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殺:鳳帷春醉葵水(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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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水(一)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水凝煙  分類: 言情 | 水凝煙 | 宮殺:鳳帷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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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靖遠點點頭,“娘娘進了靜寧王妃的寢室后,小人借口巡查,帶著人明里暗里的四下查看,卻一無所獲,原本已經失望了,后來突然發現,這別苑里的侍衛們都有些奇怪,雖然同是侍衛,卻都對其中一個份外恭敬的樣子,就連帶著小世子出來迎接皇后娘娘的總管,在那個侍衛跟前也是畢恭畢敬的,小人心下生疑,就叫了兩個曾經見過靜寧王的人過來看時,竟真的就是他的!”

我倒吸一口冷氣,“藩王無詔不得進京,否則就是謀逆的大罪,這靜寧王真是不要命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欲熏心的時候,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會攔住他追逐的腳步,”柳靖遠倒看得很透的樣子。

我不意身在勢利場中打滾的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有些訝異了,不覺仔細的看了他一眼,月已西斜,對月而坐的他濃眉大眼,遠不如慕如風生的俊逸,甚至,在他右面頰上,還有道觸目猙獰的疤痕,然而正因如此,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硬挺剛毅之氣,令人,無緣無故的就會覺得心安!

咀我忍不住問道,“柳大人在宮里當了幾年差了?”

他想是沒料到我會突然的轉移了話題,愣了一下,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回皇后娘娘,小人從軍十二年,被選至宮內當差也有九年了。”

“這么久?”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著他,“柳大人今年……?”

旮后面的話我有些猶豫,他看起來分明不到三十,我很難想像他從軍已有十二年。

他顯然明白我在想什么,笑了笑后,緩緩說道,“小人的父親是個拳師,小人自幼就跟著父親學武,在小人十歲那年,父親在一次跟人比武中喪命,小人的母親為給父親報仇,就托人將小人帶到少林寺學武,可是五年后,仇人卻自己死了,不用報仇了,自然也就不用再留在少林寺,小人就回了家,母親卻說,學得文武藝,為的是賣給帝王家,讓小人去參軍建功立業,小人不敢逆了母命,就通過父親生前一好友,投進兵營,三年后,因小人武藝比別人好些,就被選進御林軍護衛皇宮了,這樣一干,就是九年。”

“你二十七?”原來他和小五一樣大。

他又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是吧,小人也不記這個。”

他憨厚的樣子讓我忍不住也要笑,然而眼角掃過四周環境時,我又怎么也笑不出來,又道,“那柳大人在宮里當了九年差,想來也見了不少的事了?”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神情也嚴肅了不少,“小人不知皇后娘娘想說什么?”

我看著他警惕戒備的樣子,心下不知是酸還是苦,都是在那爾虞我詐的地方泡過來的,就算我尊貴為皇后,他亦同樣對我戒備提防,輕輕搖頭,我倒也不怪他,只道,“本宮只是突然想到,那刺客出現時,鸞轎分明還沒有出靜寧王的別苑,柳大人,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靜寧王既然是悄悄的來到京城,他就絕對不希望會打草驚蛇鬧出事來,又怎么可能會在自己的別苑里對本宮下手?”

柳靖遠也愣了,他想了一想后,也點頭,“是啊,確實有點兒不像是靜寧王的作風。”

我擰著眉努力的想著,“他如果要對本宮下手,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發現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狗急跳墻索性撕破臉造反,二,就是他此來京城,就是要破釜沉舟跟皇上決一雌雄的,所以,他壓根兒不在乎皇上會治他的罪,本宮這個時候去看靜寧王妃,自然就成了肉包子打狗,也去無回。”

柳靖遠一聽,立刻點頭,“娘娘說的對,一定是其中一條的。”

他的頭點得太快,顯然是想也沒想的,我倒怔了一下,“柳大人也是這樣想的?”

他看我一眼,很快又轉過頭不敢看我,道,“小人方才也正有此想法,不想皇后娘娘竟和小人想到一處了。”

“可是,我又覺得不對,如果是前一種,他也不可能會在別苑里就動手,你說過,他的別苑至皇城的那條路上,分明早就埋伏下人了的,既然如此,他為什么不等到我們到了半路時再殺我們滅口,那時就算皇上追查下來,他依然可以躲著不出面,而靜寧王妃又病成了那樣,皇上也不好追求靜寧王妃不是,”我皺著眉,覺得無論從邏輯上還是常理上,好像都不應該是這樣。

柳靖遠頓時尷尬,他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小人愚鈍,沒有皇后娘娘想的這樣細。”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垂下頭去,“本宮哪里是心細啊,本宮只是絕得有些不通而已,不但第一條不通,第二條也說不過去,他如果真打算破釜沉舟撕破臉了,先不說這么多天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就說我們中午時就進了別苑,他哪用等到晚上我們都要走了才動手呢,本宮在寢室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墨染,他一聲令下命人捆了本宮,豈不是被后來容易許多?”

