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
蔣濟的出現,對曹植而言是一個意外的驚喜。雖說現在的蔣濟年紀不算大,然而曹植與其在穎1書院三個多月的相處,知道他所學不凡,已經有足夠的能力為官了,所缺的僅僅是經驗。
這次有蔣濟這個熟識情況的人幫忙,處事自然方便許多。接下來,蔣濟便將充州的情況一一給曹植簡單說了一下,隨后便說道:“其實大部分事情程大人都安排妥當,四公子不必擔心。不過程大人讓屬下等,一切都聽四公子吩咐。”
曹植輕輕點了點頭,揮退了除蔣濟之外的其他小吏,目光隨即落到賈詡身上,問道:“文和先生,接下來我等該如何是好?”
賈詡淡淡一笑,說道:“一切仲德都已經安排妥當,四公子先熟悉充州的情況吧。不過要將袁尚吸引到黎陽,四公子應該做幾件大事方可!”
“大事?”曹植聞言,喃喃地念道著。
賈詡點頭道:“兩軍交戰,大事莫過于打掉敵軍的銳氣!顏良、文丑可以用來開刀,只不過這還不夠,必須讓黎陽的張頜吃虧,這才能讓四公子的名聲打響,激袁尚出來!”
曹植聽到,眉頭當即皺起。現在顏良、文丑在充州搗亂,他們還沒有解決之法,賈詡就已經將目標落到黎陽的張頜身上。如若說話的不是賈詡,曹植真覺得他有些好高鶩遠了。
本著對賈詡毒士名頭的信任,曹植還是放平聲音問道:“不知先生可是有計策?”
賈詡見著曹植保持著耐心,暗暗點了點頭,說道:“現在袁本初讓張頜屯駐黎陽修繕器械,其實質就是以黎陽為核心。至于顏良、文丑只是張開的雙臂罷了。顏文所部,看似只是來亂充州,單獨行動,其實質上亦脫離不了黎陽那邊的控制。詡的意思是,可以借斬掉顏文所部這雙伸進充州來的雙臂之機,迷亂黎陽的張頜,繼而給他一個教訓。到時河北必然震動,而若此時有人在河北推波助瀾,用四公子和袁尚作比較,必然能將袁尚激出來!”
賈詡這分析,并沒有錯但要做到卻很困難。想到這里,曹植忍不住皺眉道:“先生所言不無道理,但是若要成功恐怕…………”
賈詡聞言,擺手說道:“四公子以為,主公為何讓四公子來充州?”
曹植有些不解地答道:“不就是引袁尚來黎陽?”
賈詡伸出手指擺了擺,說道:“此其一也,實質主公是想四公子和我等,配合仲德經營充州。既然袁本初能派張頜至黎陽經營,我等又豈能落后。戰,只是其中削弱敵人的一種方式,關鍵還是要壯大自身。”
曹植聽完,撓頭道:“這倒是有理不過與給張頜一個教訓,有何關系?”
這次賈詡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到劉曄的身上。劉曄笑了笑,說道:“四公子主公麾下謀士這么多,緣何獨獨讓曄前來。”
話說得這么明顯,曹植若不明白那就真是愚鈍了,立即打了個響指道:“子揚可是研制出什么機關利器?”
劉曄輕笑道:“曄只是幫忙出力最大的還是德衡。出發之前,德衡已然將圖紙給了曄我等正可趁文遠他們尋找顏良、文丑所部蹤跡,加緊將機關制作出來!”
曹植聽到大喜問道:“不知德衡又制作了些什么利器?”
劉曄自顧自地從懷中取出一大疊紙,說道:“這是改進了的投石車和床子弩、大型連弩的圖紙。其中,這種改進的投石車威力更大,且更為精準。另外,床子弩和大型的連弩,專門用以對付騎兵!”
軍械之事,曹植都有所涉獵,見到劉曄將圖紙取出,立即上前仔細查看。良久之后,才將圖紙放下,隨后輕喝道:“先生,本公子準備先行打造床子弩和那些大型連弩各五十張,先生以為如何?”
劉曄低頭想了想,說道:“一百張弩,若是現在濮陽城內三千工匠一起動手,大約一月可成。”
曹植點頭道:“此事就交由先生負責了,子通,材料供應不可怠慢!”
