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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哇哇啼哭是希望吸引母親來愛撫,下司討好上司是希望得到上司的關照,男人追求女人要么是情要么愛,女人接受男人那么總歸是需要情與愛。
無意中墜入了淮王心思的沈玉妙手撫了額頭,是幾時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一切從暗示淮王,覺得他好利用開始。
本來也就算了,朱宣沒有提,沈玉妙不安,淮王不安,只是不知道朱宣會有什么樣的反應。淮王去書房找了朱宣,沈玉妙想了一想,朱宣不得不表露自己的感受出來。
本來朱宣是想看一看,淮王與妙姐兒還能做點兒什么出來。女眷們的關系網與官場上的關系網一樣密雜,斷她們一點兒財路不能斷其根本,就象野獸受了傷,只會惹怒她們。
韓國夫人是皇親,本身就有進項,只是太過花費不得不外面找點錢。
沈玉妙想來想去,再看看遠處與夫人們在一起的表哥,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談笑風生,夫人們更為得意之余,南平王妃更為尷尬了。
現在想粉飾太平都做不到了。不象以前,朱宣當了人在外面至少事事會考慮到妙姐兒。決定給妙姐兒一個教訓的朱宣決定這么做了。看你忍還是不忍。
忍你就只能忍著,不忍要去哪里去哪里吧。放心我一個人在京里,就一個人走吧。朱宣已經這樣想了,留在身邊隨時會有淮王那樣的人出現,而且添亂。
一個人坐在小亭子上的沈玉妙也這樣想了,是不是離開,象是我被逼走了一樣。在被逼走這樣事情上裝得我軟弱可欺,性格如水,還是在表哥偶爾出去一次上裝賢惠,選擇哪一個。
晚上宿在西山,沈玉妙一整天沒有往朱宣面前去,不知道眾多客人都宿在了這里,朱宣會不會去和哪位夫人在一起,如果這樣,面子上更難堪。如果是這樣,這一夜不知道該怎么過。楚國夫人和丹陽郡主,北平王妃下午的時候都“好心”的表達了自己這樣的看法。
朱宣進了房里來,看了妙姐兒抬了頭看了自己,一雙眼睛更顯得幽幽,讓人不忍心看。狠下心來的朱宣決定不客氣。
我辛苦花了功夫教導,眼看要成母大蟲。如果表哥不在了,妙姐兒是不是先帶了兵把夫人們連鍋端了,再如同夫人們一樣,成天利用淮王這樣的人,然后打成一片……或許最后人情冷暖把她折磨成象韓國夫人一樣,到處寺院里設幾間靜室……孩子們呢,有沒有為孩子們想過,不是把睿兒看得很重。
相較于北平王家里還沒有世子,幾個兒子就不爭?相較于梁王府上,身在福中不知福。難道一生了兒子下來就是世子,母親當成自己女兒看待,表哥時時教導引導,事事跟在后面把著,不比別人自己揮汗如雨,不懂的時候到處碰釘子的好……
白天一整天沒有過來看她,但是朱宣知道她在哪里,會了哪些人。還有丹陽郡主,已經把北平王妃氣得要瘋了。這不是治下的百姓可以隨便收拾。
沈玉妙款款站了起來,身姿還是那么優美,低了頭行了禮:“表哥回來了。”朱宣嗯了一聲,道:“累了一天了,”沈玉妙身子一僵。看了朱宣招手:“過來。”就走過去了。
朱宣攜了她的手,往玉石池子里走去,看你陪還是不陪?沈玉妙順從的過去了。
兩個人回到了床上,纏綿過后,朱宣習慣的拍了妙姐兒,一切如常,只是以后夫人們是過了明路了。
過了一會兒,沈玉妙輕輕動了一下身子,朱宣低了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道:“睡吧。”聽了妙姐兒輕輕“嚶”了一聲,伸出了雙手摟住了朱宣的脖子。
朱宣輕輕拍了懷里這個孩子,一點兒也不聽話。想想北平王妃,一切錢物都是自己跟了北平王后面要來的,現在上了年紀,還是后面要個不停。
表哥該給妙姐兒的分文不少,給的不好,難道跟在后面要來的才覺得香甜。
太多的女眷們與丈夫花盡了心思搞好關系,不也就是為了在人前的一點兒顏面,為了自己手中的一點兒私房,為了在家里的地位,為了孩子的地位。
一定要花盡了心思要到了手這就叫好了。就是在現在,外面的小金庫也不是容易查到的吧?
