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曾道眉將妹子打發出去,曾媚清還死撐著不肯走,曾道眉借著酒氣,上前一腳踢向侍候曾媚清的紅玉,紅玉冷不防被踢中了小腿,一個趔趄就趴了下去。
眾人大驚。
曾媚清慌張的伸手去扶紅玉,卻讓紅玉拉著不放。“哥你干么踢人!”
紅玉顧不得雙膝巨痛,雙手在撐住時擦破了皮肉,慌急伸手要摀住她的嘴,曾媚清畢竟習過粗淺的武術,不是她一個文弱丫鬟攔得住的,紅玉急的淚流滿面,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給疼的。
“姑娘,姑娘您別再鬧了。”她嘴里急喚著。
“我不能踢她?一個丫鬟,侍候不好主子,敢跟我頂嘴,不只她該踢,你!我將媚清交給你,不敢要求你生孩子,不敢要求你管好家,結果,這么些年下來,你就只教會她到福安山莊去撒野,跟我大小聲目無兄長?”曾道眉怒目而視,他的皮相好,只是身材太過高壯,此時冷臉一板,怒火燎原般的形于外,叫侍候的丫鬟們心驚膽顫。
紅玉及紅云這么一聽都明白了,老爺被蒙蔽這么些年,竟然突然開了竅,而且還是選在這個時候?紅玉神色復雜的看向低著頭站在主位邊上的嚴管事,紅云擔心的看著太太。
曾太太渾身不斷輕輕的顫抖著,雙手緊絞著羅帕,她不由得看向那嚴管事。他竟然看得出來?這個大老粗不是一直很感謝她的嗎?會突然態度大轉變?難道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你們不用看她,不是她在挑撥,是我那些弟兄說的。我問你,請一個教養嬤嬤很費事嗎?”無錯不跳字。
“,要請個好的教養嬤嬤當然……”
“這些年來,只要你開口,我那一項沒依著你?更何況事關我妹的教養,但,你從不曾提過找個教養嬤嬤。”
“,那當然是因為我,妾身不敢輕怠小姑,所以才……”曾太太有機會,自然是要好好說上一說,只不過,她估了曾道眉的性子。
“不敢輕怠?人家說長嫂如母,長兄如父,可你看看,我不過叫她先回房去,她做了?這就是你這個當大嫂的親自教養出來的規矩?”曾道眉打斷妻子的話,皺著眉神色冷厲,一字一句逼得曾太太無招架之力。
“……”曾太太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明明與他說過,妹子的性子拗,不能硬著來,得慢慢教,當然,她有是的私心在,可是她待曾媚清一直都很好,以前也是認可的。
“那是我的,不關嫂嫂的事!”曾媚清再笨,到此刻也知曉了大哥是拿她說事。
“你也你有,你大嫂管不了你,教不了你規矩,沒關系,日后就由你小嫂子來管你。”
“小嫂子?大哥,你不是要納她當姨娘,一個奴婢憑管我?”曾媚清覺得被侮辱,暴跳如雷氣惱不休。
“誰說我要納妾的?”曾道眉揚眉問道。
“咦?”曾媚清與曾太太同聲疑問。
“我是娶平妻。”
“平妻?”曾太太聽了腦子一團亂,不是納妾?而是平妻?他要真是納妾,她還能讓這妾在跟前立規矩,平妻?
“把姑娘帶下去。”曾道眉這話丟出來,可沒人敢再讓曾媚清留在正房里了。
紅玉雙腿火燒般的疼,被老爺踢的那一腳,更是爆裂灼熱的疼,她想著要站起來,卻沒有力氣,紅云見狀忙上前扶她,心下忖量了下,老爺看來要和太太說事,一個丫鬟能避就避,就扶著紅玉往外走,曾媚清見方才頂嘴,讓紅玉受了傷,哥哥此時看來火氣不小,她雖不想離開,也只能乖乖走避。
待她們三個人緩緩離去后,嚴管事才低聲對曾道眉說姑娘初來乍到,也不分,我還是出去幫著安頓下來吧!”
“嗯!你去吧!”
