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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了一會兒,太夫人就笑對了玉妙道:“你還是回自己房里歇一歇吧。”
玉妙這才站了起來回到自己房里,她住在太夫人正房的對側的正房里,婆媳兩個人隔了中間的隔間,一個占據了一間正房。
剛回到房里,正歪在榻上想了大相國寺法事有多熱鬧,如音打了簾子輕輕走進來,見她沒有睡著,笑著說一句:“若花姐姐來了。”
玉妙微笑了,坐起來道:“有請。”
若花是婦人的打扮,走進來行了禮,與玉妙對看了笑。
玉妙讓她榻前坐下來,讓如音倒好茶來。對若花笑道:“怎么你成了親,竟然這么無情,少見的很。”
若花剛才走進來,已經看到外間坐了四位貴夫人,或掂茶,或弄什么,笑對了玉妙道:“王妃現在有人陪,怕來多了勞煩的很,所以少來。”
玉妙笑嗔了她:“這樣說話更不對了。”然后拉了若花問:“你與春暖都在做什么?”
若花笑了,這還是第一次王妃問這個。王妃的日子太悠閑了,不缺錢用,所以從來不用。
把隨身帶的一個杏黃色的小包袱打開,玉妙也跟了看,若花笑道:“這是三個月的帳本兒,柜上的掌柜的讓我拿來王妃看。”
玉妙看了那一本藍皮的帳本兒,接了過來隨手翻了一翻,立即坐直了身子,眼睛看向了若花:“這就是表哥說給我的產業。”
若花看了她笑道:“這里面是京里幾大綢緞莊咱們入的股份股息,還有一家是珠寶鋪子。”
玉妙一邊聽,一邊認真看了,看完了合上了賬本兒不說話。若花又取出來一疊銀票給玉妙:“這是三個月的股息。”
玉妙就喊了如音進來收了,如音笑吟吟收了對若花笑道:“天天要這么著,姐姐天天多來幾次。”
若花也笑道:“我也這樣想呢。”如音這才出去了。
玉妙與若花繼續坐下來說話。若花才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玉妙:“不僅是咱們家有股份,京里幾位世勛家庭,竟然都有股份。朱喜只打理外面的,他跟了王爺打仗去了,所以鋪子里的人讓媳婦子過來交給了我。”
玉妙笑看了她,成了親以后更是爽利了,笑道:“你天天不進來,你做什么呢?”
若花笑道:“我天天進來的,只是在外面很少來罷了。”玉妙有些驚奇。
若花笑道:“王妃新有了身孕,王爺讓人推算了,讓屬相不合的人都不能進來,要過了一個月才能見呢。”然后就笑一笑。
玉妙哦了一聲,笑道:“那難為了你,我很久不見你,想的很。你天天在外面做什么?”眼角隔了窗戶看了外面坐著的四位夫人,這一定是不沖撞的。
若花笑道:“我現在還是管了王妃出門一應的事情,剛才聽人來說,后日太夫人,王妃大相國寺進香去,所以進來問一聲兒,正好遇到他們送帳本兒來,我就順手送來了。”
不等玉妙問,笑道:“朱福家的現在是管了灶上,管了王妃平時一應飲食湯水。”玉妙笑了道:“難怪我說,送進來的都是我以前愛吃的。不管我半夜里要什么去,也都是合心意的。”
若花往外面看了,才低聲說了道:“現有了身孕,敢不經心,以前就經心的很。”兩個人笑一笑,繼續說后日去進香的事情。
朱喜跟了朱宣走,若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朱喜身上,玉妙就取笑她:“要是你也有身孕該有多好?”
若花就紅了臉:“怎么能象王妃一樣有福氣,三個月就有了身子。”
玉妙就失笑了:“我有福氣,難道你是不知道的,那一陣子天天有人催了我,問我有沒有?”
