。
那她要怎么選？楚月牙皺起了眉頭，很擔心自己一旦說錯了話，后果承擔不起，她還沒有活夠，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的。
“嗯？”皇上見楚月牙沒有說話，便追問了一聲，示意她回答。
“恕月牙愚鈍，沒能明白皇上話中的意思。”楚月牙低著頭，不敢去看皇上，只盯著自己的膝蓋，好似膝蓋會開出一朵菊花來。
“朕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還是你不愿說？”皇上又說話了，語氣中有絲絲的不耐煩，“看你剛才聽到賜婚，連筆都舀不穩的樣子，是看上了簡明軒了吧？”
“啊？！”這下楚月牙抬頭了，順帶還張大了嘴巴，很啞然的看著皇上，感情他剛剛說的“要”，是指她喜歡簡明軒要給簡明軒做妻子這回事兒啊？啞然之后，就失笑了，正準備說話，倒是皇上搶在了前頭。
“看來朕會錯意了。”皇上也笑了，“是朕多慮了。”
“皇上，簡明軒對我而言，就如同大哥一般。”楚月牙終于能夠正常說話了，看到皇上笑了，剛剛害怕的心情也都收拾了起來，解釋道，“自然希望他能娶到一個好媳婦，我有一個好大嫂。只是孟繡容……她有她出彩的地方，但絕對不會是簡大哥的良配啊。”
“你以為朕真的意在指婚這么簡單？”皇上反問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是聰明人呢。”
楚月牙愣了愣，由于杜辰逸帶來的沖擊，她一時之間也沒有去深思皇上賜婚的深意，只是在痛心疾首嬋娟的姻緣被人破壞了，水柔要有一個惡毒的大嫂了，居然忘記了思考這回事兒。
都怪杜辰逸。
“朕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想想吧。”皇上慢悠悠的道，“今日朕可是特地找到由子和你說話的。”
特得找的理由，怪不得那邊的才俊還沒有表現完，皇上就來了這荷花蕩，想必那選拔也交給別人選去了吧。那么……肯定不是聊天這么簡單，楚月牙頓時很想翻白眼，一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給她做了。
現在的話題不過是拋磚引玉而已，但多半也和簡明軒的賜婚有關。楚月牙開始思考起來，簡明軒、孟繡容……孟繡容背后是孟顯庭，皇上要拔出的眼中釘肉中刺。
難道將孟繡容嫁給簡明軒是要牽制孟顯庭？不對，要是是牽制的話，還不如將孟繡容娶入皇家最為妥當，賜給哪個皇子都可以，再不然皇上親自上陣也行，怎么說也是一美人兒……
難道是羞辱？將孟顯庭的愛女獨女嫁給自己手下一個小頭目？屁，楚月牙使勁兒的搖頭，皇上才沒這么無聊呢。
想起孟顯庭和孟繡容接旨時候，孟繡容的不愿意，孟顯庭看到四皇祖的敬畏，兩人接旨的那個不情不愿……
“是為難，對了，是為難。”楚月牙自言自語的出聲了，“是為難什么呢？如果今日四皇祖不再的話，孟顯庭是不是就要當眾和皇上對峙起來。”
“是。”皇上開口，笑吟吟的看著楚月牙，“居然能看出孟顯庭害怕四皇祖，證明你今日還沒有走神走得那么徹底。”
“嘿嘿嘿嘿……”楚月牙傻笑兩聲，想了想，問道：“皇上的賜婚是要逼孟顯庭不敬，做出過火的行為，然后能抓住這個由頭對孟顯庭采取行動嗎？如果是……為何又要搬出四皇祖呢？”
“這就是今日朕要你來的意圖。”皇上終于慢悠悠的說出了，“朕有事情要給你做。”
“什么事？”楚月牙問道，要來的總是躲不掉，就知道一個金月餅不是這么好舀的，一定有什么陰謀詭計。
“聽說翰墨詩社最近發展得很不錯，那日斗詩比賽上你揚名立威，然后又說入社者可得僅在千金樓才能高價競買到的小玩意兒。”皇上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聽得楚月牙很想抽人，“有了名氣，又如此利誘，來填那個……申請表的人好像很多。”
“皇上真如神明，什么也逃不過你的雙眼。”楚月牙拍了個馬屁，然后委婉的道，“月牙愚鈍，不敢妄自揣度皇上的意思。皇上有什么事要月牙做，月牙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嗯，和皇上相處，能自己的狗腿功突飛猛進呢。
“你說得沒錯，我是要讓孟顯庭兩面為難，并借此打壓他在禁軍中地位。”皇上說話真的很具有跳躍性，“今日在四皇祖的壓力下，孟顯庭接旨了，以孟繡容的性格，一定會找孟顯庭鬧，這兩個結果。一個是孟顯庭要抗旨不尊，軍中自然有人就會覺得堂堂禁軍的統帥，為了一個女兒就抗旨，是個不顧大局的人，所以他的親信定有人會生出異心，正好，現在梁國內亂，朕立刻就會趁著機會將他除掉。”
“如果，他遵旨了呢……”楚月牙問道，心中有一種危機感，大約是孟顯庭遵旨的話，這渾水，她得蹚了。
“他遵旨了，就要看你的作為了。”皇上笑得那叫一個慈祥，“你利用翰墨詩社散步謠言，謠言你自己想，總之讓孟顯庭自亂陣腳就是了。”
