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意思是在說……朕是個暴君？”
“那皇上是個仁君么？”
“大膽！”一旁的常公公冷冷大斥：“來人，將這冒犯圣顏的宮女速速拿下！”
話音落，一群禁衛涌了過來，領頭的是扶顏。扶顏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未正眼瞧她。
“退下。”鳳天揮了一下手，禁衛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鳳天定定的望著絲羅，嘴角斜勾，冷冷的笑了兩聲，他松開鉗制她的手，側過身，嘆道：“何為仁君，何為暴君，……歷來坐上這個位置的，有誰手上，又是不沾血腥的。……朕寧肯負盡天下人，遭后世唾罵，也不要嘗盡背叛的滋味……”
“朕雖擁有天下，可卻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
“皇上……”常公公接過婢女遞來的披風，道：“夜涼風大，回吧。”
絲羅凝望他完美深邃的側面，心中慌亂更甚，他身上一晃而過的悲涼，再一次微微，微微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冷戰，不讓自己再受他影響，陷入不受控制的情緒里。
“皇上，今夜由誰侍寢？”常公公問。
“今晚朕就在寶文閣批閱近日的奏章。”鳳天見絲羅面色蒼白，又道：“把她留下掌燈磨墨。還有，傳太醫過來給她包扎傷口。”
紫檀龍案上，鳳天于燭光下批閱奏章，絲羅站在一旁磨墨侍候。
寶文閣外，夜涼如水。
寶文閣內，熏煙裊裊，燭火通明，輕輕搖曳。
殿內，除了絲羅，再無一人，常公公等人在寶文閣的偏室內靜候。
絲羅看他揮筆寫的字，心中暗嘆：字寫得還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