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笑了笑,繼續說道:“在河北之時如此,從幽州到充州這么長的一段路,恐怕子龍已經形成了習慣。此時他雖然進入充州,但習慣應該沒有改變。若本公子所料不差,他應該會繼續找一些山賊匪類下手的!”聽到曹植篤定的話,司馬孚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夏侯蘭也總算明白過來。而明白之后,夏侯蘭看向曹植的眼神卻是更加不同了,原本只是因為曹植的名氣而有些崇拜。此時,通過這么一件小事,夏侯蘭終于明白到這天下聞名的大才子,智慧有多深了,臉上也閃過由衷的佩服。夏侯蘭的變化,曹植自然盡收眼底,心中暗暗點頭。只要有夏侯蘭幫忙,說趙云相投就更加有把握了。對于趙云,曹植可是準備了很久。從公孫瓚敗亡開始,通過天然居,安插在河北的探子有一半都出動來打探趙云的消息。除此之外,曹植可是記得清楚趙云有個同鄉夏侯蘭,為此曹植連充州這邊的天然居的眼線也調動起來,查探夏侯蘭的消息,終于在夏侯憚的軍中發現了他。也算是機緣巧合,夏侯悸負責充州的戰事,夏侯蘭隨他一起在濮陽大營。這卻是省去了曹植不少功夫,直接找個借口向夏侯憚要人便可以了。就在曹植思索間,那邊司馬孚卻是抬起頭,說道:“充州境內山匪不多,而離河北最大的一股,當在臥牛山。只因這臥牛山山勢頗險,司空大人入主司隸之后,也沒有放置太多心力管治,以致這臥牛山匪類一直沒有清到。而且最重要的是”從河北入充州到汝南,將經過臥牛山,享以為趙子龍必然會上臥牛山!”曹植聽完,點了點頭,問道:“可知這臥牛山匪首何人?”司馬孚想了想,答道:“匪首名曰裴元紹,麾下還有一人名曰周倉”他們原本都是張寶麾下,及至黃巾潰滅,便在臥牛山落草。”司馬孚負責掌管情報,這此事卻是如數家珍。曹植聽完之后,暗道:“竟然是裴元紹和周倉”看來歷史還是有一定的慣性!”想到這里,曹植招呼道:“加速前進,目標臥牛山!”這臥牛山”由于形似臥牛而得名。不過天下間形似臥牛的山不少,同名者亦有之。最起碼,充州境內的這座臥牛山,就并不是太出名了。即便司馬孚大概知道方位,三人還是尋了數天才找到。幸好這里是曹軍治下,一般到了縣城”曹植只要取出代表身份的腰牌,想補充食飯和清水,以及問些地方都不算太難。十數天之后,曹植和司馬孚、夏侯蘭終于到得臥牛山下。舉目望去,山不算太高”然而山勢卻頗為陡峭,曹植皺了皺眉頭道:“這山要上去恐怕有些難度。”想了想,轉而問司馬孚道:“叔達,這幾天可有收到趙子龍的行蹤?”司馬孚搖頭道:“最新的行蹤也就十天前,那時候還在陳留郡。而此處,早已是陳留郡的邊緣了。”夏侯蘭目光落到曹植身上,問道:“四公子,這該如何是好?”曹植想了想,說道:“只能問問附近的村民了。”聽到這個,夏侯蘭便答道:“四公子”方才我等經過一所莊子,那里的人應該有些見識,我等不若去問問。”曹植和司馬孚對視一眼,齊齊點了點頭,策馬沿路折返。夏侯蘭所指的那所莊子,曹植方才也見到,馬匹的腳程很快,不到片刻三人就已經來到莊子之前。抬頭望去,曹植見著莊子的大門上,高掛著“郭府”的牌匾。曹植向司馬孚點了點頭,司馬孚會意上前敲了敲門。未幾,門房便打開了大門,見著司馬孚雖然風塵千卜仆,但身穿儒服,一臉雅相,知道絕非普通人物,連忙行禮道:“先生有禮了。”司馬孚拱手還了一禮,說道:“在下河內司馬孚,與兩名朋友訪客至此,卻是迷了路,不知兄臺可否為在下指點一二。”那門房聽得司馬孚談吐,卻是不敢做主,說道:“先生,此事小人做不得主,請先生稍待,小人立即去稟報老爺。”隨后向司馬孚行了一禮,一道煙地沖了進去。