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說關老夫人和關娘子離開家里之后,關大爺如何度過這半個月時間。
關大爺一直都是以孝順得以上官欣賞,如今因為老夫人卻氣得到居士林去靜修,他心中不是沒有猶豫的,在老夫人離開家里的第二天,他就讓郭靜君先搬到莊子里去住,可郭靜君卻突然摔了一下,所幸沒有傷到肚子里的孩子,不過卻不能奔波,只能留下來養胎。
他將原由告知了老夫人,可老夫人不為所動,依舊不愿意回家。
關大爺左右不是辦法,干脆連偏院也不去了,下了差回來便往關娘子的院子走去,可伶俐的丫環都被老夫人帶著去了居士林,只留下幾個小丫環,服侍得不貼心,他心中更是煩躁。
干脆到書房去喝酒,正心浮氣躁之間,卻有一雙纖纖素手將喝得微醺得他扶上了床榻,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一張年輕嬌美的臉龐,貼著他胸膛的是一具凹凸有致的柔軟身軀,掌心所觸肌膚膩如凝脂。
全身頓時燥熱起來,呼吸越來越沉重。
“大爺,奴婢是來服侍您的……”耳邊是酥軟的呵氣細語,關大爺再也把持不住,翻身將那具撩人的身體壓在身下。
第二天才知道是郭靜君帶來的丫環,好像叫妙雪,只見她滿臉漲紅,身上只裹著一張薄被縮在床角,含羞帶澀地看著他。
關大爺心里一陣愧疚,腦海里閃過關娘子失望含淚的雙眼。
“你不是郭姨娘身邊的丫環嗎?怎么會在在這里?”關大爺的目光落在她布滿紅點的肩膀上,有些口干舌燥地問道。
妙雪低下頭,“上次奴婢生病了,郭姨娘要將奴婢送出去,是老夫人救了奴婢……奴婢見大爺身邊沒有個貼心的照顧,所以才大膽來服侍您,沒想大爺卻喝醉了……”
她的意思,只是來服侍他起居,并不是來勾引他?關大爺想起昨日的孟浪,自己確實是有些頭昏腦脹,但他并沒有醉,這丫頭欲拒還迎的嬌俏模樣他還記著。
既是老夫人答應讓她留下的,他也不能將她再趕出關家,反正家中如今沒有伶俐醒目的丫環服侍,留著她在身邊也好,等惠云回來了再作打算,是要收了通房還是……不行,惠云還在氣頭上,萬萬不能讓她知道他還收了通房。
關大爺將妙雪拉進了懷里,大掌在她雪白的嬌軀撫摸著,“以后就留在我身邊服侍著,但必須切記一點……”聲音暗了下來,大掌放在她小腹上,“要喝避子藥,別讓夫人知曉了,懂嗎?”
妙雪嬌羞地點了點頭,順勢依了過去,妙雪不是沒腦子的人,如今以關家的情形,她是不可以有身孕的,還不如乖順地聽從大爺的吩咐,以后好好服侍夫人,也比那郭靜君用盡心機要對對付夫人的強。
她只想好好在關家生存下去,根本沒敢想其他,而能夠給這種生活的人,也只有大爺……不,還有老夫人和夫人,她絕對不能像郭靜君一樣得罪了她們。
想明白了這一點,妙雪更是溫柔體貼地照顧著關大爺,而貪新鮮的關大爺也沉浸在溫柔鄉中,好幾天沒去偏院看望郭靜君了。
郭靜君原是想借著胎兒不穩避開被送去莊子的事兒,沒想到反而讓關大爺不再來找她,她心里也焦急,便使了妙琴來打探消息,小丫環們口風本來就不緊,又沒有翠絲等幾個大丫環的警告和提點,三兩下就被妙琴打聽出端倪來。
一聽是妙雪那小賤人勾引了大爺,郭靜君怒火中燒,帶著妙琴妙音怒沖沖地來到書房,要將妙雪趕出關家。
妙雪自是不肯同意,連下跪也不肯地站在郭靜君面前,“郭姨娘,如今我已是關家的奴婢,要殺要趕非你能做主,一切有老夫人和夫人呢。”
“你這個小賤人,還敢跟我頂嘴,給我打,狠狠地朝死里打!”郭靜君見這妙雪不過一個月時間就出落得比以前更加嬌美,那艷媚的模樣幾乎就要趕上自己,心中一陣的氣惱,恨不得立刻將這賤人打死。
“你們誰敢!這里可是大爺的書房,家里的主事也不是你郭姨娘,我如今大爺身邊的丫環,你們誰敢動我一下?”妙雪大聲喝住了妙琴和妙音。
郭靜君妝扮得十分精致的臉龐幾乎氣得扭曲猙獰起來,“不就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賤人,也配和我爭寵?今日要是不打死你,我就……”
“比起郭姨娘,我這上不了臺面的小賤人不是更清白嗎?怎么,才當了幾天的姨娘,您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嗎?”妙雪聽到郭靜君的話反而輕笑了起來,臉上一點懼意都沒有。
郭靜君臉上驕矜的面具悉數崩潰,眼睛瞠得大大的,眼底閃過一抹猙獰的殺意,但僅剩的最后一絲理智還是拉住她的沖動。
這個妙雪不同其他人,她是知道自己的過往的,如果被老夫人或者大爺知道了她以前的身世……就算她能生下兒子,也留不得在關家了。
見郭靜君總算對自己有了懼意,妙雪才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氣,這是她唯一能制衡郭靜君的把柄了,但不到最后關頭,她都不會說出來,畢竟自己也是從那地方出來的丫環,說出來只會一起死而已。
“你這個小賤人,我只恨當初心軟沒將你打死,才留下今日你這禍患!”郭靜君幾乎氣得牙疼,惡狠狠地瞪著妙雪。
妙雪笑了笑,“是奴婢遇著貴人了,沒那么容易死在你手中。”
郭靜君一聽,忍不住心口洶涌的怒火,揚手就朝妙雪打了下去,眼角卻正好瞄到關大爺的身影出現在門邊,想要急急收住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竟往一邊歪了下去,撞在妙雪身上。
“你來作甚?”關大爺皺眉喝道,看了妙雪眼淚扶住郭靜君的模樣,又看著郭靜君那架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當場就喝斥了她幾句,“不是胎兒不穩嗎?怎么還到這里來鬧事兒,要真這么精神,那就到莊子里去。”
郭靜君臉色蒼白,嘴唇張了張,艱難地叫道,“肚子……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