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重奪兗州
興平元年除了曹植這個小輩名聲大漲之外,與此同時南方也有一個同輩名聲崛起。只不過曹植是以才而著世,南方這個同輩則以武略稱世。此人便是昔年討董諸侯之一,長沙太守烏程侯孫堅長子,孫策孫伯符。其以孫堅留下之傳國欲璽為質,向袁術借兵南下江東,大敗揚州刺史劉繇,并占據江東,不尊袁術之命。
正是如此,民間百姓卻是將北方曹植與南方的孫策一一武,并而論之。
曹植河北之行,不僅為自己帶來巨大的名聲,更是讓曹操在士林之的聲望急劇飆升。全天下的讀書人,只要手捧著一部竹紙書在看的,那么他肯定知道,他之所以能看質量這么好的書,全因為曹netbsp;因而曹操的名聲很快就傳遍了關東,同時也有向荊州、江東、關西、蜀蔓延的傾向。而為了配合宣傳行動,曹操更是對販賣書籍的條件放寬,讓商人們都可以買賣書籍。要知道再以前,書籍可是不允許商人買賣,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接觸到的。
只不過現在書籍多了,曹操與兗州世家也鬧翻了,無人幫他出售書籍,也就只能出此下策。殊不知,這個在他看來是下策的方法,在曹植眼可是真正的上上之策。
曹操的名聲隨著商人的足跡開始散開,這需要一個過程,就暫且不說。而這個冬天也很快就過去,冰雪開始融化,大地也回復了生機。去年秋季的時候兗州那些干裂的土地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肥沃濕潤的耕地。
net天一到,曹操麾下臣便開始忙碌起來,其所控制的兗州三城以及徐州一個半郡國同時進入了net耕。去年干旱帶來的影響已經撫平,而荀彧也在曹植的建議下,讓農民們先對土地進行翻整,滅掉藏在泥土淺層的蝗蟲蟲卵之后才開始netbsp;不過net耕開始的時候,還生了一件不算小的事。由于韓浩和棗祗的建議,曹操準備在治下試行屯田制。這屯田制,實質上乃是讓曹操能在經濟上為擺脫世家控制的一種手段。屯田制分為軍屯和民屯,軍屯方面青州兵死忠于曹netbsp;倒是民屯,原本在曹操想來,這些流民連溫飽也不能保證,屯田制能保證他們溫飽,推行下來應該不難。實質上當政令頒布,招募了百姓到民屯進行屯田之后,大部分百姓竟然私自逃亡。
這事受到曹操和荀彧等人的極度關注,屯田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出了如此大事,他們豈能掉以輕心。最后他們派出探子深入屯民里面打探,得到的消息是百姓怕曹操不能兌現諾言供他們吃飽,又怕接受軍事管理,因此才逃亡。
其實這些可能是原因之一,但并非最主要的原因,實質上屯民之所以會逃跑,乃是因為他們全部都是被曹操強迫成屯民的,心有氣自然不服管治了。對此,想明白因由的曹操和荀彧等人立即改變策略,改強迫為自愿。此消息一出,那些逃跑了的屯民有很大一部分,竟然奇跡般地跑回來了,屯田制受到百姓歡迎,自然就能順利推行下去了。
事實上,屯田制的推行比歷史上早了一年,這是因為,歷史上由于去年的大旱,兗州十室空,曹操根本招募不來百姓進行屯田。而現在由于曹植帶來的蝴蝶效應,讓兗州人口的損失減到了最低,才讓曹操的屯田制得以提前一年施行。
屯田制的初步成功,總算解決了曹操的后顧之憂。隨后,曹操與眾謀士商議一番之后,決定留下一部分青州兵負責軍屯之后,自己則帶領剩余的兵馬去進攻兗州東面。兗州東面是呂布麾下部將李豐和薛蘭把守,此二人去年大敗于夏侯惇手上之后,便沒敢再出城。
