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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凝香葉
“你這樣……。”我本來想說‘你這樣我也不答應啊’，只是還沒來得及說，珊珊已經回來了，我也只好閉嘴，郁悶死了，“珊珊，給你鑰匙，你先去打掃一下屋子。”
早晨，師傅早早得把我從床上拖起來，訓話訓了老半天，不斷得引用那些前輩先賢們的勵志語錄，真是讓我汗顏，不過我記得盜跖跟孔子不是對著干的嗎，師傅他老人家怎么把孔子的話也引過來了，我并不敢指出他老人家的錯誤，因為這是一個練功房中，珊珊不在。練功房正對門口的墻上寫著一個“靜”字，兩邊擺著十八般武器，暗自數了一下，絕對不止十八種。拜過祖師爺之后就算是進入了柳成風的門下了，然后才被告知原來師傅他還有一個徒弟叫張海華，也在那場浩劫中失蹤了，不過師傅他老人家說的是死了，但是卻沒有找到尸體。祖師爺畫像前擺放著一個香爐，讓人聞之清神醒腦。
在柳成風眼中，珊珊雖然可愛招人喜歡，但是在盜跖門面前，這些優點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在學校外的金龍超市前停車，讓珊珊去買一盒口香糖，然后就開始了對我的循循善誘，“徒弟啊在家kao父母，出門kao朋友，在學校要多交幾個朋友，知道嗎？”
“陳塵，為了對你能有個照應，劉飛就留下了，他跟我一輩子了，無論是忠誠還是能力我都信得過，順便我讓他處理一下這里的事情。”師傅說得非常簡單清楚，而我也沒有在意得答應著，“知道了，師傅你放心吧。”直到我答應下來我才發現又入套了，我欲罷不能，我剛想說話，師傅已經先開口了了。
“還有，給你，這個或許會對你有幫助，記住有事可以找劉飛還有為師，畢竟是你為師的寶貝徒兒嘛。”我一邊下車一邊聽著師傅的嘮叨，是不是老年人都喜歡嘮叨呢，可是爺爺好像并不嘮叨哦，“嘭”的一聲，我把車門閉上，立刻惹來了師傅的大聲怒罵，“你個不孝徒弟要震死老夫啊，春節去看看我。”
現在我對我的處境還是有些不明白，糊里糊涂的感覺讓我不得不提起警惕，一晚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想到這里原先發生過一場大爆炸，就更加難以入眠了。我都遇到一些什么人啊，在高中時，喜歡玩大話西游，泡網吧，常去那個網吧的老板叫顏千巷，非常和氣的一個老爺子，穿著富態，舉止有風度，給人易于接近的印象，平時見面了都會尊稱他一聲顏老板。一天顏千巷由我身邊走過時皮夾掉了出來，于是就好心把皮夾還給他，誰知這就上當中招了。
如果沒有遇到柳成風，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情，我可能還傻傻得被蒙在鼓里，只是我始終難以想像顏千巷與柳成風的關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年的顏千巷應該是一個天才，否則哪敢同時修習兩門絕技呢，雖然不能說柳成風不是天才但至少要比顏千巷差一些。只是既然顏千巷是天才，那么為什么最后會敗給柳成風呢，顏千巷也是師兄，而柳成風對顏千巷似乎很不尊重，雖然盜跖門并不講究尊師重道，可是要說勢力顏千巷的勢力絕對比柳成風強，可是顏千巷會為什么那么忌憚柳成風呢？
柳成風，不，現在應該稱為師傅了，師傅是一個有魄力的人。
看到師傅激動的神情，似乎那擔心是真的，難道我擔心錯了不成，“師傅，那先說好啊，我還想好好得讀書呢，我不希望受到干擾，我也受不起任何的干擾。”
這樣的柳成風誰敢小看呢，怎么成以“老實”兩字簡單下定論了，雖然一個上午只有四個多小時，時間并不是很長，但是受益卻超過了我過去那二十年。原來由老爸口中提及的江湖，現在真正展現在我的面前之時，我才感到它的博大復雜。每當師傅給我演習招式指點我姿勢之時，那認真的神態都讓我感動，我會不會是杞人憂天了呢，如此可親可敬的師傅怎么會害設計算計我呢，只是那個猜忌的情緒總是癡纏著我，讓我有一種一吐為快的沖動，只是當我準備拜師傅為師之時已經注定我不再年少，我要懂得照顧自己。
