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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一白,“皇后娘娘……。”
我擺手,“你回去吧,放心,左右還有這五十兩金子呢,你出宮后,本宮但有機會,便讓人給你送過去,”說到這里,我又嘆了起來,“只不知本宮那時,可還會有人為本宮做事了。”
說話間,青綾正收好了金子過來,她向王嬤嬤道,“嬤嬤若是出宮后未必好,不如就還是留在宮里罷,你如今是外園的管事嬤嬤,也算是有著自己的一方天地,這日子怎么著也比去宮外前事未卜的強罷。”
王嬤嬤此時一腔歡喜已盡化為驚急愁怨,她是何等聰明的人,在聽了這許多話后,就見她咬一咬牙,道,“青姑娘有所不知,我一輩子為奴為婢,說句大不敬的話,我臨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要過幾天自己的日子,如今憑空里遇了皇上這樣的恩旨,若不出宮,這怕這輩子就都要留在這里了。”
看說到這里,她頭一轉,改看著我道,“奴婢只求皇后娘娘設法,能幫奴婢保全得這后半輩子過幾天安逸日子,皇后娘娘若有什么要奴婢去做的,只管吩咐,奴婢萬死不推辭。”
“萬死不辭么?”我卻只是極清淡的笑,“若真是死了,就算能保住你那些個東西,還能做什么呢?”
“皇后娘娘,”她眼見我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急了。
滲我輕聲的嘆,“本宮如今和你,又有什么兩樣呢,將來未必如你,罷了,嬤嬤這兩年待本宮的情意在那里放著呢,本宮盡力幫你就是。”
她又驚又喜,“真,真的?”
我點頭,“只是這幾天,本宮可能安排你做一些事,若成了,不但你能好生的出宮去,本宮還定保你這后半輩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她“咚”的磕下頭去,“奴婢恭候皇后娘娘差遣。”
擺擺手,命她先退了,囑咐道,“這些天什么都別做,別落了人的眼。”
她自然是不敢怠慢的,連聲答應著退了。
我只覺得疲憊,對青綾道,“留意欽天監那邊,迎傅金環進宮的日子一出來,就告訴我,還有,讓小喜子留心晚上皇上翻的誰的牌子。”
青綾一一記下了,臉上雖有不解,可看了看我的臉色,也就沒敢再問,回身出去吩咐。
到了傍晚,小喜子就來回我道,“皇上今兒晚上翻的是綠荃宮秋錦苑福小儀的牌子。”
福小儀就是和我一同進宮的張云如,她是翰林院大學士張良才的女兒,為人賢靜恬和,和宮妃雖有走動,卻從不議論宮中是非,極安分的一個人,如此,她甚得慕如風的喜愛,侍寢后晉了一級成為常在,后又在滿宮嬪妃皆升兩級時,升至從五品小儀,賜號:福。
我點頭,又命小喜子,“你留點兒心,待晚上福小儀進了乾寧宮,你立刻來回我。”
小喜子答應著去了,青綾到底憋不住,在我耳邊輕聲問,“娘娘,您這是?”
我掠一掠鬢邊的碎發,“你準備一下,晚上我要見石先生。”
青綾知道我輕易不會動這顆棋,當下神色一凜,只點頭應了聲“是,”就不再問了。
如此,用過晚膳后,我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坐在暖炕上等著小喜子,等到亥時正,小喜子就回來了,向我回稟,“娘娘,福小儀已經進了乾寧宮了。”
我立刻起身,向青綾問道,“你安排好了么?”邊取過一邊的青色水貂皮大氅邊穿邊向外走,青綾急步跟上為我戴上風帽,一邊點頭,“已經妥當了。”
小喜子小慶子還有紅綾,也是早得了吩咐的,小慶子已取了燈籠在外面候著,小喜子和紅綾留下看屋子并掩飾,而閑雜的奴才們已早早的被青綾找了借口支到了瓊花殿外了。
我扶著青綾的手,就著小慶子手里微弱的燈籠光,悄悄的向后園隱去,雪還在下,穿著鹿皮小靴的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片蒼涼,去年此時,亦是此情此景,我的妹妹龍井生生死在了慕如風的手里,過了一年,我又在雪地里掙扎著前行,這一次,為的卻是我自己的命!
