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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重陽中
九月九,天氣晴朗微風輕吹,天還沒亮,福安山莊的人就開始忙了。
日前夫人整頓針線房一事,山莊上下皆知,董嬤嬤如今已被架空,看似還掛名理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個新提上來的管事媳婦儼然已將她擠得沒處站了。
連著幾天看似董嬤嬤領著人四處量衣,實際上全由兩位娘子拿主意,向來威風凜凜的董嬤嬤如今畏畏縮縮的不太說話,不過才幾天的時間,董嬤嬤就變成如今這模樣,讓看著的人都覺得心驚,不曉得夫人是用了什么手段,會讓董嬤嬤成了驚弓之鳥。
看了董嬤嬤的例子,近來山莊里的人做事爽利多了,再加上又照之前做法,專人領事簽押專責,做的好,就銀錢就領的多。
惠芯郡主與惠貞郡主、忠親王世子夫人來的最早,客人陸陸續續的到,男人們在外院,這一日將由秋冀陽領著,要到附近的山上打獵,寶親王妃和老親王妃一來就搶著抱亮亮,惠芯郡主的兒子跟著忠親王世孫進到內院,看看這個小dd,覺得不怎么好玩,怎么大人都看著笑呢?待了沒一會兒就蔫蔫的靠在各自娘親身邊,還是小小讓人帶他們去水榭玩,才笑逐顏開。
“不是說要登高嗎?就讓我們待在你這花廳里啊?”惠芯郡主就沖著小小問。
其他人就笑著看小小。“就知道姐姐愛玩,特地挑了個地方,就在后山上,自己走也成,姐姐爬不上去,乘軟輿也成。”
“那敢情好,咱們就走吧”
小小就看了老親王妃,“去吧去吧年輕的統統去,我們就坐這兒耍”老親王妃抱著亮亮,趕著孫女兒出門。
“去吧你們安心去玩,這里有我們在呢”
小小便謝過祖母和娘親,帶著月牙、鳳陽和堂姐們、堂嫂們及應邀來的幾位年輕貴婦,一同去前日跟鳳陽探的地方玩。
老親王妃與忠親王妃、八皇子妃等人,及幾位侯夫人、國公夫人這些年齡稍長的坐在花廳里閑聊,寶親王妃招呼了章嬤嬤到花廳旁的書室去。
“如何?”寶親王妃在書室里轉了一圈,才坐到花梨木書案后。
“夫人長進了許多……”就將小小做主,拿針線房的董嬤嬤開刀,之后又讓兩個媳婦把她架空,還讓她帶著兩個媳婦去給上下眾人量衣的事說了。
“你可得看著她,別讓她做事做絕了。”
“是。”
“讓董嬤嬤帶人去量衣的事,各地去一次也就夠了,不用多,免得讓人覺得太苛了。”
章嬤嬤頷首應諾,寶親王妃就:“不會只安排了讓人上山登高,咱們這些老的就只能枯坐閑聊吧?”
章嬤嬤忙道:“夫人早讓人安排了,請了女先生說書的,還有唱戲的,外院也有,就不知道會首他們幾時回來,但回來了,總不會讓他們枯坐就是。”
寶親王妃聽她回報井井有條,就放下奉半的心事,“那天說是十二姑娘來了,是怎么回事?”
章嬤嬤忙將那件胡涂公案給說了,把寶親王妃笑得花枝亂顫。
“方太太也真是的。她怎么沒問清楚呢?”
章嬤嬤搖頭笑著回道:“興許是那位表姑娘臉皮薄,話不好說明白,再說又是孤兒寡母倚附在姨母家……”說著就見寶親王妃俏顏一沉。
“好笑既有所求又說什么臉皮薄,難道她會不知她姨母會弄錯,要我說,肯定是故意為之,哼方家三房的兒子是什么樣的貨色,連我都知道,她既是依附方家人生活,豈有不知的理。”
章嬤嬤暗道該糟,觸動寶親王妃陳年之痛。
想當年,寶親王妃的一位族姐,正是依附柳家生活,年紀稍長些,當寶親王妃與寶親王剛談妥婚事,那位守寡的堂叔母來求大老太太,說她女兒不活了,為的就是想要與寶親王妃共侍一夫。
當時也是話說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搞得大家都以為寶親王輕薄了她,她失了女兒家的貞潔,不得已才會來找族長夫人求懇,最可惡的是,那位堂叔母求了大老太太后,就往外哭訴,大老太太欺壓她孤兒寡母的,要她女兒吃了悶虧還得隱忍。
大老太太打算息事寧人,勸寶親王妃就容了她,在她成親三個月才進門得了。
寶親王妃當下就怒了,說若是寶親王當真招惹了堂姐,那她寧可死也不嫁他,就此退婚讓他娶堂姐去,寶親王聞訊也怒了,當下要求開祠堂當堂對質,族里一面倒的傾向那對母女。
后來,那堂叔母哭哭啼啼的上門來,說是女兒臉皮薄不好明說,她自己會錯了意,不是寶親王輕薄了她……
為了母親沒有詳查,就要她隱忍容了堂姐與自己共事一夫,寶親王妃一度對母親很不滿,直到生了兒子,才漸漸合好。
寶親王年輕有為有權有勢,誰不想攀,堂姐長年住在柳家,柳大太太待人親厚,柳家上下待這位堂姑娘無不客氣有禮,但是寄人籬下的感覺不好受,她想要攀門貴親,偏生來提親的人家,她都看不上眼,再說,又有何人及得上寶親王,若是寶親王妃氣性沒這么大,或是寶親王是個貪美色的,想想看,原只要娶一妻,結果成了一妻一妾,坐享齊人之福,何樂不為?
