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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柱兒從來沒有和這樣的天潢貴胄如此近距離的呆過,眼前的人溫和的帶了一絲笑意看了自己,可是看得王柱兒心里發虛。
朱宣的問話把王柱兒心里的鬼都問出來了。就算看不下去玉秀被逼親事,王柱兒大可以選擇幫了玉秀上京來傳信,真的是沒有必要帶了玉秀一同上路。
兩個人一路上因為孤男寡女的身份,讓明眼人一看了,兄妹不是兄妹,有些生疏,夫妻不是夫妻,兩個人分房而睡。
路上也受了不少的盤問,走到僻靜無人處,王柱兒還要擔心受怕,連輕薄玉秀的心都沒有了,生怕遇上剪徑的強人。
玉妙坐在房里聽著外面動靜,一眼也不看玉秀,就是眼角余光也看到了玉秀坐立不安的。再看只怕羞了她。
玉秀想想朱宣說的,我這里不是一般的人家。又想想這一路上花的都是姨娘給自己的錢,怎么王柱兒說,花光了他的積蓄?
饒是這樣,玉秀也希望王柱兒說選自己。
這個時候,伏地的王柱兒問了一聲:“王爺,不管小人選了什么,這件事情王爺可以不追究嗎?”
朱宣呵呵笑了,目光如電看了他:“本王會失信與你?”
王柱兒不再猶豫了,毫不猶豫地道:“小人錯打了主意,再不敢再錯下去了,小人選銀子,這就走人。”
朱宣微笑說了一句:“你曉事。”剛說到這里,房內沖了出來一個人,正是玉秀。
玉秀手指了王柱兒,氣得只迸了出來一個字:“你……”看了地上,放了四錠大元寶,二百兩銀子。
玉秀固然沒有錢,可是跟了玉妙也見過錢。沖了出來看到更是傷心,我在他心里竟然還不如這兩百兩銀子值錢。
王柱兒躲了玉秀的目光,娶了你以后事非不小,還是選銀子實在,這些銀子要我積下來,還真的不容易。有了錢什么人找不到。
王柱兒本就伏了身子跪著,他看了玉秀,道:“一路之上有服侍不到的地方,還請姑娘多多見諒。以后姑娘是官夫人,請姑娘多多保重。”
玉秀氣得渾身顫抖,他竟然不要我。這個人他竟然敢不要我。
朱宣朱祿都是微笑了,房里這才傳出來了玉妙的聲音:“讓人送六姑娘回房去吧。”朱祿出門喊了人來,對玉秀躬身笑道:“六姑娘請。”
玉秀臉色蒼白了,奮然隨了人走出去,你不要我,我還不要你呢。
王柱兒見她出去了,壓力減輕了不少。這才對了朱宣道:“王爺,”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朱宣道:“你拿了銀子,這就回去吧。”王柱兒大喜,跪下來給朱宣連連叩了好幾個頭,捧了銀子急步出了房門,險些撞到進來的朱祿身上。
朱祿看了他有如奔命一般,不由得好笑。進了房里,看到王妃走了出來,朱祿笑著回話:“六姑娘回房去了。”
玉妙笑道:“好。”她回身看了朱宣,不由得含情脈脈,全虧了表哥演的好。朱宣笑執了她的手,低聲問道:“表哥好不好?”
玉妙郝然:“好。”朱宣看了她臉上的緋紅,只是笑看著。朱祿遇到了這種時候,早就出去了。
夫妻兩個人執了手在房里笑視了一會兒,這才一起走出來。
玉秀在房里很是哭了有一會兒,哭得累了睡到了下午才起來,對了鏡子照了自己的樣子,臉紅眼腫的也不好看。
就起身來梳洗了,玉妙讓水蘭帶了小丫頭服侍她,玉秀就問水蘭:“姐姐起來了?”玉妙現在睡覺起床還真的是沒有鐘點。
玉秀心里有話,一心想找人說一說,不然怕會悶得不行。
水蘭象是知道她有這么一問,笑道:“王妃現在房里,剛才北平王妃送了信來,一會兒來拜。”聽到外面有聲音,走到窗眼前張了一下,笑道:“六姑娘來看,北平王妃來了。”
玉秀也走到窗前,往窗眼里張了,外面石子甬道上,緩緩走過來一群人,怕有十幾個左右,都是服色鮮明的人。
正中走著的一位四十多歲的貴婦人,臉上依然是艷麗的樣子,來看姐姐的人竟然個個都長得不錯。
再看了玉妙迎出了中門,站在院門下候著,北平王妃遠遠就笑道:“累你出來迎我,你身子不方便,不必迎我。”
玉妙也笑回道:“王妃來看我,怎么能不出迎呢。”最多不過兩個月的身孕,人人都當我是水晶玻璃。
玉秀看了兩個人手拉了手走出去,看上去親熱得很,對水蘭笑道:“這位北平王妃也和姐姐好的很,兩個人手拉了手一起走。”
水蘭一笑道:“是。”心里想,沒有看出來有多好,和王妃好的人,比如高陽公主,陶姑娘,一進來了就把房里人都攆走,頭碰了頭睡在錦榻上細語,這位北平王妃么,從來無事不來。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
北平王妃與玉妙在錦榻上對坐了,上下打量了南平王妃,水靈靈的小姑娘,什么時候見到她,都會心生嫉妒。
而且這么有心計,北平王妃和昭陽郡主一樣,都想了去了西山才說有孕,一定是在玩手段。
想想也很解氣,昭陽那個狐媚子,現在當了將軍夫人,看她見了我還傲得不行。
這全虧了南平王妃的好手段,南平王天天去了昭陽郡主那里,這一次被王妃拿了下來。玉妙看了她對了自己只是笑著看,并不說話,先笑道:“近來在家里做什么?”
