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緊緊抱著她,像個膽怯的孩子找到了依靠,猶如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怎么也不肯撒手。
而她亦不敢動,盡管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被他抱得疼起來,盡管覺得胸腔內的氣體都被他擠盡,她仍然僵直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她。
她能清晰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一絲絲,帶著誘|惑的曖昧,而他什么也沒做,只是緊緊抱著她。
終于,她被抱得身子快要僵硬,忍不住稍稍動了下:“莫……莫先生……”她不敢太大聲,只是暗啞著聲音,輕聲呼道。
而他仍然沒有動:“一會兒……只一會兒就好……”
他很少在她面前流露如此的心跡,就像諾諾受了委屈,要她抱一樣,而他,只求抱著她一會兒。
四周圍安靜得只剩下呼呼吹來的海風與海浪拍打的聲音,向晚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而他卻猝然放開了她:“謝謝……走吧……”他似乎都沒有望她,轉身朝車內而去。
向晚看著他頎長的背影,被昏黃的燈光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此刻的他,與白天那個意氣風發莫三少像是完全換了個人,向晚看到的,只有孤單落寞,只有如初冬的蕭瑟與蒼涼。
她不知道他的心里背負著什么,而她,習慣了白天的他,這樣子的他,會讓她忍不住心疼。
回去的路上,他沒有說一句話,又保持了原先有沉默,而她雖然很想問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最終也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很難得的將車開得很溫柔,車子回到熱鬧的市區,向晚才覺得剛才的一切像是一場夢,她摟了下雙臂,車內暖氣開得很足,而她卻并沒有一絲溫暖。
他的手機鈴聲在車子停下來時響起,他看了下隨即按下接聽鍵。
“黎霆?”電話那端傳來女人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向晚還是能分辨出是誰,那是司徒靜雅的。
“是我……我在外面……”他換了耳麥接聽,將手機放在車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