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在京城置業真正的安定下來,香茹發奮要努力賺錢,邊等向斐的消息邊利用一切空閑時間整理點心方子。
向斐那邊顯然也是很積極的,沒幾天工夫就派人給香茹帶來了口信,為了不妨礙她下午的茶點生意,三方簽合同的地點就在她這里。明日三方上午簽約,中午一起吃個飯,下午香茹就能與師傅一起合作點心,也省得在外面簽約香茹來回奔波之苦。
香茹對這安排自然非常滿意,立刻吩咐下去做好準備。
次日上午,向斐帶了人過來簽合同,這三位合伙人是位五十多歲的老人,姓顧。向斐給雙方互致介紹后,香茹得知這顧師傅的點心手藝是祖傳的,從祖父開始傳下來,但隨時代變遷社會發展等各種原因,原先地段尚好的鋪子慢慢地就不行了,幾十年的經營到了上年末再無法堅持,只得忍痛關了,與兒子們一起擺食攤糊口。
向斐說到這,顧師傅chā話進來連連道謝,“要不是向少爺記得我顧老六,我這一家子未來的日子怕是就這樣過下去了。”
“顧師傅哪里話,要不是你手藝確實好,我也不會找你,為了不砸我們二東家的牌子,交給別人我還真不放心。”向斐笑道。
“大東家客氣了,我哪里會做什么點心,所占優勢就是花樣多,客人圖個新鮮,要說有多好吃還真是未必,在顧師傅面前我可不敢班ménnòng斧,日后咱們這點心鋪子就仰賴顧師傅多盡力了。”香茹也是笑靨如花地客氣道。
顧師傅連連作揖,“二位東家你們太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我顧老六一定盡心盡力,別的不說,做點心的手藝自信不會比誰差。”
“呵呵,那就好,那我把合同主要內容再說一下,二位還有意見盡管提。”向斐話鋒一轉進入主題。
香茹和顧老六點頭同意。
“點心鋪的地址在大王刀街,那里周邊居住的都是中平以上人家,大王刀街是他們平時采買家常用品的地方,人流繁忙,點心鋪子開在那里不用擔心客源,可以從早到晚營業。這個顧師傅已經去看過了,表示沒有意見。”向斐掏出擬好的合同文本照本宣科道。
顧老六點頭,“是的,很好的鋪面,開在那里一定賺錢。”
“何香茹何姑娘以她獨有的點心方子入股,與我各占五成,然后再各人拿出一成半股份換成紅利給予顧師傅,作為他的分紅,平時月餉四兩半銀子,由顧師傅依照點心方子來做點心,何姑娘負責把關,至于鋪面需要的掌柜和伙計則由我來出。”
“好,我沒問題。”這些條件在向斐找顧老六談時就講過了,那時顧老六沒意見,現在也沒有。
“招牌呢?”香茹有意見。
“我想直接沿用五味的招牌,或者你有別的想法?這本就是yào膳館衍生出來的買賣,我覺得用五味,可以讓顧客比較容易把點心鋪與yào膳館聯系在一塊。”向斐以為香茹另有想法,趕緊解釋道。
“我懂你的意思,用五味挺好的,招牌要用一樣的木料一樣的字體,還有到時開張時我們兩個都要出現,直接告訴客人們五味糕餅鋪與五味yào膳館的關系。”把五味做成品牌是個不錯的主意,香茹完全沒意見,她原本是以為向斐有別的想法。
“那是自然,那條街很繁華,點心鋪開張的同時,順便也能讓更多人知道五味yào膳館。”
“我要的就是這結果。還有別的么?”
“主要的就是這些,剩下的都是細節,像鋪面整修裝飾這些要花錢的都由我一起來出,掌柜回頭好做賬,何姑娘只出點心方子即可,至于每月要有多少新點心由何姑娘負責。可以規律的來,比如說隔幾天出一樣新點心,又或者說每月哪一天集中出幾樣新點心,這都由何姑娘決定。顧師傅則必須保證所做點心與何姑娘交予你的樣品味道一樣,只能更好不能更差,否則我們明年就換點心師傅,而你也不能再靠這些點心方子另起爐灶,這是我們先前談好的。”
“可以,完全沒有意見,做得不好開了我是應當的,我也沒臉掙那三成紅利。”顧老六爽快點頭。
向斐轉而望向香茹。
香茹點頭,“行,我這幾天整理出來的點心方子,足夠幾個月之用。”
向斐又繼續念了些細節內容,該商量的商量,該討論的討論,結果發現合同擬得很好,臨時沒有要修改的地方,于是互相簽字。
香茹與向斐簽合伙人的股份合同,顧老六除了簽雇傭合同外還多簽了一份保密合同,保證現在和將來他及他的子孫在京城及直隸范圍內都不以任何方式對外泄漏何香茹的點心方子,否則一張方子以一千兩價值計算進行賠償。
香茹驚喜于向斐提前考慮到了保密條款,臉上笑容瞬間擴大,又飛快收斂繃住,繼續使勁保持著她的淑女風范。
但香茹這表情上的突然變化還是叫向斐看見了,他嘴角笑容不由得跟著擴大了幾分,并一直無知覺地保持著。
“來來,先以茶代酒,預祝我們將來生意興隆。”合同簽完后,香茹豪氣地舉起她的茶杯笑道。
三人笑呵呵地以茶代酒互相碰杯,然后香茹去書房拿了一沓點心方子給顧老六,都是五味館現在在賣的點心方子,香茹是想有什么新點心yào膳館先推出,試試市場反應再看要不要交給點心鋪擴大市場供應。
