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
見到曹操有點神經質似的大笑,曹植兄弟幾人齊齊翻了翻白眼,一同選擇了無視。(吧小說)
那邊王越倒是理解曹操這個當父親,見到兒子有出息時的想法,因此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曹操長笑過后,也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了,于是略帶尷尬地向王越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繼續。
王越輕笑一聲,恢復平靜的心境之后,跟眾人繼續解說道:“王某之所以提到刺客,并非是要教諸位公子刺客之道,而是教授諸位公子如何防這刺客。像曹大人此等身居高位者,亦容易受到刺客之威脅,諸位公子亦如是。王某以為,曹大人和諸位公子若能洞悉刺客之道,那么就不容易傷于宵小之手!”
曹植等人聽到,同時了然,曹操哈哈一笑,對王越拱手道:“卻是本將誤會王先生了。”
王越連連擺手道:“曹大人言重了。”頓了一頓,王越卻是微笑道:“曹大人若有閑暇,亦不妨了解一下這刺客之道,須知道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對于王越的好意,曹操自然不會拒絕,加上看其對王越說話也略帶敬意,不難想象,少年時代好任俠的曹操,很可能將王越當成自己的偶像了。因此曹操哈哈大笑道:“有王先生教導,本將以后當不懼宵小。”
王越是干脆之人,該解釋的都解釋清楚,于是便說道:“曹大人,諸位公子,王某所教將分為兩部分。第一乃是講授刺客之道,孫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刺客的襲擊花樣百出,只不過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洞悉刺客平日行刺之法,相信那些宵小之輩想近身也不是這么容易。其次便是劍術,不過王某觀大公子、二公子和真公子皆有武藝在身,王某這劍術你們想學,王某可以教,若不想學亦無妨。至于三公子和四公子……”
未等王越將話說完,曹彰便激動道:“王先生你不必說了,俺學,俺一定認真學!”
邊上曹操見到曹彰搶白,瞪了他一眼道:“彰兒,怎可對王先生無禮!”
曹彰聞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王越擺了擺手,笑意吟吟道:“曹大人,三公子性格直爽,老夫喜歡得緊。”
曹彰倒是沒有想這么多,聽到王越稱贊,卻是在“呵呵呵”地傻笑,直到感受到曹操身上傳來的煞氣,才連忙收斂心神。
那邊王越目光掃過曹彰,落到曹植的身上。曹植會意,拱手答道:“王先生,植一定認真學劍!”
王越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四公子愿意學,老夫定必傾囊相授。”
曹植聞言大喜道:“多謝王先生。”
王越淡淡一笑,繼續說道:“既然諸位皆在,王某今日就先講一下這刺客之道。”
對于這個,曹操和曹家諸子都十分重視。正如王越所說,他們一家子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安全問題還是注意點好。曹操父子幾人在王越示意之下,于練武場上席地而坐。王越就站在原地,微笑著問眾人道:“諸位以為,王某身上現在有兵器幾何?”
眾人沒有料到,王越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問這個,以曹操為首,曹昂、曹丕、曹真、曹植盯著王越在猛看,希望從他身上能看出些道道來。只可惜,觀察了許久,王越全身上下除了一柄長劍之外,其他地方皆沒有異樣。
那邊曹彰最為直接,盯了好一會發現不了問題之后,大嚷道:“先生身上不就是只有一柄劍嘛!”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特別是曹操,曹植明顯聽到曹操微微地嘆了口氣,顯然他對曹彰沒有繼承到自己的智慧感到無奈。
曹彰的打岔沒有影響到眾人的心情,但眾人看了良久,都發現不到任何問題,如此一來就只有亂猜了,對此王越卻是一直都保持著微笑。
曹植一邊盯著王越,一邊暗暗將記憶中電視里面那些刺客可以收藏兵器的地方拿來對比。而這么一對比,曹植卻是看出了些不同來,鞋子比常人的要厚、長袍的袖子有些沉、腰帶反光……越看,曹植的那雙眼睛卻是完全亮了起來。
王越一直留意著曹家眾人的臉色,見到曹植神情有異,知道他已經看出些問題來了,于是笑道:“看來四公子已有所得。”
曹植聞言,連忙拱手道:“植也只是看出一些來,也不知道對錯。”
王越輕笑地擺了擺手道:“無妨,四公子不妨試言之。”
曹植點了點頭,當先指了指王越的雙足,說道:“若是植沒有猜錯,王先生的鞋子下方應該藏了利刃。”
咻!咻!
曹植話音剛落,眾人耳中便傳來兩下輕響,與此同時,王越的那兩雙鞋子的底部前端,竟然彈出了兩柄明晃晃的利刃。眾人見到,驚得瞪大了雙眼,特別是曹操,他跟王越站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若然王越有歹心,這雙鞋子所藏的兩柄利刃,就足夠他吃一壺了。
那邊王越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笑意吟吟地問曹植道:“還有么?”
