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無情冷總裁·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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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軒看著她倔強的下巴,明明是單薄的唇線,卻堅決得讓人不敢再開口。
無奈地坐了起來,尚書軒自己穿衣著襪。拿了一個枕頭給她靠著,然后開了音響:“沒事的時候,就閉上眼睛聽聽音樂。”
他細心地選擇了一些楞快的曲子,只是駱香憐的心,卻始終輕快不起來。
看著她似睡非睡的臉,他知道她在努力把自己隔在心門之外。
可是,他縱然不甘,又有什么辦法?
走出房間的第一步,尚書軒就找了鐘點工,把廚房收拾干凈。
鐘點工站在廚房間的門口目瞪口呆,似乎想不到誰家的廚房,會弄得這樣狼藉慘淡。不說散落的盤子和碗,就是生鐵鍋子,也似乎要給硌出一個疤來。
駱香憐從浴室里出來,聽到廚房間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怕尚書軒又要“自告奮勇”地做飯,為了自己的胃和味蕾著想,忍不住跑出來“規勸”。
剛走到門口,就傻了眼。鐘點工在廚房里大顯身手,家里所有的鍋子,不管新的舊的都丟在地磚上,混合著白瓷的碎片。
“你怎么起來了?”尚書軒從書房里出來,看到駱香憐的時候,臉上就訕訕的。
廚房,大概是他的噩夢之一了。
“鐘點工會收拾好的,你不用擔心。等你大好了,一定還你一個窗明幾凈的廚房間。”尚書軒要扶住她,她卻搖了搖頭,自己走了回房。
白天的太陽很明媚,可是照到她的臉上,卻成了一抹清輝。
往常臉上的那份清晰和果斷,到這時候卻再也找不到。一抹惶然,讓他的心都揪得有些疼痛。
她的手機,呈關機狀態。仿佛做了一個殼,把自己深深地關了起來。駱香憐對外界的反應缺乏了過去的敏銳,即使對著尚書軒,也總是露出一臉的惘然。
風提著芳香的衣裙,走過了六月的夏季。七月,很快就來臨了。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可是駱香憐卻總覺得寒冷,是來自骨子里的。
尚書軒總是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把她走丟了。
她的心,裝進了自己的殼里,不再讓他觸關一點點。每一次,都會讓尚書軒覺得頹然。
表面上看,她似乎已經恢復了常態,工作還是像以前那樣麻利,幾乎挑不出一絲差錯。可是整個人,卻像是被悲傷澆灌了起來似的,從頭到腳,都流露著傷感的余韻。
不管他用了多少補品,駱香臉的頰上,再沒有出現過往常那些誘人的霞。
原來他瘋狂執著換來的,只是她悲傷的容顏。是他的一廂情愿嗎?
從開始到現在,從被簡單地吸引到最終地想要擁有她的全部……他的每一步,都只是遵循著自己的本能。
他想看到她的笑容,這個意念從所未有的強烈。
當董家琪拼命地“逼”著他定下成婚的日期,他卻只是埋首在各大旅行社的報價單里,尋找一條線路。
駱香憐把文件抱進去的時候,看到西雙版納、昆明的路線圖,卻一語不發,就轉身離開。
“香憐!”尚書軒連忙叫住了她,她的腳步停頓在門口,卻沒有折返回來的跡象。
尚書軒只能站起來,走到她的身前。正要習慣性地落到她的肩上,她卻本能地往后縮了一縮。
臉色頓時黯然了下來,尚書軒看著她不說話。
“如果沒有公事,我就先出去了。”駱香憐平平板板地說。
“香憐,我們一定要這樣下去嗎?”尚書軒無奈,先扯起了白旗。
可是駱香憐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只是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從頭到腳,無一例外,都帶著尚書軒“豢養”的痕跡。心里又是一陣銳痛,仿佛被針狠狠地扎了一個深深的孔,傷口細密,卻一直汩汩地流著,沒有停歇的時候。
她也想過原諒,她也想過寬恕,可是心口那一團最柔軟的部分,卻總是提醒著她過往的傷害。
有些,可以忽略;有些,卻無法原諒。
“我們出去旅游吧,好嗎?就當散散心……”
尚書軒頭一次低聲下氣地說話,駱香憐顯然有些吃驚。
“我不想去。”但最終,她仍然只是回答了一句。
那個清竹鎮無限美好的夜晚,卻給了她最最致命的一擊。
她憎恨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懷孕。
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想過,在她還完全不知情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為他高興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他……
“你最近情緒不好,出去散散心吧。我們不要去太遙遠的地方,就在國內好不好?比如廈門、北京、蘇州……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駱香憐卻嗚咽了一聲,推開門迅速地跑了出去。
尚書軒呆呆地站在門口,看著她閃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想必又是淚眼婆娑。
可是,他該怎么做,才能得到救贖?
表面上,他和她似乎仍然停留在原地。可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他和她的心,已經隔著一個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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