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門:對抗花心上司
接連幾天,顧曉晨的耳畔不時跳出他低沉的聲音。那三個字如同夢魘,她一遍一遍地做著一個夢。那個夢,時好時壞,會讓她笑著醒來,也會讓她感覺醒來后悵然若事,整個人一空。
這是如何的感覺,以前從來都沒有感受過。
每天一通國際長途,伍賀蓮給她打電話的時間多半是在下班之后。
似乎是為了不打擾她工作。
咀他們之間的通話一向簡短精練,最多就是“吃飯了嗎”、“在做什么”諸如此類。聊不到幾句,他低聲一句“掛了”,毫不猶豫地將電話掛斷。而她也沒有多說什么,不過問他為什么還沒回來。
盡管心里面都會擔心,是不是阿賀出什么意外情況了呢?
可是她又有什么資格去問。
桫下班后,顧曉晨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
她不想回家,卻又不知道該去哪里。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習慣和他一起吃飯,一起牽著手散步。他溫暖干燥的大手,他痞痞地微笑,以及混合了古龍水的煙草味道。哪怕是冷漠的他,她都開始懷念。
晚上七點的香港,霓虹閃爍光芒。
那些燈光,遠遠望去連接成燈海,像是指引人回家的道路。
顧曉晨隨便買了點吃的,填了填肚子。奶油面包的味道不怎么樣,太過甜膩了,她不是特別喜歡。奶茶的味道倒是不錯,十分香濃。她默默地走上了天橋,左手挽著挎包,右手拿著那杯奶茶。
站在天橋中間,顧曉晨眺望這條寬闊的道路。
川流不息的大道,川流不息的車輛,游走在這座城市里的人都是面無表情。
“嘟嘟——”電話鈴聲從包內隱約響起,顧曉晨神急忙從拿出了手機。她望向屏幕,微喜的神情瞬間平復。臉上已是淡淡微笑,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沈若打來的。
那頭十分嘈雜,音樂聲叫囂聲還有緩和聲,顯然人很多。沈若告訴她,他們剛搞定一個項目,一群人正在一家PUB慶功。她說了那家PUB的地址,又說言旭東、姚詠心兩人都在,問她來不來。
顧曉晨聽著她充滿活力的女聲,輕聲說道,“不了,你們玩吧。我不來了。”
“曉晨,你等等啊。我讓詠心姐跟你說。”沈若叮嚀一聲,電話立刻轉手到了姚詠心手中。
姚詠心的聲音沉靜動聽,悠然響起,“曉晨,你來吧。”
“詠心姐,我不來了。”顧曉晨不好意思地說道,“下次我們再聚吧。”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了。下次吧。”姚詠心微笑說道,顧曉晨“恩”了一聲,結束了通話。
顧曉晨將手機放回挎包,邁開腳步,朝著前方走去。
天橋的走道,打著明亮燈光。不時有人擦肩而過,并肩攜手的情侶,又或者是來去匆匆的學生。
顧曉晨徐徐抬頭,卻見走道盡頭,樓梯上來的地方佇立一道高大身影。
而那道身影讓她一怔,如此得眼熟。
男人一頭黑發,挑染了幾縷金色,穿著蔚藍色的襯衣,單手將西裝外套甩過肩,姿勢隨意瀟灑。他側身望著墻上的廣告牌,一張張狂的俊顏。雙眸一眨不眨,那種認真得眼神,卻是驚人執著。
而這個男人,居然是伍昊陽。
顧曉晨詫異地望著他,只離他距離兩、三米遠。可是伍昊陽卻沒有瞧見她一樣,依舊盯著那廣告牌。她不禁好奇,廣告牌上到底是什么,會讓他露出這樣的眼神,一反他一貫得散漫形象。
顧曉晨邁開腳步,朝他走去。
這是一米多高的廣告牌,燈光將這張廣告牌照得通亮。
廣告牌上,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的女人。身材勻稱纖細,十分苗條。芭蕾舞鞋的鞋尖點地,一只手舒展,另一只手朝上伸起,擺在頭頂上方的位置。黑色發絲盤起,她戴著公主王冠,微微側頭,露出優美的頸項曲線,姿勢絕美。
而她擁有一張漂亮精致的臉龐,宛如上帝完美的杰作,夢幻一般。
只是靜靜望去,美得讓男人癡然,讓女人心碎。
顧曉晨驚艷于廣告牌上的舞者,瞧見那一行一行字幕。
“美國紐約城市芭蕾舞團,六月抵達中國香港,演出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劇《天鵝湖》。”
“首位華人領舞宋方笙(Fangsheng—Song)出演天鵝公主奧杰塔。”
中文以及英文字幕交錯于眼前,顧曉晨的目光瞬間定格。
伍昊陽微揚起唇角,忽然收回視線。他一扭頭,瞧見站在自己身邊的顧曉晨。本要邁開的腳步微停,低頭凝望著她。
“陽總。”顧曉晨轉向他,禮貌地喊道。
伍昊陽盯著她看了又看,讓顧曉晨狐疑蹙眉,甚至是以為自己臉上有什么臟東西。
可他卻揚起一抹笑容,突然開口,“這么巧。”
“恩,挺巧的。”顧曉晨應聲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快回家吧,女孩子別到處亂跑,而且你還是一個人。”伍昊陽幽幽說道,語氣沉然溫煦,沒有了往昔的毒辣。
顧曉晨怔怔點了頭,望著他從自己身邊靜靜走過。他走了幾步,男聲從耳后飄來,伴隨著腳步聲,隱隱約約,“終于要回來了。”
望著伍昊陽的身影消失,顧曉晨恍惚抬頭,再次望向那幅廣告牌。
宋方笙。
顧曉晨在心里默默念著這三個字,竟然有種奇異的感覺。她一下攥緊了衣袋,口袋里,那枚銀戒還隨身攜帶,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