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糧食,晉宇忽悠著李二夫婦發起了養貓風潮;為了滅蒼蠅蚊子,晉宇鼓搗出了沼氣池;現在大戶人家都用上了竹簾、蚊帳,可仍然抵擋不住小蟲的騷擾,只是有輕微及嚴重的區別罷了,比如晉宇和尪娘。^
蚊子好歹還有個天敵,蜻蜓、蝙蝠輪流值班,再不濟朝風口上一坐,蚊子那小翅膀自然退避三舍,但跳蚤、虱子就不好辦了。
尪娘被咬成那副模樣,看的人心疼。倒不是監視其居住的宮女不盡心,好歹也頂了個縣主的名義,借她們三個膽她們也不敢怠慢,問題最終還是出在尪娘身上。尪娘經歷了那場殺戮而幸存下來,心理陰影頗重,從小就養成了孤僻的性格,見誰都躲,恨不能天天躲在屋子里不出來。
這年頭沒有合成農藥,殺跳蚤、虱子的辦法只有兩個:夏天靠泡澡,冬天靠煙熏。古人不論男女老幼,均為長發,正好給那伙小蟲蟲提供了良好的棲息、繁殖場所。等級森嚴的社會,地位有三六九等之分,人人必須遵守,但虱子、跳蚤啥的也不管這一套。老鼠身上跳跳,再去人身上爬爬,不論高低貴賤,餓了就吃,吃了就產卵,想根除?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只是因為孔子曾經曰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如果這句話確實是孔老夫子曰出來的,那孔老夫子肯定是個極端缺愛的理想主義者。而且邋遢不堪,否則誰能受得了滿身跳蚤的生活?當然,也有可能孔老夫子皮厚,咬一下不痛不癢。正常人的頭發都是有脫落的。真心想知道孔老爺子怎么對待自己的脫發,難道說供在父母的牌牌前,然后懺悔自己的不孝?下次夢見他老人家要好好嘮嘮。
孔老爺子活著的時候沒撈著享福,等人沒了,他的話卻成了金科玉律。也許是老爺子不甘心,穿越在了董仲舒身上,利用其身份確立自家思想的權威地位。
老爺子缺愛沒事,想起父母來。發誓不理發也不要緊,可要命的是后人當真了!這一當真就是兩千來年!衛生條件落后,也沒學子放言好好教育一下虱子、跳蚤啥的吃完要刷牙,所以疾病、瘟疫傳染的那叫一個快。基本沒跑,一死一片,比原子彈厲害多了。法西斯就從這群小蟲蟲身上看到了希望,生化武器用起來那叫一個順溜,當然這個怪不到孔老爺子身上。
再回到頭發上。一直到滿清入關,留發不留頭,留頭先理發,不舍得那點頭發的。腦袋都搬家了。也不知道是留著頭發能盡孝,還是留著腦袋能盡孝。整的連個給祖宗逢節燒紙的香火都沒能留下。腦袋沒搬家的,發現剃頭以后一樣盡孝。老祖宗也沒托夢怪罪,于是就這么習慣了下來。默罕默德當年就是一手舉刀,一手拿《古蘭經》傳教的,今天的伊斯蘭教規模也不小,要不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呢?很有道理。
不能理發,跳蚤虱子還亂下口,整的身上紅疙瘩一片一片的,咋辦呢?有人看到野豬蹭樹沾樹脂,老牛黃泥塘里打滾有效果后,也想了一招。當然人不可能去蹭樹脂,皮太薄;也不可能去泥塘里打滾,那會被笑做瘋子,那就試試泡澡吧!試了一下,結果療效還真不錯。雖說身上沒蟲蟲了,但衣服上還有啊,然而也不能不穿衣服吧?于是有聰明的婦女有樣學樣,找根棒槌,把衣服浸透水,放在青石板上使勁砸,邊砸邊嘟囔:讓你丫的咬老娘,揍死你丫的!這種辦法的推廣時間至少出現在春秋時期,大家都熟知西施浣紗,其實她并不是在洗衣服,而是在砸跳蚤虱子``````…,
唐朝勞動人民繼承了前輩們的技能,而且將此發揚光大。跳蚤虱子不跟蚊子似的冬天還蟄伏一下,外面寒風刺骨,它們在人身上繼續吸血為樂。燒熱水太費柴,百姓也不可能為了自身好受點就光著屁股跳河泡澡,大家一致認為那無異于找死,可能是那時候冬泳還沒流行,或者江河湖泊結冰太厚,砸不開``````
既然冬天沒辦法用泡澡的法子殺死跳蚤虱子,百姓就另想了個辦法——煙熏!煙熏其實也不難,點上個火盆,朝里面扔些半干的柴火,等起煙了就套上晾衣籠,然后把衣服圍在上面,接下來就是一家人圍著捉蟲為樂了,多了不敢說,一家人的衣服上怎么也能熏出二兩來。
尪娘當然不能接受煙熏,那第二天衣服還能穿嗎?她都是采取泡澡的方式,然而尪娘并不信任監視她的那幾位宮女,每次泡澡都把她們趕出去,杠死門再進洗澡桶,這樣她才能有安全感。
安全感有了,但洗澡這個活,即便是清洗的對象只是自己,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應付起來也頗為吃力。何況她還要天天接觸一個邋遢老道——一個以不洗澡為榮,以養虱子跳蚤為樂,偶爾抓住虱子跳蚤為零食的邋遢老道!身上不被咬才怪!