雙手摟住妻子細腰的南平王,這一次既然做了就沒有打算客氣。雙手摟住了朱宣脖子的沈玉妙,感受了朱宣溫暖的胸膛,心里也明白了,這一次表哥做到這種地步了也沒有打算客氣。
是不是從此見了夫人們躲著走,還是就此回封地上去。就這么敗退回去,再把孩子們一起帶走。
突然想了起來,外面這些人,雖然這一次回京里來只出去了幾次,那些夫人們難道都不生孩子嗎?
一向嬌寵慣了,心事只對了朱宣說,而且這一陣子習慣于想說就說的妙姐兒睜開了眼睛看了朱宣問了一句:“夫人們都不生孩子?”
朱宣低了頭親了親妙姐兒,道:“至少不生表哥的孩子。”沈玉妙再追問了一句:“表哥說話算話。”
看了朱宣唇邊有了一絲笑意:“哪一次說話不算話。告訴過你了,表哥過了貪玩的年紀了。”沈玉妙不說話了,疼愛感覺依就,不由得妙姐兒不為了今天鬧別扭。
剛擰了一下身子,就被朱宣重重的親了一口,過了良久才放開,柔聲道:“睡吧。”沈玉妙還是發泄了一下,舉了拳頭在朱宣身上捶了一下。
只換成朱宣的一聲輕笑,低聲問了:“是不是想帶了孩子們回封地去,一個都不留。什么時候走,表哥送你。”
沈玉妙不無傷心了,道:“你怎么不走。”朱宣低聲笑著道:“表哥留下來花天酒地。”換來妙姐兒重重的一口咬在他身上。
朱宣直到她松開,都是一直在笑,然后問了:“是不是想過了明路說這個,以后這個也陪了你說。什么要走,什么時候送你走。”
“那你說你不貪玩?”沈玉妙再也忍不住,被弄哭了。朱宣正色的說了一句:“沒有貪玩,要我說幾次。偶爾出去一夜就是貪玩嗎?分分秒秒守著你才行。休想。”
然后把妙姐兒在懷里摟得緊了一些,斥道:“睡覺。”
懷里傳來了妙姐兒輕泣聲道:“那你這叫什么?”朱宣依然是正色了道:“以前就有,沒必要現在假撇清了,裝得不認識人。你想聽這個,以后我幽會去次次告訴你。你能怎么樣?妙姐兒?”
朱宣聲音變冷了道:“自討沒趣罷了。以前還瞞著你,怕你知道不高興,費盡了心機打聽這個,不用去找淮王了,去你外家問一問就清楚了。京里的這些人都知道。以前我沒有瞞過誰,現在有了你,又不是不疼你,我倒成了偷偷摸摸了。睡你的覺吧。”
心里有事的妙姐兒第二天早早的醒來了,披了衣服出了門,朱宣一向是早起晨練的習慣。沈玉妙漫步行了過去,卻看了表哥在樹林內不是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在,一身翠華衣裙,一大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卻是淮陽郡主,正在柔聲細語:“這位大人一向有才德,只是被埋沒了,官小職微到不了王爺面前,今兒我早起了逛逛,這樣的福氣遇到了王爺,這才想了起來,請王爺代為明查一下……”
這件事情原是淮陽郡主求了沈王妃的,既然這幾天在和夫人們鬧脾氣,又和南平王在鬧脾氣,昨兒南平王拋下了她,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幫了淮王與南平王妃傳了幾次話,淮陽郡主當然弄明白了夫人們纏了王爺是為了什么,有錢誰不會賺。王妃眼看要失寵,淮陽郡主舍不得這錢就自己來了。
你不做,有人做;你不求,有人求,你要走,你就走好了,沈玉妙淡淡一笑,我性格如水,我軟弱懦弱,可是直到今天,我穩穩的坐在南平王妃的寶座上,膝下四個兒子,表哥不出去的時候夜里依然哄了我睡覺,當我有那么傻嗎?