蔣濟聽到,拱手答道:“諾!”
吩咐下去之后,曹植沉吟了一下,便說道:“接下來,我等盡量低調,待得文遠他們發現顏良、文丑的消息之后,再以雷霆之勢打掉他們!”
賈詡聽著,輕輕點頭道:“善!”
曹植伸了個懶腰,輕嘆道:“如此,就先處理充州的政事吧,叔達、子通,你們都來幫忙。”
“諾!”
接下來幾天,曹植都低調地在太守府內處理政務。其實要做的事并不多,主要以學習為主,畢竟程昱走之前,已經將一切基調定下。若是有解決不了的,還有賈詡把關。這么一來,倒是讓曹植、司馬享和蔣濟在內政方面得到不少實際經驗。
很快,夏侯庫所率領的兩萬大軍也來到濮陽城,這倒是讓曹植忙活了一陣。不過處理后勤糧秣之事曹植已經有經驗,并沒有手忙腳亂。不過張遼和程昱,卻是
去了幾天都沒有回來,據程昱的書信說,是因為張遼有所發現,他要跟蹤過去,收集情報。而程昱則在附近縣城調動一些守軍,協助張遼。
現在,整個充州最大的麻煩的確是顏良、文丑的部隊。
曹營這邊,謀士、將領、大軍、工匠都在密鑼緊鼓地準備著。而此時,充州某處,一隊騎兵正在其中一座樹林之中歇息。兩條大漢湊在一起,不知商量著什么。
不消多說都清楚,這兩條大漢正是河北上將顏良、文丑,與數年前相比,二人的相貌并沒有太大變化。倒是顏良身上的氣息更加暴虐配合上他那猙獰的相貌,彷如一尊兇神,可謂生人爀近。至于文丑,卻是更加內斂了如若不是認識他的人,當真不會認為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家伙,會是跟旁邊那一尊兇神齊名的文丑!
顏良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長槍,一邊問道:“文哥,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曹植那個小姓姓可是來了充州,我們可是要去宰了他?”
文丑瞪了他一眼罵道:哪有這般容易!曹植竟然來了充州,自然會藏身在那些大城中,殺之困難。不過吾卻是有些不解,曹孟德緣何會派一個姓姓來充州!”
顏良撇了撇嘴,說道:“有什么好不解的”既然曹孟德派他兒子來送死,俺們兄弟就送他一程好了!”
文丑聽得,皺了皺眉頭”這次沒有再跟顏良辯駁,轉過頭對獨自坐在一旁,小兵打扮的人問道:“先生以為如何?”
那小兵緩緩地抬起頭,露出那清秀的模樣。若是曹植在此,肯定定認得,此人正是苗或的堂弟”茍謀茍友若!
茍謀笑了笑,說道:“將軍何須理會太多,只需盡量將充州田地破壞,讓充州今年失收,便是最大的功勞了。至于曹子建的出現”想來主公收到消息之后,定會有所計較。”
文丑沉吟了一下,緩緩點頭道:“先生所言倒是有理!”頓了一下,文丑轉而說道:“先生以為”接下來我等當如何?”
茍謀想了想,說道:“這半個月來,東郡一些偏遠的地方都被我軍所踏遍,吾以為”下一步當轉而向西,進入陳留郡!”
“進入陳留郡?”聽到茍謀的話”顏良當即不滿地大嚷道:“東郡我們還有很多田地未毀呢。而且,以我軍兵力,要打下一些小縣城根本不是問題。怎么忽然要到陳留那邊去了,如此東打一下,西打一下,功勞豈不是小了?”
聽到顏良的話,茍謀不屑地笑了笑,沒有理會,而是將目光落到文丑身上,說道:“將軍,我軍在東郡已經造成不少的破壞,以程仲德的脾性,之所以到現在還不動手,恐怕另外有謀算。若是我軍還留在東郡,必有危險!”
不等文丑答話,顏良便怒哼一聲道:“什么另有謀算,還不是因為他們被俺們的布置迷惑了,找不到我軍,因而才沒有行動。說這么多借口,還不是你膽小怕事,哼!”
