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官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起波瀾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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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起波瀾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分類: 歷史時空 | 無名指的束縛 | 錦官 
第三卷名陽內斗

(TXT全文字)


今兒個月底,回頭一看十五萬上架。而今天更新過后都有三十四萬多字了,我真是太努力和勤奮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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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大家十一長假愉快,多跟家人團聚

(》_《)前面不算進收費的分割線(》_《)

雖然這計策是云沛鑫定下的,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效果會如此之好,時間會拿捏得這么巧,簡直是如有神助。

因為順康帝一直壓著消息,所以朝中百官除了極少數幾個提前知道內情之人,余下的都還被蒙在鼓里,外間的傳言更是五花八門,百姓們總是喜歡在茶余飯后散播和制造小道消息。

“聽人說是曜親王是家中藏有龍袍玉璽,被圣上搜出便釀成了大禍。”

“若是那樣。早就殺頭了,哪里還用得著押入天牢。我聽說是曜親王酒后亂性在宮中調戲妃嬪,才惹得龍顏大怒。”

“得了吧,你知道什么啊!曜親王是從家里被抓走的,當時還沒穿衣服呢!說是他與自己的弟弟行那茍且之事,被圣上當場撞見。”

“你這才真真兒是胡說,若是那樣怎么只抓他,不抓他弟弟?告訴你們吧,我二姨的小姑子的兒子的奶表侄子在宮內當值,說曜親王是同王妃一同押入天牢,怕是圣上看上了王妃,而王妃抵死不從,由此遷怒也未可知。”

眾人都對這一論調嗤之以鼻,但也有人附和道:“我家堂弟當初便是在曜親王府當值,聽說圣上曾對王妃說‘配給這個逆子,真是委屈了你。’你們說配給親王殿下都委屈,那除了圣上還有誰值得般配?要說這王妃,倒還真是個剛烈女子,只說夫妻同命之類的話,生生地拒絕了圣意。”

“切,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女子,若真是好,便不會因為自己而阻了丈夫的前程!”有人持反對意見道。

“噤聲,有官爺過來了!”茶館老板一邊聽著一邊擔任放風的任務,眾人見街角處有府衙的捕快巡街過來,便做鳥獸散去。

外邊的喧嘩暫且不提,云沛鑫在家也是唏噓不已。雖然這是他定下的計謀,但是誰成想會如此順利和銜接緊密,而且一箭三雕,不僅扳倒了尉遲曜,也讓順康帝對尉遲昕心存不滿,而對尉遲晞觀感大好。

秦亦卻總覺得跟做夢似的,尉遲曜竟然就這般倒了,似乎太過于輕易,讓她都有些難以置信。

慕容千殤沒她沉得住氣,饒是也沒有外人,便問:“既然扳倒尉遲曜這般簡單,為何不早早下手,平時在朝中總是與他那派系的官員糾纏,做起事來也礙手礙腳。”

“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什么時候開始都行?”云沛鑫一皺眉頭,瞪他一眼道,“你如今是越發憊懶,凡事就知道張嘴問,從不自己思量。”

慕容千殤被他說得不敢再問,只好自己低頭琢磨。

“學生倒是有些心得體會,說出來太傅莫要笑話。”尉遲晞撂下手中的茶碗。朝云沛鑫拱手道。

“殿下過謙。”云沛鑫忙側身讓過。

“無論做什么事,都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就眼下這件事而言,若沒有前面一步步的鋪墊,一步步的運籌,父皇心中不會對三哥見疑,這一招使定然是達不到效果的。而此番情形,父皇本就對三哥有所介懷,如今又用不起眼的引子,在恰當的時候推波助瀾,父皇便也不會疑心有他。便是太傅平日里講過的,因其勢而利導之。”

云沛鑫很是欣慰地不住點頭,為人師長者,看見徒弟愈發的出息,總是比自個兒得到什么還要開心的事。

秦亦在一旁剛聽了兩句,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看著尉遲晞站在窗前背手而立、侃侃而談,當年那個會耍小心計、會隱忍、會明哲保身的孩子,終于長大了,開始協理政事,開始要為君臨天下而做好準備了。