大軍出這天,曹植兄弟幾人同時來送行,這次曹操本來準備帶曹昂隨軍的,但想到呂布兇悍,怕他有閃失,于是便讓曹昂留在鄄城,跟在荀彧身邊學習處理政事。
鄄城東門,曹操騎在一匹白色戰馬上,左右兩邊乃是典韋、許褚兩員猛將護持。曹操居高臨下凝視眾人,豪氣地大笑道:“好了,你們這是什么樣子,不就是區區呂布小兒,本將手到擒來”頓了一下,目光落到荀彧身上,笑道:“若,本將出征,后方就交給你了”
荀彧恭敬地拱手一禮道:“主公放心,彧定將諸事處理好。”
曹操哈哈一笑道:“有若這話,本將就放心了。”說完目光轉而落到曹昂身上,說道:“子修,為父不在,汝身為長子就要將家事都擔起來,照顧好你母親親和幾個弟弟。”
曹昂神色凝重地拱手道:“父親放心,孩兒明白”
曹操微微頷,目光很快便落到后面曹丕、曹彰等人身上,只不過曹操的目光很自覺地掃過前面曹丕等人,直接落到曹植身上,說道:“植兒,幾兄弟之,為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說完,還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曹植倒是自覺,拱手答道:“父親放心,孩兒答允父親,在父親回來之前,孩兒絕不離開鄄城半步。”
曹操聽完,不置可否地說道:“要說到做到才好哦。”說完之后環視眾小一眼,說道:“你們可不要懈怠,回來之后為父要親自檢查你們的功課。”
眾小聽到,齊齊拱手道:“孩兒明白。”
曹操輕笑一聲,猛提韁繩,繼而大喝道:“好了,不必再送”說完就準備策馬出城。
不過就在此時,后面卻是傳來一聲高呼道:“大喜老爺大喜啊”
曹操認得真是管家曹安的聲音,當即勒住戰馬,那曹安一邊狂奔過來,一邊高呼道:“老爺大喜啊,環夫人剛為老爺誕下一名麟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祥瑞一說,曹安此言傳入曹操耳朵之后,原本還有些陰沉的天色驟然出現了幾朵彩云。
曹操見到這一幕,心大喜,激動道:“天賜麟兒,天降祥瑞,此戰我曹孟德必勝”
曹安這時已經來到曹操身邊,見到他如此激動,連忙說道:“老爺,夫人請老爺為公子賜名。”
戰馬之上曹net了一下之后凝聲說道:“賜名沖”說完之后曹操不再廢話,一夾馬腹策馬沖出鄄城與大軍匯合去了。
而人群之曹植聞得曹操最后那句之后,心忍不住暗嘆道:“曹沖,終于誕生了”同時心也了然,為何歷史上的曹沖如此受寵,卻是這一戰,堪稱曹操人生轉折的關鍵之戰,而曹沖在大軍出征之日出生,帶來祥瑞,以古人之迷信,曹操認為勝利是曹沖誕生給帶來的也絲毫不出奇。加上曹沖的確聰慧,受寵也是十分正常。
可能是曹沖出生帶來的祥瑞,此次曹操親率大軍進攻,所到之處望風而降,沒兩個月,便已經收回兗州東面魯國、東平國、濟北郡等地,李豐和薛蘭的部隊最終被曹操大軍圍困于泰山郡。在荀攸施展離間計之后,二人自相殘殺,被曹操率軍順勢打破城池。李豐、薛蘭的部隊一破,整個兗州的東面全部收復,并與徐州那一個半郡國連成一片。
這些地方原本就歸曹操管治,那些官吏有些是迫不得已降了呂布,有些是聽從家族命令降呂布。不過無論哪一樣,經過投效呂布這半年左右的時間,這些官吏都認識到呂布并非明主。因而現在曹操回歸,他們那是歡迎至極,不然也不會有曹操大軍所到之處望風而降的情況了。
收回這些地方之后,曹操大部分用回原有的官吏,只是有部分撤換。做完這一切之后,便去信荀彧,讓他指揮這邊繼續net耕事宜。自己則在程昱的建議下,快回師閃擊濮陽。