這時候背地里看了,表哥對了淮陽郡主只是淡淡,并沒有背地里就見獵心喜,雖然她打扮得很是漂亮。
朱宣淡淡地打發了淮陽郡主,怎么猜得出來我起早的,一大早兒就在這附近轉悠:“官場上的事情,女眷們不要過問。”
淮陽郡主不服氣地走了,女眷們不要過問,王妃不是收了一尊玉觀音,你的那些夫人們不是也要問。只是拿不準是不是事事找了王爺。
走了淮陽郡主又來了一位,在西山也有住處的韓國夫人昨兒晚上也住了下來,一大早也跑了過來,昨天王爺陪了夫人們出盡了風頭。
韓國夫人決定也來了搬弄幾句:“王爺起得早,我也起得早呢,起早了身子是好一些,王妃還沒有起來,想來是一向身子骨不好。”
朱宣還是淡淡的,今兒早上怎么了,一個接了一個地來。昨天為了教訓小丫頭給了你們不少笑臉,天天哪有那么多的笑臉給你們。
聽了韓國夫人笑容滿面地說話了:“京里冷呢,馬上要冬天了,王妃一向身子不好,王爺一向心疼王妃,何不把王妃先送回封地上去,南邊兒暖和,王妃要是生了病,王爺又要憂心了。”
朱宣冷了臉道:“這是我的事情。”
在別人眼睛里總是成了多出來的那一個的沈玉妙在韓國夫人離開以后,回到了房里,重新在床上躺了下來,撫了枕頭重新睡覺。
朱宣一會兒進了來,走到床前先笑了一下:“還在睡。”沈玉妙嗯了一聲道:“困著呢,我不想起來了,表哥一個人去送客人吧。”
睡到了客人走了,沈玉妙這才起來了,孩子們都沒有來,留在了京里。午后動身回去,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到了家。
朱宣接了旨意進宮去了。沈玉妙帶了四個迎出來的孩子自往房里去。
從宮里出來,已經是晚飯了,天色昏黑了,一個小太監換了燈籠引了南平王往外走,過了轉角門,一個燈籠也引了一個人往這邊走,兩下里看了,綠裙紅衣,卻是衛夫人。
衛夫人與南平王見了禮,彬彬有禮說了一句道:“王爺請這邊說句話。”京里謠言傳得太快了,夫人們昨天大快人心,南平王妃昨天備是難堪了。一向受人羨慕嫉妒恨的南平王妃自己不知道自重,出一點兒事情太多人等著。
平白無故一門好親事,太多的人眼紅。再說朱宣以前在外面陪了妙姐兒出來,就只是陪了她。
上午早回來的夫人們早就有談論出來了,這些“高級的ji女”不是皇親就是官宦宗親一族,不然在京里也不會這么橫,又是女人,再加上沒皮沒臉沒有管束,只要不犯法就極為難纏了。
衛夫人與南平王在一個小亭子上站住了腳,衛夫人和顏悅色地對南平王道:“聽說昨天在王爺西山園子里玩得高興?”
朱宣則對了衛夫人道:“妙姐兒都四個孩子了,還是不懂事的很。我剛從皇上那里來,今年要在京里過年,今年冬天象是也冷,母夫人有時間接了妙姐兒家去住幾天好好教教她,或者她要換個地方清靜一下也行。”表哥是個風流鬼,這一次讓你好好看一看。
朱宣先把衛夫人的嘴堵上了。要走就走吧,傷表哥的心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只想要一個妻子乖巧聽話懂事,一陣子一陣子的不好,朱宣這一下是鐵了心。
看了衛夫人愕然了,朱宣又淡淡說了一句:“母夫人現在皇后宮中備受寵信了,可是和以前的宗親還是少來往的好。”然后告辭了就先走了。
衛夫人莫名惹了一出子氣,什么意思,舊事重提,要人情還是在敲打我,如果沒有你寫的那封信,我現在過得也是生不如死。
宮門外,朱壽剛帶了馬來,后面就有人滿面笑容了道:“王爺,我久候多時了,請王爺別處坐坐去。”……
沈玉妙這一會兒在家里,雖然天晚,也立即就有人來拜了,一位將軍夫人總算是進了來,坐在房里正在悄聲說話:“這一次將軍們調防,不少人謀這個缺呢。實告訴王妃吧,有位鐵將軍夫人也是來求過王妃的吧,這個人可是不可靠的。”
然后更是壓低了聲音道:“他為了這一次調回到京里來,聽說了私下里買了兩個黃花姑娘,又在東直門那一處置辦了一片房子,準備送給王爺去呢。”
看了沈王妃默然了,這位將軍夫人才陪了笑臉道:“我們這一次調到了京里來,對王爺一心一意,對王妃也是一心一意的。”這是收到消息晚的,還不知道昨天西山夫人們大出了風頭。
房里的燭光上燈花一會兒閃一下,將軍夫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這才笑著走開了,她的目標是已經達到了,這一次都想了往京里調的將軍有幾個,位置卻只有一個,不能保證自己一定是那一個人,但是可以做到把別人都踩下去。
