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輕柔的女聲傳入耳畔,言旭東莫得心顫。只是俊顏溫柔不減,那份堅決同樣不減。竟像是料到會有這樣的答案,一雙星眸月光下閃爍著熠熠光輝,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學著電影中男主角無辜的口吻說道,“可是這星期就下了兩場雨,第一場三天,第二場四天。”
“所以淋了一個星期的雨。”顧曉晨忍不住笑出聲來,整個人豁然開朗。
“曉晨,我們是朋友。不管什么時候,朋友總會在你身邊。”言旭東凝眸,說得字斟句酌。可他凝斂的眼底深處,卻是一片不知明的黑色汪洋。
簡單幾句話,卻重如千金,讓顧曉晨心中微暖。
棵他卻在她開口道謝之前,搶先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上去休息。”
顧曉晨朝他揮了揮手,叮嚀一句“路上小心”,轉身走進公寓大樓。
夜色深沉,巷子里寂靜無人,惟有腳步聲沉沉回響。
追言旭東垂眸深思,耳邊卻一直盤旋著那句話,久久無法消散。
找不到我喜歡的傘,我寧愿淋雨。
可是顧曉晨,你又打算淋多久的雨?
一個星期,一個月,還是一年,又或者更久呢。
那把喜歡的傘,也許已經撐在了別人手中。
你又該怎么去找。
CD機播放著《歡樂頌》,悠揚動聽。
只是音樂無限循環著一個樂章。
這是貝多芬譜曲,第九交響曲第四樂章。
宋方笙又把自己鎖在書房里不出來了,從白天到晚上,等到晚上九點,她按時去睡覺。白天的時候,她就在拿著一本透明花紙包著的書籍,反復地看。等到了晚上,枕邊肯定會放著那一瓶糖果。
阿姨每天都陪伴照料著她,三餐沒有出錯。
宋方笙也有按時吃飯,雖然吃得少,可是比前之前生病的日子,那已經是好很多了。只是她不愛說話了,變得很沉默。阿姨也會跟她主動聊上幾句,她總是微笑或者搖頭,能不開口就盡量不開口。
漸漸的,一整天下來她可以不用說上半句話。
阿姨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出事了,可是也不像。所以每天給伍先生打電話匯報的時候,也總是說宋小姐挺好的。
伍昊陽去內地出席會議了,所以這幾天并不在香港。
直到周六的晚上,他才回到香港。
等到伍昊陽見到了宋方笙,這才發現并沒有電話里說得那么好。最近幾天,阿姨只告訴他,她有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他也以為她沒事。但是現在瞧見了她,才覺得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沒有了靈魂,像是沒有目標了一樣。
伍昊陽走到宋方笙面前,沉聲喊道,“方笙。”
宋方笙抬起頭來,一張麗容算不上憔悴,朝著他微笑。
“方笙,最近都在做什么?”
她將手中的書朝他舉起,意思是在看書。
“那吃了什么。”
她卻抓過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寫下一個字——飯。
“好吃嗎?”
她睜著明亮的大眼,點了點頭。
宋方笙成了啞巴了嗎?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就是不說話。
伍昊陽連連開口詢問,就是要她開口,可是她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實在不行,就索性取了筆和紙將話寫成文字,再給他看。
她真像是個啞巴。
在一番耐心交談之后,伍昊陽終于受不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筆和紙,沉聲喝道,“你這是在做什么?為什么不開口說話!你知不知道有人會替你擔心!你想讓我們急死嗎?宋方笙,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理智了?”
宋方笙悶了半晌,靜靜地凝望他。
終于,她動了動唇,輕聲說道,“我的糖化了。”
也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的原因,她的聲音十分沙啞。
伍昊陽的目光立刻瞥向她身邊的糖果,玻璃瓶子里那些水果硬糖經過長時間的陽光炙烤后,終于開始融化。糖汁從包裝的紙中滲透,不過多久就會腐壞。他忽然心中柔軟起來,沉聲說道,“明天我給你買,可是你不能不說話,也不能折磨自己。”
宋方笙緊咬著唇瓣,痛苦問道,“昊陽,我是第三者嗎?”
不曾意識到這一點的她,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姚詠心那一天的突然談話,她甚至一直沒有感受到。可是,她真的是那個第三者嗎?
她的問話讓伍昊陽一怔,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而她這樣望著自己,那眼神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那么無助,更是害怕。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幽幽說道,“方笙,八年后,你可能來遲了。”
來遲了。來遲了。來……遲了。宋方笙在心里默默念著這三個字,只覺得心如刀割。
“我只是……”她哽咽地開口,話說到一半,卻是再也忍不住的傷心,那股莫名的辛酸讓她失聲痛哭,晶瑩的淚水從眼眶流淌而下,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以后再也不和他說話,以后再也不見到他,我能不能做到,可是我就是忘不了……”
“沒有人讓你忘記。”伍昊陽將她擁入懷中,喃喃說道,“過去的事情可以不忘記,但是該放下的時候,一定要放下。”
宋方笙淚流滿面,她感覺自己深陷迷宮,卻遲遲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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