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和月牙一同回了房,安梅安竹侍候著小小更衣漱洗,月牙一旁見了好悶。
“妳不好奇嗎?”
“好奇什么?”小小看她一眼問,安梅正為她卸下發間的頭面。
“郎清雙會怎么修理那只色豬?”
“不好奇。”實在是與郎清雙一起出門的經驗太多了,小小完全不對他能使出的手段好奇。
月牙頹然趴在桌上嘆道:“唉!妳長大后怎么跟小時候差很多?”
小小與安梅對視一笑,小小不理會她,安竹則是安安靜靜的為小小梳著頭發。
見她們三人都不理會自己,月牙惱了跳起來道:“妳不去,我就自己去。”
“好啊!”
“妳不怕我會有什么不測?”
“不怕啊!既然妳有自信要出門,肯定能護好自己周全的,當然,妳應該也不怕秋冀陽知道之后會生氣。”說完,突然間微笑著看著月牙。“妳怕嗎?”
聞言,月牙坐回椅子里,沒好氣的瞪她:“臭小小,明知我怕三師兄。幾個師兄都好拿捏,就只有三師兄例外,他連他娘都可以不買帳的。”
“哦?”小小對這事的好奇心遠大于去探知郎清雙怎么整人。
“他娘之前要他娶她養在身邊的一個姑娘,不過三師兄拒絕了,從那年之后,他就不再像往年一樣,回秋家莊過年。”
“他娘不生氣嗎?”要是她敢不聽阿娘的話,肯定被阿娘逮來好好修理一頓的。
“氣啊!可是他娘自己沒道理,明明三師兄與妳有婚約在前,她卻逼婚于后,于情于理都她不對,小小,妳日后遇上妳婆婆,肯定會受委曲的。”月牙說到這兒,忍不住擔心的叮嚀小小。
“怎么有這么多女人要跟我搶夫君啊!”小小撫額哀嘆。
“可是三師兄眼里心里只有妳一個啊!”
小小美眸滿是疑問。“妳怎么知道呢?”
“雖然這些年,妳不在身邊,可是他走到那看到什么,第一個就是想到妳,他最偏心了,每次買就只買妳的,福安山莊里有個他私人的庫房,里面存放他從各地買回來想要給妳的小東西。”月牙甚是欣羨啊!
安梅和安竹也頻頻點頭。“是啊!郡主,會首在山莊里確實有個私人的庫房,每次他從外頭回來,總是先進庫房才回房漱洗。”
眨著靈動的雙眼,疑惑的看著她們,似乎在評斷她們的話可信嗎?
“好了,不說這個,我再問妳一次,要不要跟我出門去看熱鬧?”
“不要,我建議妳最好也別去,場面很不好看,回來還做惡夢的。”
“真的假的?”她隨著大師兄出門辦事,什么場面沒見過。
“真的,小郎他看得到我們見不到的東西,要嚇作惡的人,妳們想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安梅和安竹噤聲不語,月牙則想著,我們見不到的東西,小郎見得到這種東西,嚇人自然就是用這種東西了!她沉吟片刻決定算了!睡吧!
這一晚徹夜難眠的人有很多個,其中最難過的當數祈金寶。
他滿心期待的等著他派出去的人把郡主抓回來,他很得意,那個什么秋冀陽就算是個大老板又怎樣,他爺爺可是祈城城主,就算知道郡主不見了,也找不到他頭上來。
這是他專為玩樂瞞著祖父置下的產業,不大,三間房,還有間廚房及一個小花園,平常這兒只有他奶娘和奶公看守,奶公負責門戶及花園里的修剪等粗活,奶娘負責燒水煮點吃食,祈金寶將擄來的女子帶來這個小院,關個幾天不給吃喝的折磨夠,之后才來為所欲為。
奶娘夫婦的孩子早死,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看,比祖父更加疼愛他。
坐在他的房里,他一臉得色,嘿!那個什么秋冀陽應該不會料想到,他的動作這么快,今天才見到郡主,晚上便將她擄來。他知道祖父看出端倪,不過,祖父沒說什么,他樂得裝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要這些瞧他不起的人看看,他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把那個郡主偷了來,等她成了自己的人,能不嫁嗎?她那有權有勢的父親,能不認他這個女婿?看在她是個郡主的份上,到時他就勉為其難,把她納為平妻好了,誰叫他已經有妻了呢!
