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顧曉晨站在一段黑暗的巷子里,可是伍賀蓮卻佇立于昏黃的燈光中。竟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眨眨眼睛,可這又不是幻覺。也許是因為有些驚喜緊張,她將挎包提在身前,慢慢地朝他走了過去。等到走到他面前站定,仰頭望向了他。
伍賀蓮依舊凝望著她,一聲不吭。
“恩……今天不用忙嗎?”顧曉晨輕聲問道。
“忙完了。”伍賀蓮漠漠說道。
棵“你怎么站在這里?”顧曉晨又是問道。
伍賀蓮默了半晌,這才幽幽說道,“忘記帶鑰匙。”
“你可以打我電話啊,等很久了嗎?”顧曉晨聽見他這么說,瞥見地上丟棄的那些煙頭,都可以猜測出他到底等了多久。沒由來的,突然就心生不忍,舍不得他一個人在這里傻傻地等。
追“怕你在忙。”伍賀蓮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忘反問一句,“晚上都去忙什么了?”
顧曉晨笑著說道,“正好遇見了一個老朋友,所以就一起去吃飯了。”
“老朋友?男的?”伍賀蓮劍眉微挑。
顧曉晨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對勁,如實地點了點頭。忽然發現他的俊容有些陰霾,緊繃了臉部線條,兩道劍眉也緊皺在一起,她以為他是哪里不舒服,上前一步問道,“阿賀,你怎么了?”
伍賀蓮一下抱緊了她,將她擁進懷里。湊近她的耳畔,沉聲吐出兩個字,“牙疼。”
“怎么會牙疼?”顧曉晨一瞬錯愕。
他悶聲說道,“長智齒。”
“現在還長智齒?”顧曉晨睜大了眼睛,他悶哼一聲算是應肯,她本能地說道,“疼得很厲害嗎?我陪你去醫院急診看看?”
“不去。”他霸道得可笑,孩子氣十足。
“那先上去,我替你找找有沒有消炎的藥,是不是很疼啊?”
顧曉晨急忙摟著伍賀蓮,而她并沒有發現某人緊皺的眉宇微微舒展了些。
以前就聽人說過,牙疼不是病,可是疼起來真要命。顧曉晨也長過智齒,所以清楚明白那種疼痛的感覺。伍賀蓮突然就開始牙疼,可是他硬是不去醫院,索性沒有嚴重到發燒。
顧曉晨特意問了同事,給他做了點清淡的食物。
這幾天,伍賀蓮與她相處的時間明顯增多。顧曉晨卻有些詫異,他不用去看望宋小姐嗎。晚上一起吃飯,顧曉晨問他,牙還疼嗎。伍賀蓮點頭額首,默默地吃飯。
電視機放著新聞,九月到來,“艾薩”臺風來襲。小雨一連下了幾天,天氣果然涼快了許多,也沒有那么炎熱了。只是這場臺風的威力似乎沒有預想中那么猛烈,至少不是狂風暴雨,一切都算平靜,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事件。
忽然,手機響起急促鈴聲。
伍賀蓮接了電話,顧曉晨看著他打電話,聽見他沉聲喝道,“什么?我馬上就過來!”
“怎么了?”顧曉晨見他神色焦急,忍不住問道。
伍賀蓮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取了外套就要走。他一邊換鞋子,一邊簡短地解釋,“笙一個人在家煮東西,把廚房給燒起來了。晨晨,我去去就回。”
“阿賀,外面下雨……”顧曉晨來不及開口,他已經甩門而去。她的話說到一半,艱澀地喃喃自語,“小心開車。”
宋方笙的公寓廚房,燒了小半,差點就要燒到客廳。當伍賀蓮趕到的時候,公寓的大門敞開著,空氣里彌漫了一陣熏人的刺鼻煙味。幾個保安從公寓里走了出來,顯然火已經被撲滅。宋方笙用毛巾擦著臉,站在回廊里難過地不斷咳嗽。
“你怎么樣?”伍賀蓮急忙奔到她身邊,沉聲詢問。
“沒事。”宋方笙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一張麗容明顯是受驚過后的心有余悸。
伍賀蓮瞧見她臉上也被燒傷,立刻送她去醫院。
在醫院經過醫生診治,索性宋方笙臉上的燒傷并不嚴重,只要細心保護,不出十天就會恢復。醫生的話讓伍賀蓮松了口氣,而后取了藥,兩人這才離開醫院回到了公寓。
只是小雨驟然轉大,雨勢也越來越大。
阿姨已經將公寓里通風,煙霧迅速地被吹散,她正在打掃。伍賀蓮扶著宋方笙走進公寓,吩咐阿姨倒杯熱茶。阿姨立刻端來熱茶,伍賀蓮接過茶杯,轉手遞向她,“怎么會把廚房燒起來。”
宋方笙喝了幾口熱茶,情緒自然是穩定下來了,她卻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我在炸雞蛋黃包,一轉身去拿東西,沒有注意就……”
“你不會做這些,以后就不要做了。”伍賀蓮擰眉說道。
“可是……”宋方笙握緊茶杯,目光從茶杯里的褐色液體轉向了伍賀蓮,沉靜說道,“我想學,煮飯做家務什么的,我也可以。”
伍賀蓮抬頭對望于她,深邃的雙眸,一如深潭,“笙,你不用去學這些。有些東西,你學不來。”
是學不來,還是無法代替?
宋方笙忽然覺得燒傷的地方一陣疼痛。
“氣象臺最新消息,發出全市臺風藍色預警信號,預計未來二十四小時內,香港將受艾薩臺風影響,陣風達八級以上,并伴有暴雨,局部大暴雨。請各位市民不要外出,做好防護準備……”此時,電視機的畫面突然切換到緊急通告。
“笙,你在家小心。”伍賀蓮猛地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走。
宋方笙也在同時站起身來,匆忙地放下茶杯奔向他,從身后緊緊地抱住了他,慌張說道,“阿賀,不要走,我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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