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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往后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獨自發展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凡十二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凡十二 |  



“什么?老爺已派八抬轎子去迎接星兒了,這種事,這種事……”

雖然當消息傳回圖府,知道圖星竟揚言圖戌鄶得派轎子前去接他才肯回家時,圖府眾人都感到很不可思議,甚至都有了想看圖星笑話的想法,但等圖戌鄶最后做出決定時,眾人還是嚇了一跳,甚至圖府老夫人,也就是圖戌鄶的正室也開始擔心起來。

而不是去到圖府飯廳,知道已找到圖星時,圖戌鄶就來到了前廳。

因為在書房中思考了一下,圖戌鄶就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躲起來教訓圖星的必要。

畢竟出了這檔子事,他不僅要教訓圖星,同樣也要警告其他圖家人。因為大明公主看似盯上了圖星,想用圖星將圖家拖下水,但這又何嘗不是盯上了圖家所有人。

因此除了圖星要在宗人府承擔壓力外,其他人未必就能全然無關。

“娘你不要著急,相信爹爹定有考慮的。”

扶住圖老夫人擔心得顫巍巍的身體,雖然圖戌鄶的四子圖撒是在得知外面正在找圖星的消息時才趕回家,回到家中更立即就得知已經找到了圖星的消息,但對于圖戌鄶的做法,圖撒雖然不理解,可也知道不能去輕易觸怒。

因為宗人府并非完全沒有子承父業一說,但就是要在長輩死后,從沒在任何地方擔任過官職的直系血脈才有資格在宗人府子承父業。

為的就是要消除他們與其他朝廷機構的不必要來往。

所以圖撒雖然已經四十余歲,但也一直沒有出朝為官,卻也不像圖星能以一個子的身份為生,每天都要循規蹈矩地等待接任圖戌鄶進入宗人府的一天。

只是這樣做也有危險,那就是圖戌鄶一旦不是在宗人府位置上老死,而是以各種方式革職,圖撒即使各方面表現再好,也不可能進入宗人府從底層的司寇開始做起子承父業了。

而圖戌鄶現在卻正是被朝廷革職,不說是不是心灰意冷,圖撒也因此痛苦了三、四天,因為這就意味著他的等待完全作廢了。

可即便如此,在圖戌鄶昨日說出北越國皇上將會直接補償圖家一個司馬位置前,圖撒也沒有因此痛苦得死去活來。因為圖家原本準備在宗人府子承父業的人選可不是圖撒,而是圖撒那剛滿二十歲就得到傷寒而死的三哥。

經歷過如此大喜大悲,知道自己是否能在宗人府子承父業也要看天意時,圖撒才安安然然等到了皇上補償圖家一個司馬位置的消息。

這可是僅次于宗人府司徒的司馬一位,不是那的司寇,圖撒都不知道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只是考慮到這還要得到大明公主同意才算數,圖撒也隱隱感到里面或許還有很多變數。

所以,想著父親圖戌鄶為什么要用八抬轎子去接圖星,一邊安慰圖老夫人,真正擔心的人卻是圖撒才對。

而在圖家的八抬大轎終于來到茶館外時,圖星也是立即在茶館中跳起來驚呼道:“……什?什么?八抬大轎,爹爹竟用八抬大轎來接某回去,這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錯了?”

一邊驚呼,圖星就同滿臉震驚的圖叵一起望向了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圖銥,因為正是圖銥讓他們留下來等轎子的。

而圖銥雖然平常對圖星很忍耐,這時卻一臉冷淡地望著圖星說道:“怎么,星弟你現在就忘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嗎?還是你就那么害怕乘爹爹的八抬大轎。”

“……誰,誰怕了乘就乘,誰怕誰。”

雖然心中已感到了很不對,大不對,但茶館中大部分人可都是圖星每日都要交往的子和游河貴fù。

輸人可以,但不能輸面子,圖星還是硬著頭皮拍了拍脯站起來。

看到這一幕,那些子和游河貴fù更是大聲笑道:“好,星哥好樣的……”

“……好樣的星哥,那不就是八抬大轎嗎?怕什么?”