曹植指著王越的雙手衣袖道:“那里應該藏有袖箭。”
王越也不回答,直接一轉身,雙手對著不遠處的靶子微微抬起。又是“咻咻”兩下輕響,眾人清晰地捕捉兩兩道冷光從王越的衣袖處射出,繼而“篤篤”兩下微響傳來,靶子那里已經直直地chā著兩根小箭。
這一下,不僅讓曹家眾人大驚,也引起了旁邊侍衛的注意,特別是遠處的許褚和典韋二人,他們沒有料到王越身上竟然還藏了袖箭。于是立即帶著一眾侍衛趕了過來,曹操見到,卻是朝他們擺了擺手道:“無妨,這是王先生在演示刺客之道。”
曹操雖然如此說,許褚和典韋二人心中還是十分不安,他們早前可是已經搜過王越的身,并沒有發現他身上藏有什么暗器的。現在王越還可以在曹操面前大搖大擺地施展袖箭,而且鞋子那里還露出兩柄明晃晃的利刃,怎讓他們不驚。而一眾侍衛,早就驚得冷汗直冒,幸好王越沒有歹心,不然的話曹操眾人只怕已經完蛋了,而現在他們肯定也要治一個失職之罪。
對于許褚和典韋的到來,王越完全無視之,目光繼續落到曹植的身上問道:“還有嗎?”
曹植一指王越的腰帶,說道:“那應該是一柄軟劍!”
王越哈哈一笑,捉住腰帶猛然一抽,這次在陽光之下,終于讓看清那是一柄明晃晃的軟劍了。軟劍,在這時代早已有之,百余年后晉代就有詩人贊曰:“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只不過,軟劍也沒有后世武俠小說傳得那么玄乎,軟劍其實并不適合刺和砍劈,不過卻可以用來割。若是出其不意被軟劍架在項頸之上,是可以輕易將咽喉割開取性命的。加上軟劍便于收藏,因此是刺客喜愛之物。
王越這柄軟劍外層是加了偽裝,常人只以為是腰帶,不易發現其是兵器。而許褚和典韋二人見到,忍不住再次對視一眼,顯然他們又失職了,連這么一大柄放在明處的兵器都看不出來。
那邊曹操也看得眼皮連跳,想到方才他還跟王越把臂談笑,曹操就有一種從鬼門關處走了一趟的感覺來。
王越并沒有在意其他人怎么想,望著曹植,笑問道:“還有么?”
這次,曹植并沒有立即點出來,而是上下打量了王越許久之后,目光最終鎖定在王越的長劍上,說道:“如若植沒有猜錯,劍柄應該可以彈出利刃,變為匕首!”
鐺……
曹植話音剛落,就見到王越手上原本平平無奇的劍柄忽然彈出一柄閃著寒芒的利刃,這一下再次讓眾人吃了一驚。曹操的背后,更是完全被冷汗浸濕了!
倒是一邊的王越,滿面不在乎,哈哈大笑道:“四公子果然觀察入微,我這柄匕首可是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你是第一人。”
曹植聞言,連忙謙遜道:“植也是僥幸,其他的確實找不到了。”
王越擺了擺手道:“四公子太謙了。”說完之后,王越目光卻是落到曹操身上,笑道:“曹大人不必太擔心,這些暗器皆是王某行走江湖時從一本上古典籍之中所知的,一般的刺客并不懂這么高明的藏暗器之法。”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只不過臉上的凝重之色卻沒有絲毫改變。王越哪里看不出曹操心中的疑慮,于是輕笑著說道:“專諸用魚腸、荊軻藏劍于地圖,若是他們有如此精巧之暗器,恐怕也不消如此藏劍。”
曹操聽得,臉上的凝重之色才總算散去。不過這幾樣暗器,在曹植看來唯獨藏在鞋底的兩柄利刃高明一點之外,其他的都不怎樣。袖箭若是搜查仔細點,還是能搜到的。軟劍就更加不必說了,也就能瞞一下許褚、典韋這兩個武藝有余而經驗不足的護衛。至于劍柄上那匕首,應該是王越年輕時保命用的底牌,并非刺客所用的暗器,畢竟進入一些重要場所都要解劍的。
現在王越為何大方地將底牌露出來,只怕是以他現在的劍術,已經不再需要這東西的緣故吧。
雖然如此,但曹操也不敢放松,臉帶感激地對王越拱手道:“這次本將卻是要感謝王先生。”
王越知道曹操感謝的原因,微微一笑道:“曹大人客氣了,若有閑暇,王某會寫下心得,送給曹大人的護衛。”
那邊許褚和典韋聽得大喜,對于搜查經驗不足的二人來說,王越的心得可是極為珍貴,于是齊齊抱拳道:“多謝王先生。”
王越笑了笑,說道:“不必如此,老夫也是為天下百姓。”頓了一頓,王越話鋒一轉道:“刺客之道,講求一擊必中,若是不中,機會卻是稍縱即逝。因此暗器上面多有淬毒,因此日后若是遇刺,千萬要避免受傷,不然中毒就麻煩了。除此之外……”王越認真在講解刺客刺殺的方法和慣用的伎倆,那邊上至曹操,下至普通護衛都聽得認真,這事情關乎他們自身的安危和要保護的人的安危,自然不能有半點馬虎了。
王越這一講,足足說了兩個時辰有多,隨后才說道:“今日刺客之道就說到這里吧,接下來王某會講一些學劍的基本要求。”
聽到這話,曹操卻是長身而起道:“本將還有要事,王先生就在此繼續講課吧。”王越聞言,只是點了點頭,而曹操回頭瞥了曹植幾兄弟一眼,道:“你們可是要認真學劍,不得怠慢!”
