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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見了妙姐兒,猶自在想了白天的東西:“表哥,我喜歡那匹絲綢,買了來給我帶回去。”
朱宣笑道:“就為了你喜歡,差點兒就出了事情。”
沈玉妙不解地問了:“怎么了?”朱宣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道:“跟了這些人出來,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不要放在臉上。站在鐵匠鋪子前,嘟嘟囔囔說的是什么。”
沈玉妙不好意思的笑了,走過來坐到了朱宣懷里,笑道:“我怎么知道……”然后又惋惜道:“可是我還是喜歡,表哥讓朱祿悄悄買了來吧。”
朱宣莞爾了,此時夜露更深了,妙姐兒穿了繡花的寢衣,這衣料還是宮里賞下來的,與集市上的相比,也不差什么了。難怪妙姐兒喜歡,朱宣也喜歡上了。
他笑道:“為什么悄悄的買了來,你怕他不送給我。”沈玉妙更不明白了,笑道:“表哥不是說不擾民。”
朱宣低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笑道:“不擾民跟收禮是兩回事。”聽了懷里妙姐兒隨意說了一句:“表哥心思真難猜。”
朱宣笑了一下,下午的當地官員那臉上的表情也是這樣意思。這群傻蛋們,守了財路不知道。
沈玉妙則絮語了芙蓉花:“真好看,這里種了這么多,想來愛花的人應該是雅人才是,怎么還會出現擾民的事情呢?”
朱宣道:“五代十國時,后蜀皇帝孟昶偏愛芙蓉花,到了成都府還要好看。據說城墻上都種植了芙蓉花。”
沈玉妙向往了,道:“那是什么美景,表哥,為什么咱們那里不種滿了花呢?”朱宣笑了道:“遍地山茶花,你還忘了你回家時,晚上還可以賞花。”
沈玉妙一笑道:“是。這里和封地上一樣,都是氣候溫和,有一次我看了地圖,只是奇怪為什么中間還隔了一塊兒不通?”
朱宣微微一笑,中間那一塊是南詔占了的。南疆以前潰爛之時,南詔也來過蜀地搶掠過,那時候老蜀王還在,不象小蜀王這么膿包,有輸也有贏。
現在看來不打通這一塊兒還是對的,正好拿來同小蜀王談談條件,入蜀不過一天,朱宣心里已經盤算清楚,該問小蜀王要什么。不想蜀鄉是一塊寶地。
第二天下午,與小蜀王在路上見了面。沈玉妙認真看了看這位郡王,一提起他來,名聲象是比表哥還要糟得多。
表哥全是驕兵的名聲,沈玉妙親眼看到蘇南闖城門,也覺得不冤枉。這位小蜀王的膿包名聲,更是也不冤枉。
聽說還做過慕容夫人的入幕之賓,長的也對得起這小白臉的稱號。他與表哥馬上并行了,表哥較有氣勢,小蜀王還欠稚嫩。
小蜀王也認真看了少爺兩眼,路上早有線報,南平王一行數人,還有一位少爺,馬車小蜀王自己帶了來,王爺表弟,當然是用了妹妹山陽郡主的馬車。
山陽郡主也同意,催了哥哥用自己的馬車,女人大多直覺準,山陽郡主猜了這位表弟沒準就是沈王妃。她一猜就中了。
朱宣看了馬車,就回身看了妙姐兒,示意她馬車里去。沈玉妙不樂的下了馬鉆進了馬車里,手捧了腮,看了路邊秋景,越到成都府,越是芙蓉花大放,一派好景致。
想來想去想不通,這樣的好地方,還有見到的那個大集市,如此繁榮,小蜀王是怎么弄到入不敷出的。
山陽郡主懷了疑惑,不是王妃也來了吧。迎出了城門一看,王爺身后一騎小馬上,坐的果然是沈王妃。
不由得她喜出望外了,盈盈走上前去迎了禮,還好沒有叫成王妃。山陽郡主也會騎馬,要了一匹馬騎在馬上陪了沈王妃,小蜀王看了妹妹與這位表少爺竟然是親熱的很,不時看了她們不說話。
到了蜀王官邸,雖然不小,卻有幾處破舊了,院內外也是大朵的芙蓉花,給了這破舊庭院還添了幾分朝氣。
南平王奉王命而來,蜀王治下官員雖然稱不上百官,卻也齊集了。山陽郡主看了候著的官員們,對朱宣行了個禮笑道:“官員們還等了給王爺行禮,王爺只管把少爺交給我,我安置她休息去。”
朱宣難得一笑道:“有勞郡主,交給郡主我最放心。”小蜀王看了看,陰沉了臉,這是什么意思,把一個小男人交給我妹妹,你最放心。
朱宣看了這個睜眼瞎子,也不理會他。先行了上了蜀王的堂上,當然是居中坐了,候了官員們來參拜。
晚上前面大擺了酒宴,朱宣入席坐下來,側身先問了朱壽:“少爺在哪里?”小蜀王忙讓人去問了,過了一會兒回話了:“郡主親自安置了,少爺下午在郡主房里休息了,這一會兒郡主陪了在吃飯呢。”
朱宣這才安心了,小蜀王腦袋“嗡”的一下子,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在妹妹房里睡了一下午?