“就是,八抬大轎,不過就是八抬大轎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我們一起去看星哥上轎去。”

群情激憤下,現在也容不得圖星退縮了。

于是在那些子和游河貴fù簇擁下,圖星也不用去看自己的兩個哥哥,直接就被眾人擁出了茶館。

可這也難怪,畢竟北越國雖然沒有對抬轎人數做太多規定,一般的八抬大轎可就只有朝廷一品官員和宗人府司徒才能乘坐。雖然不知道圖戌鄶今天發了什么神經,眾人顯然都知道,這或許就是圖星一生乘坐八抬大轎的唯一機會了。

然后到了茶館外面,圍觀的人只會更多。

可子也有一點強過所有人,那就是臉皮夠厚、心理過硬。

因此心中即便嘀咕不已,圖星還是大氣十足地朝那些看熱鬧的子和游河貴fù們拱了拱手,這才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鉆入了轎內。

等到圖星看到轎內沒人時,心中可又放下了大半,不然他還真有些擔心父親圖戌鄶會不會在轎子中等著自己。

因此在轎中坐好,圖星還故意一掀轎簾,讓外面期待的眾人看到轎中沒人在堵住自己,這才興奮道:“……哥們、姐們,星哥先回了我們來日再見。”

“來日再見,來日再見……”

“……來日再見,星哥走好。”

“走好,星哥走好……”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這種熱鬧場景可是很少出現在子和游河貴fù當中。知道圖星并沒有被逮到轎中就立即問罪,至少是真可以乘著八抬大轎回府時,眾人也都跟著歡呼圖星離開了。

畢竟不說人氣,圖星在子中只碰游河貴fù、不碰ji戶的名聲還是有很多人知道和追捧。

當然,不會去管那些子和游河貴fù如何替圖星高興,隨著八抬大轎終于起轎后,圖銥也一臉沉默地與圖叵跟在了轎后。

而緊跟在圖銥身邊,擺脫身后那些子和游河貴fù視線后,圖叵就一臉不明道:“大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禍事,這就是一場禍事啊”

“……禍事?大哥為什么要說禍事?難道星弟闖禍了?可如果是這樣,爹爹怎么還會用八抬大轎接他回家?”

“不說這個了,回家你就知道了。”

拍拍圖叵肩頭,圖銥并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圖銥非常清楚,這種事情晚一會知道,那也能晚一會擔驚受怕。

然后圖銥又望向一旁的管家說道:“圖管家,季閶大人有將圖和漓接回去嗎?”

“還沒有,雖然摩寄大人家很快就找到了圖里赫少爺,但現在季閶大人家還在拼命找著圖和漓少爺呢。”

雖然不知三個司徒家為什么要尋找三個只會給家中惹麻煩的圖管家的回答卻沒有絲毫猶豫。因為與圖家一樣,圖管家同樣也是皇室宗親,只不過是沒落了的皇室宗親。

不僅是為了生存,同樣也是為了安全,圖管家才會到圖家做管家。

雖然這說起來有些繞嘴,但不得不說皇室宗親中也同樣有著階級之分。

好像圖戌鄶家,雖然一直都在宗人府中上上下下,但由于之前并沒有發生過任何在任內被革職的事,這才顯得在宗人府的影響力要遠大于其他人。而這次圖戌鄶即便被革職了,卻馬上又要有人繼任司馬之位,卻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壞事中的好事。

但不知圖管家想法,圖銥卻也不擔心,幾人就跟著圖星所乘的八抬大轎回到了圖府。

只是剛一進入圖府,眾人就發現前院中多了一個巨大水缸。

水缸約有人高,寬大的缸口幾乎有兩米多寬,如果在水缸中蓄滿水,至少可供圖府一家人用上整整一天,當然這得節省著用才行。

而這樣的水缸在圖家至少有十個以上,為的就是缺水季節做準備。

不知圖戌鄶為什么會將這樣一個水缸抬出來,看到旁邊還有仆人站在椅子上不斷往水缸中倒水,剛從八抬大轎中下來,圖星就望著已經搬了張椅子坐在前廳臺階上的圖戌鄶欠了欠身道:“爹爹,您這是在干什么?難道又是要天下大旱,爹爹想讓孩兒出去尋水嗎?”