他奶奶的，中了。楚月牙頓時拉成了一個苦瓜臉，感情剛才皇上提起她翰墨詩社發展好，就是這用處啊。
“你好好想想吧，還有時間。”皇上也不急，就笑著道，“孟顯庭出掉了，簡明軒也就不用娶孟繡容了。”
皇上真……腹黑，連這一點都利用起來調動她的積極性，楚月牙無奈的想著。
謠言謠言，言論果真是個強大的東西，孟顯庭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讓她抓住的呢？憑空捏造一個可能性又不大，她就和孟顯庭有一面之緣，唯一的感慨，就是他長得不像是武將，反倒像是一個太監……
慢著，太監，既然她覺得他長得像是太監，那有沒有別的人也是這么覺得的呢？
不過太監不能生養的，孟顯庭有妻女，這話說出去別人也不信呀。對了，孟顯庭只得孟繡容一個女兒，再沒有其他的子嗣了，倒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這個時代那么重視兒子，怎么會只有一個女兒。
先不管原因是什么，這一點應該是可以好好利用起來的。楚月牙一邊想著，心潮澎湃，熱血沸騰，腦中就一邊構架了一個完美的故事，臉上忍不住就樂呵了起來。
“這么快……就有主意了？”皇上眼神往楚月牙臉上一掃，像是能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
“嗯……”楚月牙點點頭，接著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串，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逗得皇上哈哈大笑。
“好好。這種鬼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皇上笑得合不了嘴，“這種謠言若是傳起，朕什么都不必做，便可以看著孟顯庭的勢力削弱一大半。原本朕還想著他抗旨呢，現在朕倒是很希望，他遵旨，一定要遵旨。”
“皇上，若是事情成了，月牙有沒有賞賜啊？”楚月牙趁著皇上高興，立刻說出了自己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問題，這次她想了這么大一個主意，再不討賞，更待何時！
“你要想什么？”
“女官！”脆生生的兩個字，若是皇上點頭了，那就不必讓楚月離去偷出她的手實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舀出來了。
“看你表現。”皇上沒有一口應下，也很狡詐的道。
“皇上，月牙斗膽，想多問一個問題。”楚月牙小心翼翼的又開了口，仔細的瞅著皇上的臉色。
“膽子這么大的，還真就你一個。”皇上笑著道，接著長嘆了一口氣，“可惜啊，放兒……”
可惜什么，楚月牙不知道，不過她要問的問題說起來也是和韓放相關的：“皇上，月牙想知道梁國的情況究竟？韓……泰王殿下什么時候可以回來？”
皇上眉頭微微皺起，不過沒有憤怒，似乎是在想著別的事情，好半晌才道：“看他的造化了。”
“梁國不是內亂將起嗎？何不趁此機會……”
“難道朕這里不是內亂將起？那孟顯庭一天不除，一天就不安穩。”皇上的聲音有些嚴厲，是在警告楚月牙，“難道你想讓朕去攻打梁國嗎？以此施壓讓他們放回放兒？”
“不是不是，月牙絕對沒有這些意思，月牙只是擔心泰王殿下的安危而已。”楚月牙立刻答道，眼珠一轉，大著膽子道，“不過說起施壓的話，攻打反倒會給泰王殿下帶去危險，不如……示威？”
“示威？”皇上被楚月牙勾起了興致，“什么示威？”
“軍事演習。”楚月牙狡黠的道，現代國際糾紛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甲和乙有矛盾了，于是甲就去聯合丙丁什么的，在乙的邊界來個軍事演習，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什么，乙多半就妥協了，然后大家又和好了。
楚月牙解釋一番之后，倒是讓皇上深入了思考，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楚月牙安靜的站在一邊，也沒有說話，任憑皇上的思考。
“稟告皇上，十一位才俊已經挑出，可否覲見？”不多一會，外面便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宣。”皇上朗聲道，接著看了楚月牙一眼，“你的主意很不錯，朕會好好想想的。”
楚月牙沒有說話，簾子掀開了，已經有人進來。
三更終于寫完了，手指都硬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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