當曹操再次兵臨濮陽城下的時候,呂布才驚覺。陳宮見曹軍來得如此快,知道肯定疲憊,因而建議呂布堅守。只不過去年呂布三敗曹操,早就不將其放在眼內,親自帶兵出擊。
這一戰,曹操吸取了教訓,加上又有張郃所率領的三千騎兵為助。區區三千騎兵,若是放在呂布這個莽夫手,最多也就加入到隊伍里面一起動沖鋒。然而在曹操這個用兵大家眼,三千騎兵所能起到的作用絕對是巨大的。
其利用呂布的輕敵,先誘其騎兵沖鋒,在用兵卒纏住呂布的騎兵之后,讓張郃率領騎兵迂回出擊,對呂布軍形成了合圍。而當呂布現了張郃的騎兵之后,才察覺到不妙,想憑借個人勇武帶領騎兵突圍。只不過這次曹操豈會容呂布逞威,典韋、許褚兩員一流武將同時出擊,夾攻呂布將其纏住。后面夏侯兄弟、李典、樂進同時揮軍猛攻。
呂布軍早就在被曹軍包抄的時候嚇破了膽,這些關西人,勇武有余然軍紀差得可以。打順風仗的時候愈戰愈勇,天下間能正面相抗的部隊并不多。然而一旦受挫,軍紀散亂的弊端就出現了,被有嚴明指揮的曹軍分割包圍,完全陷入了被動。
無奈之下,呂布只能退兵回城,只不過這次曹操卻是買通了上次曾騙他進城的濮陽田家。其實這次買通田家,曹操也沒花多少錢帛,以現在曹操的名聲,兗州的世家根本不敢與他為敵,不然的話整個家族的名聲就要在士林里面臭了。因而曹操只一句:“既往不咎。”田家就屁顛屁顛地配合起曹netbsp;在呂布出城的時候,田家早就聯絡好濮陽城內的各大世家,私兵盡出將濮陽城除陳宮把守外的東門外的所有城門奪下。呂布進不得城,只好帶著殘部棄城而去,而陳宮看出不妙,也帶上呂布的家小從東門而出,匯合上呂布大軍望定陶而去。
奪回濮陽,可以說兗州的情況已經完全向著曹操這邊。不過對于呂布,曹操卻不敢輕視,在劉曄的建議下,曹操留下部分人把守濮陽,自己親自率軍追到定陶。定陶城雖小,不過呂布總算憑借著這座小城,穩住了陣腳,于是便開始在定陶城與曹軍對峙起來。
此時乃是興平二年夏(公元195年)。
曹操與呂布在兗州大戰,整個天下也沒有閑著。河北的袁紹雖然被曹植削了面子,但這些對他而言皆是小事,開net之后,幽州有大變。早前被公孫瓚所殺的幽州刺史劉虞部下鮮于輔、齊周等糾集烏桓人起兵反公孫瓚,同時也派人聯絡袁紹。如此重要良機,袁紹豈會放過,立即任命麴義為主帥,率領顏良、丑、高覽等大將并十萬大軍猛攻幽州。與此同時,急令長子袁譚返回青州,主持戰局,配合麴義主力一并驅逐公孫瓚在青州的勢力。
關東戰火連綿,關西的情況就更加嚴重了,盤踞長安,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李傕、郭汜,了朝臣楊彪等人所設下離間計,針鋒相對起來。二人本身就互相看對方不對頭,此時被楊彪等人挑釁起來,很快就大打出手。先是李傕設宴款待樊稠,繼而埋伏武士將其殺之。樊稠一死,其余西涼諸將人人自危,李傕、郭汜幾乎同時起兵相攻,在長安城內外打得熱火朝天。
郭汜也不笨,知道天子劉協的重要性,密謀劫天子。未料到此事被李傕提早知道,其立即派兵來搶天子。那些西涼兵全是虎狼之輩,在李傕縱容之下肆意搶奪宮室,其損失之慘重與凄涼,不可用言語計。
而這時,無論是出謀的楊彪還是同意行計的劉協,都開始暗暗后悔。無奈之下,劉協派楊彪去跟李傕、郭汜講和。不料郭汜不滿李傕劫了天子,他反將楊彪等大臣劫持了起來。隨即郭汜又跟李傕打了起來,也不知道戰了多少場,最終李傕部將楊奉倒戈,李傕兵勢大減。而另外一個西涼重將張濟此時也出面,希望二人講和。李傕料此時兵力不能取勝,便只好暫時與郭汜議和。