北平王妃這才笑道:“在家里無事,只是想了你,你近來好不好,想什么吃,我送了來。”
玉妙笑道:“多謝想著,想什么吃了一定打發了人去要去。沒有事情常來坐坐才好。”兩個人都是滿面笑容的寒暄著。
說了沒有幾句話,北平王妃對跟的人示意了一下,她們行了禮都退了出去,玉妙也微笑了,示意自己的人出去。
北平王妃這才低聲道:“你看這個。”從袖子里取了出來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字。
玉妙接過來看了一下,上面寫的是一些郡主的名字和年齡,心里立即明白了,臉上還帶了笑看了北平王妃,笑道:“王妃這是何意?”
北平王妃一心里以為她收拾了昭陽郡主,在這些事情上不拿她當外人看,低聲笑道:“你還不明白,我們家的這些個王爺們,一心里想了找一位貴女回家來。這上面是所有要適婚年齡的貴女了,你看一看,記下了名字,,我們早作防備才好。”
玉妙強忍住笑,原來心思可以想到這一步去。既然送來了,不看白不看,她認真看了一遍,再也忍不住笑了一聲,丹陽郡主,才八歲,居然也寫在上面了。
等她長成人,北平王也五十多歲了,玉妙笑著折好了還給北平王妃,笑道:“還是王妃想得周到。”
北平王妃聽她夸了這一句,有了精神,笑道:“我今天來看你,還有一件事情,靖海王娶了山陽郡主,我不舒服沒有去,聽說你也沒有去。所以約了你后日一起去看靖海王妃去。”
她壓低了聲音笑道:“我知道你不去,也是同我一樣。我們怎么樣也要同情一下靖海王妃,去賀靖海王,不是失了咱們的威風。”
玉妙更是想笑了,唇邊更有光彩,笑道:“說的是。”有這么多想法多的人,才有了我這種活得輕閑的人,只要推波助瀾就行了。
北平王妃又提起來昭陽郡主,笑得不行:“那個婢子這一次失算了,沒有想到你這么厲害,還是年青一些主意多一些。”
玉妙低了頭弄茶杯,抬起頭來就笑著附合她。北平王妃坐了一時,把得意弄完了,才告辭走,執意不讓玉妙送,玉妙也就笑著與她約了后日去看靖海王妃,看了她走了。
剛進房里坐下來,還真的是覺得有些累,天天和人就這樣動腦子去。如音走出來笑道:“南詔鳳羅公主來拜。”
玉妙趕快說了一聲:“請。”自從西山回來了,鳳羅公主就來看了一次,玉妙也覺得不解,表哥在外面書房里,怎么拜到我這里來了。
從西山回來,為了玉秀的事就操心的不行,還要會這些人。玉妙又一次想,我想回封地上去,那里多清靜。
玉秀只能從自己房里的窗戶里看了這樣一位美貌女子往姐姐房里去,一面和水蘭說稀罕:“她那膚色兒真是白得不行。”
水蘭則笑道:“一個接一個的來,也不讓人喘口氣兒去。”
玉秀就笑道:“說是位公主,看了果然是象一位公主。”
水蘭就笑道:“六姑娘說象一位公主,不明白是怎么個講法,要看公主,高陽公主倒是經常來的,六姑娘反正是要住一段時間,一定能見到。”
玉秀就笑道:“原來真的還有公主來拜姐姐,這位南詔的公主可不能和本朝的公主相比。”
水蘭也笑了道:“她這位公主,可憐的很了,天天在兵部里求了人發兵馬,聽說忙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