所有的人都這么看,沈王妃四個孩子,一向王爺最為寵愛,一定是眼里容不下人。
如音聽了房里王妃喊人,進來了,看了王妃一如平時一樣:“傳飯吧,表哥一定是不回來了。”如音答應了一聲,讓人搬了小桌子進來,上面擺了飯菜。為王妃安了碗筷,沈玉妙拿起了筷子剛吃了幾口,就來了兩位客人。
都是紅衣錦裳,一個是高陽公主,一個是陶秀珠,兩個人手拉手過來安慰妙姐兒來了。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沈玉妙看了她們心里還是高興的笑道:“正好來陪了我吃飯。”
高陽公主看了桌子的菜,也是不錯,但是笑道:“我們來約了你出去吃,帶你去個好地方。”看了兩個人都是一身的男裝,沈玉妙明白了,笑道:“等我一會兒。”
不一會兒,三個人都是一身的男裝,各自帶了小馬出去了,朱祿心里抱怨了公主和陶夫人,還是帶了跟了出來。
這一次去的是京里另一個高雅的青樓錦秀堂。三個人坐了下來,自有跟公主的人去安排了,朱祿也跟在后面看了,來的都是歌伎,這才放了點兒心,在外面坐了下來。
兩側廳堂不時有歡笑聲鼓掌聲,然后寂靜了,象是散了去。沈玉妙也放了心,這里并沒有聽到:“小親哥哥”之類的聲音,可以多坐一會兒。
三個象偷吃了什么禁果一樣來到這樣地方的貴夫人,互相笑看了,專心的聽曲子,服侍的都是自己人,并不要這里的人服侍。
又聽了一支曲子,院子里突然仿佛有了喧鬧聲,然后隔壁廳里聲音鼎沸了,檀板重新響起,象是來了什么重要人物。
陶秀珠是好奇了,問了人道:“隔壁是誰?”跟的人只是笑不回答,眼睛看了一眼南平王妃。三個人都明白,過了一會兒,高陽公主問了陶秀珠:“你們家要生的那個姨娘會生男孩嗎?”
陶秀珠無所謂地道:“生了男孩女孩,都是抱給我養。”
然后問了高陽公主:“你還要生幾個就不生了,以后的孩子都給姨娘生去?”然后看了妙姐兒依然纖細的身材道:“我媽說了,生得太多身體不好。人也老的快。”
高陽公主也不清楚,道:“隨她們去。鬧不明白武昌侯是怎么想的,想來他總要對我說一聲兒。”
側耳聽了隔壁道:“他們那里人一定多,比我們這里要熱鬧。”沈玉妙有了好奇心,站了起來笑道:“我出去一次。”裝作如廁出了來,朱祿跟在身后,看了王妃往隔壁走,小聲的勸解了:“何必一定要去看,王妃聽完了咱們就回去吧。剛才朱壽也看到我了。”
看了王妃回了頭盈盈一笑道:“我偷偷看一眼就行了。”走到隔壁門口,這正是晚上客人多的時候,這一條通道上人流不少。
是以不覺得自己太顯眼的沈玉妙走到了廳門口往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居中坐著的朱宣,一左一右兩個美貌的ji女,一個人拿了香帕擦了酒杯口的酒跡,正給他送到口中去。
朱宣往門口看了,正好與妙姐兒眼對了眼,兩個人四目相對了,都是若無其事。沈玉妙悄悄又回去了,高陽公主和陶秀珠笑問了:“好看嗎?”三個人都是一笑。
接下來專聽曲子,正聽得高興的時候,朱壽笑嘻嘻進了來,行了禮道:“王爺要回去了,請王妃回去。”
高陽公主撇了撇嘴道:“又不是一起來的,為什么要一起回去?”今天就是帶了妙姐兒出來散悶的,想來經過了昨天是誰都不會高興。
朱宣的身影也出現在廳門口了,看了房里的人一眼。高陽公主和陶秀珠都不看了他,裝作自己說話:“公主這件衣服真好看?”高陽公主看了沈玉妙也笑道:“還是這里有趣。”
朱宣大步走了過來,沈玉妙不能不看他了,然后手上一緊,人就被拉了起來往外走了。高陽公主和陶秀珠真是無奈了,看了妙姐兒就這樣出去了。
請客的人還候在廳外等了送王爺,見王爺拉了一個小少爺出來,忙笑著打個躬,剛問了一句:“這位是?”也沒有人回答他。
大步出了這里的朱宣把妙姐兒抱上了自己的馬,自己上來了,摟了她在懷里,往回家里來。夜風習習,沈玉妙聽了身后的朱宣還問了一句:“吃飽了嗎?”沈玉妙道:“吃飽了,但是本來是想再坐一會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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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微笑道:“下次再來吧。”長街燈光閃爍了,沈玉妙輕聲問了一句:“為什么表哥也跟我了來這樣的地方?”