其實自從十五歲我得的那一場大病時，我已經看透了生死，偶爾，對死亡還有一些期待，我總覺得那會是一種解拖。只是爺爺卻傳功救了我，救了我命的同時也給我附加了一個責任，既然不讓我二十五歲之前出人頭地那就是讓我二十五歲之后出人頭地了，我如是想。既然我出人頭地了，自然要照顧一下家人親人鄰里，也算是把爺爺的恩惠傳承下去吧，爺爺很喜歡施恩于人，我總是忍不住去想爺爺這樣對我算不算也是一種施恩，只是一想到“爺爺對孫子施恩”就覺得荒誕不羈，也就不自覺得打消這種荒唐的念頭。
不過總得來說，師傅對我還算很好了，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從小我就很討人喜歡，無論男女老少，村上的人就是證明。
現在，我顯然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向前走，而且似乎也無須后退，我后退去哪里呢？我還是一個學生，我仍然手無縛雞之力，我對幽靈手有種期待，我總是期望它能夠改變我的虛弱的體質。還有顏千巷，雖然在盜跖門中顏千巷似乎低于柳成風，但是在盜跖門外，顏千巷卻是一個頑強而狡猾的存在，他的所作所為讓我毛骨悚然。
“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劉飛雖然不錯，但是你才是我的親傳弟子，看到他們做的不好的時候還是要管一管的，他們要是敢不聽，那你直接處置他們。”師傅就像一只老狐貍一樣看著我，讓我非常憋屈，不滿得反抗道，“師傅，你又耍我。”
“徒兒，江湖險惡，為師也是擔心你閱歷不足，這里沒有一個好的環境，如果你發生個什么意外怎么辦。為師好不容易收了你這么一個天才徒弟，老夫中年喪子，難道你還要老夫老年也喪子嗎？”
“啊？！”珊珊驚訝的看著我，只是看到我的臉色也不好，原先想撒嬌，現在則是乖乖得嘟著嘴離開了，“師傅，您老人家再怎么也算是德高望重了，怎么能如此欺負我呢？”
“徒弟，師傅不是怕你不答應嗎？”
“師傅，沒事了，那您就送到這里吧。”
幽靈手講究的就是快速而詭秘，而五鬼步法竟然在講究輕靈巧之余還給人詭秘的感覺。我按照師傅的指導，不斷得練著各種手形，在練習幽靈手時我就感到了身體內有一股暖流，不過我并沒有表現出我體內已經產生了內力。當師傅得知我無法產生內力時，他驚訝之余還帶著一絲悲哀一絲欣喜，直至給我把脈檢查之后才死心，隨后則憂心忡忡，不知道是擔心我的身體還是擔心盜跖門的命運。沒想到他竟然真得沒有發現我新生的那絲真氣，或許是跟爺爺的真氣相比那絲真氣直接可以忽略了吧，只是我這樣是不是已經宣布了跟他的決裂呢？
“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那么多的只是只是的，就這樣吧。”聽到師傅如此說，我不由得瞪大眼睛，結果這樣仍然惹來了師傅的不滿，“咱們男人為人做事就要雷厲風行，有啥說啥，有話就說嘛，瞪著眼睛一副冤屈的神情，盡作那小女人姿態。”
貌似老實巴交的柳成風，我卻不敢相信他那騙人表象，如果他老實，盜跖門能由他掌管嗎？雖然顏千巷現在的勢力比柳成風強很多，但是我相信如果當年顏千巷接手盜跖門，盜跖門會發展得更加強大。十年前的命案是我心頭上的刺，雖然看似與我沒有關系，可是總讓我感到不安，看看都死了哪些人，不是柳成風的左右手就是他的兒子，柳成風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呢，現在再看盜跖門的滅門一說也不感到空穴來風了。只是我在這件事情中會是一個什么樣的身份呢，柳成風看似隨意的每一句話似乎絲絲入扣，一環接一環的把我引入了這個境地，欲退無門。呀！想到這里衣服全被冷汗浸濕了。