算她好運,投胎在寶親王府,不然她本來只能當他的小妾的。
祈金寶把玩著從上一個女人手上搶來的手鐲,不是什么值錢貨,可那女人身子都給他奪了,他要看她手上的手鐲卻怎么也不給,逼得他只好出重手,嘖!想起來就穢氣,那天他洗了幾次澡,才將身上那種濕黏的感覺清掉。
奶娘端著茶盤送了熱茶進來,見了他滿面笑容道:“少爺,早歇了,別熬太晚。”
他胡亂點頭應承,便要她早些回房去。
看著奶娘離去,祈金寶將手鐲放下,開始盤算著要怎么好好招待那位高貴的郡主,想到那嬌美的臉蛋,靈動的眼眸,勃發怒氣的嬌嗔,下身突然緊了,他猛然站起身抓起鐲子在屋子里轉著,把自己的欲望先冷卻下來,他可不想待會兒人到了,他興趣卻沒了。
看著手中的手鐲,他突然想到之前衙門的衙役派人通知他,有人到衙里狀告他強擄民女。
他不悅的瞇緊眼,他明明丟了個一百兩給那個老頭子,怎么還來告他強擄民女,明明就是跟他買孫女兒嘛!真是,沒想到那個野丫頭性子特烈,掙扎不休,還抓傷了他的臉,要不他也不會惱羞成怒。
他回想那天,他不是沒弄死過女人,可沒有一個弄得他那么狼狽,氣得他把人殺了后,呆怔到連奶娘進門,都不知曉,奶娘見了,驚慌的摀嘴退出門,他反應過來時已攔阻不及,正懊惱之際,奶娘卻拉著奶公進來,奶娘推著他去清洗,等到他清洗完回來,屋子里已不見那女人身影,原本噴濺的血跡也被擦拭凈。
奶娘安撫他沒事,他們都處理好了,他記得那時看著奶娘安撫著他的那張臉,恍惚的想著,奶娘是否知道他在她發現時,曾想要殺她減口?
他想到西次間有個大花瓶,平常插著花,他急忙走進去,將手鐲往瓶口塞,卻因瓶里插著花,手鐲根本放不進去,他只好將花全拿出來,將手鐲放進花瓶里,手鐲在水里慢慢晃到瓶底,發出沉悶的鏘聲,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將花插回去。
他透過窗欞,遠遠地,他看著奶娘夫婦屋子的燈熄了,他緩緩走回廳里坐下,倒了杯熱茶,慢慢的喝著。他想要得到的,從沒要不到,他圓胖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屋外忽然傳聲音,他迫不及待的起身。從客棧回來的黑衣人,對他行了個禮,領頭的進了內室,將背在身后用棉被包裹的人放在床上后,才到他面前拱手道:“少爺,人我們帶回來了,屬下先告退。”
“嗯,去吧!”
他漫不經心的揮揮手,打發人走。等到他們一出門,祈金寶便急急將門關了,進了內室。
屋外那四個黑衣人發現自己被定住動不了,就站在屋外不到十步開外,他們揚聲想叫喚少爺來救他們,卻發不出聲音來。
身后關門的聲音,讓他們在心里大喊著不要,少爺看看外頭啊!
緊接著燈熄了,他們幾個很是尷尬,又不是不知少爺讓他們擄人回來做啥的,現在他們被點了穴站在這兒,明日一早,少爺出來見著,不氣壞才怪!
心里都有準備要忍受女子痛苦哀嚎尖叫掙扎的聲音了,萬萬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少爺殺豬哀嚎的尖叫聲,凄厲的令他們好想死,耳朵痛苦受折磨就罷了,他們想到少爺有個萬一,起因就是他們擄來的人有問題啊!他們會被城主杖斃啊!
可是他們現在動彈不得,既無法進屋去救少爺,更加沒辦法逃命離去,四個大男人急得滿頭汗,可惜動不了就是動不了,他們試著用內力沖穴,沒用,隨著屋內的凄厲叫聲越來越低,他們幾個的心就越往下掉。
少爺,不會被殺了吧!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幾個大男人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臉上淚水汗水加上鼻水混雜,加上夜風陣陣吹,偶爾隨風飄來的落葉黏在他們濕淋淋的臉上,真是狼狽啊!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可以動了,僵了一晚上的肢體,連動都很不舒服,笨拙的撥去臉上的污物,其中一個人還拚命吐口水,想吐掉口中不適的感覺。
“你……你做什么?”領頭的那人嫌惡的問道。
“我好像吃進什么東西。”被問的那一個人怯怯的回道。
領頭的那人搖搖頭,不再追問,昨夜被人點穴定身,太過詭異,他們竟然連來人都沒見著。
他不再糾纏此事,趕緊轉身回頭去看少爺,屋子的門還是緊閉的,他上前推不開,最后只好震斷屋內門栓強行入屋,他們奔進內室,只見祈金寶那肥大的身子,只著中衣軟癱在屋子一角,床上空無一人,原有的寢具及昨夜擄人帶回的被子也不見蹤影。
他們查探了一下,竟然除了祈金寶外,沒有他人。
這怎么可能?
四個人面面相覷,領頭的那人在祈金寶身旁蹲下,以右手試探他的鼻息,幸好,尚有微弱呼吸。
“去請個大夫,還有去一個人到城主那兒報訊,請城主來一趟。我們兩個先把少爺抬上床去吧!”
聽見吩咐,其中二人分別領命而去,剩下的兩個人很悲慘的發現,應該一起把少爺抬上床后,再讓他們走的,少爺實在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