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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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飛,你能再幫我個忙嗎?”
欒飛皺眉:“你還要看?”
“不是。()”云綺搖頭。她又不是看死人有癮。
“那是什么?”欒飛也知道云綺這么折騰就是為了尋找證據查出真兇。所以只要不會傷害到她,他也不想過于阻止。他倒是很想看一看云綺是怎么去破案的呢。
“你跟我來。”云綺前面帶路,欒飛挑眉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廚房的后院,推開小門云綺鬼鬼祟祟的小聲說:“欒飛你來”
欒飛好笑的點點頭,跟著云綺貓著腰來到了廚房后門爬窗一看,里面沒有人,爐子里的火也都熄滅了。
“欒飛,我想讓你幫我去掏一掏爐膛”
“啥?”欒飛以為自己聽錯了。
“幫我掏一掏爐膛。”云綺又小聲重復了一遍。
“呃……好。”
欒飛沒有異議,云綺要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他總不能讓云綺自己去動手掏爐膛吧?找了個爐鉤子,欒飛蹲下身來認真的在爐膛里翻找,不一會,一個東西被欒飛掏了出來。
“這是……”欒飛看著這個東西眉頭緊鎖。
云綺臉上浮現一抹痛惜又釋然的笑容。“果然是他啊……”
兩人回到大廳,欒飛留在了樓下,而云綺則直接上了二樓敲響了李隊長的大門。
“誒?你又害怕了?”李隊長手里夾著一根煙,見敲門的是云綺笑道。
云綺面色凝重,嚴肅的說:“李隊長,請你召集所有的人去大廳,我已經找到真正的兇手了。”
“什么!”煙掉在了地上,李隊長嚴肅的說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不要兒戲!兇手都已經抓到了。你就不要在添亂了。”李隊長知道云綺是路書記的干女兒,也無法深說云綺,只是嚴肅的不讓云綺開玩笑。
“我不是兒戲,耿謙是被冤枉的,而真兇另有其人,我要當眾揭穿他的真面目。李隊長如果不想讓真兇逍遙法外的話,那就按我說的去做。”
女孩不再叫他警察叔叔,也不再是一副害怕的樣子,稱呼上的轉變和臉上表情的變化,讓李隊長對面前的小女孩又重新審視了一次。這個女孩眼角眉梢都帶著靈氣,眉宇之間透著聰慧。她現在這么嚴肅的說這件事,也許是說真的?
“好吧!就照你說的。”李隊長搖頭嘆息了一句,轉而去吩咐警員通知所有人到一樓大廳集合。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賓館大部分人本來就留在大廳里,嘮嗑的嘮嗑,睡覺的睡覺。少部分膽子比較大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被警察叫醒之后,大家或者疑惑或者煩躁或者抱怨的紛紛下樓來。
云綺坐在沙發上看著三三兩兩走到大廳的眾人,秀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啊!”這時候,鼻青臉腫雙手被銬住的耿謙被警察推搡到了大廳里。
云綺看著耿謙的慘狀不忍的皺眉,之前本來亂的很有型的發型現在是真的亂了。俊朗的面容上添了很多青青紫紫的“裝飾”,一看就跟被使用“家庭暴力”了似的。
眾人見到耿謙的這幅“尊榮”,有人謾罵,有人不忍,有人說是罪有應得。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
李隊長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安靜,我們的案情又有新的進展。”轉而走到云綺面前說道:“你不是說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李隊長此言一出,全場寂靜。什么?兇手不就是這個耿謙嗎?難道還有其他人?眾人心中都畫上了問號。
而耿謙聞言猛的抬頭,把目光投在了云綺身上,絕望的眼中又充滿了希望。
云綺對耿謙安慰的一笑,起身來到中央站定,此時她身上沒有一絲十二歲女孩的該有的稚嫩,而是給人一種成熟精明的感覺,外貌和感覺上的矛盾,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乖乖的等著她說話。
云綺緩緩的抬起右手,食指指向一個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
“真正的兇手,就是他!”
嘩……
全場都炸鍋了。
“不可能!兇手怎么會是他呢!”
“葉云綺,不會是他的,你弄錯了。”
好多女生,包括陳小樂在內,都急忙搖頭大叫,反對云綺的話,剛才安靜下來的大廳又喧嘩起來,云綺嘆息著搖了搖頭,直視著手指彼端的人。
徐衡宇驚訝的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纖纖玉指。愣了一會才哈哈笑道:“葉云綺,你真有意思,我有不在場證據啊,你憑什么說我是兇手。”
“不在場證據?”云綺冷哼“恐怕這證據是你捏造的吧。”
徐衡宇臉色微變,隨即冷笑道:“你憑什么說是我捏造的。”
云綺沒有說話,轉而踱步到錢海身邊,就好想昨天比賽的時候一樣,在他身前站定,“錢海,你現在還有機會回頭。你不知道做偽證也是犯罪的嗎?等到謊言被拆穿之后,你也將受到法律的懲罰!”
錢海滿臉的不服氣,梗著脖子說道:“你少在這里瞎扯了,我啥時候做偽證了,我那時候確實是去廁所了。還在廁所見到他了。怎地,我們都在廁所干啥了你要不要也問問啊?”
云綺不怒反笑,“好吧,我們先不說這個。我想問問你,你是怎么來到貴族學校上學的?”
錢海滿臉上的表情一僵,怒聲吼道:“我怎么上的貴族學校跟你有什么關系!還用著你管了嗎!”
云綺沒有理會錢海的怒氣,笑問道:“你的父母都是徐衡宇他們家的公司、也就是遠洋公司的職員吧?”
