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靜寧王要爭奪江山,所以他要籠絡朝臣,而我的燁兒如今雖然已經被封為太子,可是皇上正春秋鼎盛,燁兒又才會走路,距離登基那天,不知道還要多少年,這段日子里,皇上鐵定還會有其他皇子誕下,如此,這遙遠艱難的路上到底會發生什么,誰也不敢說,青綾,你說我能不為他早做打算嗎?”想到燁兒將來要面對的所有的艱險,縱然才只是想一想,我背脊上就已經滿是冷汗了。請用訪問本站
青綾的額頭上也沁出了汗來,她忙點頭,“皇后娘娘,還是您想的周到,奴婢知道了。”
握著青綾的手,我止不住的顫抖,“青綾,我一定要在朝中樹立我皇后的威信,如此,我的皇后之位才能穩固,我燁兒的太子之位才會穩固。”
青綾連連點頭,“娘娘,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不管娘娘怎么打算,奴婢都會幫娘娘,奴婢都會一直的守在娘娘身邊。”
咀我抱住青綾,“可是青綾,我好累啊,皇上的心深入大海,我真的好累……,我怕……我怕我撐不到那一天……。”
青綾一把抱住我,“皇后娘娘,您為什么這樣說,對了,奴婢之前看見您凌晨去看小太子,眼里分明是流了淚的,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青綾一向聰慧,我但凡有什么不對,她立刻就能覺出不對,我知道她起了疑了,想了想,我到底還是決定將慕如風的決定告訴她,畢竟,我此次出宮有太大風險,而青綾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若果然一去不回,我的燁兒還要指望青綾照顧呢!
旮雖然青綾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地位卑下,可是她定會在燁兒身邊忠心守護,如此,到底會好很多。
青綾聽了我的話后,臉白得像紙一般,她抿著唇久久的看著我,久到我有些擔心起來,伸手牽一牽她的衣角,我輕喚道,“青綾。”
只這一下,青綾終于崩潰了的樣子,眼里的淚瞬間糊了一臉,她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起來,“娘娘,您怎么就這么命苦,進宮幾年,人直看見娘娘您步步高升,誰知道您一難接著一難,總沒有個停的時候,原想著傅家敗了后,就再不會有人能威脅到娘娘您和小太子,可是,可是這又一出,娘娘,您這日子過到什么時候,才能有個頭啊,娘娘……。”
自我進宮起,她就一直在我身邊伺候,她從來都是冷靜的,可是今天,她卻這樣失態,我本是竭力的要在她面前做出堅強平靜的樣子來的,可是她才哭出了聲,我眼里的淚,頓時也再難忍住,卻什么也說不出,亦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抱著,第一次拋開了身份放肆的嚎啕大哭。
一場大哭之后,青綾也平靜了許多,她抹一抹眼淚道,“不管娘娘此去是兇是吉,奴婢定誓死保護小太子,娘娘放心。”
我拉過青綾的手使勁一握,“若說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只有他了,臨出宮前,我會向皇上請求,讓你做太子身邊的主管姑姑,如此,不管小太子以后是在哪里,你都可以留在他身邊,青綾,燁兒就拜托你了!”
青綾將臉貼在我的手背上,眼里的淚又洇了出來,突然,她似想起了什么的,抬起頭來道,“對了,皇后娘娘此番出宮,皇上一定會讓您帶許多侍衛出去的吧?”
我不想她竟然問這個,倒有些晃神,想了一想后,我點頭,“應該會的,嗯,怎么了?”
青綾就道,“娘娘可記得前兒在紫薇宮里防守的那個柳靖遠么?聽說他武功極高,為人也忠正耿直,和奴婢又是老鄉,娘娘出宮時,可奏請皇上派他跟隨保護,有他在娘娘身邊,奴婢心里也能踏實些。”
“是么?”我擰一擰眉,“嗯,既然只說是去探望,自然不好大批人馬的跟著我,皇上一定會撿精銳的人指派的。”
“是的,奴婢也這樣想,”青綾定定點頭。
到晚上,慕如風來紫薇宮時,我果然對慕如風提起柳靖遠,慕如風卻一皺眉,瞇了眼睛看著我,“皇后怎么會知道他?”
我太熟悉他這個表情了,當下心里就是一緊,正要開口時,就見一邊的青綾趕緊過來跪倒,向慕如風道,“回皇上,是奴婢告訴皇后娘娘的,柳總管是奴婢的同鄉,奴婢初進宮時就和他相識,知道他武藝高強,為人又忠正,這才向皇后娘娘推薦了的。”
慕如風眼底的陰霾不減,他掃了青綾一眼,“你知道皇后要去做什么了么?”
