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趕了個巧了。庫中正好有一批王爺大婚時府里下人裁衣裳剩下的料子,倒可以一用。也免得浪費,不知王妃意下如何?”福嬸一邊說著,早有人捧了衣料上來給我過目。
“行,就給他們量尺寸去吧。”我哪里懂什么布啊?胡亂瞟了一眼,瞧著那顏色也亮麗,便點了點頭:“先裁這一批,明兒個府里來了新料子,再給他們一人裁兩身冬衣。那個不急,可以慢慢來。”
“秋菊,阿珍,愣著干嘛,還不快做事?”福嬸躬著身退下去,掉轉頭沖著那堆正好奇地探著頭向這邊張望的繡娘們大聲呦喝了起來:“阿桃,還不給王妃奉茶?”
聽到吩咐,阿珍,秋菊立刻走過來開始給小鬼們量尺寸。
“王妃,請用茶。”阿桃小心翼翼地捧了茶盞,帶著一臉謙卑的笑容,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
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觸到我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愣神,猛然醒悟過來,“啊!”地一聲驚叫,手一抖,“啪”地一聲,連茶帶盞掉到地上,跌了個粉碎。
“要死了,還不快給王妃認錯?!”福嬸又氣又急,一邊厲聲低喝。一邊欠著身子,一臉的土色,連連向我道歉:“請王妃恕罪,她粗手粗腳慣了,沒見過什么大場面……”
“沒關系,”輕輕擺了擺手,朝阿桃略挑了一下眉毛,微微一笑:“是我嚇著她了。”
許是想起那日她在我面前說的那番肖想君懷彥的話,血色迅速地從她臉上褪去,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奴婢不該亂嚼舌根,奴婢知道錯了,請王妃恕罪!”
“起來說話吧。”我站起來,偏身躲開她的跪拜,皺了皺眉頭:“不過打破一只杯子罷了,我也沒說要罰你,何必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