“娘娘,您……,”柳靖遠顯然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如此復雜,他吃驚的看著我,一時竟連禁忌也忘了。

我看著他這副表情,倒覺得好笑起來,見天邊已經現了魚肚白,我站起身子,道,“罷了,這件事交給皇上去琢磨吧,天亮了,我們還是想辦法盡快回宮吧。”

柳靖遠忙也跟著站了起來,“娘娘說的是,這會子五城兵馬司定早就在四下尋找咱們了,咱們下山吧,”說話間,他卻又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狐疑的看著他,“柳大人,怎么了?”

他擔憂的看了看我的腿腳,“皇后娘娘,您……您能走嗎?”

我頓時明白他的意思,身為金尊玉貴的皇后,從小到大就沒走過幾步路的,這會子突然要跋山涉水,他怎么能不擔心!

看著身處的這一大叢山林,我心里到底有些發憷,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嬌貴,可是這樣大的山林要靠自己走出去,卻是從來沒有想過的,我頭皮發麻,卻沒有退路,只得硬了頭皮道,“我們走吧。”

柳靖遠想了想,就將一棵小樹揮劍砍斷,削去多余的枝杈后,放到我身邊,道,“娘娘柱著這個拐棍走,會省力些。”

他竟然這樣的細心,我感激的向他笑了笑,拿起拐棍,用輕松的語氣打趣道,“本宮原以為,自己最少還得過四十年,才會用上這個東西的。”

他也笑了,撓一撓頭后,就道,“走吧。”

我們是順著那條溪流走的,山路崎嶇,再加上青晨的露水濕滑,我一步三滑的走著,若不是柳靖遠事先替我準備了這根拐棍,我早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了,一邊苦不堪言的走著,一邊直在心里感嘆柳靖遠的細心。

柳靖遠是習武的人,身懷輕功又是大腳男子,這樣的山路對他而言顯然是小菜一碟,他走兩步,停一停,走兩步,又停一停,看著我搖搖晃晃踉踉蹌蹌極艱難的樣子,他顯得極為難,想扶不敢扶,而此時亦不是昨天晚上形勢危急我性命垂危的時候,他更不敢背我,只能看著我干著急。

我柱著棍子,自己倒先笑了,“看來,百無一用不是書生,而是本宮這樣的女子,身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真真是廢物了。”

“皇后娘娘別這樣菲薄自己,娘娘金尊玉貴,誰想到會到這個地方來呢,嗯,要是墨染在就好了,”說著,他忍不住又四下張望,巴不得墨染一下子出現的。

天早已經亮得透了,有陽光透過樹梢斑駁的照下來,走了這一會兒,我早已經汗如雨下,不時有小蟲子嗡嗡叫著撞在我的臉上,粘膩濕熱,難受至極,我才要摸找手絹時,才想起那條絹子還丟在那草地上,壓根兒就忘了拿回來的。

想到夜里的尷尬,我臉上又火燒起來,咬一咬牙,我對柳靖遠道,“墨染此時定也在找我們,但愿我們能遇上。”

“是啊,”柳靖遠點頭,“小人昨夜一心只想著盡快將刺客甩掉,不想一口氣竟奔了這么遠,竟想不起來在哪里跟墨姑娘失散的了。”

轉頭,他看了看我的臉,很快又轉過頭去,卻指著溪邊道,“娘娘累了吧,去河邊洗洗臉,喝口水再趕路吧。”

我見那那溪水清涼至極的樣子,心里頓時歡喜起來,忙點頭道,“好,柳大人也歇會兒吧。”

說完,我丟了拐杖,到溪水先洗了把臉,溪水沁涼,我頓時長舒一口氣,“真是好水啊。”

身后傳來一陣輕笑,“娘娘從來沒有進過山吧,山里的水大都是泉,自是比河里井里的水都好的,娘娘喝了后,就知道了。”

“是么,”我是從來都不喝生水的,此時一來確實有些渴了,二來也被他的話引得有些好奇,就掬起一碰來,輕嘬了一口,一股甘甜瞬間從喉間滑下肚去,精神仿佛也為之一振。

“真不錯呢,”我又連喝了幾捧,抬頭看柳靖遠時,卻見他正怔怔的看著我這邊,和我的目光一對,他趕緊又轉了頭,笑道,“娘娘喜歡就好。”

我身上疲累,倒也沒有留意這些,坐在溪水的石頭上,我四面看了看,就問他道,“柳大人,還有多遠才能到山下?”

