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十二
從宛華宮出來，宋立還有些犯迷糊。
因為官宦世家企圖利用天英門達到控制北越國朝政的目的就算了，畢竟這也可算是宋立深思熟慮后的東西。但宋立即使覺得自己的頭腦并不賴，不然也不可能想出這樣的好主意，但宋立還是怎么都沒想到，圣母皇太后圖蓮居然想做女皇上。
畢竟那是什么？那可是女皇上。
女人也能當皇上什么的，這可是太難想像，太難以想像了。
然后一路無語，甚至一路來到柳家都沒人開口說話。
猜想是不是大家都不好開口，陪著自己父親宋融和幾個官宦世家家主坐了一會，宋立就向宋融說道：“爹爹，汝說圣母皇太后是真想當女皇上嗎？還是僅只是說說而已……”
“應該是真的，但障礙如果太大，最終也有可能只是說說而已。”
“……障礙太大？怎么個障礙太？”
聽到宋融話語，督察院左督御史江義的精神立即振奮了一下。
畢竟督察院是做什么工作的？那就是監督朝廷官員有否逾越自己的本分，所以這即使不包括督察圣母皇太后的行為，江義還是寧愿圣母皇太后的企圖不要成功。
而沉凝一下，宋融卻有些吞吞吐吐道：“應該就是太多人反對圣母皇太后當女皇上，乃至太多人反對男女平等吧！”
“反對男女平等？這可能嗎？”。
隨著宋融都有些不確定的聲音，左光祿大夫張遷就苦笑了一下。
畢竟不說官宦世家想要利用天英門就必須支持男女平等一事。僅以現在京城中各方對于各種男女平等宣傳的反應，那就沒有多少人敢公開站出來反對男女平等的。
當然，這不是說就沒人想要反對男女平等了，而是包括當日的休夫一事在內，自從圣母皇太后開始插手朝政后，基本上圣母皇太后就沒有真正失敗過。或許以前沒人知道這是什么原因，但現在知道這一切都是圣母皇太后圍繞著自己如何才能當上女皇上而算計好的發展后，即便官宦世家浸淫朝廷多年，但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比不過圣母皇太后的布置。
內閣侍讀學士嚴霖也點點頭道：“沒錯，以現在圣母皇太后的權勢。估計京城中根本就沒人會公開反對男女平等。尤其在不知道內情的狀況下。即使圣母皇太后不公開要求，好像洵王圖堯等人也肯定會以追捧男女平等的方式來逢迎圣母皇太后。”
洵王圖堯？
聽到嚴霖說起洵王圖堯，宋立的嘴角就猛抽了抽。
因為在不知道圣母皇太后有意當女皇上的狀況下，只想著要與北越國皇上圖煬爭奪皇位。或許洵王圖堯有意無意中都會配合圣母皇太后的各種行動。并以為這樣就能分裂圣母皇太后與北越國皇上圖煬的陣營等等。
可誰曾想。圣母皇太后同樣有意皇位。
這樣一來，洵王圖堯就變成越努力越是在幫圣母皇太后的忙，整個是在給圣母皇太后做嫁衣。
殿閣大學士柳沂也點點頭道：“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圣母皇太后確實是做得滴水不漏。可男女平等歸男女平等，真等圣母皇太后公開想做女皇上時，事情也未必那么簡單。”
“那我們又要怎么做？”刑部尚書宋融說。
江義說道：“最好是什么都不做，乃至說等圣母皇太后有所行動再說。當然，男女平等一事我們要先做好，而且本官待會想去走訪一下帝師府，問問圣母皇太后或者說天英門的女皇上計劃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事確實該找易帝師問問，真沒想到易帝師會給圣母皇太后乃至天英門出這樣的主意。”
點了點頭，對于江義的提議，宋融也有些認同。
畢竟圣母皇太后圖蓮都說了，讓她想要當女皇上的最初提議乃是來自于帝師府、來自于易嬴。
所以不管怎樣，不管確認真假還是什么，官宦世家想要決定下一步方針都必須先從帝師府得到一定準信才行。
左光祿大夫張遷也點點頭道：“某看還是圣母皇太后說的對，這事應該先是由易帝師對天英門提起，天英門才找上圣母皇太后。”
“畢竟易帝師當初縱然也是得到圣母皇太后提拔才有機會為官，但這也不等于他又有資格去攛掇圣母皇太后做什么女皇上了。反而以易帝師的性情，真因為什么緣故要對天英門胡扯一些事情到很正常。只恐怕天英門把易帝師的胡扯當真了，結果就攤到了圣母皇太后身上。”
“……胡扯？這確實是胡扯！”
雖然圣母皇太后為當女皇上已經將事情推動到現在的地步，但想想女皇上代表什么，包括易嬴居然會對天英門出這種餿主意，嚴霖就有種格外唾棄的感覺。
當然，嚴霖不僅僅唾棄易嬴，同樣也想唾棄天英門，唾棄天英門居然將易嬴的胡扯當真，甚至將事情推進到現在的地步。
只是這話不能公開說出來，嚴霖也只能憋在心中而已。
而作為今日的主議人，殿閣大學士柳沂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等江兄從帝師府回來再說，而且相信易帝師也應該更清楚如何用男女平等去討好天英門，不然做多錯多就沒有意義了。”
“柳兄所言甚是，真不知道易帝師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出了一個女皇上的主意，甚至還為此弄出了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
“對了，事情如果是這樣，你們認為秦皇圖浪又有可能知道圣母皇太后想當女皇上的企圖嗎？”。
“這不好說，畢竟圣母皇太后都說先皇并不知道這事了，而且以圣母皇太后的立場，也未必有將這事與秦皇圖浪溝通的必要。”
溝通什么的，宋立并不關心。只是聽著官宦世家家主們的議論，宋立心中還是有些感慨非常。
因為宋立知道，假如不是官宦世家決定支持天英門的男女平等思想，或者說是決定利用與天英門的關系在將來牟取更大利益，或許圣母皇太后根本就不會將自己想當女皇上的事告訴官宦世家，乃至這么早就告訴官宦世家。
只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地步，已經不允許官宦世家再退縮。
所以不管事情起因是什么，官宦世家就只有拼命前進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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