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幽州滄山別院一葉園東廂北次間
秋冀陽和秋慎陽一同走進來,侍候的小廝早備好水供二人洗漱,郎清雙坐在炕上翻著福安商業協會送來的信柬。
秋冀陽換了件新的藏青纏枝蓮紋的直裰,難得用玉簪綰著,雙眼明亮,透著一絲歡快。
方才侍候他的小廝道小郡主為他慶生,特地親自下廚煮了長壽面。
“側妃吩咐了,若是不好吃,也請秋會首包涵。”
秋冀陽將擦臉的帕子交給小廝,對他道我了,請側妃放心就是。”
小廝見他聽了這消息,眼里都透出喜色,情知秋會首不會在意小郡主煮的能不能吃,重要的是那份心意,便笑著應了。
他剛在大炕坐下拿起那一迭信柬正待看,秋慎陽便走進來。
“六哥,你天天都得看這些?”秋慎陽新換上一襲半舊不新的天青團福道袍,俊秀的臉上隨時都帶著笑意,見秋冀陽又看起那些源源不絕的信柬,不免氣悶的叫,郎清雙聞眼斜睨他一眼,
“嗯!”秋冀陽一早天未亮便與秋慎陽去練武過招,點撥了十弟武功花了些,現在不趕快看完炕桌上的這些信柬,一會兒又有新的來了。
“六哥,你們福安商業協會都沒人了?你堂堂會首每天要看這么多,也沒人可以分憂?”
“福安商業協會里人才濟濟,只是最近事多消息才多,過段就不會這么忙。”秋冀陽頭也沒抬的說。
“小郎呢?你們琳瑯寶閣平日會很忙嗎?”無錯不跳字。
“十爺,我們琳瑯寶閣跟福安商業協會相比呢?”郎清雙一笑帶過,轉對秋冀陽輕聲道聽說昨夜那個汪金枝癡呆了。”
“可能?”秋冀陽聞言一愣,而后想起他親眼見到那面對寶親王,那雙灼熱癡狂的眼,那說是因得不到而癡狂也合理吧!只是,是誰動了手腳?誰下的令?
“聽說用完刑,請了大夫去看診。”
“大夫?”秋冀陽臉色有些怪異,秋慎陽覺得他神色不對,不由盯緊他看。
“是,請了大夫去看。”
說到大夫,大家都曉得不是去外頭請的大夫,而是那個不說名不道姓,只要人稱他大夫的那個大夫。
秋冀陽看了秋慎陽一眼,又回過頭對郎清雙道大夫醫術高明,尋常大夫都能看的外傷,就請了他去瞧?”秋冀陽看著郎清雙的雙眼。
郎清雙被他看得一聳肩。“大夫剛好經過。”
秋冀陽和郎清雙從對方眼中,都清楚明白,身為小小養母的父親,大夫又在人間混跡多年,對人間事,了解比小小多,當然此事此刻傳出去,對小小來說不是件好事情。
既然大夫出手處理了,那就只能這樣了。
“大夫醫術高明,想來他的診斷肯定無誤。”秋冀陽低下頭繼續看信柬。
“說的也是。”郎清雙也拿起信柬來看,又是那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你們家的探子很無聊,連人家病了的藥渣也要查看。”
“是啊!他們真可憐。”大頭頭涼涼的表示同情,誰叫他們要在我手下當差呢?
秋慎陽接過小廝奉上的茶,輕啜一口,一抬眼看到六哥遞到眼前的信柬,他不解的問六哥,了嗎?”無錯不跳字。
“這個,看一下。”
“啊?啊……”秋慎陽將信柬拿來一看,忍不住叫出聲來。“真是太過份,竟然派任務派到這兒來。”他們越來越過份,以前都是等他交完差,在六哥這里休息夠了,回秋家莊后才派新任務給他,這次竟然將派任務的文書傳到滄州別院來。
“啊?”郎清雙好奇的湊,將秋慎陽手中的信柬抽。“護送濱州阜陽城,牛家嫡三女素娘上京。”
“天哪!他們就不能放過我嗎?”無錯不跳字。秋慎陽怒吼。“牛素娘,又是個女的。”
“大哥他們肯定覺得你差事辦得好,所以才總找這種差事給你辦。”秋冀陽看得很快,一下子就看完一迭,他將手上那一迭放在木盒中,又伸手取過另一迭信柬來看。
“六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下半輩子,肯定要在護送一堆撒嬌癡蠻的嬌嬌女中渡過。”想到就頭皮發麻啊!
“你想我救?”秋冀陽抬眼,施舍給弟弟不算同情的一眼。
“我要到福安商業協會當差。”
“你有能力在福安商業協會里立足?”
