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又是如此的質問,他的霸道讓顧曉晨感覺一陣莫名。難道說去醫院都要經過他同意?或者是因為送她去的人是他最好的朋友言旭東?
顧曉晨依舊鎮靜,輕聲說道,“蓮少爺,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伍賀蓮放下手中的金筆,徐徐抬頭望向她。
她站在他面前,僅與他隔了一張辦公桌。
峻比起第一次見面時的局促不安,她的那份緊張拘謹,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褪去。經歷過挫折,她猶如破繭而出的蝴蝶,在風雨里拍打著翅膀,時上時下,卻那樣堅決地朝著天空飛行。
可是,他突然想折斷她的羽翼,讓她徹底無法飛。
“很好。”伍賀蓮散漫兩個字,凝望著她笑,“公私你的確分得很清楚。”
膳清楚得讓他感覺煩躁!
顧曉晨抿著唇,又是說道,“不知道蓮少爺讓我來,有什么吩咐。”
伍賀蓮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華宇的石油案,不許出差錯。”
“蓮少爺請放心,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面對他的時候,顧曉晨也學會了折中的說法。
像是往常一樣,伍賀蓮對于她的回答并不滿意,霸道命令,“你只要回答我,行或者不行。”
顧曉晨唇角微揚,心里不安到極點,還是淡然說道,“盡管每一個環節都認真努力,希望做到最好。可是不到最后的結果出來,誰說了也不作數。我也沒有預知的本事,根本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所以我不能。”
“一天不見,出息了。”他抽了支煙,冷漠說道,那語氣談不上高興予否,“好,我等著看結果。”
“蓮少爺還有什么吩咐。”顧曉晨再次問道。
見她一副急著要走的神情,伍賀蓮整個人Yin(左耳旁的Yin)霾起來。銳利的雙眸鎖著那抹森郁,尖銳的話語就這樣刺了過去,“你最好不要給我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有些人不是你能接近。”
吐出一口煙圈,他一字一字說道,“你、不、配。”
顧曉晨明白他是在指言旭東,方才還暗自告訴自己要冷靜沉著,怎么忽然就有了怒氣。
原本想要隱忍。
她一向很能忍,可是心里聚起的窒悶沖破了意志。
她雙眸一凝,克制那份窒悶,冷靜說道,“配不配不是由蓮少爺說了算。就算是我有了什么心思,蓮少爺也沒權干涉。”
“我的心……”顧曉晨深深呼吸,吐出這幾個字,“不受您支配。”
她是自由的。徹底自由的。
即便現在無法獲得全部的自由,可是她的心,永遠自由。
“家世好,相貌好,又有錢。他的確不錯,也足夠讓你覬覦了。”伍賀蓮并沒有點名道姓,卻是鄭重警告,“不過一只腳踏兩只船,總有一天會翻船。”
他的話讓顧曉晨一怔,原來,原來他以為她是在同時抓著周城澤和言旭東不放。寂靜的辦公室,他的聲音漸漸散去。可是盤旋在她的心里,一直一直散不去,剎那就會讓她如此難受。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讓她難受。
她不想解釋,也更加沒有必要向他解釋。
竟然,有些無奈,有些自嘲地微笑,“總比沒有船踏腳,直接掉下河好。”
這話一出,反是伍賀蓮一怔。指間的煙灰燃了一截,落了下來,灼傷了肌膚。他的手微動,煙灰散在空氣中,輕笑一聲,“你很聰明。”
“謝謝蓮少爺夸獎。”顧曉晨接受他的“贊美”。
寒冷的冬天,下午的陽光已經不再刺目。從落地窗西斜地曬進,照下一片光。恰好打在她的側臉,一半臉龐因為陽光的照耀而顯出一絲透明,另一半臉龐卻還沉浸在Yin(左耳旁的Yin)暗中更加蒼白,沒有血Se。
惟有一雙眼睛,撲扇撲扇,透著機敏以及清澈。
什么東西在念動,惹得伍賀蓮一陣煩亂。
他抽著煙,凝望著她,突兀地來了這么一句,“我現在不是你的上司。”
顧曉晨的腦子來不及轉彎,就這么栽進了他的語言陷阱。原本沉靜的神情露出一抹詫異,狐疑呢喃,“什么。”
“乖女孩。過來。”伍賀蓮揚起一邊嘴角,那沉然的男聲莫得溫柔。
顧曉晨惶恐地睜大了眼睛,感覺他簡直是個異類。
“放心。辦公室里,我不會把你怎么樣。過來。”他又是說道,顧曉晨卻僵在原地。
瞬間不知道該喊他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又不是角Se變化游戲。
哪有這樣的?
遲遲不見她有所動作,伍賀蓮掐滅了煙。顧曉晨一個回神,他卻已經走到她面前,她頓時一嚇。他直接抓過她的手腕,拽著她走向沙發。霸道地將她按在沙發坐下,她急呼出聲,“你……”
“別動。”他硬聲制止,手抓住她受傷的腿。
“你做什么?”她慌張起來。
“別鬧。”伍賀蓮語氣重了幾分,卻有些疼寵。揮開她的手,將她的鞋襪脫了。剎那瞧見她的腳纏繞著白Se的紗布,那么小巧的腳在他的掌中,柔弱無骨,他竟然放輕了動作,不敢太過蠻橫。
顧曉晨漲紅了臉,他問道,“怎么弄傷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顧曉晨輕聲說道,伍賀蓮垂眸思忖。她尷尬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腳,他卻握在掌中不放,“我還要去工作……”
他松開了手,起身俯視她,“你提前下班了。”
顧曉晨有些暈眩,他現在又是她的上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