他正低頭喝著水,我話音才落,他突然猛烈的咳嗆起來,好容易抬起漲得通紅的臉,他頗有些艱難的對我道,“娘娘,咱們才……才走了不到……半里路。”

“啊,才半里不到?”我驚得叫起來,我分明覺得已經走了很久了啊。

他點點頭,似很不忍心證實這一點般的,“娘娘大約是……餓了,所以,所以才走不動了。”

他倒很會為我找借口,可是他一提餓了,我頓時想起,從昨兒中午到現在,我除了喝了靜寧王別苑的一口茶,就是方才的兩口溪水,大半天外加一夜,我粒米未進。

凡事不能提醒,才想到粒米未進,我的肚子立時便咕嚕一聲,我頓時尷尬,忙伸手摁住肚子,偷偷看柳靖遠時,他好像并沒有聽見,這才慢慢放心,可是肚子里隨即就像有個貓的爪子,在使勁的撓啊撓啊,撓得我頭暈眼漲,身子也跟著搖搖晃了起來。

那柳靖遠又拿了一根樹枝在削啊削,我餓得頭暈眼花,連問的力氣也沒有了,就那么木木的看著他,他將樹枝一頭削得箭尖一樣,丟下寶劍,就開始朝河邊去,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待見到他到了河邊也不停,眼見著河水已經浸濕了他的鞋襪褲腳,我又驚又疑,終于忍不住問,“柳大人,你要干什么?”

他轉過頭來,向我笑道,“娘娘,小人見這河里的魚長得挺肥的,請幾條上來給娘娘嘗嘗鮮。”

我正愁著這深山老林的沒有東西吃,一聽他這話,我又是雀躍又是好笑,“柳大人真會說笑,抓魚就抓魚,還用一個‘請’字,有‘請’人家上來給我們吃的么?”

柳靖遠哈哈大笑,“自然是得‘請’啊,咱也是姜太公抓魚,愿者上叉,”說到那個‘叉’字時,就見他刷的一揚手,那根削的尖尖的樹枝瞬間扎進水里又瞬間的帶出水面,就見一條筷子長的魚被攔腰穿在那個尖頭上,縱然它使勁的搖著尾巴,卻也只是茍延殘喘了。

他從那尖叉上擼下魚,甩手扔到岸上,又去抓下一條,我好奇的看著那條魚,再看看正在河里忙活的柳靖遠,由衷的佩服,“柳大人,你這一手絕活兒跟誰學的呀,真不錯。”

他頓時大笑起來,“皇后娘娘,學武的人誰不會打獵啊,這算不得什么。”

說話間,他連抓了四五條魚,這才收手上岸,將河邊的枯枝干草攏了一堆后,將那魚洗剝干凈后,用樹枝駕在火上烤,我第一次見人弄這個,聞著撲鼻的香味,不知是太餓了,還是太新奇,我竟忘了身處何地,只專心的看著他翻弄著那幾條他“請”上來的魚。

終于,他將一條魚的肚子撥開看了看,就吹了吹煙灰,遞到我面前來,笑道,“皇后娘娘,嘗嘗。”

我自然的接過來,也不覺得那魚臟,拈了一點放進嘴里嚼了嚼,驚喜道,“柳大人,真的很好吃呢,你的手藝真不錯。”

“娘娘真的覺得好嗎,小人才還想著,這沒鹽沒油,無滋無味的,娘娘定然吃不進去呢,”柳靖遠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哦,是嗎?”我看了看那魚,確實有點兒腥,也有些淡,可是煙火熏烤之后,并不覺得難吃,想來我真的是太餓了,我想。

撕下一片魚肉放進嘴里,我對柳靖遠道,“在這深山老林的,能吃上東西就已經很不錯了,哪里還計較這些呢,”說著,見他不動,我又道,“柳大人又打又殺的忙了一夜,這會子天都快到中午了,也定餓了,你也快吃吧。”

柳靖遠也就不客氣,他點點頭,抓起一條魚,吃相卻遠沒有我斯文,粗魯的三下五除二,一條魚就只剩了骨頭,我看著有些愣時,他很快又一條魚下了肚,抬頭發現我滿眼驚詫的看著他,他有些疑惑,“娘娘,您怎么不吃?”

