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少年自報名號,曹植愣了一下,頗為驚愕地暗念道:“關平?用大刀的?莫非是關二爺在河北收那個義子?”
一直以來,對于關平的出處,都有著層層謎團。一說其乃是關羽的親長子,而另外一說,則是養子。不過無論如何,關平的武藝,在漢末三國眾多武將中,也是排得上號的,特別是在小一輩中更是如此。
想到此處,曹植看向關平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熾熱。要知道,現在真正投效了曹植的武將,只有文稷和他兩個兄弟。只不過這三人,武藝都不如何,雖說文家的后人有幾個十分彪悍,但那也是幾十年后的事,現在派不上用場。而只看關平方才那一刀,便將文彪擊敗,由此可以推斷,關平此時的武藝絕對在文稷之上。
對于手下缺能人的曹植來說,關平簡直就是送上門的香餑餑。當然,這香餑餑還很燙手,真正拿起來,還是需要花費一番功夫的。
想到這里,曹植卻是上前一步,凝聲問道:“關平?你待如何?”
關平持刀遙指曹植,輕喝道:“放了那兩名女子,跟某到官府自首!”
曹植聞言,臉色微沉,心中卻是已經樂開了花,暗笑道:“這娃還是涉世未深啊!”想罷,曹植輕喝道:“某為何要去官府?”
關平聽著,怒喝道:“你強搶民女,難道不應該去官府?”
曹植聽到,一臉茫然地指著自己,驚訝道:“本公子強搶民女?真是天大的笑話,她們乃是本公子的朋友,本公子為何要劫持她們?”說完還不忘指了指那邊的甄宓和彩衣。
關平聞得曹植之言,也是愣了許久,只是他并非笨人,雙目瞥見文彪等人之后,便立即醒悟過來怒喝道:“汝休要砌詞狡辯,這些人明明就是山賊,劫持民女,而你就是指揮他們的頭目!”
見到關平還不算笨,曹植心中暗暗點頭,只不過表面上當然不會隨他意了。轉過頭對甄宓說道:“宓兒,還是你來跟這位公子解釋一下吧。”
甄宓話未答話,那邊彩衣卻是已經走了過來,雙手叉腰對關平喝罵道:“喂,你這個小子閑著就到一邊去管什么閑事。他們是來幫我家小姐脫困的,我們沒有被劫持!”
聽到彩衣的話,關平倒是沒有著惱,反而向著彩衣抱拳道:“這位小姐,你們被這此賊人劫持,被迫說些違心的話,在下明白的。不過你們不必擔心在下現在就救你們出來!”說完,關平不再廢話,策馬往曹植這邊沖來。
眾人也沒有料到,關平會忽然動手文彪反應最快,大喝道:“保護公子!”一眾大漢聽得,立即沖過來將曹植團團圍住。
關平見著,不屑一笑,手中大刀高舉,眼看就要動手。
只不過就在此時一道亮麗的身影斜斜沖出,攔在了關平前沖的路線之前,正是彩衣。關平見到大驚失色,慌忙勒住馬匹。彩衣見著,腳下一錯,閃身到了馬側而其趁著關平勒住戰馬之時,雙腿一蹬整個人飛身躍起,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躍上了戰馬之上。與此同時,彩衣卻是從衣袖處抽出匕首,橫在了關平的項頸之處。
整個過程奇快無比,看得眾人睡目結舌。特別是文彪等人,他們俱沒有想到,彩衣武藝竟然厲害如斯。關平方才可是一招就擊敗了文彪,而她竟然如此輕松就制住了對方。如若方才當真與彩衣動手,恐怕他們數十個大漢,也未必能夠將甄宓二人搶下來。
其實驚訝的何止文彪,曹植臉上也露出驚色。他雖然知道彩衣武藝高強,但是一下子就將關平制住,這也太厲害了點。雖說關平是為了躲避她亂了陣腳,加之對她沒有任何防備。但如此輕松就被其反挾持住,這份武藝就絕非常人能及。
關平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這么一個女子制住,此時正不知所措。耳邊已經傳來彩衣的嬌喝聲道:“下馬!”說完就感覺到后衣領被扯住,整個人也跟著被帶離了馬背。
帶離馬背,彩衣挾持他的小手也松了不少,關平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的脫身機會。顧不上憐香惜玉,一肘頂向彩衣的心窩,入手間只感到一陣柔軟,而關平也成功脫身。
只不過剛落地,便聽見耳邊傳來悶哼聲。關平聽著,暗呼一聲:“不好!”