顏良這話,已經屬于譏諷了,文丑聽得,沉聲喝道:“師弟,不得對先生無禮!”顏良聞言,雖然收住了口,但還是重重地哼了一聲,而后別過頭去。
文丑向著茍堪拱了拱手,算是賠禮,而后凝聲問道:“先生就如此肯定?”
苗謀面無表情地點頭道:“某曾在穎1書院學過,程仲德的暴躁并非只是裝出來的,不過他很清楚,什么時候該出手,什么時候該忍讓,就是吃不得一點虧。現在我軍呆在東郡已經半月有余,竟然連一點曹軍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實在太反常了。雖說有將軍遮掩行蹤的方法,然而我軍這么多人,有時候想遮掩也遮掩不了。故此,吾可以肯定,程仲德必然有謀算!”
文丑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此看來,盡早離開東郡,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只是,陳留那邊的情況我等未明,恐怕…………”
未等文丑說完,茍謀便說道:“先假裝南下,觀察一下曹軍的動態!”
這次,顏良又忍不住了,大笑道:“南下?南下豈不是讓敵軍發現我們的蹤跡?”
苗謀不屑地瞥了顏良一眼,對文丑道:“一路往南破壞田地就可!”此話一出,顏良當即啞口無言。文丑苦笑一下,向茍堪拱了拱手,以示道歉,隨后拉著顏良以言撫慰。
當入夜之后,近萬袁軍就悄悄離開了樹林,望南面而去!
“砰……”
三天之后,濮陽太守府內傳出數下悶響,繼而便聽見程昱大聲咆哮道:“狡猾的顏良文丑,竟然就這么逃了出去,該死!”
坐在下邊的曹植,苦笑地看著正在憤怒咆哮的程昱。也確實難怪這老頭如此火大,其和張遼已經計算好,準備對付顏良、文丑的部隊。然而就在此時,對方竟然轉頭南下,這一下卻是將程昱多日以來的布置付諸流水,怎能讓程昱不怒。
特別是,顏良、文丑的部隊若一直南下,就會進入豫州,這已經算是深入曹軍的腹地,為威脅到許昌的安危。若是任由顏良、文丑大軍殺到許昌城下,即便沒能攻下來,但對曹操而言都是一次打臉,這么一來將會嚴重影響曹軍的士氣。同時,也顯示出自己的無能。現在的程昱,除了火大之外,還帶著點點急躁。
他沒有想到,區區兩個莽夫,竟然會變得如此難纏。手掌不住用力地搓著,同時喃喃地念道:“究竟是誰?竟然能看穿老夫的布置,不簡單!田元皓,沮公與,還是許子遠?”
就在程昱喃喃自語之時,大門卻是被推開,一把清朗的聲音大聲說道:“是茍友若!”
程昱還未反應有人進來,聽到此言,當即拍案而起,驚呼道:“竟然是這小子!”這時,程昱才抬起眼睛,見到進來的乃是賈詡,臉色當即一沉,問道:“文和所得消息屬實?”
賈詡將門帶上,找上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點頭道:“這是河北探子最新得回來的消息,應該沒有錯!”說完從懷中取出書信,就要遞給程昱。
程昱見著,擺了擺手,沒有接。反而在那里沉吟了許久,搖頭嘆道:“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這小子!唉…………”
聞得程昱之言,曹植就有些不解了。按照歷史,茍謀并不出名,若不是他是茍或的族弟,恐怕連名字都不會留下。然而看現在程昱的模樣,還有聯想起當日郭嘉對他的態度,曹植便忍不住問道:“仲德先生,這位苗先生當真如此厲害?”
程昱抬頭望了望曹植,輕嘆道:“子建有所不知,友若之才,絕不在文若和公達之下!他之所以名聲不顯,只是因為不受重用罷了。
沒想到,這次袁本初竟然將他派來了。以他對老夫的了解,看破老夫的謀算亦不出奇矣!”說完,程昱在那里搖頭嘆息不止。
曹植知道,程昱絕不會無矢放的,然而突然冒出一個能力不在二茍之下的茍友若來,確實讓曹植有此不知所措!(。
網站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