若花想想也笑了道:“該有的還是有了的。”然后又與玉妙探討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玉妙莞爾,人見了孕婦都會問這個。
不過若花不擔心:“不管是小王爺還是小郡主,王爺都只有喜歡的。”
玉妙一笑,可不是,為了這個,表哥一提就要和他爭幾句。從西山回了王府后,也是頻頻有人來賀。
玉妙聽了他們前面熱鬧的很,如音回來說今天來了誰,外面花廳上擺酒在唱曲兒呢。一時心癢,悄悄站到了廳后聽唱曲兒的。
無意中聽到花廳上有人對朱宣道:“王妃有的一定是小王爺。”
然后就聽到了表哥回答:“一樣,一樣。”玉妙當時就微笑了,在這件事情,我給他洗腦洗的很成功。朱宣是篤定了,妙姐兒還能不生男孩。也不用為了男孩女孩這會兒和她辨個不休。
又有人湊趣說龍鳳胎:“一定是一龍一鳳。”朱宣一聽就大笑了,少有見他當了外人那么高興過。
龍鳳胎?玉妙笑一笑,昨天去太夫人房里,太夫人給她看小孩子的衣服,劉媽媽帶了人做小孩子的東西。
當時拿來的既有男孩子的小衣服,也有女孩子的小衣服,太夫人看了玉妙的肚子,只是微微顯懷,就笑道:“都做了,免得到時候忙亂。”
玉妙看了半天,衣服實在是精致的很,而且衣料都柔軟。回來就自己繡圍兜,也要繡兩個,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若花也看了,王妃針指從來也不次于人,若花心里羨慕,她自己做的倒是不怎么好。玉妙看了她只是拿了看,笑對了她悄聲道:“你喜歡,你以后你有了,我也給你做一個。”
若花立即就跪了下來,笑瞇瞇道:“謝王妃的賞。”
玉妙呵呵笑個不停,讓她趕快起來:“坐了再說話。”
正鬧著,宋瑤池來了,若花這才辭了出去,走到房外,正站在廊下看了小丫頭們給貓洗澡的如音笑問了她:“王妃賞了姐姐什么,姐姐這么高興的?”
若花在她耳朵上說了幾句,如音紅了臉推她:“怎么這么拿人開心。”
若花笑道:“你別著急,你也有那一天呢。急什么。”正笑著要離去,看到朱祿從小門里走進來,若花又是一陣笑,把朱祿也弄得納悶,見了我又笑什么。
見如音站著紅了臉不看自己,幾個小丫頭抱了兩只貓,一只薛夫人送的,一只是王爺看了王妃這么喜歡,又給她買了一只。
兩只貓一黑一白,白的是薛夫人送的,姑娘起了個名字叫:白雪。王爺聽了就一陣笑:“這是什么名字?”
黑的那只是朱祿買回來的,王爺當時取笑:“這只可以叫黑炭了。”王妃當時也是笑:“就叫黑炭。”
院子里放了兩木盆水,正在按著白雪黑炭洗澡,弄了一院子的水。朱祿也笑了,走到如音身邊,問了她一聲:“你們看了我就笑什么?”
如音立即正色了,離開了一步,板了臉道:“我們笑我們的,與你有什么相干。”自從訂了親,朱祿是難得的碰了一鼻子灰。
一時下不了臺,訕訕的走開了,進去回了玉妙的話,是說后天進香車駕的事情。再出來心里有些放不下,看了如音坐在廊下,手里正在串花,又慢慢踱過來,說了一句:“穿花兒呢?”
如音頭也沒有抬,就嗯了一聲。眼前一時沒有別人,朱祿笑看了小丫頭給貓洗澡正洗的格格笑,又說了一句:“怎么不理人?”
如音好笑起來,抬了頭白了朱祿一眼道:“怎么沒有理你,是你天天眼睛里沒有人。”
朱祿一直不好回話,站了一站就走開了。如音還是低了頭在穿花兒,看到他衣袖下擺在眼前閃開了,看了他的背景笑一笑。
女人們說話,你也來問。什么都要問一聲兒,真是個當管家的材料兒。
看了小丫頭們還在格格的笑,如音就笑止了她們:“還不快些洗,抱出去擦干了。”幾個小丫頭才把貓抱出來,擦干了,坐到如音身邊來陪了她穿花。
卉兒也走了來,她現在不抱貓了,給別人抱,白雪看了她還是認識她。卉兒坐在了如音身邊,幫了她理花,一面笑問道:“王妃有了喜,看了反而不怎么喜歡這兩只貓了。”
如音笑道:“不知道,也許過一時就喜歡了吧。”以前看到貓要玩一會兒,現在只是遠遠站開看了,喜歡還是喜歡,只是不怎么逗弄了。
玉妙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看到的了,好象是同事說的,懷了孕的人不要逗弄小動物。就象她自己說的,對孩子她自己也經心的很。
兩個人把剩下的花剪枝的剪枝的,一一在打理。小丫頭們坐不住,不一會兒就指了說貓坐不住,抱了貓走了。
卉兒才對如音笑道:“宋表姑娘不知道又來說什么?不是說了放出去,打點精神好好的去干架吧,來了又想怎么樣?”
如音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笑罵道:“小丫頭一點兒大,就要談論人了。以后不許亂說了。”這個小丫頭八歲跟了姑娘,今年也才十歲,一點點大的孩子也要亂說話了。
卉兒紅了臉,道:“可是我亂說呢,只有姐姐擔待罷了。”
如意讓她拿了整好的花,跟了自己到房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