朱宣在身后道:“我攔住你的人,攔不住你的心,你喜歡去哪里,只要是不危險,你盡管去吧。”
沈玉妙回頭在馬上看了朱宣一眼,夜風中半隱半露的面孔更是英俊了。朱宣也低聲說了一句道:“是不是表哥有些時候太開明了,妙姐兒才得寸進尺?”一夜兩夜也計較,以后沒法過了。
倚在朱宣身前的沈玉妙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不過,我不回去,表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這是繼朱宣說過:“表哥在哪里,妙姐兒就要在哪里。”以后,妙姐兒第一次說出來。
對了衛夫人說過,對了妙姐兒也說過,想走就走吧的朱宣在夜風中露出了笑容道:“那是當然。”
沈玉妙往后坐了坐,,往朱宣懷里縮了縮,兩個人坐在一匹馬上穿過了長街,兩邊街上人氣熱氣蒸騰了,這里妙姐兒最喜歡逛的,朱宣放慢了馬速,沈玉妙也感覺出來了,回過頭來嫣然一笑。
在一個小攤子上,給妙姐兒買了一串吃的,看了她伏了身子在吃,朱宣突然心軟了,妙姐兒在表哥眼里,永遠是個孩子,真的要這么殘忍對待她,讓她親眼看到表哥親熱了別人,就算是讓她上殿去理事,可是這是兩回事情。
就象北平王妃,靖海王妃都是親眼看到北平王和靖海王在外面如何如何,朱宣猶豫了,從懷里取出了絲帕,為妙姐兒擦了手臉,看了她輕輕一笑,朱宣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用披風重新把妙姐兒裹緊了,看了她只露了一張小臉,伏了身子親了一下,帶了她慢慢穿過了長街,買了不少小玩意兒。
這幾天里來,沈玉妙第一次這么高興。朱宣一直送了妙姐兒到二門,彎了腰在她頭上拍了拍,柔聲道:“進去早睡。”
拿了幾架風車往里走的沈玉妙想了孩子們,興沖沖走了幾步,突然想了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事情只覺得玄之又玄,所以沒有想到里面的玄虛。這一會兒天色暗沉,她一下子想了起來又明白了。
“拿著,”把手里的風車給了朱祿,轉身提了裙子就往外跑了。身后跟的人和迎出來的人都追之不及了,也跟著跑了出來。
朱宣送了妙姐兒,轉身出來上了馬行了幾步,身后傳來了嬌柔的呼喊聲:“表哥……”朱宣微微皺了眉,還是停下了馬看了妙姐兒在月下奔到了馬下,雙手提了裙裾,有些氣喘地看了自己:“表哥,我有話對你說。”
朱宣溫和地伏下了身子道:“什么事情?”聽了妙姐兒喘了一口氣才急忙道:“韓國夫人,怎么會知道表哥晚上不在家?她要和我打賭來著,說賭你今天晚上一定不在家。”
如果是別人,也許會認為韓國夫人或是哪位夫人約了朱宣,可是沈玉妙猛然想了起來,覺得不太對頭。
朱宣認真的聽完了,看了妙姐兒夜風中仰了小臉,明顯是關心的樣子。他沉吟了一下,俯了身子雙手抱了妙姐兒到馬上來安置好了,道:“跟了表哥一起去。”
沈玉妙一下子高興了,雙手抱住了朱宣的腰,聽憑他把自己用披風重新裹緊了。馬蹄聲答答,身后跟了朱壽還有十幾個人。
朱宣看了妙姐兒有些興奮了,也是微微一笑,用披風上的風帽把她的小臉罩了起來,聽了妙姐兒在風帽下面抱怨了:“看不到星星了。”然后還是乖乖的伏在了懷里,馬背上顛覆了,居然睡著了,再醒來時,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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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把妙姐兒從馬背上抱了下來,把自己的披風給她系好了,仍然把風帽戴好了,朱宣的披風妙姐兒穿了一直到腳下。帽子一蓋別人也看不到她,只能自己看到腳下的路。仰了臉看了別人,都是風帽蓋住了臉。
耳邊聽了朱宣交待了一句:“不要說話。”沈玉妙嗯了一聲,跟在了朱宣后面進去了,寬大的風帽下,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腳下的路和前面朱宣的衣袍。