看著看著她鼻子一圈,眼圈兒瞬間便紅了,心中暗笑自己,想是個看著兒子有出息的娘似的,真是平白地活了這么大。又想待他登基之后,自個兒也變可以想個脫身的法子,改名換姓,嫁了人過些安穩日子。

“回魂兒了!”尉遲晞抬手在她眼前不住地搖晃,“你們看這人是怎么了。可是魔怔了?眼睛紅得像是個兔子,目光呆呆直直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尉遲晞喚回注意力,秦亦見屋內只剩他們二人,云沛鑫和慕容千殤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再抬眼一看外邊兒的天色,忙急著起身道:“還要去參加個文宴,再不走該遲了。”

“那些個官員都無聊得緊,若是說了什么你別往心里去,便當他們是鴨子在胡亂叫喚,覺得氣悶便先走,別拘著自己。”尉遲晞關切地囑記。

秦亦覺得心里十分熨帖受用,笑瞇瞇地回道:“知道了,放寬了心,原本都要我們跟著操心的殿下,自從理事開始,倒真真兒的是知道關心人了。”

“切,好生跟你說話,你總扯這些沒用的。”尉遲晞臉上有些可疑的紅暈,甩手不答理她。

“別啊,我知道您是心疼我,我領情著呢!”秦亦笑著吩咐下人備車。

緊趕慢趕地還是誤了時辰,但如今她是皇帝跟前兒的紅人,這幾日順康帝心情不好。推說身體不適停了早朝。而在文武百官中,除了云沛鑫,只有秦亦接到召見,而且還不止一次。再加上她本就是尉遲晞身邊兒出來的官員,在太子病逝、皇三子、五子接連下馬的當下,順康帝便只剩下兩個兒子,而無論是立長還是立賢,似乎尉遲晞都是勝券在握。

其實秦亦也十分無奈,順康帝召她幾次進宮,都是陪他賞畫、評詞、觀景甚至是用膳,根本沒有說任何朝政相關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會傻到去旁敲側擊地打聽,于是幾回御前奏對,氣氛都十分溫馨輕松。但是她也理解百官此時心急如焚的感覺,尤其是尉遲晞一派,領頭人毫無預兆地下馬,眾人連點兒消息都打探不出來,實在是寢食難安。

此時雖然是來晚了,但是此時誰敢說她一個不字,見她進得園子后不住地表達歉意,忙不迭的都起身表示不敢,還有那阿諛奉承慣了的,竟還能恬不知恥地說:“分明是我們來的早了,秦大人不必歉意。”

秦亦對此哭笑不得,其實這文宴,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來,但是如今局勢微妙,朝野上下不安,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隨性而更給眾人增加猜測和談論的話柄,隨意明知道會是個讓自己頭疼不已的聚會,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不料正在她與一眾官員寒暄之時,忽然聽見個熟悉的聲音,比平日里多了幾分甜膩,嬌嗔著就鉆進人的耳朵里:“秦大人,蘇茗等您好久,可想死我了!”

抬眼一看,不是那妖孽還能有誰,忙拱手從官員堆兒里脫身,走近蘇茗故作曖昧地說:“昨個兒不剛見過,哪里就會想死了。”

“這才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蘇茗抬袖掩口笑道,鳳目流轉,飛出一串兒的媚眼,使得二人周圍瞬間清空出來圈無人的空地。

不過即便是如此,大家還是都眼尖地看到秦亦虛按在蘇茗腰間的手,所以雖然心里多有不屑,面上卻無一人表示出來,全都三五成群地開始品評園子的景致。

要說景致,這園子的確算是別具匠心。全都是按照江南園林的模樣設計,精巧寫意,細節處十分講究,更是有著兩畝地大小的荷塘,坐在曲橋的圍欄邊,微風陣陣、荷葉田田,倒也讓人暑熱頓消。

秦亦原本是想拉著蘇茗找個清凈呆著,但是那些大臣們,不從她嘴里掏出些情報來又哪里肯罷休,不顧蘇茗在一旁礙事,又把秦亦團團圍在當中。

“秦大人,圣上身子可還好?”

