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夫入甕第069章 何去何從的莫問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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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何去何從的莫問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末果  分類: 古代言情 | 末果 | 請夫入甕 
容華將紫玉短笛放入袖中,邁出門檻又自停下,轉過身,“當真是馬驚了嗎?

曲崢眼皮一跳,這也是他所懷疑的,他尚且不信當真驚馬,容華他們又如何回信。

容華輕笑了笑,”還是高看你了,早該料到你所知有限。”

曲崢看著他飄飄然的離開,眼前仿佛還飛著他的蕭和他飄飛的衣角,是啊,他是看高了他,他不過是北朝皇家的一顆棋子,一顆想用來約束白筱的棋子,不過他并沒起到他該起的作用。

他明白皇家不能有不忍,不能有憐憫,但他還是不忍心了。還是憐憫她了。

因為他不忍心過于的約束她,才有她后來的脫離該走的路線。

或許也正因為他的失職,她才會這么早早的夭折,他不知這算不算間接地害死了她。

如今隨著她的死,他怕是也就便得沒有作用了。

白筱沒精打采的一手播著琴弦,一手扳著手指,莫問失蹤已有六個月了。

自從她來了后的那個晚上,莫問去玉娥房里見他母親,不久就傳出玉娥又急又怒的責罵聲。她的聲音壓的很低,白筱聽不清楚他們說什么,但能聽出她的口氣很不好,在之后便見莫問黑著臉出來,倚在院中一棵樹下望著月亮愣愣的不知想什么。

她不安的偷偷湊過去問他發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笑了笑說,“沒事。”

結果第三天,他就失蹤了,沒有跟任何人打過招呼。

轉眼一個月過了,玉娥表面上天天靜靜的洗著戲班里的戲服,煮著他們幾口的飯,但白筱總能發現她背地里總是滿含擔憂和懊惱的望著院子外的那條小路,那條小路是進出這戲班子的必經之路。

不用陪牛錢了莫言本來對她已沒什么敵意,隨著莫問的失蹤,對她的態度又冷淡了下來,看見她不是重哼一聲,就是扭頭走開,絕不跟她多說半句話。

飯桌上的氣氛也越來月沉悶,沒有說什么,但白筱隱隱的覺得不安,心里的陰影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

這院子里還住在一個人,也是這院子里唯一的外人,也就是莫問以前提到過的紫蓮,只得十六歲,長得也算漂亮,鵝蛋臉,杏目櫻唇,身材高挑,愛穿紫色的衣裳。

聽說是來向艾姑娘拜師學藝的,偏偏艾姑娘沒把她看上,她又不肯走硬是留在這鎮上和艾姑娘耗上了,一耗就是兩年,平時幫著戲班子彈彈琴,伴伴奏,艾姑娘雖不收她,月前倒是不曾少給她,而她一個單身姑娘住在外邊甚不安全,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由著她在這院子里占用了一間屋子。

紫蓮隨著戲班子開工,所以早出晚歸,與白筱很難遇上。

起先的時候,白筱不曾留意她,自從莫問失蹤以后,那姑娘碰到她的時候,臉色就不如初來的時候好了,隨著莫問失蹤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怨念,這樣一來才引起了白筱的注意。

偷偷問過戲班子的姑娘們,她長得還不錯,為什么艾姑娘沒把她看上。

戲班的姑娘告訴她,紫蓮求的學琴,結果艾姑娘只聽了她兩個音符,就把她丟開了。說她指風根本達不到登峰造極的程度,不愿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紫蓮雖然沒拜成師,但自己很勤奮,已有功夫邊模仿著艾姑娘自學。雖然與艾姑娘一比是天差地別,但比一般的琴師卻是好了不少。

起先是艾姑娘耗著,后來有多了不愿走的理由,她父母雙亡,以前是被托養在舅舅家,但舅舅夫婦生活并不寬裕,并不喜歡養著她,所以她到了這兒也就干脆不走了。

至于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她喜歡上了莫問,她年齡比莫問大上兩歲,自然是不敢提起這事,不但不提,還死死的捂著,怕別人看出來笑話,她住在這院子里一來是為了聽艾姑娘練琴,二來便是每天能看上莫問兩眼。

戲班子是女人打堆得地方,也是最八卦的地方,不管她捂得再死,時間長了,總是被人看出眉目,雖然她本人死活不承認,但這事也就這么傳著了。

再說莫文他娘見紫蓮董事勤快,十分喜歡,大家便認定了,等莫問再長幾年,紫蓮怕就是莫家的媳婦了。

白筱算是明白那怨念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但她是在不明白莫問為什么失蹤,她為什么把那眼神就放在她身上。

所有人最淡定的還是艾姑娘,一天到晚像沒事人一樣,忙完戲班子里的事便是來監督她練琴。

不知她是不是真如艾姑娘所說,對琴有天分,就算她再三心而已,在心不在焉,卻總是能在艾姑娘的黃金棍落下來之前彈出艾姑娘勉強滿意的音符。

時間一天天過了。她實在坐不住了,見莫言進了院子,不管他是不是待見她,飛奔過去,一把拽住他,“莫問到底去了哪里?”