“可爹爹也知道孩兒怕水,這事可干不來。”

這不怪圖星會規規矩矩的。

因為,別說今日這事透著怪異,要說圖星小時候可都由于貪玩心跌落過這種水缸,差點在里面淹死。

畢竟這樣的水缸可是足以淹死一個成年人,何況還是個小孩子。

但就在眾人都一臉疑圖戌鄶卻在椅子上冷哼一聲道:“哼,你還知道害怕,給某將這個逆子丟到水缸里去。”

隨著圖戌鄶一聲叱喝,圖戌鄶身后的前廳里立即傳來一片嘩然。

因為他們雖然沒有現身出來,但也是闔府上下都被叫到了前廳中。

沒想到圖戌鄶先是用八抬大轎去接圖星回家,但等到圖星回家卻又要水缸去淹他,一下根本沒人能猜出圖戌鄶到底想干什么。

可眾人是不明白,早在一旁準備好的圖家護衛卻不敢怠慢。再加上圖星在圖家原本就沒有多少人敬重,立即就被擁上前的圖家護衛押著雙手推向了已經灌滿水的水缸。

而比起眾人,圖星更不知道自己怎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即便知道圖戌鄶應該不至就這樣將自己淹死,想起被水淹的滋味,圖星還是瘋狂掙扎起來道:“……爹爹不要,不要啊孩兒不要被丟入水缸,不要被丟入水缸”

“丟”

面對圖星呼喊,圖戌鄶卻沒有絲毫猶豫。

一聲圖星的整個身體立即被“撲通”一聲丟入了水缸中。

而圖星原本就不會水,掉入踩不到底的水缸中立即拼命掙扎起來道:“啊不要,不要啊……爹爹饒命,爹爹饒命,孩兒不敢了。”

只是看到圖星掙扎時,圖戌鄶卻更是怒叱一聲到:“你還敢掙扎?把這個逆子給某打下水去。”

“撲撲撲撲”

聽到圖戌鄶命令,幾名守在水缸邊的圖府護衛立即抬起竹竿向爬向水缸邊的圖星手上打去,直接又將圖星打入水中撲騰起來。

“爹爹饒命,爹爹饒命,孩兒知罪,孩兒知罪了……”

而圖戌鄶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圖星?

還不是因為已到了圖家危難時刻,圖星竟還敢叫圖戌鄶派轎子去接他,不然就不愿回家的紈绔行為。

如果真有選擇,別說用轎子接圖星回家,圖戌鄶甚至現在就想殺了圖星,免得給圖家帶來災禍。

但在圖星身體漸漸開始在水缸中變得軟弱無力時,前廳中終于走出一名看起來相當剛強卻又身材嬌子跪在圖戌鄶身前道:“公公恕罪,雖然相公很多地方做錯了,更是罪不可恕,但媳兒還望公公能對相公網開一面。”

正在向圖戌鄶下跪求饒的乃是圖星的正室湯yàn,也是原大將軍湯忠之女,圖戌鄶會讓圖星娶湯yàn為正室正是為給他多一層保障。

只是說圖星自己不僅不爭氣,湯忠前兩年又因為年齡問題而從大將軍之位上退了下來,雖然余威仍在,但對圖家的幫助還是越來越少。

可即便如此,看到湯yàn為圖星求情,至少圖戌鄶的最低目的已經達到,點點頭道:“既然湯氏你也替他求情,公公就饒了這逆子一次。”

“將他從水缸里面拖上來。”

“呼啦”一聲。

雖然那些圖府護衛先前在阻止圖星爬上水缸時并沒有留情,但這時卻也立即將身體已開始完全沉入水中的圖星撈了出來。

“咕嘟嘟”一串聲音。

當口中吐水的圖星被從水缸中撈出后,雖然幾乎已經全身無力,但還是先朝跪在地上的湯yàn點了點頭,這才在圖府護衛架住雙臂后朝圖戌鄶露出一臉哀求樣子道:“爹爹,孩兒知錯了,求爹爹饒了孩兒吧”

“哼知錯,希望你真的知錯了,不然這次別說爹爹救不了你,爹爹也不可能再為你犧牲全家人。”

不滿地叱了一句圖星,圖戌鄶卻又從椅子上站起道:“老夫在這里宣布,從即日起,我圖家的家主之位將由二子圖叵來繼承,并且即刻開始分割家產,若有愿隨圖叵前往胄州發展之人,可在圖叵成行時到老夫這里來告退。”