隨即了然,“嘿,娘娘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想來是很難習慣的,好在很快就能下山,娘娘再熬一熬吧。”

我見他會錯意了,倒也不好意思糾正他,我笑了一笑,就轉了臉專心的吃著手里的魚,這魚的味道除了有點淡,其實真的很不錯,我也連吃了兩條才停住,他已經吃完了,洗過手臉在邊上等著。

我拍拍手上的灰對他道,“本宮也去洗洗手,你等一下。”

說著,我站起身向河邊走去,才走兩步,就聽柳靖遠吃驚的叫,“娘娘……。”

我被他一驚,忙回頭看他,“嗯,怎么了?”

他卻只盯著我才坐的那塊石頭發愣,“這血……”他猛的轉頭看我,“娘娘,您受傷了?”

灰白色的石頭上,一塊殷紅刺目的血跡赫然在目,我盯著那血漬也回不了神,柳靖遠已經沖到我身邊,在我身上四下察看起來,轉到我身后時,他又低呼一聲,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下來,就見我身后淺黃色的紗裙上,一塊和那石頭上同樣殷紅的血漬無比清晰。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之下將手一甩,用寬大的袖子死死遮在有血的地方,邊漲紅了臉轉過身子直向后退,結結巴巴的叫著,“你……你不許看……,你閉上眼睛……。”

他并不是個愚鈍的男人,我又窘又羞的樣子頓時提醒了他,只見他剛硬的臉上瞬間漲得跟豬血般的,又慌又忙的擺手,“我……我不看,不看……,”說著不看,目光卻還是僵在我的臉上,我一急之下,直要掉下淚來,喊道,“你還看,你快轉過身去啊……。”

他這才醒過神來,轉身時,不意腳下有塊石頭一絆,“砰”一聲就跌了下去,他卻顧不得看一下膝蓋,三爬兩爬的起了身,急急忙忙的奔到一塊大石頭后面躲著去了。

直到看不見他了,我才稍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裙子上的血漬,我忍不住要哭,老天爺真是會作弄人,在這樣局窘的環境里,竟然讓我來了葵水,我的葵水向來很準,可是這兩天心里惦記著靜寧王的事,我竟把這茬兒給忘了。

我一邊四面打量,一邊欲哭無淚,先不說這讓一個男人看見是多么羞窘的事,只說這樣的地方,我什么都沒有,可怎么處理這個事呢?

想來想去沒有別的好辦法,我只得先來到河邊,將那裙子的血跡先用水洗了,好在天氣熱,裙子都是紗鍛的不吸血,稍一搓揉就干凈了。

洗干凈裙子上的血后,我拖著濕漉漉的裙子站在岸邊手足無措,因為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我的葵水要來三天才能結束,這裙子現在洗干凈,不一刻又得臟,柳靖遠又是個男人,我……

就在我急得眼淚都快下來的時候,柳靖遠從石頭后繞了出來,他只著貼身的里衣,脫下來的外衣被他捧在手上,就聽他期期艾艾的說道,“娘娘,您,您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能下山了,若……娘娘不嫌棄,可……可先拿小人的衣服去……去換穿,這……這……。”

想是這樣的話實在太難為情,他漲紅著臉怎么也說不利索,我看著他手里的衣服,心里卻有些明白了,天氣熱,太陽烈,衣服又單薄,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兩套衣服換著穿,這件臟了就換那套,那套臟了,這套也洗曬得干了,再換過來。

嘿嘿,煙寫到云霧來大姨媽被柳靖遠看見時,煙一邊笑心里一邊又很溫柔著,云霧太可憐了,所以我給她點小兒女的經歷,大約眾親已經猜到了,這段感情可和什么王爺沒有關系,是這個侍衛的,只是煙寫這一段感情,倒并不是為了安慰云霧,而是這段情節對情節的發展很重要,想知道怎么個重要法,且聽煙后面一一道來。

再然后,昨天沒有把皎皎的要沖月票榜的文名寫清楚,皎皎罵了煙一晚上,好吧,現在重新說下,親們幫煙的好朋友寂月皎皎投月票吧,文名:

《碧霄九重春意嫵》文號:194306,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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