京里多的是風流女人,小蜀王自己相與了就不少夫人們,可是妹妹這樣做……小蜀王看了看南平王,渾然不覺的邊吃飯邊和官員們說話。
來辦事情還帶了這位少爺來,妹妹在京里常往南平王府去……小蜀王打定了主意,南平王這一次一定要鄭重其事的提出來請媒下聘才行,妹妹有過婚姻了,看來不會是正室了,可是也不能草草。
接下來幾天里,小蜀王陪了朱宣到處巡視,再回來一打聽,這位表少爺時時都是妹妹陪了,兩個人一桌子吃飯,一起出游,看了好的很。
回話的家人都不好意思了,看來象是郡主的丈夫一樣。
沈玉妙很開心,接了朱宣:“表哥來了這里就是好幾天不見人,幸虧郡主陪了我。”朱宣笑道:“你是開心了,蜀王殿下一聽到你在郡主房里,就臉色不對了。”
沈玉妙格格笑得不行:“我對郡主說了,要不要告訴蜀王一聲,郡主說他笨得很,不用告訴他。”
小蜀王這一會兒也在山陽郡主房里,山陽郡主已經睡了,聽了哥哥一定有話要問,才披衣起來,看了哥哥,笑道:“哥哥有什么急事嗎?”
小蜀王急切地問道:“你和那位少爺是怎么回事?”
山陽郡主先是不明白,然后才失笑了,笑道:“這么晚就為了這個把我弄起來,我要睡了,哥哥也請去睡吧。”
小蜀王看了妹妹關了門,還是不明白,他站在月下吹了一會兒冷風,悶悶不樂的回房去睡了。
第二天中午,為南平王鄭重擺了家宴,只有兄妹兩人陪了南平王兄弟兩人。山陽郡主與小少爺又是并肩了行走,親熱的說著話兒,全然不管小蜀王皺緊了眉頭。
小蜀王沉住了氣,事情都這樣了,你總得給我一個交待。準備酒宴上看一看風象,這件事情有沒有人先提。
小蜀王陪了南平王,山陽郡主陪了王爺表弟。府中蓄了歌伎,酒到半酣處,讓人喚了出來助興。小蜀王看了朱宣笑道:“知道王爺一向眼界頗高,家伎粗陋,請王爺賞鑒。”
朱宣一曬,也算誠心。這位郡王爺與酒色中是極品,吏治就是狗屁不通了。隨了小蜀王輕輕拍了拍巴掌。掌音剛落,兩側廊下佩環丁當作響,兩行歌伎,著一色的錦衣,一行執著琴瑟笙篁,一行手持團扇,如步履凌波似地翩翩而出,盈盈施禮向筵席下拜。
沈玉妙看了表哥一眼,朱宣也是一個想法,養這些人不花錢嗎?
聽了笙篁琴瑟齊鳴。歌女長袖飄舞團扇翻飛,其中一個最為妍麗,歌完以后,朱宣命朱壽賞她們。歌女們接了賞,看了眼前這個英俊的客人,郡王爺讓家伎們出來,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山陽郡主也對了王妃悄聲笑道:“這都是哥哥心愛的。”沈王妃聽了覺得不錯。
小蜀王知道朱宣也是聲色歌舞,樣樣都來。先不命歌伎下去,笑看了朱宣:“王爺覺得如何?”
朱宣看了他等了自己夸獎,只得夸了兩句。剛夸了兩句,小蜀王笑著,喚了那個最為妍麗的歌伎上來,對她道:“明佳兒,這是當朝名將,南平王爺。以后你跟了王爺侍候如何?”
明佳兒紅了臉,羞澀看了一眼朱宣,英俊過人,又是權貴,她低聲道:“奴婢聽郡王爺吩咐。”
沈玉妙當時就拉了臉,沒有防備會有這樣的事情。委委屈屈地看了朱宣,朱宣瞪了她一眼,當了人是什么樣子。
山陽郡主看了哥哥,驚得不行,王妃在面前呢,已經很不高興。聽了朱宣對哥哥推辭了:“郡王的寵愛,如何能收,這個就算了吧。”
小蜀王還在獻殷勤,朱宣一邊看了玉妙的表情,一邊推辭。沈玉妙聽了表哥推辭了,才算是高興了一些,再看了身邊山陽郡主的歉意,心里很尷尬,看來我臉上的表情人人都看得明白。
聽了表哥和小蜀王還在說著話,沈玉妙低了頭,官場之中還送女人,這樣的事情以前有過多少,以后還會有多少。
外面匆匆走進來一個從人,低聲在小蜀王耳邊說了幾句,朱宣也聽到了一句,就側身看了小蜀王,小蜀王心想真好,南平王在這里,聽他的應該沒錯。
就說了出來:“夷人中一位貢山夫人,一向是我的內應,剛剛快馬到來,說是有急事。”朱宣道:“讓她進來。”
沈玉妙瞪大了眼睛,又是一位夫人,小蜀王又在玩干什么把戲。但看了歌伎們總算是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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