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四章你師妹？
“你盡管放手去做，朕沒有責備你的意思。”皇了這么一句，“朕覺得，你也是個機靈的丫頭，應該知道朕的底線會在哪兒。”
楚月牙沒有話，只是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原本，她以為只是單純的兩個詩社間的事情，現在恐怕沒這么簡單了。手握重兵的孟顯庭到底擁兵自重，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點，皇反正是不在信任孟顯庭了，要對孟顯庭進行打壓了。
她還記得蕭宛珊那日在祭酒祠過，皇安插簡明軒去了軍營，是對她哥哥蕭良材的不信任，現在來，蕭良材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皇的最終目的，該是孟顯庭吧。
孟顯庭既有實權，若真有擁兵自重之心的話，拉幫結派是少不了的，這就映射到了他的孟繡容身，繡文詩社中的人，幾乎個個都是朝堂重臣之后，三來兩往，子女們好了，這些家長少不了也聯系起來，或者根本就是這些家長告訴了子女們要同孟繡容交好。
若是真能將繡文詩社給擠垮，一來在一定程度打破了他們的聯系，二來，也是皇的一個態度，或者是一種對那些有心大臣的敲打。反正對皇而言，繡文詩社散，是他樂于見到的。
所以，皇這次這么鄭重的召見楚月牙，便是來拉攏她，要她表忠心了的時候了。
“多謝皇的信任，月牙一定會做好的。”以念頭只是一轉眼間，就在楚月牙的腦中過了一遍，很快，她就鄭重的點頭，表達自己的立場，當然也不忘了，給自己留條后路，“只是，月牙有時候做事毛躁沖動，若是有不妥之處，還望皇不要責備，月牙絕無異心，只是需要人從旁提點。”
“辰逸自然會提點你。”皇道，又似輕描淡寫的補充了一句，“沖動和毛躁終歸不是什么好事兒，你自己也要注意，改改。”
“是。”楚月牙點頭。
“之前，你的表現，讓朕很滿意。”皇又道，“你這樣繼續下去，只要什么大的岔子，朕是會保你的。”
“謝皇。”楚月牙道，聽皇的語氣，這第一個問題該是談完了。
“那么，你娘吧。”皇也沒有給楚月牙喘息的機會，直接進入了第二個話題，“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我娘是梁國人，失蹤了。”楚月牙一邊慢慢的，一邊快速的轉動大腦，哪個點是可以提一提的，杜辰逸對皇忠心，那么杜辰逸對她的，則是可以跟皇提的，至于她爹的，暫時還是裝作沒聽過吧，“還知道，我娘的身份似乎不是一個鄭梁兩國交界的富商女兒那么單純。”
“那么……你認為你娘是什么身份？”皇的眼神幾乎沒有著楚月牙，但卻讓楚月牙心驚得很。
“我不敢妄自猜測。”楚月牙心翼翼的答道。
“不猜測，是最好。你只需，你是楚府的四姐就行了，楚相對朕一向是忠心耿耿，朕希望，你也有這一點。”皇的聲音很嚴厲，剛才的笑意盡數收去了，“楚月牙，你生在鄭國，長在鄭國，你應當明白哪里才是你的家。所以，關于你娘，你就當她已經離開了人世。”
“是。”楚月牙點頭，她敢不是嗎？默了默，她大著膽子補充了一句，“原本，我就希望是這樣，也一直是認為的，我娘已經死了。只是……現在卻因為我娘，我……”
省略號，是你們逼我的，一開始我就只當自己沒這個娘，你們偏要提起來，還要因此給我扣大帽子的。
“罷了，此事不提，以后你以你的行為證明你是個鄭國人便是了。”短暫的沉默之后，皇道，“至于放兒，朕要告訴你一句話，你與他不可能的，只因為一個原因，你的性子不適合皇家。”
皇不愧是皇，一眼就出她和韓放之間最不可能發展下去的一點，雖然皇只有這一點的原因，但實際，不可能對她只有這么一點的，皇的防備應該是根深蒂固的。
不過，楚月牙沒有表露半分，只是認真的點頭：“月牙知，絕無半分妄念。”
“那便好。”皇點頭，起身，“你好自為之。”
“皇，月牙斗膽，想問一個問題。”楚月牙也站了起來，鼓起勇氣問道，“皇會用城池換泰王回來嗎？”
皇回過頭來，了楚月牙許久，才道：“如果你能拆散繡文詩社，那朕就有可能會這么做。”
