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夫入甕第119章 各自算盤各自打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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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各自算盤各自打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末果  分類: 古代言情 | 末果 | 請夫入甕 

太子發了話,下面的人那里還敢多說,托了人就走,一時間鬼哭狼嚎。

白筱隨古越轉回屋里,伸了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背,低聲問道“就這么打死了,會不會重了些?”

古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真是在皇室中長大的?”

白筱癟癟嘴,呆了一年半罷了,“皇室中人也不見得個個狠毒。”

古越張了張嘴,沒說什么。

容華起身淡淡的道“不中邪怎么殺一儆百。”拉了鈴鐺,喚小廝進來準備熱水給古越沐浴,看向白筱,“你要不要會回太子殿。”

白筱看了看四周,這屋子雖然只住半年,卻比那邊奢華的太子殿親切多了,但如今他兩個人都回來了,她再住在這兒,就顯得多余,泱泱的轉了身慢慢往外走。

容華望著她單薄的背影,眸微暗,對候在一邊的小廝道“給小竹姑娘備多份熱水。”接著又對知秋道“你回去告訴三梅,她家小姐今晚不回去了。”

白筱心里像有跟弦,被輕輕一勾,微顫了顫,赫然回頭,見他已轉會書案,撩袍坐下,取了奏折來看。

再看古越,也坐在周邊批點奏折,這幅畫面極為和諧,好像二人就該在一起,同樣的模樣,同樣的專注神情,這么垂著眼,如果不是衣裳不同,當真如鏡子里的人一般。

但除了他二人,當真再需不到刻意與他們相配的人。

白筱蹭到他們書案對面坐下,內心意外的平靜寧和,手撐著下巴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終于忍不住挨到古越身邊坐下,盯著他的發跡,仔仔細細的看,就差點沒伸手將他的臉掰開來看。

古越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放下手中筆,包著膀子搓了搓,瞪看著鼻尖幾乎貼到他臉上的白筱“喂,你又抽哪門子風?就不能安分些?”

白筱撇著嘴角,偷看了眼容華,候著仍專注的審批著手中的奏折,直接將二人無視了。

她安了心,兩眼又繞回古越的臉上“你當真沒易容?”

古越將頭一扭,蓮花都懶得跟她說了。

白筱碰了軟釘子,有些無趣,如果不是易容,那便是雙胞胎,否則時間怎么會有長的這么象的兩個人。

容華手中剛批好的奏折,抬起臉,目光柔和,全然看不出與她早晨那場不愉快,“我們確實長得一樣,無需易容,倒是你如何沒能分辨我們的?”

古越對這問題也是存了許久的迷惑,停下手中事務,向她看來。

白筱把玩著桌上白玉筆架,“你們的眼睛不同。”

容華古越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的五官無一不同,不知她怎么會說不同。

白筱先看著容華道:“你的眼睛是一望無際的黑,也看到深處越黑,”那雙眼與她記憶中的那條龍一模一樣,一望無際的黑,黑的讓人陷進去了,便不愿出來,她輕咬了咬嘴唇看向古越“他的眼雖然一眼望去,也是黑如夜空,但望的深了,卻有一抹藍,甚大難以察覺的藍,如寶石一般,很美。”

二人微微一愣,看向對方,格子默了下,容華靜看著白筱,眼睛陰晴不定,眼里的這點差異,他是知道的,但是絕對是肉眼無法看見的,她如何能看得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就因為這個?”

白筱想點頭,但終是搖了搖頭“你身上有梅香,他沒有。”

容華臉色微變握了她的手腕,眸黑暗沉,忽閃不定,“你到底是什么?”

“人啊”白筱覺得他這問題,問道好稀奇。

容華面色微冷,“我身上體味,人聞不出來。”

白筱愣了愣,人聞不出?她不是人還能是什么,“如果人聞不出,那你自己如何知道?難道你不是人?”

容華也是一愣,凝視了她良久,放開她的手腕,從新翻開一本新的奏折,“我們還有事要做,如果你無聊的話,過一邊彈琴去。”

古越濃眉一揚,“甚好,許久不曾聽過艾姑娘彈琴,既然是她的關門徒弟,相比也查不到哪兒去,彈兩曲,我們也可以解解悶。”

白筱相問的問題沒問出來,反而淪落到給人彈曲解悶,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另一扇窗下,那邊擺放了一張琴幾,上面有她的琴。

她咬牙坐下,看著對面一排閑然的兩個人,唇角化開一抹邪笑,十指在琴弦上一陣亂按,殺豬般的刺耳聲音劃破寧靜的夜空。

桌案后批注奏折的兩個人同時一抖,齊齊向她看來。

古越挖了挖耳朵,“如果艾姑娘聽到她的高徒奏出這幅琴音,不知會不會一頭扎進護城河?”