眾人齊齊點頭。曹操一走,一眾護衛也跟著離開。當曹操領著眾人出了練武場之后,典韋、許褚二人并一眾護衛卻是“刷”一下齊齊跪倒在曹操面前,大聲說道:“屬下失職,請主公責罰!”
曹操擺了擺手,嘆道:“今日之事實屬意料之外,本將也沒有料到王先生身上會藏有如此多的暗器。今日之事本將既往不咎,只不過可一不可再,本將不希望此等事會再次發生!”
眾人聽到,齊齊大聲應道:“屬下明白!”
典韋和許褚都是實心眼的人,今天這個教訓可謂深刻至極,而王越后來送來了一份關于刺客慣用刺殺方法的心得。二人可是精心研讀,從此之后檢查每個進出的人都是一絲不茍,不敢有絲毫松懈,讓曹操的安全得到很大的保障。
而當天晚上,曹操卻是急招曹純和郭嘉二人到書房之中,足足商量了一個晚上,重要和秘密程度連曹植兄弟求見也被告知不能見。不過按曹植猜想,王越今天所講解的刺客心得其實是一件難得的寶貝,除了讓曹操等人可以加強對刺客的防御之外,還可以用來訓練刺客。要知道,王越可是天下第一劍客,一般而言,天下第一劍客雖然不能完全等同于天下第一刺客。然王越的若然改行當刺客,恐怕也是天下數一數二,故此有王越給出的這份心得,曹操自然想用以訓練出一批厲害的刺客為其所用了。
這些都是后話,就暫且不提了。另外一邊,曹操的離開并沒有影響到王越的興致,只聽見他微笑著對曹植幾人講解道:“武藝一般可分馬上和馬下,馬上的武藝由于雙腿夾緊戰馬太難,一般多以單手施展。而劍,由于長度不及刀槍,因而在馬上使劍,容易吃虧。一般而言,馬上用劍術,防守有余而進攻不足,一般只用以防守而甚少用以進攻。”
頓了一頓,王越繼續說道:“雖然在馬上,劍術無甚威力可言。然而一旦在馬下,劍術卻是能將其優勢完全展現出來。劍術重巧,因而在地上施展劍術一般都要配以步法。一套精妙的步法,能將劍術發揮到極致,因而劍術與步法,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故此你們學習劍術之前,必先練習步法。”
聞得此言,曹昂、曹彰、曹真三人的興趣消減了大半,他們學的都是馬上功夫,上戰場亦配有戰馬。對他們而言,有這時間學習步法,還不如多練騎術為好。曹昂和曹真交流了一下之后,便決定不學了,反正他們對于學習劍術,也是無甚所謂。對此,王越也不強求,隨他們離開。而曹昂也十分客氣,表明不學劍術并非看不起王越,而是自己二人不適合,至于王越講解刺客之道,他們還是會來聽的。
而曹彰,他由于要學戟法,這劍法不得不學,而王越的劍法堪稱天下最強,雖然他不想浪費時間在學步法上。然而王越要求如此,他也不得不遵循。至于曹丕,雖然也是興致缺缺,但并沒有急于離開,向王越表明先學一下再說。
如此一來,在場便只剩下三人跟隨王越學劍了。接下來的一個下午,王越讓三人先行將步法背熟,也可以自己試著走走,其他便什么也沒教了。
當王越離開之后,曹丕和曹彰對于練習步法興致缺缺,也先后走了。只余下曹植一個人在練武場上,按照王越所教的步法,不厭其煩地來回練習。曹植可是兩次親眼見識過王越所授這套步法之妙,王越單憑步法便能輕松躲閃有三流武將實力的曹彰的進攻。可想而知,這套步法連成之后,最起碼堪比歷史上那些有名有姓的二流武將。
曹植知道自己上戰場的機會不多,但這還是很難說,加上身處亂世,不能沒有武藝傍身,因此練習得特別賣力。
當金烏西墜之時,曹植才總算停了下來,一個下午,這套步法來回也走了三十多遍。望著一地的腳印,曹植總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和王越的差距來。眉頭輕皺,忍不住喃喃地念道:“這樣練習,好像效率不是太高!有沒有其他辦法呢……”說到這里,曹植卻是從記憶中翻找了起來。
一千八百年后,這方面的訓練方法并不少。很快,沉默中的曹植眼睛便已經亮了起來,打了個響指興奮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