想改變這種大環境,無異于癡人說夢,但改變幾個人,甚至身邊的環境,晉宇自肘還是能做到的。這并不是他有多大善心,而是他實在受不了這極端惡劣的環境!是誰說地主家就沒有虱子跳蚤的?扯淡!
要改變,先從尪娘和白澤做起,晉宇吩咐尪娘去找楊穎就是這打算,讓楊穎給她倆好好洗個澡。范中舉這當爹的疼女兒不假,但不夠細心,以前就不知道把自己的閨女洗洗干凈,現在依舊是那樣,只知道塞好吃的,幸好還沒出現蟲牙。
趁楊穎給倆蘿莉洗澡,晉宇打起青霞子的主意。醫術向來有兩面性,哪有醫生不會配毒藥的?有所差別的只是醫德罷了。晉宇盤算著找青霞子整個方子滅蟲,所以掐著時間去找他了。青霞子從皇宮出來后,名聲大振,晉宇又按照供奉的待遇發工資,現在不是去給哪家小媳婦瞅病,就是去青樓為失足婦女開光,忙得緊!
“道長好興致!吃這玩意大補?”青霞子懶懶散散的躺在竹椅上,在身上摸索一會,然后放嘴里“卡崩”一聲脆響,就超度一個蟲蟲``````皎潔的月光照在青霞子身上,他的一舉一動看的人倒胃,難道他就不嫌一嘴血腥味?話說吸血鬼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泡茶喝,這道長口味有些重啊``````
“要不你也嘗嘗?”青霞子抬下眼皮,繼續自己的超度大業。
“小子可沒道長的好牙口,倒是可以為道長搜集一兩斗,連您老抓的勞累都省了。”晉宇用腳將馬扎子推遠坐下,還是遠離青霞子比較安全。一旦沾上這蟲蟲,三五天都弄不干凈。夏天還好說,能跳池子里美美的泡一晌午,到了冬天簡直就是受罪,一米見長的木桶想伸直腿都難,再大的桶就受不了水壓了,畢竟是木頭做的,放上一噸水不漲破才怪!話說這年頭貌似沒見到有浴池啊?晉宇有些想念后世的澡堂子``````
“少廢話!找貧道有何貴干?”青霞子現在連眼皮都懶得抬了,斗嘴很少能在晉宇身上占到便宜,反而每次都被奚落。若不是對晉宇有所期待,他才不在這常住,游覽大好河山,見識各地美女,加強自己的修煉更合自己心意。…,
“還不是想給您老個機會,給個藥方,好讓您將功補過?尪娘好好的一個孩子,看讓跳蚤咬成啥模樣了?讓皇家知道了,還不扒了你這身皮?”晉宇跟青霞子很少有正經的模樣,本意是讓青霞子配些滅蟲藥,話出來反而成了賣青霞子好了。
“尪娘不是有你小子照顧嗎?啥時候成了貧道的事了?若不是當初看你動了惻隱之心,貧道都懶得管。”青霞子不吃晉宇這一套,推卸責任道。
“唉,不會直接說就得了,干嘛找借口?”晉宇搖頭惋惜,“看來還是去請教孫道長靠譜些。”
“嘿!”青霞子雖說邋遢不堪,但對自己的醫術頗為自負,不服道:“你小子甭激貧道!貧道的方子別人還真不一定知道,不過嘛,這是貧道師門不傳之秘,除非``````”
“拜師?免談!”晉宇以為青霞子舊事重提,直接開口拒絕道,少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豬?青霞子不配合,他還真不信別人沒好法子,孫思邈沒招,還有甄立言、甄立權,大唐神醫,晉宇熟的很!
“唉!年輕人就是愛沖動,誰說讓你拜師了?”青霞子見晉宇拔腿就走,他不明白為啥每次一牽扯到拜師,晉宇就有多遠跑多遠。
“那是什么條件?”晉宇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這不是快中元節了嘛,貧道聽說你小子月餅做的很好?貧道琢磨著給祖師上供些,算是泄露師門藥方的賠罪。”青霞子道出了自己的條件。
“成交!”不就是自己想吃嗎?還打著祖師的名義。吃貨從來不為自己好吃找理由,青霞子有違吃貨的原則,晉宇很鄙視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