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夜襲鷹。”
突然聞聽有人在旁邊說話，宋寧回頭看，是這個基地最難纏的薩米上校，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湊到了邊上，上校看上去氣定神閑一點也不像其他人那么緊張。
“你駕駛過？”
“巴基斯坦空軍的所有的飛機我都飛過，嗯，除了第5中隊的F16C是個例外，他們出于嫉妒，不讓我碰。”
“這些飛機去哪兒？”宋寧對著準備起飛的幻影揚了揚頭，問道。
“白沙瓦，或者米揚瓦利的機場，總之去避避風頭。印度人發瘋了，今天出動了數百個架次，已經炸了3個前線機場了，空軍參謀部首先想到的是把飛機藏起來，而不是出擊。真該把他們都揍下來。”
“聯隊今天沒有作戰任務？”宋寧問。
“當然有了，如果逃跑也算作戰任務的話。”上校搖了搖頭說道，顯得很失望。
“我聽說你和印度的蘇30MKI交過手了？在雪山附近？”
“低空轉了幾圈，蘇30MKI的動力很強勁，如果不是那架飛機掛滿了R27，格斗能力一定更強。”
“你駕駛雷電有沒有機會擊落它？”
“近距離當然有機會，如果有頭盔瞄準具或者光電雷達什么的話，再加上一些有效的戰術，會有機會的。但是現在的雷電并不是那么的十全十美。”上校說道，似乎對雷電較低的空對空電子設備配置有一些不滿。宋寧很清楚26中隊裝備的是巴基斯坦自行組裝的第一批次的雷電戰斗機，所使用的是縮水版的法制航空電子設備，空軍把雷電想象成一架廉價的對地攻擊飛機，所以不希望浪費太多錢來安裝必要的空戰配備，這架飛機目前既不能打擊遠距離空中目標，也無法使用精確制導武器襲擊地面目標。
“我相信中距彈一定會有的，光學雷達什么的，可能也會有的。”宋寧安慰道，他知道由于改裝后的兼容問題，雷電暫時無法使用中國產的中距彈，所以雷電升空作戰一般只帶格斗彈和普通炸彈。
“你們帶來的殲10是一種不錯的飛機,我以前飛過A型,沒有相控陣雷達。大概能和F16C打個平手。”
“別提了，這兩架飛機現在讓我頭疼。”
宋寧腰里的一部對講機響了起來，他拿起對講機準備講話，站在一旁的薩米上校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好像還有什么事還沒說完。
“頭兒，國內新的命令到了，讓你立即把沒有武裝的殲10B飛機駕駛到白沙瓦，交給巴方第37戰術訓練聯隊，代表團全體都撤離到巴基斯坦北方空軍司令部，接收進一步的指令。”代表團的通訊員向小輝說道，凌晨開戰后，他一直守在代表團的專機上等國內新的指令，已經等了十幾個鐘頭。
“有沒有提什么時候回國？”宋寧大聲問道，他知道薩米聽不懂中文，所以也不怕他偷聽。
“沒有，上級希望我們繼續留在一線收集作戰的信息。”
“好，你讓老周立即聯系巴方指揮所，安排起飛時間，讓趙林感緊把人集中起來，做起飛準備把油加滿；還有，必須把機翼上的導彈都卸下來，我們不能帶彈在交戰區飛行，都裝到運輸機里帶走，我馬上就來。”
“明白。”
宋寧關掉了通話開關，轉過頭來，薩米上校仍然盯著他。
“上校，就不要繞這個彎子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今天我不能讓你們試飛。我們馬上也要轉移到白沙瓦去，飛機移交給37聯隊。”
“但是，根據據我們兩國的協議……我們可以隨時試飛。”
“上校，目前是戰爭階段，這兩架飛機還都噴圖著解放軍空軍的標志，我不能冒這個險讓你駕駛這樣的飛機升空，出了差錯，就是政治問題，我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讓37聯隊來接管本來給我們聯隊的新飛機？”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問你的上級。”
宋寧說著離開了土坡往機場走，把薩米上校丟在了后面。上校是個難纏的角色，宋寧不想多理他。
“你不能這樣做，37聯隊只是訓練聯隊，他們平時駕駛的是殲7P，他們無法使用先進的飛機投入作戰……”
“這些話你為什么不留著對你們的空軍參謀部說？讓37聯隊接收飛機肯定是你們政府的意思。我得確保我的任務準確無誤地完成。”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
尖銳的空襲警報打斷了上校的話，隨即遠處傳來了低沉的發動機轟鳴聲，兩人立即站定，仔細分辨空襲類型。過了一會兒，隱約聽到云層里有呼嘯而來的聲音。
“上校，這是什么聲音？”
“這不是印度空軍飛機的聲音，是……某種沖壓式發動機的……無人機，或者……”
現在可以聽見這種聲音得高度正在下降，宋寧甚至有些懷疑它的目標會不會就是自己腳下的這個土坡。
兩人還在犯糊涂的瞬間，一枚碩大的布拉莫斯導彈從兩人身旁呼嘯而過，可以看見，導彈正貼近地面在轉彎，它向著跑道盡頭的混凝土機堡飛去。
“轟！”的一聲巨響，土坡上的兩個人來不及臥倒，就眼看著500米外的一號機堡被炸成了碎片。
宋寧不說話，他趕緊往前跑，他知道兩架飛機還在后面的二號機堡內，但是他不確定自己的人員有沒有傷亡，這是他現在最擔心的事；另外，他擔心第2波次的攻擊隨時都會到來，不過他沒功夫考慮危險，他急著核實一下情況。
宋寧花了幾分鐘，跑到正在燃燒的廢墟旁，他稍微放慢腳步，尖銳的防空警報聲中。很多基地內的人員在眼前跑來跑去，巴方的消防車剛剛到，準備朝著一架歪斜著燒得看不出型號的飛機噴水，幾個人正從附近的碎石堆里，把還能走得人架出來，卡爾馬基地目前正處于一片混亂當中。看起來，早上印度的戰術空軍知難而退以后，他們還是用戰術導彈進行了這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