徐衡宇和錢海雙雙愣住。
“你和你的父母,都受到了遠洋公司的資助,徐衡宇家這么資助你家,如果他讓你幫他做一個假證,你肯定不會拒絕的吧?”
“哈哈!笑話!”錢海面紅耳赤,“你憑什么這么說,就算我全家都受到他們家的恩惠,那你就能說我是做偽證了嗎?你這么說也太沒道理了!”
徐衡宇也一聲冷笑:“就是,因為這個你就說我做偽證,這也太武斷了吧!好。就算他是給我做偽證,我沒有不在場證據,那你憑什么說我就是殺人兇手,你的證據呢!”
云綺直視著徐衡宇,緩緩的說:“徐衡宇,現在已經是在屋里了,天已經不那么冷了,你能把你的滑雪服脫下來,給我們看看你這次來時候穿的隊服嗎?”
徐衡宇聞言一下就愣在當場,臉色煞白。
云綺繼續說道:“剛才,給耿謙做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廚房的老奶奶說她聞到了一股燒東西的味道,那時候正好就是五點到五點十分之間,我那時候就有所懷疑了,剛才我去廚房看了一下,果然是這樣。”
說道這里云綺走到李隊長面前,不顧全場人的目瞪口呆說道:“李隊長,劉老師和付伶俐都是死于刀傷,先不說那刀子都是捅到哪里,連殺兩個人,兇手身上不可能一滴血都不沾吧?那件沾了血的兇衣呢?”這也是她剛才看過兇案現場墻上噴濺的血跡才想到的。
“呃……”李隊長一陣語塞,這確實是他疏忽了。
“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他殺掉人之后。一定是要想辦法銷毀證據的。那沾滿死者鮮血的兇衣,最好的毀滅辦法就是燒掉。而在那個剛剛做完案的時間,廚房的老奶奶恰好就聞到了燒焦的味道。這不是很巧合嗎?”
說道這里云綺對欒飛示意了一下,欒飛點點頭,將手里的塑料袋拿了上來,云綺接過來遞給李隊長說道:“這件燒焦的衣服是我跟欒老師在廚房的灶下發現的,你可以拿去檢驗一下。上面一定會檢查出兩個死者的血跡。也一定能檢查出來徐衡宇的指紋。”
李隊長拿過塑料袋打開一看,這里面是一件已經看不出本色的衣服,但是隱隱約約能看得見那個362°的商標還有墨色的血跡。
大廳里上百人,此刻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好像都在消化剛剛發生的一切。m市的這些參加集訓的同學更加不能相信。平時溫文爾雅的王子,居然會是個連殺兩人的殺人犯!
徐衡宇漸漸失去了力量,呆呆的坐到了地上,一句話都不說了。
云綺長嘆一口氣,心中郁結好像永遠都除不掉一樣,她也不想把徐衡宇揪出來,但是她的良知更加不能任由兇手逍遙法外,他可以殺掉兩個人,那么今天幫他作偽證的錢海,將來說不定也會有被滅口的危險。而無辜的耿謙也將用遠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她不能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啊。
一片死寂中,云綺幽幽開口:“徐衡宇,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你的殺人動機,你為什么要殺老師呢!你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這樣!”
“我跟他無冤無仇。”徐衡宇抬起頭來,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在場眾人全都愣住了。云綺也一愣,但是隨即就明白了。
“你真正要殺的人,其實是付伶俐吧?”
徐衡宇的嚴重閃過一絲厲色,“這個賤人!她該死!!”厲色消退下去,他的眼中瞬間被悲傷占滿:“我的小雪……我們本來很相愛……都是因為這個賤人,她總是來纏著我,那次在校門前,她又來纏我,被小雪看見,小雪誤會了我,轉身就走,結果被迎面而來的貨車撞到,我就那么看著小雪飛了起來,就好像一只飄落的蝴蝶……我狠她!我恨付伶俐!這個賤人!她該死!我怎么就便宜了她!我應該把她剁成肉泥!!……哈哈!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怎么就忘了換件衣服再去……哈哈!!”
云綺搖搖頭說道:“那么劉老師只是你轉移警察的視線,方便你嫁禍他人的倒霉蛋了?”
徐衡宇抬起頭來看著云綺,悠悠的點了點頭。
云綺搖頭嘆息,“徐衡宇,其實你這次要殺的,不光是付伶俐吧。”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徐衡宇。
云綺有些悲傷的看了耿謙一眼,低聲說道:“你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耿謙死,殺了人然后嫁禍給他,想要一箭雙雕,對不對?不然那把兇器怎么會出現在他的密碼箱里……”
耿謙瞪大了雙眼,被揍的淤青的嘴角顫抖著搖頭說道:“不會的,我弟弟不會殺我……不會的……”
“誰是你弟弟!!”徐衡宇豁的站了起來,欒飛見徐衡宇有動作,立刻將云綺擋在身后,而警察的動作也不慢,上來一個小擒拿就將徐衡宇按在地上。
臉貼著冰冷臟污的地板,徐衡宇早就沒有了瀟灑的風度,他著了魔一樣大吼道:“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耿謙!你才比我大一歲就當上了大學的助教,家里人都總拿我跟你比!!你很得意吧!啊?你一定樂壞了吧!我就是要你死!!”
耿謙俊朗的臉上是不可置信還有更多的傷痛,“大宇,你是我弟弟啊!……”
“呸!誰是你弟弟,少虛偽了!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小雪…小雪……哈哈哈!!”
“把他帶走!”李隊長一聲令下,立刻有警員將徐衡宇帶走了。
真兇被捕,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一個能高興的起來。徐衡宇一聲聲的怨恨的大吼和哀號還盤桓在整個大廳里,伴隨著所有人的沉默,而慢慢的變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