“御醫們是如何說的?怎么調養了這許多天還不見成效?”

“宮中可是有什么……這都幾日了,陛下也不召見官員、也不處理政事,讓我等心中不安啊!”

秦亦好不容易脫身出來,狼狽地擺擺手道:“諸位大人稍安勿躁,圣上御體安康,只是有些氣血虧虛,御醫說要凝神靜養,大人們且安心等幾日,無需驚慌。”

“秦大人,不瞞你說,京中近幾日流言紛紛、人心惶惶,我們主要是怕……”一名五十多歲的官員躬身道。

秦亦無語地看看他身上的四品官服,居然管自己叫大人……還不等秦亦開口,旁邊就有人聽不慣他這話,冷笑道:“劉大人,您是不是在御史衙門待久了沒出過門?如今京里的散播謠言的不法分子早已經被清理了一遍,撫民的工作我們也一直按部就班的做。不知道大人您告病在家半月之久,是怎么知道這街頭巷尾的傳言的?不說下官多嘴,您家人不顧您身體欠安,還用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來污濁您,實在是令人痛心之至。”說話的正是京畿府尹譚文淵。那官員當著他說京內混亂,怕要出事,可是赤.裸.裸的打臉,而他別的不敢夸口,但是在政務上兢兢業業,決計不是自夸。所以當下按捺不住,站出來出言反譏。

他這話一說,又有人聽著不順耳了,卻也不是外人,而是臺御史令馮遠征。二人同把嫡女嫁與尉遲晞,本應同氣連枝,但此時聽譚文淵嘴里講御史衙門一同諷刺了進去,便極其不悅地說:“譚大人,不是某偏幫,只是這京城謠言紛紛、混亂不堪之事,并非以訛傳訛,眾位大人及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且不說街頭巷尾那些亂嚼舌頭的市井小民,便是官吏之家散步謠言的也不在少數。我今日已經整理出折子,準備上呈陛下,倒時候也好有個定奪和交代。”

譚文淵前兩日剛聽自家夫人說,馮遠征的女兒極會狐媚功夫,纏得尉遲晞夜夜宿在她處,自家女兒從小禮儀規矩地教成大家閨秀,哪里斗得過那狐媚子,每每只得孤燈冷壁,對影自憐。想到這里他更是惱火,二人同朝為官,女兒又同嫁良人,本該是互相提攜扶持,怎么弄得反倒如仇人一般。當下心頭火起,便口不擇言道:“果真是什么家風教出來什么女兒,那邊狐媚惑主,這邊自家老爹的腰桿兒就硬實,早幾月前,你敢與某這般說話?”

此言一出眾人大嘩,譚文淵此時腦子又突然清明起來,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也沒有旁的法子,只能咬牙站穩死撐。

馮遠征沒成想朝政上的紛爭竟會攀扯出自己的女兒,還被人說狐媚惑主,登時氣血上涌,整張臉漲成了醬紫色,抬手指著譚文淵怒道:“你到底是不是個讀書人,大家政見不同各執一詞本是常事,你卻攀扯些無中生有的構陷,還敢指摘我馮家家風,我,我若不討回這一口氣,我有何面目對我馮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我今天跟你拼了……”說罷竟然上前想要動手。

秦亦從沒見過璟朝的官員做如此姿態,剛才都看傻了眼,二人說話還極快,等她醒悟回來那不是什么好話,他們已經開始支巴起來。

周圍的官員都嘴上叫著:“譚兄、馮兄,萬萬不可如此!”