他嫌惡的看了她一眼,甩開了他的手,“不知道。”

“你知道的。”白筱又將他拽住,如果你不知道,你怎么會么敵視我?如果當真不知道的話,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擺出這張臭臉。”

莫言回身將她的手掙開,將她退開一步,“我是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我知道,不是為了你,他不會離開。"

白筱無語,”他與我無冤無仇,怎么就到了有我沒他的地步?”

“如果只是走,我們也不用多想,走了總會回來。。。”莫言話出了口才想起自己失言,忙閉了嘴,走到院角提了拋下水井打水。

白筱背一陣一陣的涼,臉色慢慢轉白,奔到井邊,“你是說莫問有可能回不來?”

莫言咬了咬牙,沒理她,收著手中繩索,將裝滿水的木桶提起。

白筱一把拽了莫言,他將提到井緣的水桶打翻在地,水濕了二人的裙擺,“你說莫問有可能回不來了?”

莫言本忍著一肚子的火,看著地上滿開的井水,壓著的怒火頓時沖上頭頂,“對,他怕你以后嫁不到好人家,跟著他會受苦,所以瞞著我娘去參加冷劍閣的考核了。那考核,去十個,不見得能有一個回來。”

白筱有苦難言,她在古越那什么事也沒有,他怎么這么死心眼,不肯相信,但現在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可能丟掉性命,她親耳聽過莫問對艾姑娘說過,要加入冷劍閣,對莫言的話,不能不信,“冷劍閣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去十個,不見得能回來一個?”

莫言想著她是艾姑娘的徒弟以后要跟他們一起的,也大不瞞她,“是。。。”

“言兒,住口。”玉娥端著一盆才收回來的衣裳站在院門口,嚴厲的打斷莫言的話。

白筱隨聲望去,越過頭頂的,卻是一個黑色修長的少年正在向這邊走來,即時怔住了。

那不是莫問,又是誰?他不再是她過去所見的破舊的粗布衣裳,換了身合體的黑色勁裝短打,三指帶的腰帶秀出他窄緊的腰身,更顯得長身玉立。俊美的面頰上比一個來月錢又多了一種像是自信的東西,越發的神明爽俊。

莫言望了望母親拾了水桶正要離開,猛的又是一回頭,驚詫的張大了嘴,揉了揉眼,看向門外,擲下水桶,歡托的喚了聲,“大哥。”飛快的奔出院門。

玉娥渾身一震,手中木盆跌落在地,木然的轉身,一手扶門,另一只手捂了嘴,望著正向這邊走來的黑色頎長的身影,眼里慢慢溢上淚。

莫言奔上前,一把將莫問抱住,莫問微笑的揉了揉他永遠梳不整齊的頭發,莫言扯了扯他身上的黑衣,兩眼發光,一臉的崇拜,吊了他的膀子。

莫問抬頭望了望門口的母親,有望了望愣在井邊的白筱,加快腳步。

到了門口,停在玉娥面前,喚了聲娘,徑直的跪了下去。

玉娥一個耳光狠狠地括在他白凈的臉上,他不避不讓的受了這一巴掌,臉上慢慢的滲出鮮紅的手掌印。

白筱隨著那聲脆響,心里突地跳了一下,才算是回過神來。

她覺得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該站在這兒觀風景,慢慢退開,回了自己房間,坐到琴邊,才發現一身軟的沒了力氣,趴在琴上,琴發出一聲悶響。

閉眼長吁口氣,他回來了。總算沒被莫言那烏鴉嘴說中什么。

“咳”一聲輕咳自門口響起。

白筱睜眼望過去,莫問正唇角含笑的倚在門口,忙坐直身,半邊臉還留著在琴上壓出的痕跡還留著,大驚大恐之后見他卻不大小得出來,使足了勁,才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回來了。”

“恩,在這兒,可還習慣?”他也不進屋,只是立在門口,他比半年前又高了不少,臉上的手掌印絲毫不影響他陽光的笑意。

“習慣。”習慣才怪,天天對著幾張冰臉,白筱想盡量保持笑臉,但是在僵的難受。

“不想笑,就別笑了,真的。。。咳。。。很難看!”他笑著搖了搖頭,她比半年前更明媚動人。

“難看?”白筱忙捂著臉,扭身去尋銅鏡,這半年,她滿腦子想他到底去哪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的確沒在意自己長成什么樣子了,難道沒按她舊時的模樣變化,越長越丑了?

從琴譜堆里拔出銅鏡,照了照,除了面色愁苦些,一切都是正常發展,哪里難看了,這人什么眼光?皺了眉望向門口。

莫問抹著鼻子,低頭吃吃悶笑,女孩子不管怎么,都在意自己的樣子,“逗你呢。”

白筱剛聽到他說的話,陡然發現他對著她居然不臉紅,難不成這考核把臉皮都考厚了不成?“你這半年,想煞了不知多少人,再不回來,我都要被你的小情人們生吞活剝了,你下次出去,一定要善后好,在離開。”

“哪來的什么小情人,你說話總是。。。”她說話總是全不顧及,情情愛愛的話,一個姑娘家也說得這么順溜,白筱以為他已經變厚得臉居然又紅了紅,瞄向她擺在桌角的艾姑娘專用的黃金棍,“可應付得了艾姑姑?這棍子挨上了幾回?”

