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什么帳啊!”郎士奇壓根忘了他把女兒丟出去那一幕了。
“郎士奇,你把女兒就這樣丟出去,萬一受傷了怎么辦?還有那個姓秋的小子萬一不要我們閨女兒怎么辦?”藥齊兒推開郎士奇的手,走到桃林里,繞著桃林一直繞。
“齊兒,姓秋的小子不要小小,我們正好把那丫頭撿回家嘛!,一輩子不讓她出門。”郎士奇只討好老婆,至于那個不孝女,才不重要,老是拆他臺,一點都不可愛,把臭丫頭推開去,他拉住藥齊兒,湊上前去親昵的靠著老婆的鬢邊,嘴就柔柔的在她耳邊吻著。
“郎士奇!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在干什么?”藥齊兒很生氣,用力一推把偷香的郎士奇給推開來。
郎士奇細長的魅眼閃著壞笑,又靠上去。“我也在做正經事啊!跟我老婆親熱啊!妳放心,那個秋冀陽要是不要小小,我就打到他要為止。”
“強迫他?你就只想得出這種法子來?”
“要不就帶回郎家莊嘛!”
“然后呢?你養她一輩子?”
“難道妳不想小小一輩子陪著妳?”
藥齊兒搖頭。“我寧愿她生兒育女有個幸福的人生。”
“要不,我們去瞧瞧她好了,看了情況再說,如果那小子乖乖娶了小小,反正我們是養父母嘛!她要出嫁總得請我們去。”郎士奇對老婆向來特好。
“真的?”
“真的。”郎士奇很肯定的道。
“那好,我想想看人類成親要準備些什么,雖然她的爹娘也會辦,不過,我們琳瑯寶閣少主出嫁,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藥齊兒開始盤算著要為小小置辦什么東西,郎士奇則是寵愛的摟著她,漫步在桃林里,如此美景擁著佳人,嗯,確實是不錯的享受。
等人等到臉黑的小王爺朱平玨,終于在華燈初上時,見著秋冀陽。
“我妹呢?”
“當然是回梅院梳洗去了,玩了一下午。”秋冀陽似笑非笑的睨著他道。
“你們兩去那玩了,要出門也不會先通知一聲,不知道有人會擔心啊?”
秋冀陽聞言點點頭,沒多說什么,徑自去了凈房梳洗。小王爺見他不理自己,轉身回西次間坐在炕上,等他出來。
“小王爺,您要傳膳了嗎?”平喜怯怯的問道。
“小喜啊!來來來,我問你,你下午跟著去了那些地方?”小三不說沒關系,我可以問別人。
“回小王爺,小的今天沒跟出門,貴喜哥也沒跟。”
“那有人跟著去侍候嗎?”朱平玨的臉打從到了福安客棧,就一直沒臉色好看過。
“沒有。會首帶著郡主出門,沒交待人,就使了輕功出門。”平喜頭低低的不敢抬頭。
“好,很好,養你們這些人做什么用!”氣極反笑的朱平玨恨恨的道。
“大師兄是不信任我,還是不相信小小?”
“信你當然是信你,可小小,她兩手難敵四拳,你們兩就算武功再高,也逃過不有心人的暗算吧!你別跟我僵,十年前,就是大意,才會發生那事。”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們出門,也不算真的沒人跟著。”
朱平玨聞言臉色稍霽,但口頭上仍不忘再數落一下人。“你們兩個可不是一般人,一個是大商會的會首,一個是當朝皇親郡主,出了門沒個跟前侍候的人,總是不象話。”
“嗯!”很敷衍的回道。
秋冀陽很良善的,沒說朱平玨自己也好不到那兒去,自己身邊好歹還跟著兩個貼身侍候的小廝,他呢?說郡主是皇親,身邊沒人侍候不象話?他身邊的女侍是自己的師妹,根本就是假的,掛名的,他身邊真正做著侍候的是那個被他扔在寧州別院的小廝吧!可憐他主子出門根本沒帶他。
朱平玨完全沒發現眼前的人在腹誹他,還細心交待著。“下回再出門,別忘了帶上侍候的丫鬟小廝,免得人擔心。”
“知道了!”秋冀陽打斷他的嘮叨。“寶親王訂了婚期,有說要我和小小何時去寧州嗎?”
寶親王故意大肆鋪張,是想引來京中注目吧!
“真正的婚禮不在寧州,挑在幽州。我們這幾天便出發去幽州吧!”
“寶親王舍得一直不見小小?”
“哼!你想呢?”朱平玨冷睨他一眼道。“就算他舍得,我娘也舍不得。他八成把我趕出來,留下寧州別院的人繼續辦婚禮,他早帶著我娘和龍大總管趕去幽州別院去了。”
秋冀陽聞言輕笑,幽州,離他家近。
“喂!我看肯定是為了討好你爹娘。讓他們不用長途跋涉。”
“那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寶親王。”
朱平玨調侃他。“還叫寶親王啊?該改口叫爹了吧!”
“到他跟前再叫也不遲。”秋冀陽微笑道。
“嘖!真是嘴硬,好吧!不勉強,那叫聲大舅子,大哥也成,來吧!”
“大師兄,很急著當大舅子?”