“嘩”

如果說眾人先前都不明白圖戌鄶為什么要懲罰圖星,突然聽到圖戌鄶話語,眾人立即一片嘩然。

因為,不僅沒人想到圖戌鄶為什么會將家主之位傳給圖叵,更想不到圖戌鄶會在這時要求所有人分家。

畢竟分家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眾人不再是一家人,往后只能依靠自己力量去獨自發展。

雖然可能有人會念著舊情幫助一下其他人,但如果是一些不喜歡念舊的人,也就等于再不會幫助家族中的其他人了。

所以分家這種事不僅是小家族壯大的障礙,更是大家族走向衰敗的象征。

又即使是被圖戌鄶任命為新家主,圖叵也將獲取分家后的最大利益,但卻同樣有些想不通圖戌鄶為什么會這么做,尤其還有將主家搬到胄州去發展的意圖。

而在圖叵滿臉震驚時,也就只有清楚真相的圖銥才微微知道一些圖戌鄶為什么會做這種安排。

因為,隨著圖星被大明公主命令成為宗人府司馬,那么所有留在京城的圖家人都會時刻處在危險中,這就只有立即將家主之位轉給在胄州為官的圖叵,并且立即讓圖家進行分家才有可能逃過闔家遭難的局面。

雖然這家主之位原本應該屬于圖銥的,但由于圖銥不可能放棄已有所成績的鴻臚寺卿官位。

因此在圖銥無法離開京城的狀況下,圖戌鄶也就只能將家主之位讓給圖叵,并且分家后讓圖叵帶部分人去胄州避難。

不然即使分家,由于圖銥這個家主仍在京城,那也會被說成是假分家,更會遭到大明公主處置。

但圖銥能理解這事,卻不是說圖家所有人都能理解這事,圖銥的幾房妻妾、兒女立即就從前廳中擁出來道:“公公,為什么要將家主之位傳給老2,圖銥到底做錯了什么。”

“圖銥什么都沒做錯,只是大明公主卻諭命圖星去接掌宗人府司馬一位,所以為了圖家人都能活下去……”

突然聽到圖戌鄶話語,眾人再是一片嘩然。

因為比起圖叵被任命為新家主之事,圖星會被大明公主諭命接掌宗人府司馬一職更讓人震驚。

畢竟,不說圖星有沒有接掌宗人府司馬一職的能力,僅是圖撒一直為在宗人府子承父業做準備而不能在任何地方為官這點,就有些無法讓人理解為什么是圖星來接掌宗人府司馬一位了。

而圖撒的正室也立即奔出前廳道:“什么?怎么是圖星去接掌宗人府司馬的位置,那我們家圖撒呢?圖撒熬了這么多年。”

但與圖銥由于距離太遠,沒來得及阻止自己的妻妾兒女不同,圖撒卻趕緊奔出來,拉住自己正室胳膊道:“住口,聽爹爹說下去,這又不是爹爹的主意,而是大明公主諭旨,這事情不單純。”

“什么不單純,如果不是公公也將圖星的名字報上去,又怎會給大明公主挑中他的機會。”

由于原本準備子承父業,所以圖撒娶的也是一名皇室宗親的圖氏女子為妻。

但聽到圖氏不滿,圖戌鄶卻也是一臉無奈道:“圖氏你這話說的好,如果真是老夫將星兒名字報上去,老夫又怎會不知道這事后果。可不僅大明公主沒有給老夫將撒兒名字報上去的機會,甚至大明公主還是直接諭命星兒與圖和漓、圖里赫三人去擔任宗人府司馬一職。”

“想想這三人的秉你們還不知道大明公主打算干什么嗎?”

再是一片嘩然,因為僅以圖星的秉圖家人又怎會不知道圖和漓與圖里赫兩人的德

圖氏或許能懷疑圖戌鄶是不是也將圖星名字報給大明公主選擇,但圖戌鄶能犯糊涂,圖季閶與圖摩寄兩人又怎可能跟著一起犯糊涂。

想想這三人居然也能去宗人府做司馬,這種事情哪能說是好事,只能說是壞上加壞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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