青綾身子頓時一僵,她張了張口,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我已經回過神來,忙接過話來道,“皇上,青丫頭是個忠心護主的人,昨兒晚上臣妾無意中說起,要去十方庵為母后祈福,青丫頭就很不放心,說宮外雖然清平世界,卻也難保沒那不法的人在邊上覬覦著,這才推薦她這個同鄉,道武功很高,她也能放心些。”
“是嗎?”慕如風的眼里依舊盡是狐疑,他看向青綾,“柳靖遠是你同鄉,你是南江縣人?”
青綾趕忙點頭,“奴婢的父親原是南江縣的縣丞。”
慕如風微微點頭,“嗯,這樣說,你和那個柳靖遠平時走得挺近啊。”
“不,沒有,”青綾也自然知道慕如風的性情,慌忙搖頭,“奴婢身份低微卑賤,哪里就能和禁軍總管大人走得近呢,是因為奴婢當年是罪籍入的宮,心里惦記家鄉的母親,一次無意中聽說柳大人也是南江人,奴婢就大著膽子去求柳大人,希望他能幫奴婢打聽母親下落,柳大人是個好心人,倒也肯幫忙,只是,他請老家的人幾番打聽奴婢母親時,都無音訊,奴婢也不敢多攪擾柳大人,后來就沒有怎么見了,只到前兒個晚上,柳大人進紫薇宮當差,奴婢才又跟他見了一次。”
“原來是這樣,”慕如風見青綾答得有條有理,毫無破綻,臉上這才慢慢的綻出笑意,對我點頭道,“柳靖遠的武功確實是數一數二的,朕也正有此意,嗯,皇后啊,朕只是想不到,你身邊的這個丫頭倒是個有心人呢。”
我看著慕如風笑得如三月和風的臉,心里一時吃不準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卻也只能點頭,“是啊,青丫頭伺候臣妾這幾年,確實盡心盡力,處處周到,臣妾還想著,燁兒身邊總沒個妥當人,不若把青丫頭放到燁兒身邊去,如此一來,皇上和臣妾就都可以放心了。”
我知道慕如風之所以盤問青綾,是顧忌著我這個皇后背著他和臣工暗中勾結,是以,我在此時提出讓青綾從此專門伺候太子,一來是明顯的意有所指,讓他知道我此番出宮,放心不下兒子,二來,亦是因為燁兒雖是太子,卻年紀幼小無有勢力,我如果真通過青綾和臣工勾結,就斷不可能在此時將青綾送走。
如此,慕如風自然就會打消了顧慮。
果然,慕如風一下子笑了起來,對青綾道,“青丫頭,你主子的眼光向來很準,她既說你好,你就一定不會錯,嗯,朕就封你為東宮內務總管,今后,太子身邊的一應事務,皆由你打點。”
青綾忙磕下頭去,“奴婢遵旨,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別謝朕了,謝你主子吧,”慕如風身子朝后一靠,閑閑的看著我們。
青綾也就又給我磕了個頭,我裝模作樣的又囑咐,“太子還小,暫時不會住進東宮,你作為太子的貼身總管,要一刻不離,盡心竭力的伺候,知道嗎?”
青綾緊著點頭應了,我的后顧之憂解決,也就擺手命她帶了眾宮人出去。
屋子里清凈起來,我轉頭看向慕如風,“皇上,您打算讓臣妾幾時出宮呢?”
慕如風雙眼微合,似在沉思著,我見他的手指不停的在竹榻的邊沿上有節奏的敲著,就知道他還沒有想好,也就不敢再問,只默默的將水晶碗內用冰鎮著的櫻桃取了兩個來,剔去核兒用竹簽子扎了放到慕如風的面前,慕如風從眼縫里看見我的動作,嘴角溢起一絲微笑,他拿起櫻桃一口吃了,扔到竹簽,將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卻嘆了一聲,“云霧,朕一想到要讓你單獨去那險地,心里就很緊張,或許,朕應該再想想別的辦法。”
他這話讓我有點兒意外,然而我隨即明白,他其實只是說說而已,他的眼里從來只有他的江山他的皇權,幾時將別人的生死放在眼里過的,以他的心性脾氣,此時說這樣虛情假意的話,不過是為了讓你能死心踏地為他去賣命罷了。
只是他既然肯裝,我也只能配合,握著他的手,我輕輕笑著,“皇上不必如此,去窺探靜寧王的虛實,臣妾再合適不過,皇上萬不能因為顧慮臣妾賤軀,而耽誤了家國大業!”
“云霧,”慕如風手一翻,將我的手攏在了他的手里,使勁的一握,滿臉由衷的嘆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皇上,”看著慕如風這聲情并茂的樣子,我著實惡心到了,忙叫了一聲,將臉埋在他的手上,借以掩飾自己快要隱藏不住的情緒。
他在我頭頂上慢慢的接著道,“朕已安排好了所有事宜,明日你即可出宮過去了。”
就有宮人出去詢問,不多時,就進來回報說,“回娘娘,靜寧王妃在進宮的路上,突然暈厥,現已送回驛館了。”
我假做吃驚終至極的,騰的站起身子,急問,“怎么會這樣,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那小宮人自然答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喝道,“還不快再去問清楚了?”