只是這一次,我是否會比龍井幸運,頭頂漂浮的厄運能否隨著這皎潔的雪色,順利消弭?
紫薇宮通向萬梅宮的角門上,把守的奴才本是慕如風的心腹,卻被我下心思設了一個小圈套,順利的將他們全都給卷進了我的手里,如此,為著活命,亦因為我施威之時亦不忘施恩,他們只能乖乖為我所用。
進了萬梅宮,不過一拐一繞,就到了石非凡的草廬,石非凡早就得了信的,正亮著燈等候著,青綾滅小慶子滅了燈籠,隱進梅林里等著,自己就扶著我來到門前,向門上輕輕一叩。
門扉打開,石非凡笑吟吟的向我行禮,我閃身來到屋子里,開門見山的向石非凡笑道,“石先生這些日子煉制出什么了沒有?”
石非凡邊笑著讓我落座,邊提起茶爐上的小壺給我斟茶,“皇后娘娘備夜前來,小人如何能讓娘娘失望呢。”
我心下一喜,就有些急切起來,“哦,是嗎,快拿給我瞧瞧?”
他依舊笑,眼睛里淡如清風,“皇后娘娘心太急了,”說完,就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我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從袖袋里摸出一封信來,放在桌上推到他的面前,微笑著看向他,“這是墨姑娘給你的信。”
他眼里分明有一絲激動閃過,取信的動作卻有條不紊,輕輕打開信看了,又輕輕折起丟進火盆,待這兩張紙盡數化為灰燼了,他一言不發,起身進了里面的屋子捧出一個小盤子來,上面放著白、青、黑、褐四色小瓷瓶,瓷瓶上貼著標簽,他向我道,“小人才煉出了兩樣東西,只是藥性還未實驗準確,娘娘還得慎用了,解藥也在這里,”說著,又遞過一張紙來,“各自的藥性和服法禁忌全寫在上面了,娘娘回去后,自己揣摩罷。”
將那四個小瓶子都抓在了手里,我分明覺得這些就是我的救命稻草般的重要,深吸一口氣,我向石非凡道,“這些日子宮禁森嚴,太后又已起意要扶植她的侄女,此時不知道在我身邊放了多少眼睛呢,只怕送石先生出宮的事,得緩一緩了。”
石非凡低頭沉吟,再抬頭時,嘴角依舊是那抹淡如浮云的輕笑,“皇后娘娘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小的信娘娘。”
他這一句話蘊含了千言萬語,分明比說了千萬句還有份量,我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卻到底有些戚然,“有時樹欲靜而風不止,很多事都難以隨自己的心的,我縱然有心,卻也只怕到時有心無力,”說到這里,我低一低頭,“我只求能夠險中求勝,穩固住自身,如此,也有本錢圓了對先生和墨姑娘的承諾了。”
他的手指修長,自桌子邊沿輕輕劃過,“但若有心,就算果然因時事變遷而無法兌現,也比忘情負義,寡廉鮮恥的人好。”
我知道他說的是慕如風,一時默然,終究,還是勉強笑了一笑,“先生放心,能不能兌付對你們的諾言,總在這幾日罷了。”
他的眼里有亮光飛快的一閃,“這幾日?”
我淡淡的笑,眼底卻有勉強,“只是盡力,不敢說萬全。”
他臉上卻浮起一股堅毅之色,“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總要闖上一闖,才能讓人甘心了。”
我嫣然而笑,“既如此,先生等消息罷,”說完,我將那幾個瓶子收起,轉身欲離,然而心內卻又有什么飛快的一閃,隨即,臉上就被這個念頭引得如火燒的起來,心內亦震驚不已。
石非凡見我要走不走的樣子,問道,“皇后娘娘還有什么事么?”
我輕輕回身,看著石非凡張了張嘴,卻又停住,只愣愣的看著他發呆,石非凡饒是沉穩,也被我這副表情弄得有些懵,“皇后娘娘,您,您這是?”
迎著他質疑探詢的目光,我的臉燒得更加火辣,然而心底那個突然閃現的念頭,卻仿佛六月錢塘江里的潮水,越想壓制就越是翻涌,只是礙于石非凡是個男子,那句話再怎么在舌尖打滾,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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