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雪白雪白少女龍第
穆勒靠坐在傭兵團停放的馬車邊,目光灰敗,神態頹喪。
他是一名神官。
在許久之前,他還只是邊境香草鎮中資質平庸的青年,偶然得到鎮上神官里維大人的提拔,令他在極短時間內成為一名正式神官。
每日按時祈禱,救助傷病的人,傾聽鎮上居民訴說苦惱,鉆研神術,這便是他一天之中,全部的活動內容。
除開時不時到來的冒險者,小鎮上的生活極為平靜,他原本以為,自己會這樣平靜地一直終老,卻沒有想到,一切,因為一名金發貴族少年的到來而改變。
改變他人生的少年名叫伊斯利,是海因涅家族的貴公子,擁有一個身為公爵的父親。這樣顯赫的身份來歷,本來是他這個階層所不能接觸的,但伊斯利公子居然來邊境小鎮上尋找隨行進入樹海的神官同伴,鎮上一共就兩名神官,里維大人不愿意奔波,這個職責便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陪同里維隨行后,他總算是見識到那個階層的有錢人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是在條件不大好的樹海中,他們依然能得到從容平穩的服侍享受,而離開了樹海后,他又見識到了足以軟化鋼鐵意志的奢華。
非常自然地,他對小鎮以外神殿以外的世界產生了渴望和向往,他期盼著有朝一日,他也能成為這樣的人,最開始他被伊斯利帶走,是因為后者要保守龍的秘密。可是漸漸地,他地抵觸心理完全消失了,甚至盼望著就這么一直跟在伊斯利身邊,進入海因涅家族的體系。
他忘記了長大的香草鎮,忘記了一手栽培他的里維老師。滿心想著財富和地位。卻忘記了自己是不是有能夠與這相匹配的才能與器量。
他如愿地被伊斯利帶到帝都,正式見識了神殿地總部。并通過海因涅家族地關系,成為總部的一份子。還擁有了不大不小地職位,單純以職位高低來比較,那時候他甚至在他的老師里位之上。
開始有貴族請他為他們地新生兒洗禮,他的名字逐漸被傳開,作為最短時間內成為正式神官的傳奇。有許多人樂于與他結交……他被狂喜和驕傲沖昏了頭腦,他不明白為什么里維面對海因涅家族的招攬毫不動容,被人關注和肯定的榮耀,那是多么令人迷醉地東西啊。
再之后,他的迅速竄升引發了過多的關注,噩運和坎坷開始關照他,雖然成為神官的速度之快足以列入記錄,但實際上,他的神術水準在眾多神官中十分平庸。并不值得獲取這樣的地位。偶然或者遭人刁難,出了幾次差錯后。中傷,謠言,惡語,接踵而來,而他也沒有足夠良好的心態來接受光榮之后的挫折,不但沒有靜下心反思,反而變得越來越偏激妒恨,最后終于被有心人利用,被神殿逐出總部,并宣布全世界的任何神殿,都不準收留他。
這還是因為看在海因涅家族地面子上,才給予他地從輕處罰,否則他甚至可能會被剝奪走使用神術的能力。
他被逐出神殿后,正好趕上易龍龍公開身份,伊斯利最初只是因為他知道了龍地存在,而將他帶在身邊的,現在既然此事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便與神殿同時拋棄了他。
神術水準平庸,有過惡劣的記錄,被神殿驅逐,沒有其他的長才,真正失去一切后,穆勒才終于明白,其實他什么都不是。
他沒有顏面回去他養育他的香草鎮,最后是現在這個名叫大地的中型傭兵團收留了他,讓他運用自己的神術,為團內受傷的成員療傷。
經過這些事,他的心已經如同一潭死水,最后的安慰便是他還能使用神術,神并沒有拋棄他。
現在,大地傭兵團正在執行一樁秘密任務,這任務是附近的神殿委托的,委托他們查探一個名叫賽文,喜歡穿著星星長袍的青年,除此之外,神殿還附加了一條追加獎賞,假如能殺死這名青年,所獲得的賞金,足夠傭兵團每一個人奢侈地揮霍一百年。這個條件太讓人心動了。
盡管團長知道這份巨額賞金背后所隨行的是巨大的風險,絕對不容易拿,可是賞金的誘惑實在太大了,足以焚燒盡所有的理智,全團的干部開會商討之后,最終的決定是冒險求財。
現在,他們埋伏在賽文即將經過的一條深窄峽谷兩側,峽谷中從頭到尾,布置了不知道多少個陷阱,而兩側的高地上,魔法師和弓箭手也在嚴陣以待,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即便埋伏失敗,團長也準備了撤退逃跑的路線,對方即便再怎么強也只是一個人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
穆勒對這場戰斗的成敗不大關心,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看著隊友的背影,在有人叫喚他的名字時,放一個神術出去,或者跟隨隊伍撤退。
峽谷中黑煙升騰,火光亮起,穆勒知道戰斗開始了,但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前方有些團員,都露出了仿佛見了鬼一般的神情。
下一秒,站在高地邊緣的團員全都倒在地上,身上沒有一絲傷痕,呼吸心跳全部停止。
穆勒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只是一兩秒的時間,全團一百四十三人,僅余距離峽谷位置較遠的他存活。
這不是戰斗,甚至也不是屠殺,而是單方面的,仿佛神明伸出了一只手,輕輕地碾死宛如螻蟻一樣弱小的人類。
再過一秒,穆勒看見了神明的模樣。
真人比畫像上更為俊朗溫和,對方好像走在平地上一樣,從陡峭的峽谷下走上來,湛藍的眸子含著溫柔的笑意,他走上來,抬起手,指向穆勒。
一股死亡的氣息攥住動彈不得的神官,穆勒拼命地試圖施展神術,可是此時神明卻仿佛拋棄了他,不給予他任何回應。
就在穆勒幾乎絕望的時候,一柄青色的長劍橫里飛過來,斜兩人之間的地面,打斷了死亡的氣息,穆勒下意識扭頭看去,卻見是一名身穿青色武士服的青年,緩步走了過來。
青年走到賽文面前,拔出帶著一段黑色荊棘花紋的青色長劍,朝賽文行了一禮:“踏著荊棘,追逐七百年前的腳步,賽文閣下,又見面了,繼承迦南校長的意志,我有一個問題,希望您能為我解答。”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雪上加霜……
這幾天偶的支氣管炎犯了,昨晚上咳嗽半宿沒睡好,幾乎失眠到早晨,接著乘車前往北京簽售,途中又有暈車……好在接我的工作人員看我狀態不對勁,半途拉我去了醫院急診開藥,這才終于挽回半條命。
簽售的時候,我緊張極了,最開始幾乎都不敢往臺下看,只好拼命地傻笑來緩解緊張,后來就只記得傻笑了,回來一看照片……<笑得好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