“廢話嘛?誰叫那個臭丫頭連聲大哥也不叫。”
“因為你一點也不像當大哥的。”小小掀簾進來,聞言便回道。
朱平玨見她進來,絲毫不避忌,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妳是個大閨女兒,這么闖進獨身男人的房里,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嗎?你不是又要跟我說什么男女授收不親的吧?我每次來都有人跟著耶!再說之前還有章嬤嬤陪著,現在還有你在啊!”小小眉一挑,徑自坐在圈椅里,自己動手倒茶喝。
朱平玨瞪著她半晌,見她似乎不理會自己,便轉向秋冀陽。“她平常就都這樣?”
秋冀陽嘴角一扯,給了他一個似笑非笑的回答。其實之前,小小一來會賴在他旁邊,像小貓一樣懶懶的,絕不像現在這般一個坐炕上,一個坐圈椅。
這算她說的小動物直覺嗎?覺得在朱平玨跟前太過親近自己,朱平玨又會發大火?
“京里有消息來嗎?”朱平玨決定無視小小,對秋冀陽問道。
“王妃那里一切如常。接到消息了,也知道那三個假貨被送回去了。”假貨及侍候的人全都被滅口,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就不明說。
“她一定很生氣吧!”朱平玨幸災樂禍的笑著。
秋冀陽倒了杯茶來喝,沒回答他。
“朱明珠曉得你找到小小了?”
“大概吧!王妃一直想打消她的念頭,不過似乎一直不順利。”
“王妃一向嬌寵她,若不是她干了虧心事,只怕你逃不過這朵爛桃花。”
“她也是你妹妹。”秋冀陽涼涼的道。
安梅及安竹兩個去了東次間備膳,月牙看差不多了,便過來請人用膳。
“小王爺,會首,郡主用膳了。”
朱平玨有些訝異的看她一眼。“今兒怎么這么有規矩?”
“小王爺,奴婢向來都很有規矩的。”月牙笑的眼彎嘴翹的,可笑意不到眼底,是怎么回事呢?
“月牙?”小小敏感的感覺到,月牙身上的怒火熾熱,雖然她看起來很平靜,笑容可掬。
“什么事?”月牙轉過臉來,笑臉很美,小小卻打了一個寒顫。
她疑惑的看著月牙,誰?誰惹了月牙生氣呢?
美人怒火燎原依然美勝似火,月牙是絕色美人,怒火令她眼眸亮得出綻出星光,嘴角一抹淺笑,卻讓小小心生畏懼。
這個看來親切的姐姐絕對不是好惹的。
想著小小便縮縮身子,往椅背里靠,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來。“月牙,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啊!”月牙笑嘻嘻的上前挽住小小的手,然后出了西次間,臨到門口還回頭朝朱平玨刻意的笑了一笑。
“你惹她生氣了?”秋冀陽也看出月牙的怒氣,只不明白誰惹月牙生氣,不,該問,誰能惹月牙生這么大的氣。
“我那知啊!我一下午都待在這兒,什么地方都沒去,倒是她,一個下午不見人影,說是去梅院,看章嬤嬤,還說什么她們要聊自己的,叫我自個等你們。”被月牙丟下來,他也不好受啊!他是誰啊?她月牙的大師兄啊!把他當小孩子耍,叫他自個兒等人去,真是。
秋冀陽想了想,記起來了。“我記得,上回看到她這么生氣……”
“你別說,我也想起來了。”朱平玨暗嘆,不會真這么巧吧?真遇上了那個人?
“那個安樂侯上回跟你要月牙,說要帶回去當他的小妾。說他沒見過這么絕色的姑娘,氣質好臉蛋好身材好……”秋冀陽很不厚道的道。
“夠了!別再說了。”朱平玨生氣的揮手制止他說下去。“不就開個玩笑,說要把她送給那人嗎?她開打之后,幾乎去了那人半條命啊!雖然說是那人輕薄在先,她動武在后,可,到底是親戚啊!我事后送了多少賠禮啊!”
朱平玨覺得自己很冤。
“大師兄,一開始就不該玩笑要把月牙送人。”秋冀陽嚴肅的盯著朱平玨道。
“我知道,我也認錯了。”唉!他這大師兄當的一點威嚴都沒有,是人都知道他在開玩笑嘛!誰知道安樂侯那廝認了真,月牙也動怒呢!
“月牙還沒把你給滅了,真是讓人太過驚訝了。”秋冀陽嘆道。
“你就巴不得她把我滅了?”朱平玨生氣的道。
秋冀陽淡笑一聲也出了西次間。
走在月牙身邊的小小,聽到身后的對話,雖然壓得很低,可是她還是聽明了。
她們兩個走進東次間,安梅及安竹行了禮,便退在一旁。
“我哥哥真的很壞!”她悄聲對月牙說。
“是啊!讓人家恨不得半夜里趁他睡著了偷偷把他給宰了。”月牙眨眨眼說,對小小的好聽力沒有半句問話。
“那惹妳生氣的是我哥呢?還是因為那個安樂侯出現了?”
“那個安樂侯半刻前住進了客棧。”月牙道。
小小點點頭,懂了,福安商會的東家及小王爺也在福安客棧的事,不是秘密,這個人若是對月牙沒死心,肯定會想辦法見朱平玨吧!
想到這兒,她有些憂心的看著月牙。
“妳不必擔心我,那家伙不敢再拿那玩笑話當真的,想見小王爺和三師兄拉近關系,倒是很有可能。畢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