“譚大人、馮大人,這般作態可真是辱沒讀書人的名號。”

……全都動嘴卻沒人上前拉架,蘇茗卻還扯著她衣衫湊近低聲笑道:“這兩個官兒當真有趣,我瞧著比那些個老八板的死人臉強多了。”

秦亦苦笑著拍開他抓著自己的手,上前左右手一分,登時擠進二人中間,格住雙方的手臂冷冷地道:“二位大人,有話好說,這般做派成何體統!”

見秦亦上來拉架,二人都不好再動手,卻都是嘴硬誰也不肯先說話,這事原本就是譚文淵理虧,卻礙著面子不肯道歉,只好便這般僵著。秦亦頭疼地揉揉額角,這里面還牽扯著尉遲晞的家務事,她實在不該插手,原本考察家世的時候,這兩名官員都是風評不錯、踏實肯干的,誰知道竟會為了三兩句的意氣之爭,便至于動起手來。

秦亦笑著道:“各位大人本是來賞園消暑、以文會友的,這二位大人想是中午吃多了酒,好好的兩個進士出身,竟學那臺上的武角,想要切磋幾下。也不想想二人大人都是從小讀書,哪里懂這些武把式,一個不小心便傷人傷己,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她這般說并不是為了全他們的名譽,而是在全尉遲晞的面子,平白傳出去晞親王兩位側妃的父親在外邊兒替女兒爭風吃醋,那可就是別人的大笑柄了。最后又用傷人傷己來點他二人,應該團結和睦,畢竟原本便是同一陣營,以后定然抬頭不見低頭見。

為官之人都是人精兒,哪里有不懂的道理,見秦亦如此一說,眾人全都好像沒聽到剛才的爭吵一般,嘻嘻哈哈地岔開話題,繼續探討院中的景致,或者應景不應景地做幾首歪詩。

秦亦見一場鬧劇解了自己的圍困,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喜該悠,便順著蘇茗的拉扯到了個僻靜的角落。

“好了,別想那些有的沒得,這兩個人真是豬油蒙了心,雖然最近的一連串事情都對殿下有利,但也不能得意的忘了收斂和低調,光想著日后女兒受寵,自己跟著飛黃騰達,卻不想如今根本還是時局未穩。皇上剛剛查處了個親王,他們便如此猖狂,若是誰傳到皇上耳朵里,吃掛落也就是再所難免的。”蘇茗拉著秦亦坐在湖邊的圍欄旁,趴在欄桿上看著水底不時閃現的錦鯉說。

“是啊,他們若都像你這么精明,我不是也就不用操心了。”秦亦最近每日都有時間睡個午覺,今天被事情絆住又來赴宴,沒抽出時間午睡,此時便開始覺得困倦。

而蘇茗的一句話,登時將她的瞌睡蟲抽飛到九霄云外。

只聽他說:“齊國那邊今日不甚太平。”

“不太平?什么叫不太平?”秦亦原本正要躺下的身子一僵,用手抓著欄桿保持著平衡問。

蘇茗順勢換了個位置,坐到秦亦的身后,抬手請按她的肩膀,讓她枕在自己腿上,見她想要掙扎起身,忙低聲說:“等下萬一被人撞見,也好有個遮掩。”

秦亦一想也對,原本外邊兒就傳她二人斷袖,如今挑個僻靜的地方若假裝親熱,倒也能遮人耳目,便不再僵硬著身子,順勢躺在他的腿上。只是沒想到蘇茗看起來柔弱不堪,腿上卻肌肉緊致有彈性,躺上去倒是極其舒服。

“齊國最近派出一批人馬來京城,都是兩三人一組分散潛入,已經與許多官員有過私下的接觸。”蘇茗微微彎下身子,像是在跟情人私語一般地湊近秦亦的耳邊,氣息柔柔地拂過她的面頰,只往耳朵里鉆去

秦亦卻沒有被腦下的和美男的氣息擾亂思緒,她心中清明的很,第一個念頭是,為何蘇茗的情報網會比自己的更早知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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