罷，皇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了楚月牙在原地思索。
拆散繡文詩社，就可能用城池去換回韓放？楚月牙心中重復著這一句話，繡文詩社來分關鍵，想必是打亂孟家拉攏的第一步吧。那么想必皇現在不能提出用城池換回韓放，便是有孟顯庭作怪吧。
蕭宛珊代表的蕭家和孟繡容代表的孟家交好，孟家有兵權，蕭家在后宮有人，還有個皇子，其對皇位虎視眈眈之心，昭然若揭了。怪不得皇只能送走韓放，一來讓其立功，而來也是暫避開蕭家和孟家很可能的暗害。
若是孟家和蕭家被打壓下去了，那么皇是真的會迎回韓放的，楚月牙確定了這一點的信息，所以，她要做好拆散繡文詩社的工作！
只是……儲君之位，皇真的屬意……韓放么？楚月牙輕嘆了一口氣，這不是她該想的問題了，就如皇所，她和韓放根本不可能。
“樣？”杜辰逸不知何時走進來，著楚月牙問道，眼中有一絲絲的擔憂，“皇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楚月牙搖搖頭，“我回去了。”
“你的丫頭畢鳶在樓下等著你。”杜辰逸緩緩的了一句，“是有事要找你呢。”
“畢鳶？他怎么找到來了？”楚月牙詫異的道。
“我也覺得很好奇。”杜辰逸似笑非笑的道，“我自認，要甩掉跟蹤之人，不是什么難事，怎么還會被她一個丫頭一路跟到了這里。”
“這個……碰巧而已……”楚月牙訕笑著解釋，自顧自的下了樓，“多謝杜博士近日款待，我先走了。”
畢鳶果真在候著，一見楚月牙下來，立刻迎了來，臉居然是有些憤怒的表情。
“怎么了？”楚月牙心翼翼的問道，她還從來沒見過畢鳶怒過，不管是易容后的他，還是真容，“誰惹你了？”
“好散學后在太學院門口等的，你為何突然不見了。”畢鳶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那怒氣卻是掩不住的，“我追來，卻發現這靜閑居被暗衛把守著，還以為你……”
“我沒事……”楚月牙道，“不過也是臨時被帶過來的，沒辦法通知你。”
“是沒辦法，還是忘記了？”畢鳶的怒氣顯然不。
“我們先走，這里不是話的地方。”楚月牙拉著畢鳶，了一旁陳大力駕的馬車，“我不是故意的……”
“是嗎？”
“畢鳶，你就這么擔心我？我還以為我們只是單純的交易關系呢？”楚月牙冷不丁問了一句，畢鳶有些被噎住的感覺，沒有話，“好了，去房吧。城郊呢，但是來回路程都得花掉兩個時辰。”
當完了兩處房子和一處田地之后，已經是夕陽西下分，已經落下去了，天空便是晚的世界。
漫天的紅霞，點綴著天空，紅色一層層的渲染開來，如同一副水暈的畫卷，明明層次分明，卻又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天邊似乎是展開了一朵朵顏色鮮艷的牡丹一般。
楚月牙和畢鳶走在鄉間的路，一路商議著哪一處比較好，性價比高。剛剛過田地，現在正在返回鎮子，大力在那邊等著。不過今日的幾處都不是很合意，只好作罷。
“晚霞。”楚月牙停住了腳步，著天空，“好久沒見到了。”
“是啊，時候常常會晚霞，只是現在卻因為事情多了，沒有這份心境了。”畢鳶陪著楚月牙停住了，也向了天邊，“今晚的晚霞，似乎特別的漂亮。“
“嗯。”楚月牙點點頭，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時候，最喜歡讓我們寫晚霞的作文了，用大量各住撿過來的自認為優美的辭藻，堆砌起來，或者是形容各種動物，喜歡用一會像什么，一會像什么……”
想起過往，心中是淡淡的感傷，這個世界對她好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學的語文老師對她是很好的，鼓勵她，還將她的作文作為范圍念給同學聽，是讓她信心建立的第一人。
“什么？”畢鳶顯然沒聽懂楚月牙在什么，不過，卻也沒有細問，只道，“時候，師傅常常罰我從酉時一直練武到亥時，不給飯吃。每次都是師妹給我偷偷送窩窩頭來，在晚霞之下……”
“你喜歡你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