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早已脫落,全身的皮膚被烈焰焚燒,血淋淋、濕噠噠,肌肉、青筋盡皆暴露在體表上,光禿禿的腦袋上,甚至還滋滋的往外冒著血泡。
可那活死人卻全然不顧,綠油油的瞳孔中,盡是兇殘和貪婪,喉嚨中發出興奮的嘶吼聲,混雜著血沫的唾沫星子在空中飛濺著,它似乎已經能夠問道新鮮血肉的香味了。
面對驟然而至的偷襲,那名女傭兵卻是輕蔑的撇了撇嘴,冷靜的抬起手中手槍,下意識間,輕而易舉的瞄準活死人必經的軌跡上。
“呯……”
火光閃現,青煙裊裊,高速旋轉的高爆彈頭,帶著灼熱的尾焰,轟然射出……
那名女傭兵的嘴角悄悄翹起,她似乎已經看到,這顆帶著尾焰的高爆彈頭鉆進那活死人腦中,然后“嘭”的一下,白花花腦漿混雜著鮮紅的血漿在空中綻放。
然而,那僅僅是似乎……
連續的戰斗,已經讓這名女傭兵失去了最起碼的辨別能力。
能夠從爆炸中心存活下來,能夠在傷得如此重的情況下,依舊行動自如的活死人,其實力,又豈是普通二級活死人能夠比擬的。
不過,這也不能怨他們,誰又能如王小川那般推斷出,此時的活死人,在未知病毒的影響下,已經漸漸的開始第二次進化了呢?
“吼……”
身在半空的活死人猛的一聲厲嘯,血霧飛濺,高爆彈頭如愿以償的在那活死人額頭上炸開。
可僅僅是在額頭上炸開,因為子彈,并未穿透那活死人的頭骨。
這活死人的頭骨,成功的抵御住了這名女傭兵手槍射出的高爆彈頭,所以,它僅僅是再次失去了額頭間的大片血肉,卻并不致命。
“哇……”厲嘯聲中,遭受阻擊的活死人猛的張開血腥大嘴,黝黑,滿是肉末殘渣的喉嚨深處,一條猩紅的舌頭爆射而出。
猩紅的舌尖,帶著刺鼻的血腥味,急速在女傭兵瞳孔中放大,女傭兵滿臉驚恐、絕望,如果可以再次選擇,這名女傭兵一定會選擇普通的金屬子彈。然而,這世界上永遠不可能有后悔藥吃,她似乎已經看到死神再向自己招手,她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活死人啃咬得鮮血淋漓,最后只剩一副掛滿血絲的白骨。
或許下一秒,她那白皙的脖子就會被舌尖洞穿……
就在這時,一縷寒芒閃過,生命最后的關頭,使女傭兵能清晰的看到,一柄普通的匕首,從側面飛出,于千鈞一發之際,狠狠的釘在活死人射出的舌尖之上。
挾著巨力,最終狠狠的釘在雪白的墻壁之上,巨大的力道,讓手掌長的匕首,狠狠的扎入墻壁,齊柄末入,“嗡嗡”的金屬嗡鳴兀自在空氣中回蕩。
“嘭……”連帶著撲擊在半空的活死人,也被巨大的力道,帶的身子一偏,重重的撞在地板上。
“側面……可側面是操場……這里距離地面四層樓高,側面并無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
心下暗道不可能的同時,女傭兵下意識的轉過頭,往自己身側看過去,她想看看到底是誰在這最后的生死關頭救下了自己。
黑衣蒙面,背后背著一柄超乎尋常的猙獰巨刃,左臂舒展,右臂維持著投擲的姿勢,自然往前平伸著,雙腿自然彎曲。
他就這么離地飛懸著,冷酷的眼神,渾身散發出冰冷又狂暴的殺機,這一刻,女傭兵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來自地獄的殺神……
女傭兵,目瞪口呆的怔在當場,張大的嘴巴中,讓人懷疑是不是可以塞進一個鴨蛋。
然后她傻傻的看著那黑衣蒙面人,右掌搭在陽臺欄桿上,一托一帶,身體輕飄飄的,仿佛一片雪花般,緩緩的落在走廊上面。
“難不成這人會飛?”
這是女傭兵看到這一系列極其瀟灑的動作后,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然后,女傭兵更是見到這黑衣蒙面人,反握背后摸樣猙獰的巨刃,橫掃間,腥風血雨,剛剛被他刺穿舌頭釘在地面的活死人,連帶著緊隨其后的兩個活死人,紛紛被一刀兩段。
殘肢斷臂,刺鼻的血霧,好像天女散花一般漫天飛舞。
這些差點讓她整個團滅,兇神惡煞,實力驚人的活死人,到了他手中,似乎變得有如陶瓷娃娃般脆弱,一碰就碎,紛紛爆開。
等到女傭兵和另外兩名男傭兵回過神來時,那黑衣蒙面人,早已經干凈利索的將整個走廊里,接近二十個活死人,好像割稻草般,整整齊齊,齊腰斬斷。
更甚者,女傭兵甚至看到那些被斬斷的傷口,并不是平整的,而是呈現出一總被粉碎的情況。
戰戰兢兢的站立在原地,三名僥幸活下來的傭兵,一時間竟是當場就被震懾住了,從沒感覺呼吸口新鮮空氣,竟是如此的困難……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收拾下,我們得馬上離開這里”
等到視野內所有的活死人都被收拾干凈,黑衣蒙面人走到三名傭兵面前,疑惑的看著三個好像傻子一樣的傭兵。
“謝……謝謝……”
三人陡然驚醒,他們似乎忘記感謝人家救他們了,連忙補上,眼中感激與僥幸自是不言而喻。
“先離開這”
蒙面人再次出聲提醒,換個有點常識的傭兵都應該知道,此處血腥味如此之濃,在這茫茫凍土上,就好似一塊帶著血腥肥肉,用不了多久,其它的活死人就會循著氣味,趕過來進食了。
說罷,蒙面人甩手擦拭去猙獰刀身上殘留的血跡,帶頭往走廊方向跑了過去。
三名驚醒過來的傭兵,來不及給戰友們收個尸,匆匆忙忙的緊隨其后……
這突然出手相救的人,自然是蒙著面的劉煒。
既然想要從這幾名傭兵嘴中問出點什么,自然不能讓他們被活死人給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