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怎么,只是我不知她在何處罷了。”容華聲音仍是淡淡的,拭了拭手中玉簫,放到唇邊。
古越見他溫吞吞的,更是著急,伸手入車,一把壓了他手中玉簫,“你還有心思吹什么鬼簫,難道沒尋到她?”
容華面無表情的從他手中抽回玉簫,心底透涼,“見到了。”
“既然見到了,那為何會不知?”什么不好的情形都在古越腦海里亂七八糟的過了一道,心臟一陣一陣縮緊。
容華暼了他一眼,聲無波瀾,“我不想知道。”
古越知道容華素來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在白筱的事上,絕不會如此冷淡,一股寒氣竄上腦門,不知那丫頭做了什么,讓他變成這般模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無需擔心,她和莫問一同離開了,我吩咐了艾姑娘帶了人暗中護著,死不了。”容華說罷,重新落下窗簾,抑郁的簫聲自車內揚開。
“這丫頭………又是莫問………”古越臉色也是一沉,一揚手中馬鞭,“走。”
走出幾步,實在壓不下心中怒氣,又折了回來,揪了容華窗簾,“你就由著他如此。”
容華簫聲頓了頓,又自吹簫。
古越更惱,又去奪他手中的簫。
容華對古越的舉動,有些無奈,微蹙了眉,“將死之人,如何計較?”
雖然有強令禁足,然莫問親眼見白筱落入風荻之手,險遭風荻座下將士凌辱,如今得知白筱又落入風荻之手,于情又且是他所能禁得住的,換成自已怕是也做不到。
古越愣了愣,“那白筱………”
容華身體隨著車轍壓過不平之處,微微一晃,“由著她吧,她高興就好。”
古越將窗簾一摔,重哼了一聲,“心口不一。”
容華望著前面車簾,愣愣出神。
俊儒的面頰上再沒了掩飾,象罩了萬重冰霜,這時的他,任誰看了,都會禁不住打上幾個寒戰。
白筱望著前方分岔路,忐忑不安。
前面的大路,一邊通向北朝城門;一條通往南朝的城門。
不管是哪扇門,只進了便是與南北朝相通的京都。
據青兒得來的消息,容華和古越一直走的是回南朝的大路。
這一路上她們已經是,在盡是能讓馬車平穩些的情況下快馬加鞭,由她和青兒換著駕車披星戴月的急趕,仍是追趕不上他們訓練有素的隊伍。
等她們追到這里,容華他們已經早她們半個月進了京。
青兒撩開車簾,向她問道:“喂,怎么不走了?”
白筱回頭看了看,已經很瘦,但由‘續命丹’吊著命的莫問,又望了望通往南朝的方向,咬了咬唇,縱馬向北朝的方向而去。
青兒‘咦’了一聲,“我記得上次去南朝是左邊一條路。”
白筱抿了抿唇,“我們先回我的府弟。”
青兒一愣,“我都忘了你是公主,你這么回去,就不怕………”
白筱加了一鞭,讓馬奔得快些,“我的府弟不在宮里,我的府中好歹還有御醫,他不答應前,好歹有人照應著,強過我們在外面東躲西藏的。”
“你不是說北皇………”途中這些日子,青兒也在白筱口中得知了不少宮中之事,和白筱過去的事。
白筱冷笑了笑,現在的她可不是當初柔弱到任人宰割的白筱………
臨近‘榮府’門口,見另一輛馬車在大門前停下。
自白筱走后,‘榮府’絕少人來,曲崢從車上下來,聽見身后有馬蹄聲,駐足向來這邊望來。
等白筱的馬車近了,看清坐在車轅上風塵仆仆的白筱,手中捧著的一疊奏折跌了一地,睜大了眼,愣住了,全然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白筱躍下馬車,對車里的青兒道:“到了。”才回過頭對他笑了笑,“我回來了。”
曲崢迷惑的問道:“公主?”
白筱望了眼門匾,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撇了撇嘴角,才又看向曲崢,“幾個月不見,便不認得了嗎?”
曲崢這時方回過神來,當真是她回來了,奔了過來,到她面前猛的剎住腳,收回想拉她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比離開時,又瘦了許多,而神色間,卻多了些以前不曾有的滄桑,喉嚨哽了一下,有太多的話要問,到這時卻一句也問不出來,只是道:“我就知道公主一定會回來。”
青兒從車上滑了下來,在白筱身后捅了捅她,小聲問道:“該不會又是你的相好?”
白筱無語抽了抽嘴角,暼向她,“是我的老師。”
“老師?”青兒愣了一下,將曲崢從上看到下,一身藏青長袍,腰間束了玉官帶,頭上挽了髻,插了根骨玉簪,長得眉星目朗,頂多二十來歲,“不象哪,頂多大你三幾歲的,太年青了些。”
白筱知她慣來口無遮攔,也不以為然。
曲崢聽著卻是臉紅了紅,收了紛亂的心,“這位是………”
白筱撩了車簾去看莫問,隨口道:“她叫青兒,是我的好姐妹。”
曲崢又是一愣,能被公主稱之為姐妹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忙正兒八經的行了禮,“曲崢,見過青兒姑娘。”
青兒在民間長大,哪知道這些宮里的禮節,臉上有些僵,揮了揮手,“你別酸里八嘰的,我不懂你們這些。”
曲崢見也然知道是白筱在民間結識的,笑了笑,“讓姑娘見笑,姑娘隨意便好。”
請夫最近是有小虐,不過會撥云見日的,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