不遠處的曹植卻是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見著門房的反應,不禁莞爾。隨即又感嘆道:“這時代的讀書人,地位實在高。即便那門房不知道司馬孚的身份,也不敢怠慢。如若他那老爺聽到,應該會更加客氣吧。”仿佛印證曹植所想一般,過了一會,那郭府的正門大開,一名年過五十的老頭帶著一眾家仆從里面迎了出來。見著司馬孚之后,立即問道:“來者可是河內司馬叔達?”司馬孚見來人識得他身份,也不隱瞞,含笑道:“然也!“老人眼睛一亮,驚喜道:“貴客臨門,小老兒招呼不到,先生里面請!”司馬孚見著,連忙回禮道:“老人家客氣了,在下還有好友,………”未等司馬孚說完,老人便笑道:“先生的好友必定也是名滿天下的人物,一并請進。”說完卻是向曹植這邊走來。曹植見到,輕笑一聲,帶著有此拘謹的夏侯蘭上前,拱手一禮道:“在下曹植,見過老人家,不知老人家名諱刁”聽到曹植自報姓名,那老人愣了一下,旋即驚愕道:“公子莫不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子,司空大人家的四公子?”曹植含笑點頭道:“然也!”老人聽到,激動地說道:“老朽郭常,今日得見四公子,實在是三生有幸吶!”說完這老人就要拜伏行禮。曹植見到,連忙將老人扶住,說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折煞植了。”曹植練武之后,力量長了許多,要扶起郭常這老頭不難。郭常見拜不下去,才說道:“四公子,里面請,里面請…………”曹植雖然覺得這老頭太客氣了,但現在要問他事,自不能拒絕,于是便和司馬孚、夏侯蘭一同入內。
能看出來”這郭常家境還是十分不錯的,曹植幾人剛入到大廳,已然有侍女奉上香茶。現在茶葉可是被曹植所壟斷,價格奇高,尋常人根本買不來。一邊用茶”一邊與郭常客套了一會,曹植才問道:“老人家,植聽聞附近有一座臥牛山”風景秀美,故而與兩位好友至此尋訪。不知老人家可能為植指明道路?”郭常聞言,臉色徒然一變,擺手道:“四公子,這臥牛山去不得啊。曹植露出不解之色道:“為何去不得?”郭常神情嚴肅道:“這臥牛山上有一伙強人,自黃巾之亂后便在此落草”傲嘯山林。那大當家不說,僅僅是那個二當家周倉,就有萬夫不當之勇。四公子你身份特殊,若是被這伙強人盯上,恐怕…………”說到這里”郭常忍不住搖頭嘆氣。曹植聞言,與司馬孚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對郭常笑道:“老人家不必擔心,植這好友也是武藝不凡”尋常大漢近不得身。”說完還指了指夏侯蘭。郭常見著,搖頭道:“老朽還是覺得,四公子不要沖動,天下美景很多”不差這臥牛山一處。”曹植攤了攤手道:“但是植來了不能止山一趟,實在可惜。”郭常見曹植心意已決”也不好說什么。正在郭常為曹植指路的時候,卻聽見外面傳來“砰砰砰”的大力拍門聲,同時一把聲音大嚷道:“爹!快開門!大事不妙啦!”郭常聞言,向曹植尷尬一笑道:“犬子無禮,請四公子莫怪。”曹植也不在意,笑道:“老人家不妨將令郎請進來,其言有大事,或者植能幫上忙。”想及曹植的名聲和身份,郭常點了點頭,走了出大廳。那邊門房已經將一名二十許歲,灰頭土臉的青年放了進來。郭常見到青年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喝道:“你看看你,終日只知道胡鬧,不好好讀書。這次又闖下什么大禍了?”那青年擺手道:“爹,不是孩兒闖禍,而是有強人硬闖臥牛山。