而天子劉協也與二人談好,允許他東歸雒陽。至興平二年七月為止,持續了大半年的李郭交兵總算停止,天子劉協獲準返回雒陽。而李、郭二人也各自加封為大司馬和車騎將軍,得開府權,位在三公之上。而張濟、楊奉等人也各有加封,顯然這些便是劉協要東歸所付出的代價。
不過劉協所付出的僅僅是虛銜,而長安百姓所付出的卻是寶貴的生命。李、郭交兵這大半年,整個長安地區死傷慘重,被搶掠的更是不計其數。可以說,經過此亂之后,大漢的西京早就沒有作為一國之都的氣象了,只怕比之原的一些大城還略有不如。
長安那邊消停了一下,兗州這邊戰事卻是有了新的進展。去年兗州大旱,禾苗枯死,整個兗州失收,而這一年卻是難得的風調雨順,七月正是麥熟之時。在定陶與呂布軍對峙的曹操看準時機,讓麾下大軍到定陶附近割麥。呂布原本就沒剩多少糧食,一切都指望在新成熟的糧食上,現在糧食被曹軍所割,呂布當然大怒。放棄了防守定陶,帶領大軍出擊,只不過曹操麾下的謀士們早就算準了呂布會出城,在城外設下埋伏,大敗呂布一陣。
如此一來呂布敗陣,士氣低迷,加上糧草不繼,再守下去他們就要全部餓死了。最終在陳宮的建議下,呂布棄定陶帶領殘部先向南入豫州,繼而往東投徐州而去。
對于呂布的逃遁,這次曹操并沒有再追擊,不過這大半年時間,卻是讓曹操將整個兗州盡數收復了回來。現在曹操坐擁一個原大州,外加徐州的彭城國和半個東海郡,實力大漲,還有自印刷術推廣之后得來的偌大名聲,讓曹操的聲勢直追北方的袁紹。若非袁紹也是大敗公孫瓚于鮑丘,斬兩萬余人,最后將公孫瓚圍死在易京,恐怕曹操的聲勢就要蓋過他了。
曹操這次能成功將呂布逐出兗州,張郃的援兵功不可沒。而以曹操的精明,哪里看不出張郃的本事,因而對他可謂多加籠絡,張郃雖然身為河北四庭柱之人,然而畢竟是降將,加上袁紹為人外寬內忌,張郃亦未曾受過如此禮待。
只不過張郃性格堅定,加上現在曹操勢力確實不如袁紹,張郃家小又都在河北,雖感念曹操之恩,但最終卻沒有留下。助曹操破了呂布之后,便帶領剩下的兩千余騎兵返回河北去了。
曹操雖然留不住張郃這員河北大將,但是在河北不太受重用的朱靈與曹操接觸之下,現其乃是比袁紹更加有前途的明主,于是決意留下。朱靈可不比張郃,朱靈的家眷在袁紹與公孫瓚交戰時,早已被公孫瓚部下殺盡,袁紹又對其不太重用,朱靈轉投曹netbsp;朱靈投效,畢竟是他自己,連帶著將河北那兩千步卒也一并留下。張郃由于感念曹操之恩,故此只是睜一眼,閉一眼,裝作不知了事。朱靈才能雖不及五子,然而帶兵之本事只在五子之下,歷史上其地位亦只在五子之下,官至后將軍,由此可見其能。
曹操今年收地收人,兗州也豐收,畢竟將去年的損失都補回來,而且還賺了個盆滿缽滿,自然歡喜至極。
只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在曹操盡復兗州之時,早前允許劉協還都雒陽的李傕、郭汜等人,很快就后悔起來。于是率領大軍追擊,期間楊奉等人又引來白波軍參與到爭奪天子的混戰。身為大漢天子的劉協,竟然凄慘得淪落到要如流民一般,吃野菜充饑的地步。最終由于混戰太過激烈,劉協和楊彪等大臣只能北渡黃河,避禍河東郡去了。
諸侯混戰,天子蒙塵,大漢似乎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邊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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