先是黃土路,然后是石頭臺階,然后是甬道,然后聽到前面有大步的腳步聲,就和將軍們走路一樣。然后看到了腳,都是布底鞋,看了不小,衣衫下擺在暗夜里看了只是粗布的,不是官員也不象是有錢人。
“敢問來的是南平王?”一個大嗓門兒的,明顯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卻還是聲若驚雷了。朱宣看了眼前這個昂藏七尺的大漢,粗布衣袖,在夜風中衣襟拉開,露出了黑黝黝的胸膛,方而大的四方面龐。
“是郝將軍?”朱宣淡淡笑了一下,問了出來。這就是在晉王封地上嘯聚山林,自稱“替天行道”打著“忠義將軍”名號的郝大海,果然有個武人的樣子。
“王爺請,”郝大海一伸手讓了朱宣一行人進去了,這里是一個舊廟堂,朱宣是奉了圣命在半年前就和這一行接上了頭,作為一個調解觀察使而來。
沈玉妙站在了朱宣身后,低了頭還是只看到了風帽檐下的地。可以聽到那位郝將軍說話驚人:“上一次王爺說了讓我們各自散去了,田地還是以前的還了我們,可是王爺一直沒有拿出來什么憑據和文書,再說我們不相信晉王。所以我們再約了王爺一次,王爺一定要給我們出一張文書才行。”
朱宣沉了臉:“你自稱是將軍不過是個草民。我前后會了你們三次,還你們田地的告示都貼了出去,上面有官府的押記。這還不足夠,還敢問我要什么文書和憑據。”沈玉妙在后面好奇的用手動了動風帽,偷看了一眼。
對面也是十幾個人,都是粗壯的漢子,看了表哥猛然發火了,臉上是不知所措的表情。朱宣又和緩了表情,緩緩道:“晉王的田稅過高,已經改正了,你們解散了人回去安生種地,不會追究往事。我用我的名義來擔保,以后如果再追究此事,你們可以來找我。”
十幾條大漢聽完了立即就炸了:“這怎么行,我們千里迢迢奔來了京里不是容易的……”
“一定要有文書,不然我們解散了人下了山,你們再治我們的罪,我們怎么辦?”
“官逼民反,我們才造反……”十幾條粗壯的漢子七嘴八舌,聲音一下子充斥了整個地方。
朱宣感覺到身后的妙姐兒動了一下,左手背到了后面拉住了她的小手輕輕的握了一下,真不應該帶妙姐兒來這種地方嚇到她。
朱宣只希望妙姐兒治理知道一點兒,再懂事一點兒,他就放心了。至于整個社會的黑暗面還是少看的好。
沈玉妙低了頭在風帽內露出了笑容。這一會兒,真的很喜歡表哥。
面前的十幾條大漢說完了,朱宣才緩緩站了起來,他身材一向高大,戰場上仗打多了,一站了起來就有一種威嚴了。
“你們應該知道我打過多少仗,多少總是知道一點我的事情,你們不到一年,聚集幾千人占山為王,雖然沒有傷害商旅,但是影響不小。
區區幾千人而已,比得過吐蕃的精兵嗎?不夠我怎么打的。我念你們都是善良百姓,才出面為你們周旋此事。造反就是殺頭的,你們就沒有妻子兒女嗎?難道不為她們想一想?”朱宣冷冷環視了這些人。
郝大海還是堅持:“王爺的名聲我們都聽說過,可是這件事情是我們幾千人的生命,萬一我們下了山,晉王言而無信,我們怎么辦?”
朱宣在這里方圓之地隨意的轉了一個圈子,再轉回來時看到十幾個人都可憐巴巴的看了自己,南平王淡淡一笑道:“那你們說怎么辦?”
郝大海看了一看身后的十幾個弟兄道:“我們要投軍,我們都有一把子力氣,如果說我們有個一官半職的,我們回去讓弟兄們散了,他們一定會相信。”
朱宣站住了,冷淡地道:“要投軍為什么不早投,一定要這個時候來投軍。種地不好不種好了。一定要上山當了土匪,再說投軍。”
郝大海豪爽地一笑道:“請王爺不必責怪,兄弟們雖然揭了竿上了山,可是沒有殺過人。只不過劫富濟貧動過幾家為惡太多的大戶……”
朱宣打斷了郝大海的話道:“你知道要定什么罪嗎?”看看郝大海不說話了,朱宣責問了:“你這個將軍不過是個草頭將軍罷了,想有一個一官半職再回去解散人。勸你不要想。速速回去解散了人,我讓你們投軍,打仗可是要死人了。”
另一個也是粗壯的漢子站了出來道:“王爺不用小看我們,你是富家公子哥都打仗,我們這些人更不怕腦袋落地。”
朱宣哼了一聲道:“來了再說吧。你叫什么名字?”“小人連成。”
朱宣更是語氣輕蔑了:“打仗跟劫幾個大戶可不一樣,你們想投軍抵罪,哼,先回去解散了你們的人再來對我說話。”
“這,”十幾個人本來是想指望了這幾千人占山和朱宣這個調解大員談談條件,現在看來也不行了。
看了眼前這位英俊的公子哥兒王爺已經轉過了身,自從見面就有人不相信,此人真的是有赫赫戰功?