嚴管事離去后,曾家夫妻兩進了內室,閉門密談,嚴管事將曾媚清安置后,又回到正房門前。
正房門外,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鬟原本倚著墻站著,見她,忙上前福了一福。“嚴管事,曾大統領和曾太太都不曾叫人侍候。”
“嗯,我曉得了。你繼續守著,機靈點。”
“是。”小丫鬟點點頭。
嚴管事對她溫和一笑,看了正房西稍間的窗一眼,轉身去了后罩房。
曾媚清坐在東廂房的北次間,臨窗的大炕上,雖是客院,里面一應擺設家具卻是精巧細致,炕桌茶具下繡有花開富貴粉紅桌墊,旁邊一個盒子竟是用布做的,曾媚清好奇的拿來一看,同是繡有花開富貴的布片兩兩相合,四個往外突出的角上以如意結裝飾,形成了一個布盒子。
正送茶水點心進屋來的小丫鬟,見曾媚清好奇,便笑著道那是咱們嚴管事閑時,領著我們做的。”
“我們家的兩個丫鬟呢?”曾媚清聽到嚴管事,就將手里正研究的丟下,小丫鬟見了不動聲色,依然笑容可掬。
“兩個姊姊正在上藥,姑娘若有事,可以吩咐我去做。我叫小可。”
“不用了!”曾媚清才說完,馬上后悔,她試探的看向小可,見她依然笑著,便道也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小可從方才的布盒里拿出一個杯墊來,放在曾媚清身前的炕桌上,然后為她倒了杯茶。
曾媚清接過茶,輕啜了一口后道小可,這里不是景波山莊嗎?那秋會首住的院子在那?”
小可一聽手上原在挾點心到小盤的動作頓了頓,她將裝了點心的盤子端到曾媚清面前才道姑娘,我們會首當然是住內院嘍!只不過他現在留在滄山別院呢!”
“我!我是說他景波山莊住的時候,住在那里?”
“姑娘,這是會首的產業,會首當然是住在內院。”不是說了嗎?還問?
“內院就一個院子?”
“當然不是。”小可笑道。
曾媚清卻想將那個笑容給擰下來。傻蛋,不接著往下說啊!還要她一字一句問個明白嗎?
曾媚清打量著小可,想著問下去,小可卻不讓她有多問的機會,福了福便要退下。
“等一下,我問你,內院共有幾個院子,秋大哥住的那個叫?”曾媚清說到秋大哥三個字時,臉迅速紅了起來,煞是好看。
小可卻仍是笑而不答,轉身就要走,曾媚清想起紅玉在福安山莊打探消息時的動作,她忙起身拉住小可,從頭上取支玉簪,放到她手上。
小可看了看了玉簪,又看了曾媚清一眼,才笑道姑娘,景波山莊分內外院,主子住的地方是內院,內院向來只招待親眷。”所以就算你內院有幾個院子也沒用,你根本進不去的。
“我,我是曾大統領的。”
“我姑娘是大統領的家人,來者是客,所以住在外院的客院里。只不過,會首喜期將近,到時來賀賓客必然很多,這客院可能就不敷使用,到時可能還要請姑娘多多見諒,可能要與其它女客擠上一擠。”
小可說完轉身離去,曾媚清聽到內院只招待親眷,就想到福安山莊里,那只住女客的大客院。
想到就來氣啊!好想砸出氣,可是,環顧一下四周,這里是景波山莊,是秋冀陽的地盤,她頹然的跌坐在炕上。
紅玉躺在床上,紅云看著她膝上的傷,還有手上的傷口,忍不住淚流滿面。
“這到底是了?老爺向來敬重太太,對太太和顏悅色有求必應的,會挑在這個當口,說要娶平妻?”
紅玉反倒擦過臉后,冷靜了許多,她看著紅云,心里卻在暗想,只怕是太太有事犯在了老爺手上了。她想到先前去那知名的大夫求診后,太太和紅云的表現有些奇怪,又想著今日,那些護送的鏢師們先到了山莊。
“紅云姐你先別哭,我問你,之前你陪太太去求診,那大夫說了?”
“嘎??”紅云臉色剎時慘白,雙眼驚惶不安的看著紅玉。
“你聽到我說了,快說。”紅玉難得板著臉,倒把紅云嚇得將話如倒豆子般說的利落。
“你是說太太真的服過避子湯?”
“嗯!”紅云點點頭。“那是太太娘家給通房、姨娘們喝的藥,誰知那大夫說,那藥是虎狼之藥,兇猛的緊,既然當年服了這藥,表示不想懷子嗣,如今又去找他做啥?”
“那太太說?”
“太太說當年只以為是調養的藥方,誰曉得是避子藥,而且早已停藥多時,太太千求萬求的,才說動那位大夫給開了藥,說是悉心調養數月就會有好消息。”
紅玉聽了只覺一陣頭痛,看來有人刻意一半的消息說給了老爺,老爺是個大男人,雖然表面上一直沒說,可是子嗣問題,可能不放在心上呢!再加上有人對老爺挑明了,太太若是真有心要教好姑娘,根本不用勞累,請個教養嬤嬤來,嚴厲的管教幾個月,就能見到成效的,太太成親數年,卻不曾這么做過,還放任姑娘上福安山莊作客。
光子嗣一事,就足以讓老爺休妻了,現在只說娶平妻,看來已是給太太臺階下了。
只是這事是嚴管事做的嗎?若是,那么,曾為官家千金的太太,日后只怕斗不過這位平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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