那小宮人嚇得一溜煙的去了,我又一連聲的吩咐傳太醫速去靜寧王妃的驛館,之后,我看了看堂下坐得滿滿當當的各諸侯王妃以及眾妃嬪,擰了眉道,“三皇嫂帶著幼子,千里迢迢的回到京城,只為來太后跟前盡孝,如今太后的身子一直不見好轉,三皇嫂竟也出了這樣的事,她……,”這樣說時,我已是鼻子一算,忍不住就要落淚,“她定是累病了,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本宮和皇上怎么和三哥交代。”
一個諸侯王妃就道,“皇后娘娘莫要自責,這還不都是為了太后娘娘么,三王妃原本身子就弱,勞累之下發個虛也是有的,未必就是皇后娘娘想的那樣兒了。”
其他眾人忙就齊聲附和,“是啊,是啊,皇后娘娘先別急,還是等奴才們查問清楚了,再做道理吧。”
我拿帕子點一點眼角,輕輕點頭,“但愿只是虛假一場,否則,本宮這心里實難安定了。”
過了不多時,那小宮人就回來了,卻依舊說不清楚,只回說,像是極重的樣子!
我就再也坐不住了,騰的站起身子,命道,“本宮去瞧瞧。”
邊上眾人一聽我這話,頓時就全吃了一驚,有人來勸時,被我抬手攔住,我看著她們,語氣極陳懇的道,“不管三皇嫂怎么樣,本宮都要親眼瞧了才能放心。”
說話間,我就更換好衣服,直奔乾寧宮請旨,慕如風自然準奏,而小喜子早已去內務府傳了話了,待我請旨出來時,皇后的依仗鸞駕等,就已都備好了。
我深吸一口氣,扶著宮女的手上了皇后鸞駕,突然就覺得扶著我的那只手將我輕輕一捏,我訝異的看時,卻吃驚的發現這個宮女竟然是……墨染!
“你……,”我才要叫出聲時,墨然忙輕“噓”了一聲,恭敬的道,“皇后娘娘請安坐。”
我環視鸞轎周圍,除了墨染和那個叫柳靖遠的外,無論宮人還是侍衛,我一個人都不認識,腦子一轉,心下立時明了,慕如風知道我不好帶著大批人馬的過去,如此,他將我身邊的侍從宮人全都換成了有功夫的人,如此,人雖然少,卻也是戒備森嚴至極的。
這樣想時,我心內竟然微微的有些一定的樣子。
只是再怎么精簡,皇后的依仗擺下來,人數依舊不算少,如此氣勢不減浩浩蕩蕩的出了皇宮,一路直向靜寧王妃的驛館奔去。
各諸侯王妃世子們,雖然也有人住在自家于京城的宅子,卻只有靜寧王妃是住在城外的,就沖這一點,就足以看出靜寧王很有心思,住在京城外面,宅子又是他以前在京城時的別苑,地勢環境皆爛熟于心,真真是進可攻,退可守,又不守城門困擾隨時可撤。
按例,之前就已有人往靜寧王的驛館通報來了,如此,我一到門口才下了鸞駕,就見一個年紀稍長看似總管身份的人,正牽著世子在門口迎接,一見我就下拜請罪道,“王妃病得昏沉不醒,只能由世子來迎鳳駕,有怠慢之處,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我自然不會問罪于他們,一把將世子抱起,我邊急往里走,邊道,“快帶本宮去見你家王妃。”
那總管就領著我一路左彎右繞,不多時,就來到一棟極精致的小樓前,門口有侍女正在守著,見我到了,忙將我領了進去。
屋子里,陳設精致奢華,轉過一架琉璃制作的屏風,迎面就是一架黃梨花木的大床,床上,靜寧王妃正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而姜懷安正在邊上一愁莫展的樣子。
“三皇嫂,”我急忙過去,才拉著靜寧王妃的手時,我的淚就落了下來,“三皇嫂,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是任我怎么叫喊,靜寧王妃卻無聲無息,我回頭問姜懷安,“姜院首,三皇嫂到底怎么回事,她得的什么病?”
姜懷安很不安的搓著手,“皇后娘娘,臣……臣愚鈍,臣還沒有診斷得出來,這……?”
親們,這后面云霧在靜寧王驛館的經歷,讓煙有些糾結,云霧在這里要經歷一段感情,不知道親們會不會覺得俗呢,嘿嘿,對了,雖然知道沖進月票榜前十有點兒難,還是想吆喝一聲,也愿意把票給煙的,就給煙,要是覺得煙寫的不好,那就去給煙的好友寂月皎皎的那個碧霄什么什么的文好不好,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