白筱翻了個白眼,繼續制造噪音。

容華蹙了蹙眉看回手中奏折。

古越雙手塞了耳朵,也繼續自己手中事務。

二人自動將仍在制造噪音的白筱過濾了。

白筱沒想到那二人竟然這么個反應,反而有些下不了臺,偏不信他們就能一直淡定下去,較了勁的盡自己所能的發出能有多難聽便有多難聽的聲音。

結果那二人,只顧批注奏折,還不時的交流商量幾句,這屋里仿佛就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直到小廝進來回稟準備好熱水了,請白筱去沐浴,白筱才不甘心的棄了琴。另取了換洗衣衫出去隔間沐浴。

等白筱身影消失在門口,容華和古越同時長松了口氣,一個挖耳朵,一個揉額頭,相視苦笑。

“終于可以耳根清凈了。”古越長吁了口氣。

容華也揉了揉耳朵“還好你忍下來了。”

“死也要忍下來,要不然以后她盡拿著這招折騰人,這日子沒法過了。”古越憤憤咬牙,睨向屋角的琴,“那琴得尋機會處理了,留在這兒是禍害。”

容華望向那琴,也是苦笑。

古越凝視著容華,臉上笑意滿滿收斂,“她只怕當真是我們尋的人。”

容華平靜看他,“不管是不是,就這么著吧。”

古越正色道“我能感覺到,是她,你當真無法想起?”

容華搖了搖頭,“想不起就想不起吧。”

古越摸了一會兒,“如果。。。”

“沒有如果。”容華面色一凜,將他的話打斷,赫然起身,碰落了桌案上奏折,“難道,你當真是要我應了那個宿命?”

古越望著他走向門口挺得筆直的背影,眼眸沉了下去,“你要去哪里?”

“隨便走走。”榮掛停了停,邁出熙和軒,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容華靜立在湖塘邊,靜看著水中明月。

一個黑影出現在他身后,即使是在月光下那張臉仍不失艷色,本該媚極的斜挑眼角卻帶著怒意。

容華不轉身,雙眸不離水中月,淡淡道“小王子比我以及的早到了些。”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西越的小王子風荻,他冷哼了聲,“果然是你設下的套讓我去鉆,害我白白跑了趟青山。”

容華也不否認,“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迫不得已?下策?”風荻半瞇了鳳目,強壓著怒火,“她在哪里?”

容華總算慢慢轉身,面向他,“擇日南朝舉行封妃儀式,倒是還望小王子上聯喝杯喜酒。”

風荻歪偏頭看了他半晌,突然揚聲大笑,“你自信過頭了,她可是另有心上人了,且會給南朝為妃。”

容華微微一笑,“昨夜成人禮已行,冊封也不過是個儀式。”

風荻霎時間如被雷擊中的鴨子,臉上艷色盡失,“你說什么?”

“我說昨夜成人禮已行,冊封亦不過是個儀式。”容華胸口微悶,仍然語氣平和,眼無波瀾。

他語氣閑散,風荻聽著心臟像被撕裂般痛,“笑話,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從你?”

容華淡然道“不管怎么說,事實便是如此,雖然她心中沒有我,同樣也沒有小王子,小王子還是死了對她這份心的好,彼此也過得輕松些。”

風荻太陽穴赤跳跳的痛,他不知容華用什么手段迫使白筱就范,但他卻知道容華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絕不會拿謊話來誆他,恨不得上前將對方撕裂,“既然你明知她心里沒有你,而你對她也并無情意,為何要這么做?”

容華垂眸淺笑“世間有些問題,不事情可以解決的。”

風荻冷笑“我為何與你結盟,你再清楚不過,如今你逆我而行,你就不怕我倒戈撕毀協議,與北朝為盟?”

容華略抬了抬眼,看著風荻一臉怒容,大有想一掌將自己劈于掌下之勢,悠然淺笑,“如果說是她在失蹤期間,被北皇下了合歡散,你可還是這般想法?”

風荻面色瞬間刷白。

容華又是淺然一笑,“我不在京中到罷了,小王子卻在京中,出了這等事,小王子自問拿什么與她共結連理?”

他的話如一把利刃在風荻胸間對穿而過,又如晴天驚雷,明艷的眸子里一片灰白,原來他從頭到尾都錯了,一直以為陪在她身邊,守著她,便可以,其實不然。。。

上世得不到她,這世。。。原來是如此。。。

深吸了口氣以防自己暈厥過去,啞聲道“容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逆天而行,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容華眉角微揚,唇邊浮出一抹譏諷,上天給他那般的宿命,難道還要他感謝上天恩賜?“逆天如何?天譴又如何?”

“你。。。”風荻知道他向來狂,沒料到他竟狂到如此地步,“你可知逆天而行,將會遭到怎樣的報應?”

容華輕彈飄落在衣袖上的一片枯葉,“那又如何?”絕親緣,寡情義,一生一世,注定孤獨,這樣的宿命是何等絕望,絕望之人,還有什么可怕?