顧老六識得幾個字,起碼點心方子看得懂,他看完那些主鋪料及配料比例,大概找到了mén道所在,將方子仔細地揣進懷里,加入到香茹與向斐關于新店整修裝飾的話題中。
向斐特意帶了新鋪面的平面圖給香茹看,他知道香茹沒時間去實地查看,他指著圖紙把初步設想講給香茹聽,再有顧老六的意見,三人有商有量,氣氛和諧美好。
快到午時時分,談話總算告一段落,三人稍事休息片刻,香茹喚來小杰帶顧老六去前面雅間坐會兒,等著午時正營業開始,他們三個要一起吃頓午飯慶祝簽約成功預祝合作愉快。
顧老六感激不已,連聲道謝后先隨何小杰退下,香茹轉過臉來沖向斐瞇眼樂。
“保密合同?虧你想得出來啊。”
“過獎了,應該的,就指著你的那些方子賺錢了,不保護好怎么行呢。他要真敢私下偷賣方子被我們抓到了,我們也不吃虧啊,這得賣多少點心才能賺到一千兩的利潤呢。”向斐得意地笑。
“當初不是說好給他股份的么,怎么剛才又改雇傭了?有股份的話就不怕他偷賣方子了,也不用簽什么保密條款了。”
“他自己直接說雇傭的,他既然搶在我前頭這樣說,那我干嘛還提股份的事呢,就這么著吧。況且剛才我也說了,他要是做得不好,明年就請別人了,yào膳廚子難找,點心師傅可遍地都是,我找他只是念他的手藝,但只要有你的方子,還怕做不出點心?宮里御廚不也用你的方子給太子做過點心么。”
“這倒是,只要有方子,哪個夠水平的點心師傅都能做,都不是多復雜的東西,雇傭就雇傭吧,我們還省心,股份也有股份的缺點。”
“對呀,他那兩兒子我可打聽過了,沒學到他們父親的手藝,正好,一并省了。不然顧老六把股份分給他兩兒子,那兩人又對生意一竅不通,要是指手畫腳的添露àn,日后不得有我們頭疼的時候?”
“嗯,他們要是會做生意,家里的鋪子就不會倒了。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同伴。”
“哎,這話精辟,生意場這種人還真不少見,覺得自己投了錢入了伙就有指手畫腳的資格,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那塊料,出餿主意結果害人害己這種事,在外人眼里不過又是一個下酒的笑話而已,可對那倒霉同伴來說,搞不好想殺人的心都有。”
“呵呵,偏偏這種人在出餿主意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有多餿,多半還沾沾自喜,認為照著自己這主意走一定能賺大錢發大財。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發的財,要有我一定跑頭一個。”
“你要真打聽到了,趕緊頭一個告訴我,我駕車來接你跑,順便讓我家的車隊在后頭排隊,不讓別人超上來。”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一定最先告訴你,不給別人機會。”香茹拍手笑了起來,向斐自己想得好笑也搖頭吃笑。
桂花柏安聽著也覺得樂,一邊低頭偷笑,桂花還chā嘴打趣,“斐少爺,馬車那么重,哪有馬兒跑得輕快呢,應該帶著我家姑娘一道騎馬才是。
“喲,那我還不得先學會騎馬才行?”桂花的玩笑沒開好,在引起尷尬之前,香茹搶先截過話茬,并繼續以玩笑的方式扭轉上句話里的歧義。
“騎馬可不容易學呢,而且一匹好馬也不便宜哦,看來要得到那獨一無二的好買賣之前,還得先投入不少呢。”向斐不知有沒有察覺,反正他接得挺順,臉上表情始終沒變,笑得眼睛都彎彎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么,為了將來能有機會去搶那獨一無二的發財機會,我要努力賺錢。”邊說香茹邊起身撫平衣服上的相皺,“走走,到前面去,時間差不多了,別叫顧師傅一人在那久等。”
“好,走。”向斐也不坐了,起身隨香茹一道出mén,桂花柏安跟在后頭。
才出廳mén,正見段菲兒過來,像是沖香茹來的,但她抬頭看到向斐也在,臉上頓時一片緋紅,有些慌露àn地側過身子扭轉頭,想要離開。
香茹暗笑,瞟瞟向斐,又瞟瞟段菲兒,帥哥效應女人無擋啊。
向斐這種陣仗見得多了,神sè不變地帶著柏安先走一步,留香茹原地處事。
香茹叫回段菲兒,細聲細語地問她什么事,得知段菲兒是要找桂花,想跟她討論一下繡花技藝,因為小虎剛幫她拿了新的繡活回來,她看是新花樣,就想給桂花一起看看,平時這時間本也不算忙,只是沒想到香茹的客人還在。
桂花想要解釋現在時間不對,但香茹沒給她機會,直接叫來二妮伺候,讓桂花跟段菲兒探討繡花技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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