白筱歪著腦袋想了想,“半回。”

“半回?”莫問揚了揚眉,挨打還有半回的?

白筱很認真的點點頭,“恩,只有一回,這棍子都舞下來了,生生的在我頭上剎住了。”那一回是有一個音律,她怎么也談不出味道,艾姑娘急了,抓著黃金棍要打,偏偏黃金棍落到半空中,她一個音符從指間溢出,正是艾姑娘想要的音律,她怕打斷她剛尋到感覺,那根棍子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叫她領略了一回,什么叫收發自如。

莫問眼里掠過詫異,雖然他沒有懷疑過艾姑娘的眼光,但艾姑娘是出了名的嚴厲,在技藝反面更是無情面可講,戲班子里誰一年到頭不挨她幾十下。

而白筱是她選出的唯一的弟子,可想而知,對她定然比對別人嚴上百倍,沒想到白筱半年來居然沒受過罰,這需要何等的悟性。

白筱正想問他這半年怎么過的,見紫蓮站在院子里叫了聲,“莫問,你回來了?”聲音帶著顫。

莫問回轉身,道:“回來了。”

紫蓮定定的看了他一回,心緒難平,見他要離開,忙道:“我回來那些東西,拿不了,你能幫我一下嗎?”

莫問回頭看了白筱一眼,離了門框步入院中,“紫蓮姐要拿什么?”

白筱單手撐了下巴,抬了抬眉梢,紫蓮介意的就是比他年長,他這聲紫蓮姐還不叫碎人家的心?當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瓜子。

果然見紫蓮紅唇哆嗦了一下,怨念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在見莫問已是晚飯間。

因為他的回來,飯桌上不再沉悶,半年來一籌未展的玉娥眉頭也舒展開了,眉眼間笑意不斷。

莫言更是嘰嘰喳喳個沒完。

做沒反應的是艾姑娘,就像他離開不足為奇,回來也沒什么大不了一樣,仍如往常的不時間問白筱關于琴率方面的問題。

問問題時眼皮抬也不抬,她答得好,便接著吃飯,答得不好,立馬一筷子飛來。在她即時更正時,握著筷子的手即刻途中轉彎夾菜。

莫言對這一幕早已看得到了,仍會忍不住的笑。

最沉默的反而是才回來的莫問,他仍如初來時,順手幫她夾菜,當然也不忘給他母親布菜。

每每這時,玉娥仍舊擔憂的看著他們,白筱身份不解,為什么玉娥,就這么擔心莫問對她好一點,難道是因為她心里的那個準媳婦紫蓮?

艾姑娘對莫問的舉動,仍舊十分不滿,總是以莫言將那半碟子的菜倒進她碗里才就此打住。

唯一一點,就是桌上幾人,除了白筱,都十分默契的不提莫問離開的那半年,她知道他們不是不問,只是不當著她的面問。

白筱明白這點,這以后也不再問冷劍閣的事,而莫問隔三差五的便要出去,出去的時間,時長時短,短則十天半月,長則三四個月不等,反正他能在家里的時間甚少。

每每他出去的時候,玉娥就會望著門外小路發呆。

她知道他每次出去。一定有危險,所以也會暗中擔心,但她什么也不問只是在他每次離開時,在院子角落攏個土包包,燃上三炷香,祈禱他能平安回來。每次見他回來,總會長松一口氣。

又一次無意中聽到玉娥和艾姑娘談起他,說他其實不必要這么拼命,借這么多單子,這個話題在他們發現她是打住,至于他為什么要這么拼,接這么多單子,或者什么單子,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以后,她將上一次香改成凡是他離開的日子便每日上香,雖然她明白起不了真么作用,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

她沒告訴任何人,她是為什么上香,但慢慢的感覺到玉娥對她說話,越來越溫和,而對紫蓮越來越冷淡了。

轉眼三年過去了,她順利出師。

出師后,她暫時也沒想到要去哪里,仍舊留在了安和鎮。

艾姑娘為她安排了第一次在后臺奏琴為舞姬伴奏。

所彈的曲子叫望夫歸。是講的一個女子的丈夫出征了,那女子在夜里思念丈夫所彈。曲子憂傷中帶著祈福,祈禱丈夫平安,又帶著盼望,盼望著丈夫早些歸來。

莫問又外出已有三個月,她每日都在祈禱他平安,雖然他不是她的丈夫,但這四年來她早將他當做親人。

所以這首曲子,彈出來甚合現在的心境。

一時間琴聲鎮住了前來看戲的所有人,他們靜聽著這曲子,對臺上跳舞的姑娘們視而不見。

白筱在后臺不知道此時遠赴歸來,帶著一身風塵的莫問正站在絮花苑外,懷抱著佩劍背靠著籬墻靜靜地聽著這曲望夫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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