天譴又能如何,大不了灰飛煙滅,反倒落下個干凈。

“你是瘋了,她為何偏偏要接連栽在你這樣的人手里。”風荻慢慢后退,他決不能讓她就這么毀在他手上。

容華心里微動,接連?“我不知道小王子從哪里來,不過小王子偷窺天意,在這凡間任性妄為難道又不是逆天而行,難道也不怕遭天譴。”

風荻微微動容,“你知道什么,我且能與你相同。”

容華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慢慢道“既然我們都是逆天而行,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果請小王子告訴我白筱的前世,當真有要遭天譴的那一天,我一個人背下便是,小王子可以毫發不損的推開。”

風荻拂袖冷笑,“我切是貪生怕死之輩,如果我怕,便不會來了,”想知道白筱的前世,休想。

容華漆黑的雙眸在月光下蒙著層銀光,“在下從沒懷疑過小王子的膽識,不過小王子氣韻非凡,相信小王子定然另有不得了的身份。

俗話說的好,站得越高,跌得越重,如果當真有那一天,小王子所受怕是難得輕松。入境不過是動動嘴,便有人自愿為你背下一切罪過,有何不好?”

風荻冷哼了一聲,繼續眼角一挑,媚態自出,蒼白的年假又泛上艷色,“既然容公子要和我談生意,那我便也來與容公子談筆生意。”

“呃?”容華微微有些意外,“小王子不妨說說看。”

“白筱,古越你選一個。”風荻將手中紫玉短笛輪了半轉,看著容華臉色微變,“如何?”

容華薄唇微抿,輕笑出聲,“果然是瞞不過小王子,不過在下怕是選不了。”

風荻將紫玉短笛背在身后,在容華面前慢慢踱了兩圈,在他面前停下,抬了手中紫玉短笛壓了容華一邊肩膀,眉目含笑,“你用自己的魂魄續了古越十二年的命,你肯為了白筱舍了古越?”

容華心下微驚,他竟然連這事都知道,面不改色,仍然淺笑。

有聽風荻道“你又要虛古越的命,又想保著你娘的肉身,你這點殘魂還經得起多久的折騰?”

容華微歪了頭,側眸看他,微笑道“不勞小王子費心。”

風荻勾唇一笑,收回壓在他肩膀上的短笛,慢慢在指尖轉動,“如果你放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起碼令你這一世,不至于耗盡真元,油枯燈竭,如何?”

“甚好。”

風荻眸子一亮,聽容華又道“可惜在下無能為力。”

風荻眼里笑意一僵,“難道你想舍古越?”

容華微笑搖頭,“怎么能舍,只不過小王子比我更清楚,白筱是什么樣的性子,她不肯的事,誰也勉強不了。就算我們的交易做的天花亂墜,她不肯,誰也帶不走她,別說她心中沒有小王子,就算有。不是在下小看小王子,以你現在,護不了她。”

風荻的臉又一點點的白了下去,容華句句踩著他的痛處,除非白筱肯隨他而去,否則以他現在,當真護不了她,再看眼前少年,像是文弱無力,卻打骨子里散發著一股懾人的強硬,將手中短笛死死握住,“你修要得意,我一定會要她心甘情愿跟我走。”

容華淺笑了笑,“天色已晚,在下也不留小王子喝茶了,告辭。”

風荻冷哼了一聲,身子一躍,飛上就近樹梢,幾個縱躍消失在夜色中。

容華雙眸微斂,薄唇微抿,抬眸間卻見古越從樹后轉出,衣裳又再換過,頭發還濕著,只在發尾用黑色帛帶綁住,顯然已沐浴過,手上抱了正在咬他手指的豆兒。

白著臉望著他,"他說的是真的?你的真元已然要耗盡。”

容華看著他手中的豆兒,“他的話,你也信得,不過是想用來誆我放了白筱,你也知道,三年前我娘有些反應,我心急了些,逆向而行,又遇上上次傷重未愈,元氣回復的六七成,又且能如他所說,他這個人高深莫測,不知來路,我不駁他不過是向他對我放松戒備,萬一當真與他為敵,我們也有余力。”

“當真?”古越半信半疑。

“何須騙你?”容華走到他身邊“回吧。”

古越驀然抓住他的手腕,“讓我探探你的魂脈。”

容華搖頭一笑,“你何時也變的如此多疑?”

“不敢?”古越迫視著他抓住他的手腕,“有何不敢,我不過是怕你動了氣,壓制不住相思鎖的毒素。。。你有事見不得香巧的。”

古越臉色一冷,“我忍著。”

容華輕笑,“罷了,你探吧。”暗自將渾身真氣聚集到魂脈附近。

古越與他掌心相貼,凝神探向他的魂脈之處,只覺真氣融融,果然并無虧空的跡象,他哪知除此之外的地方,全是空空落落。

他松了口氣,眼里泛上欣喜之色,“果然恢復得甚好。”

容華無力支撐太久,額頭微微滲汗,好在借著夜色,看不清他臉色,不露聲色的垂了手,將乎在魂脈處的真氣散去,“你拿豆兒給她玩?”

古越嘴角輕撇,“其實有時想想,她也著實可憐,和我們又何嘗不是同類人。”

容華望了望天邊,一望無際的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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