師傅真是一個有魄力的人，幽靈手厚厚的一本秘籍，竟然要我在一個上午領會了。師傅有魄力，我這個徒弟當然也不能太丟人，翻開一看，秘籍其實只有三百字，其他的都是師傅當年練功時寫下的筆記跟心得。一句一句的講解，其實并不難理解，小時候病痛纏身，我就專門研究過人身體經脈穴道，雖然當時我不能理解那些繁瑣的經脈圖，但現在師傅一說我就恍然大悟了。一個多小時下來幽靈手就算講完了，師傅看到我不斷得點頭，驚訝之余又擔心我不懂裝懂應付差事，直到我也講得頭頭是道了，才算過關。
練功是一件煩人的事情，尤其當我已經把那些招式練得滾瓜爛熟、新鮮感已經不再之時，我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沒有了原先的風采。這時師傅的“暴風雪”來了，一頓訓導下來，讓我感到我愧對祖先，好像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可是我好像也沒有做什么吧，看到我如此表情，師傅又把把他當年學藝的事情又一次搬了出來。雖然柳成風的話語真假難辨，但是仍然讓我得到了一些信息，過去的顏千巷正如現在的我，那么過去的師傅如誰呢？顏千巷聰明絕頂，什么武功都是一學即會，而師傅則不然，每一個招式都要思索很久才能領悟，苦練很久才能掌握，其意志之堅定世所罕見，每個招式都練習了千萬遍。顏千巷的耐性顯然不如他的他的耐性，喜新厭舊，相較于師傅他老人家的勤懇踏實，顏千巷那就是“拾到西瓜丟了芝麻”。功夫不負有心人，那些招式經過師傅一次次的演練，幾乎都有了自己的感悟，每個招式都有了改進，從力道到出招角度幾乎都被師傅略微改進了一些。幽靈手一共有三十六招呢，比武那天，師傅僅四招就把顏千巷打敗，當時顏千巷覺得愧對師祖就離開了，而師傅也順利得當上了盜跖門的門主。
昨天晚上跟書蘭通了電話，書蘭說她今天下午就能回來，讓我在公寓等她，所以簡單吃了午飯回去，只是師傅嘮嘮叨叨得不舍得放我回去。最后不得已開車送我們回去，八輛黑色轎車形成一條車龍，在路上師傅依然嘮嘮叨叨個不停，最后教給我一個小冊子讓我寫下我的心得，如果要偷懶還要家法處置呢。敢情我還是入套了，沒有加入盜跖門反倒加入了柳成風的門下，想想柳成風的學藝生涯，不由得擔心柳成風的門下好像要比盜跖門更嚴格一些吧。
“看你說的，你再怎么說也是我柳成風的徒弟，誰不賣我幾分面子啊，還有徒兒，幽靈手可要好好練，春節去我那一下，老夫可要檢查呢。”一聽到武功師傅就擺出了那個臭架子，讓我也不好說什么，只有唯唯諾諾地答道，“是，知道了師傅，只是……。”
“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要照顧自己的妻兒老小，不要學為師，老來孤獨悔恨卻已經為時已晚。”柳成風撫摸著我的頭說道，自從爺爺去世之后，已經很就沒有人這樣跟我說話了，“放心吧，師傅，我會注意的。”
“恩，徒兒受教了，多謝師傅指教。”其實心里卻不以為然，我還是個學生，我又不準備搞幫會混社會，結交那么多的朋友干什么？
五鬼步法，按師傅的意思，本來打算等我先練熟了幽靈手再教我，但是看到我悟性奇高，幽靈手我用了半個時辰就融會貫通了。覺得我完全可以雙管齊下，于是決定一并把步法了傳給了我，五鬼步法講究的是五行八卦之術，沒有秘籍，師傅現畫我現學，踩著秘籍上步法立刻感到身輕如燕。七十二種步法走下來真讓人感到眼花繚亂，我腳上那種從所未有的輕快感深深得吸引著我，讓我如火如荼得瘋狂練習著，渾然不知道累。
車龍絕塵而去，望了望我身邊的劉飛，心中疑惑道，就他一個人能干什么啊，只是又不想過多的深入盜跖門也就沒有關心，道了一聲別就向公寓走去，那里可是有我的寶貝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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