誰知道寶親王妃對這個處處在母親面前賣乖討好,貶低自己不遺余力的堂姐沒有好感,更不愿意與她共事一夫,寶親王也不肯納她入門,甚至要開柳家祠堂當堂對質,她們母女立即服軟,改口說是她們的不是。
章嬤嬤倒了茶給寶親王妃。“你讓小小注意查清楚來,若是方姑爺哄著鳳陽,可千萬不能讓鳳陽嫁。”
章嬤嬤點點頭,寶親王妃又道:“那是姨表妹呢當妾,誰信,那是以退為進,想要逼退正室的招兒。再說吧,這樣的表妹真當了妾,怎么好讓她立規矩?什么事都要爭上一爭的,就算她不爭,姨母婆婆見了生憐,一來二往的,當媳婦的就遭罪。我看鳳陽的性子是個爽利的,不是個能忍的,遇上這種事,就算是軟爛泥性的,也要冒火氣。妻妾相爭,丈夫護誰?護明媒正娶的妻子,姨娘表妹上婆婆那兒哭個兩聲,小夫妻兩就慘了。”
“您說的是。回頭定讓人去查清楚來,絕對不讓方姑爺隨便哄了十二姑娘去。”
“嗯,說來是我多事,多管了些。”
章嬤嬤笑道:“瞧您說的,您這不也是為鳳陽姑娘好嗎?”
兩個人說笑了一番,就見門口有人探頭。“就說怎么沒見你,原來躲到這兒貪靜。”
寶親王妃回頭一看,原來是忠親王妃,她便笑著起身招呼。“女兒的小姑來了,我總要關心一下,看看我那個笨女兒有沒有把人招呼照顧好,免得開罪了小姑,小姑回頭跟她婆婆告狀去。”
“得了,你家女兒要是笨,那我家那個不就根本上不得臺面了。”
寶親王妃邊說邊領著人往外走,見婆婆聊興正高,圍著的幾位夫人、親王妃們不知聊到什么,忽地哄堂大笑,另一邊幾位,則是團團圍坐,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章嬤嬤見寶親王妃使了個眼色過來,知機的忙上前問了一聲,隨即領人去旁邊的廂房坐,然后吩咐人侍候她們玩葉子牌,又引了女仙兒進花廳說書唱曲兒。
老親王妃見了就笑道:“這個好,我們就不用費心的找話聊。”
兩個身著桃紅比甲的女先生隨丫鬟走進花廳里,斂衽施禮后,在廳中坐定,一人抱著琵琶,一人彈著三弦,鶯聲嚦嚦說起了珍珠塔。
章嬤嬤安排好后,便問了翠芳:“讓人去看看重陽糕和菊花酒可都備好了。還有,不是讓人摘了菊花和茱萸過來,怎么還沒看到……”
翠芳領命去了大廚房,翠云則道:“管事嬤嬤已命人送來,小丫鬟們在廂房里整理著。”
“嗯,一會兒讓人趕緊送來。”
翠云也走了,后腳就有侍候小少爺、小姐們的丫鬟過來,川流不息來稟事,把章嬤嬤忙得腳不沾地。
小小領人去了后山,月牙和鳳陽武功都不俗,惠芯郡主和惠德郡主幾個年輕的,倒還跟得上,惠貞郡主及世子夫人們就走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不容易來到地方,就見原本平坦的草地上搭了帳蓬,前方一塊大大的云紋五福地毯放在帳前,隨興放了坐墊,讓人看了就想靠上去。
惠芯郡主拉著惠德郡主,挑了一處就坐下,坐下后才發現,坐墊柔軟椅靠結實,她將一個靠枕抱到懷里,立即就有侍候的丫鬟上前輕槌著她的小腿肩背。
就見她舒服的嘆道:“你這丫頭真是會享受,這么一招呼,我就全身舒坦了。”
惠德郡主抿著嘴淺笑,外祖母鬧得齊家上下一團亂,父親賢親王一句,那是齊家的家務事,與我賢親王府無關,將來報訊的人阻隔在外,賢親王妃哭了幾場后,說話尖刻不已,對著向來疼寵入心的女兒,動不動就嚴詞責罵。
還是大哥看不過去,與母親密談,密談些什么沒人知道,但是之后,賢親王妃就讓人傳訊回娘家,一句話,若是齊家家宅再不安寧,賢親王不排除休妻以求自宅安靖。
齊家才安生,現在齊老爺將養在真州的庶子接回來,認在齊太太名下為嫡次子,齊太太縱使不愿,卻也無能為力,誰讓她養兒不教,縱容兒子闖出大禍來。雖然認在名下,齊老爺卻不打算讓齊太太照顧,反正也已經大了,索性自己帶在身邊。
昨日已經傳消息來,齊老爺已為次子相好了人家,這一兩日就要去提親。
惠德郡主今日出門游玩,也才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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