那小子實在太厲害了,單人匹馬殺上臥牛山,兩位當家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啊!孩兒見勢色不對,就立即逃回來了。”郭常聽得,輕哼一聲道:“你這逆子,果然跟那伙強人廝混在一起,實在氣煞老夫了!這也好,讓人滅了這伙強人,也好讓你知道厲害,安心讀書。”青年聽得,無言以對。這時,聞得那青年之言,廳內的曹植卻是大步走了出來,急切地問道:“可知道那強人是何模樣?”那青年見到曹植幾人從內間出來,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老爹。郭常見到,連忙解釋道:“這位乃是司空大人家的四公子,不得無禮。汝且如實回答四公子的話。”這青年不學無術,并不知道曹植的身份,但是司空曹操的名聲卻是聽過,知道是曹操的兒子,哪里敢怠慢,立即答道:“那人年歲也就比我大一點,白甲白馬,手持一桿銀槍,那個叫厲害啊,山上沒有人是其一合之敵………”就在那青年唾沫橫飛,要描述一下打斗的情景時。曹植眼中精光一閃,大喝道:“走!”說完向郭常拱了拱手,便大步離開,司馬孚和夏侯蘭緊隨其后。那青年見著,愣了半響,不解地望著他老爹。郭常見著,拍了拍他肩膀道:“四公子要去做大事呢,別多言,小心腦袋。”青年聽完,頭不由得縮了一縮。曹植三人大步出了郭府,立即上了馬便往臥牛山的方向而去。幸好方才郭常已經指點了上山的道路,曹植幾人來到山腳之下,卻見到附近躺著不少尸休。而這些尸休全部都是要害處有一個小洞,也沒有多余的傷口了。曹植與曹軍上下的將領都打過交道,單從傷口便能判斷出,殺人者的武藝高絕,瞳孔忍不住微縮。耳邊卻是傳來夏侯蘭的聲音道:“這死狀,很像是子龍出的手。”聞得此言,曹植大喜道:“跟上,快!”說完當先策馬上山。也幸好這些戰馬都加裝了馬蹄鐵,不懼山路的尖石。雖不至于如履平地,但四條腿跑上山,總比步行快上許多。一路上山,三人都見著路上遍布著大大小小數十具尸休,全部都是一擊斃命。見到這一幕,曹植的眼神更加熱切了。不住地鞭策馬匹,讓其加速。當到差不多到山頂之時,卻是聽到上面傳來陣陣喊殺聲。曹植聽到,為謹慎起見,頃刻間便抽出青釘劍,左手一翻將小弩取在手中。后面的司馬孚也抽出佩劍,不過怎么看這佩劍都是裝飾成分居多。倒是夏侯蘭,拉開包裹著長槍的灰布。持槍在手,夏侯蘭的精氣神也有了面現的變化,雙目閃爍著攝人的光芒。準備就緒,曹植一馬當先沖上了山頂,但是一看之下,卻是傻了眼。但見一名騎著白馬,手持銀槍的將領在場中來回沖殺。槍花殉爛至極,猶如一只美麗而驕傲的銀色鳳凰鳥,在場中來回飛舞。如此槍法,曹植可謂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這將此時,下手也沒有在山下那般狠辣,只是將一眾山匪打倒在地便了事。而另外一邊,兩條持刀大漢卻是追在后頭,其中一人腳下步法玄妙,跑起來更是健步如飛,速度堪比一般的戰馬。可惜那將所騎,乃是上等好馬,任由那大漢如何用命,都是追之不上。而曹植也已經認出來,這將便是此次出來尋找的目標趙云趙子龍!不過見著這等情況,一時之間曹植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顯然,曹植能看出來,趙云是有心收攏這幫山賊。正躊躇間,卻見到趙云策馬向自己這邊沖來,而望著曹植幾人,趙云更是輕“咦”一聲道:“竟然還有騎兵?給我下來!”邊喝間,趙云已經策馬沖近,而曹植本來還想解釋些什么,但是趙云那漫天槍影已經毫不客氣地罩了過來。曹植臉色大變,形勢一下子變得極為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