“王爺,得罪了。”郝大海和連成互相使一個眼色,一起搶了上來。朱宣知道今天晚上不動手也不行,早就防了他們,輕輕讓開了一個,左手抓住了郝大海的衣領,右手抓住了他的腰帶,雙手一舉,把這一個一百多斤的漢子舉了起來,看了那十幾個人厲聲喝問了一句:“想老子摔死他嗎”
一直到走出了廟堂,朱宣還是在生氣,覺不睡跑來調解,還跟我動手,要是在戰場上,我性子起了,一定摔死你。晉王這個混蛋,我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伏了身子抱了妙姐兒上了馬,自己再上了馬走了一會兒,沈玉妙吃吃的笑了,把臉從風帽下露了出來笑道:“表哥,你還在生氣?”
“在,”朱宣沒好氣,遇上造反的人還能高興嗎?然后就遷怒了:“又遇上你今天怎么又去那種地方了,還伸了頭過來看。”
沈玉妙立刻閉嘴了,過了一會兒悶悶地道:“別人喂你的酒好喝嗎?”
“哼”朱宣重重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妙姐兒又問了一句:“表哥會了他們三次了?”那有三次就不是去鬼混了。朱宣回答也不回答了,只是又打了一馬鞭子,馬奔得更快了。
夜風凜冽,沈玉妙覺得腳上冷得支撐不住了,用力把腳往馬背上縮了縮。朱宣住了馬,說了一句:“腳縮到馬背上來。”重新用披風把妙姐兒連頭帶腳包了起來,這才重新打馬如飛奔回了城里。
沈玉妙半路上就睡著了,再次醒過來,也不是王府門口,是一處宅院外,朱宣已經下了馬,道:“這是韓國夫人的住處,表哥進去問問她。你在這里等著還是進來聽?”
沈玉妙看了一眼那黑沉沉的宅院,道:“我也進去。”
朱壽已經上去敲門了,開門的人一看到是朱壽,先就高興了一下道:“王爺來了?”朱壽道:“是的。”
開門的人就往里面奔了去回話,朱宣攜了妙姐兒往里走,一直來到了廳下,韓國夫人匆忙地迎了出來笑道:“王爺來了。”然后就愣住了,一旁站著的是沈王妃正看了自己微笑。
朱宣攬了妙姐兒的肩頭就進去了,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樣坐下來,先說了一句:“倒熱茶來。”然后握了妙姐兒兩只小手,已經是冰冷。
韓國夫人尷尬了,趕快讓人送了熱茶送上來,朱宣只拿了其中一盞給了王妃:“抱著吧。”然后看了韓國夫人:“誰惦著我呢,說我今天晚上不在家?”
更是尷尬的韓國夫人垂了手,一下子回答不上來了。“嘭”的一聲巨響,朱宣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是誰”
然后摟了嚇了一跳的妙姐兒柔聲安慰了:“別怕。”韓國夫人低了頭道:“是秋夫人說的,讓我和王妃打這個賭。”
“朱壽,”朱宣往外面喊了一聲。朱壽進來了,朱宣吩咐了他:“去幾個人,把秋夫人帶過來。”朱壽答應了出去了。
韓國夫人怏怏地站著,看了王爺摟了王妃,一句話也沒有。當了自己的面,沈王妃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這里在發脾氣,她象沒事人一樣,打完了哈欠,往王爺身上貼了,臉埋到了朱宣的肩上。
朱宣手扶了妙姐兒的腰,笑道:“咱們一會兒就回去了。”韓國夫人這才明白過來了,趕快說了一句:“請王妃我房里睡去。”
沈玉妙恨得不行了,誰要睡你的床,鬼知道睡過多少人。朱宣也說了一句:“不用了,讓她這樣睡吧。”
過了一刻鐘,朱壽的速度也是夠快的,可能是把秋夫人從床上直接拉起來,衣衫都不整齊就這么弄了來。
秋夫人嚇得有點兒傻乎乎,聽完了朱宣的問話,再聽完了韓國夫人的指證,最后傻乎乎看了黑色披風里裹了一個人貼在王爺懷里,這個人是誰?