秋慎陽低頭沈吟。“我武功很好。”
“嗯,福安商業協會里有一大半的人不會武。”換言之會武在福安商業協會不算,人家不會武也混得很好。
“我識字。”
“他們大多不識字。”當人家哥哥的冷冷的潑冰水。
秋慎陽皺起眉頭,六哥這是意思啊?繼續挖掘可以挑槽的理由。“我脾氣很好。”
“凡是應對客人的小二、掌柜的,脾氣都好得很。”今天的壽星大爺非常不給秋十爺面子。
郎清雙坐在一旁看大戲。
最后是當弟弟的敗下陣來。“六哥,你就明白告訴我,你收不收我到你福安商業協會去就得了。”
“不行。”
“為?”
“我收了你,之后家里再有人要來,我是不是都要收進來?”秋冀陽見他挑明說,也直接回答他。
“難道六哥不希望家里進福安商業協會幫你的忙?你一個人忙得?”秋慎陽疑惑的問。
“我你想進福安商業協會,只是因為不想再被派去保護那些千金女,不過,我不能為你破這個例。你也家里有些人就恨不得將手伸。”
“你是說……”秋慎陽想到那些人,眉頭不禁皺起。
“你也明白的。大家情份,人家怨我不拉拔自家,如果福安商業協會是我個人獨有,她們想分一杯分羹,我沒意見,但福安商業協會不是我一個人所有,我不能為了她們的私心,破壞了福安商業協會的和諧。”
秋慎陽不是傻蛋,六哥說到這個份上,他豈會不明白。對那些人他也氣,所以他才想離開,離那些人遠遠的。
“那我能辦?”
“另找出路。放心,你要學做生意,我可以派人幫你,不過你得想清楚,想做,免得白費功夫。”
秋慎陽點頭應諾,秋冀陽便不再理會他,外頭侍候的小廝,聽里頭安靜了,輕手輕腳的在門口輕道小王爺到了。龍大少爺也到了。”
“正好,二師兄到了,你想做,可以和二師兄商議,他鬼點子多,一定能幫上忙。”秋冀陽當起甩手掌柜,把找麻煩弟弟丟給了二師兄。
秋慎陽想到這位龍大少爺足智多謀,便點點頭。秋冀陽起身走到房外,便見朱平玨一臉疲憊神色萎靡,一身華服全是灰,那張俊到邪魅的臉滿是塵土。與之成強烈對比的龍從文,頂著一張平淡到不起眼的臉,卻是神清氣爽態度從容。
“大師兄,二師兄。”秋冀陽上前與他們見禮。
朱平玨朝他揮手,抬眼道先祝你年年有今朝,我大概洗漱完就睡了。”
“大師兄見過老寶親王及老親王妃了?”秋冀陽挑眉問他。
“不是只有我爹娘在?”朱平玨聞言瞪大了眼,身體晃了一下。
秋冀陽見他快要站不住,忙伸手扶住他。“老寶親王跟老親王妃都到別院十來天了,沒人跟你說?”
“沒有。”朱平玨翻了白眼。“我忙著趕路,偏又遇上麻煩事。”
秋冀陽扶著他走進一葉園的正房西次間,讓他坐在臨窗的大炕上,一個小廝機靈的遞上正紅團福大迎枕,朱平玨倚著迎枕,喝了一口秋慎陽遞上的茶后才道你柳家、嚴家都要與葉家聯姻?”
“。他們要與重陽商業協會的葉雙喜聯姻。”秋冀陽當然是早此事。
“葉雙喜跑了。”朱平玨長嘆口氣才道。
“他不是跑了,他是代表他大哥葉重喜來喝喜酒。”秋冀陽與秋慎陽分別落坐炕前的圈椅,郎清雙則是站在門邊。
“你傻啦?離得那么近,他這么早出門干么?柳家表哥要我幫著找人。”朱平玨搖搖頭,眼皮子快上下搭在一起。
“柳家表哥?柳介中?”
“是啊!他很著急,可是語焉不詳說不清楚,我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意思?”
“胡惟和杜真呢?”秋冀陽沒看到兩個師弟,不免有些奇怪。
“他們兩個到景波山莊去了。”朱平玨打了個老大的呵欠。“我們在路上遇見了曾大統領的家眷,所以他們兩個送她們。曾大統領呢?”
“他早我們幾天就到景波山莊了。”
“我看那個曾媚清還沒死心,還想巴著你。”
秋慎陽訝然。“六哥,曾媚清不你要成親了嗎?”無錯不跳字。
“,她大嫂就是帶著她來喝喜酒的,只是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執拗,我看她大嫂都快招架不住。”朱平玨想起曾媚清張狂的樣子,忍不住皺著眉頭。“明知我是誰,還在我面前,大剌剌的跟她大嫂說,她就是要嫁給你,非你不嫁,如果她大嫂敢給她另外訂親,她就死給她大嫂看。”
秋慎陽聽了驚訝的張大嘴,他還以為顏荔蓮算厚顏無恥了,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張狂啊!
“你打算處理?”郎清雙走。
“那不關我的事,我與她大哥是交情不,不過我甚至不這位曾姑娘長樣子。”
“欸?你不她長樣子?”
“不!”秋冀陽冷漠的道。“不過曾道眉若是再處理不好他的問題,鑣局的大統領一職可以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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