果然,耳邊立即就傳來彩衣語帶寒煞地罵道:“流氓,竟敢對本姑娘無禮?納命來!”繼而,耳邊就傳來強烈的呼嘯之聲。
關平不敢怠慢,立即前沖幾步,避過了彩衣含恨刺出的一匕首。與此同時立即解釋道:“這位姑娘,在下并無心”,…”
不等關平將話說完,彩衣就嬌叱道:“滾你娘的蛋,占了本姑娘便宜還無心?看本姑娘切了你,也是無心!”邊喝間,彩衣手持匕首,追著關平來打。
見到這彪悍的一幕,曹植、司馬享以及文彪等人同時滴汗,心中暗道:“幸好沒有得罪這位姑奶奶,不然她真能下手!”想到這里,三人同時為關平默哀。
關平自己也沒有想到,原本準備英雄救美,怎知道演變成被悍妞追殺,他也是欲哭無淚。只能一邊閃避彩衣的追殺,一邊不住地道歉。
眼看彩衣受辱,含恨出手,而關平這個少年武藝亦是不凡,擺正心態之下要躲避其彩衣的進攻來也不難。不過關平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也不敢還手,場面便就此陷入了僵持。
曹植見著,摸了摸鼻子,問道:“叔達,你說該如何是好?”
司馬享淡淡一笑,說道:“只怕除了甄小姐,無人能勸住彩衣姑娘了。”
發生這事,甄寒自然也不能上車了,聽到司馬享的話,對曹植輕點一下頭,而后叫道:“彩衣,這位關公子,且先罷手吧有事好說!”
聽到甄宓叫喚,彩衣見到也捉不住關平,總算停了下來。悻悻地瞪了他一眼,委屈地對甄宓說道:“小姐,這流氓占了彩衣的便宜,你要為彩衣主持公道,將這臭流氓切了!”說完,眼淚卻是像掉了線的珠兒一樣“噗噗”掉下,繼而快步小跑到甄宓的身邊。
曹植聽到彩衣的話,心中大汗同時暗道:“靠!如若按照這妞的定義本公子豈不是要被寒兒切幾次也不夠?”想到此處,額頭滲出了幾滴冷汗。
曹植心中所想自然沒人知道,那邊關平見到彩衣不再追殺自己,也氣喘呼呼地停了下來。只不過剛停下來,就發現自己竟然被對方團團包圍,臉上也立即閃起戒備之色。
司馬享見著,卻是說道:“這位關公子不必擔心我等并沒有惡意。”
關平瞥了幾眼,見到這些人只是將自己圍住,而都沒有撲上來,也是輕吐了口氣。這時他哪里不知道情況有異,于是對司馬享拱了拱手,問道:“這位兄臺,不知可能告訴在下,究竟這是怎么一回事?”
司馬享正想說話,曹植卻是按住了他微笑道:“此事還是由本公子來說吧。”頓了一下,卻是向關平拱手道:“在下曹植,字子建!”
關平聽到卻是覺得耳熟,只是一時之間未曾想起。但是片刻之后,雙目之中卻是閃過驚色,不臉不信地指著曹植說道:“你你你”,“莫非就是名動天下的才子曹司空的四公子?”
曹植分辨了一下關平的語氣,卻是發現語氣之中并沒有對曹操的不敬心中暗道:“有門!”表面上卻是點頭道:“正是!”眼見關平一臉不信,曹植揚了揚手中的青釘寶劍,說道:“這是父親賜予植的寶劍青釘!”