“是慕容夫人,”秋夫人也說了出來,然后給朱宣雙膝跪了下來:“王妃最近對了我們多有不妥當的舉動,又不是王府的人,不知道她從哪里弄來了人。王爺您要主持公道,我們平時見了王妃多有尊重,還不是看了王爺。”
朱宣哼了一聲:“說重要的。”
秋夫人淚如雨下了:“現在已經滿京城風雨了,都知道王妃做事心太狠,我們幾個不象韓國夫人一樣每年有皇家分奉,只有幾百畝地是我的衣食所來。本來是好好的,一夜之間,田里都灌了水,我那里臨了河,夜里有人扒開了口子,水都灌了進來。”
沈玉妙一聲不吭地聽著,一動也沒有動,朱宣不耐煩地道:“讓你說這個嗎?”然后看了朱壽:“不是讓你去收拾了。”朱壽笑嘻嘻:“都收拾好了。”
秋夫人這才說到了重點:“慕容夫人幫了我們出主意,說京里最近事情多,王爺一定比較忙,晚上在家的時候少,她只是想讓我們也出口兒氣去。”
沈玉妙再也忍不住,咳了一聲,嗓子里總是有點兒癢。聽了秋夫人說話正在大驚失色的韓國夫人趕快說了一句:“再給王妃倒杯茶來。”
跪在地上的秋夫人著實的嚇了一跳,看了披風下露出沈王妃笑嘻嘻的臉,然后又重新埋了臉裝睡覺。
一時熱茶來,韓國夫人奉了過來,朱宣接了,輕聲喊了一聲:“妙姐兒,”沈玉妙這才重新把臉露了出來,兩位夫人眼睜睜看了沈王妃當了自己的面貼在了王爺的身上,就了他手里喝茶,先喝了一口就皺眉了:“燙。”
韓國夫人很是難過了一下,熱茶能不燙嗎?看了王爺吹了吹再遞過去,十分的溫柔:“你慢慢喝。”
沈玉妙也只喝了一口不喝了,笑道:“表哥有話快些問了,咱們好回家去。”朱宣笑了一聲道:“問完了,你還喝不喝了?”看了妙姐兒搖搖頭,朱宣丟了茶碗,微微皺了皺眉,看了兩位夫人一眼,這才重新摟了妙姐兒站了起來,道:“我們回去吧。”
兩位夫人送出了府門,看了王爺用披風把王妃裹好了,抱上了馬離開。秋夫人回了頭看了韓國夫人,兩個人面面相覷:今天晚上算是沈王妃來示威嗎?
然后韓國夫人埋怨了秋夫人:“你怎么能聽別人的,你難道不知道王爺去哪里是不能說的嗎?”以前在京里也是有過暗殺的。
秋夫人紅了臉道:“還不是沈王妃她……”做事太狠,斷人財路。
韓國夫人趕快把她的話給攔了,看了看寂靜的長街道:“天晚了,你就在我這里睡吧。”經過了剛才的談話,韓國夫人也是有點兒害怕的。這夜晚誰知道會出什么事情。
離開了韓國夫人的這條街的朱宣一行人,看了此時街上寂靜無人了,朱宣住了馬,從馬鞍橋上摘下自己的長劍,系在了腰間,回身輕聲說了一句:“警醒著點。”
然后拍了拍妙姐兒:“有事情你就抱緊了表哥。”沈玉妙嗯了一聲道:“我抱著呢。”
這里離王府足有一段路,馬聲的的在長街的青石板上走過。兩邊不時傳來狗叫聲。一路無事回到了王府。
朱宣下了馬,先回身對了朱壽低聲說了兩句,這才抱了妙姐兒下了馬攬了她往房里走。沈玉妙偶爾抬了眼睛看了他,都是在想事情。
“表哥,你要小心。”沈玉妙說了一句。朱宣笑了一下道:“你不惹表哥生氣,表哥什么都好。”扒開了河口子放了別人一田的水,這主意不知道是淮王的還是妙姐兒出的,還有一位有才的淮陽郡主,三個臭皮匠,一堆餿主意。
進房里梳洗了,兩個人睡到了床上,沈玉妙走了困,先是睡不著,一個人想了秋夫人說的話,忍不住嘻嘻一笑。想了她說完了話見到了自己,更是象見到了鬼,我有這么可怕嗎?
然后推了推朱宣:“表哥,慕容夫人是不是幫人找兵符?”朱宣也正在想這件事情道:“應該是。真不長進,離了兵符不能過。”
“那你晚上以后少出去,還要亂出去。”沈玉妙嘀咕了一聲,我這是關心,才不是醋壇子。朱宣回了一句:“該出去還是要出去的。”
然后扳了妙姐兒小臉,讓她眼睛看了自己,問了她:“聽到了?”
沈玉妙眼睛幽幽地看了朱宣,輕聲道:“表哥,那你小心一點兒。”今天晚上,總算是知道了,朱宣出去未必就是去幽會,當然他也去了。
想想今天表哥審她們,想必平時對于表哥的行蹤也是能保守秘密,沈王妃難得感激了一次這些夫人們,看來都不是奸細,都不象那位慕容夫人。
朱宣如平時一樣拍了妙姐兒睡覺,是哪個混蛋在心里掂著我呢?安撫“綠林好漢”我是奉了圣命,不過晉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