關平目力不錯,已經清楚地見到寶劍上寫著“青釘”兩個篆休字,心中已經信了曹植的身份。然而疑感又來了,以曹植的身份,又怎么會當山賊。
曹植自然已經看出了關平的疑感,輕笑著指了指甄宓說道:“這位是河北甄小姐。”
關平聽著,心中更驚,同時也仔細往甄宓的臉上看去。那足以傾動一國的絕世容顏,讓關平呆愣了片刻,同時飛快地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甄宓。
曹植見到,笑了笑接著解釋道:“甄小姐的家人被袁本初挾持,而其受此要挾,不得不嫁與袁熙為妻。本公子與甄小姐相交莫逆,又豈能讓甄小姐受此脅迫,故只能出此下策,扮作山賊來劫走甄小姐,讓袁本初不會找甄小姐的家人麻煩!”
關平聽得一愣一愣的,同時用不信的目光投向甄寒。只不過見到甄宓輕輕點頭之時,卻是信了。最后無奈一笑道:“看來是關某多管閑事了。”說完朝曹植抱拳一禮道:“方才多有得罪,請四公子莫怪,若無事關某就此告辭!”說完就要離開。
曹植見到,也不阻攔,反而示意眾人讓開道路。只不過曹植不阻攔,不代表其他人也不阻攔。關平剛轉身,耳邊就傳來一聲嬌喝道:“關平,你給本姑娘站著!”
關平聞言,神情一僵,無奈地轉過身躬身拱手道:“彩衣姑娘,在下無心冒犯,請彩衣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在下吧!”
只不過關平放低姿態,彩衣卻是不答允,只聽見她嬌叱道:“不行!占了本姑娘便宜,想走就走,世上哪有這般好事。況且本姑娘也不是大人,你們男子經常念叨那個圣人曾經說過什么,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那個什么,本姑娘是女子,也即是小人。既然是小人,就不能原諒你!”
聽到彩衣這一番話,關平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孔圣人果然沒有說錯,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彩衣聽不著關平的嘀咕,柳眉倒豎,喝道:“你在那說什么,是不是又在說本姑娘壞話?”
關平只是一個大男孩,哪里有跟女子相處的經驗,特別是跟彩衣這等蠻不講理的女子。
況且這次也是關平自己有錯在先,也不敢反駁,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那不知彩衣姑娘怎么才肯原諒在下。”
彩衣沉吟了一下,答道:“本姑娘暫時想不到。只不過看你人還算老實,武藝也不錯。本姑娘現在要跟小姐前往睢陽,你就先充當我們的護衛,送我們到睢陽吧!若是做得好,本姑娘就考慮原涼你!”
“這個,“…”關平聽到,卻是將目光投向曹植。
曹植見到,便答道:“關公子若是有事,就無需理會,彩衣的事本公子替你解決。”彩衣聽到,就要發難,不過這次甄宓卻是一把按住她,并對她搖了搖頭。
關平聞言,答道:“四公子誤會了,在下此次也是出來到四方游歷,并無要事。只不過在下一男子,跟在甄小姐身邊,恐怕,“…”
未等關平說完,彩衣卻是嬌叱道:“關平,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你打贏本姑娘再說吧!”關平聽到,額頭再次冒汗。
曹植見著,淡淡一笑道:“關公子聽聞有山賊劫持民女,便立即來救。雖有所誤會,但亦證明關公子乃古道熱腸之人。而且關公子武藝高強,若是公子能保護甄小姐前往睢陽,植也更放心一點。”
關平聞言,卻是已經明白曹植的意思,轉而對那邊的甄宓和彩衣拱手道:“關平單憑甄小姐、彩衣姑娘驅使!”
甄宓聽到,連忙說道:“關公子客氣了,彩衣她任性,關公子不必計較。而且小女子還要多謝關公子護送。”
關平聽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甄小姐客氣了,此事也是在下不對。若甄小姐不嫌棄,就請喚在下表字定國吧。”
甄宓聽到,點了點頭,繼而目光卻是往曹植這邊瞥來。曹植見到,卻是笑道:“甄小姐,時候不早了,父親那邊恐怕已經派人出來撥尋,還是盡快出發吧!”說完,卻是對司馬享打了個眼色。
甄慮笑了笑,對曹植說道:“保重!”說完,卻是在彩衣的扶持下上了馬車。
曹植點了點頭,而后對司馬享說道:“叔達,甄小姐就拜托了。本公子會盡快趕來睢陽與你們匯合的了!”
司馬享聞言,拱手道:“四公子盡管放心!”說完招呼一聲,卻是指揮著車隊辭別曹植往睢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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