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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山整住了一個月,不能不回京里去,玉妙坐在慢悠悠的車駕里,躺在朱宣的腿上,心里好笑,已經是好笑了一路子,表哥坐馬車,還是第一次看到。
不止一次問過朱宣,回封地上去吧,又擔心自己的身子不行,撇了自己,他一個人回去了。可是離開西山回京里,玉妙不太想回來:“我一個人再住一段時間。”太夫人,老侯爺是早了三天回去了的。
朱宣不肯:“表哥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他只想了一回家來就看到妙姐兒在房里,就算是妙姐兒沒有身孕,也不會同意她單獨分開住,何況現在有了身孕,最好在眼睛前面天天看著才好。
玉妙想想自己住不太現實,就是太夫人臨走的時候也交待了:“雖然覺得這里好,也還早些回來吧。”
一路慢慢地行到了京里,在府門前下了車,朱祿在車外面帶了人侍候著,等王爺王妃進去了,街角才走過來一個人,笑嘻嘻的過來行了一個禮:“小哥。”
朱祿看了他一身布衣的打扮,也笑道:“宋三,你跑到這里來作什么?這是你來的地方?”宋三是孫家老店客店的小二,朱祿認識他。
宋三年紀和朱祿差不多大,笑容滿面地道:“掌柜的讓我來的。”朱祿就看了他,聽他說下去。
“店里半個月前來了一對奇怪的男女,說是夫妻又分開了住,說不是夫妻很親近。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尷尬,來了以后就打聽了王府在哪里,然后男的天天出來,掌柜的有一次問了他出門是做生意還是尋親戚,他說尋親戚,看著也不象是王府里的親戚?”
朱祿笑罵他:“王爺的親戚要住到你們那里去?”孫家客店雖然不小,還不是京里最講究的客店,再說王爺的親戚進京里來,不直接到王府里來住,住什么客店。
宋笑道:“掌柜的也這么想了,可還是不太放心。這不聽說太夫人回了來,那男的倒不出來了,給了銀子錢讓我來看,王妃幾時回來,掌柜覺得奇怪,讓我來府門前候了,王爺再不回來,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要不要去西山回王爺去?”
朱祿聽了奇怪,道:“那一男一女長得什么樣?姓什么叫什么?”這么說是找王妃的。宋三笑道:“女的我當然不知道,她整天就在房里不出來。男的住店里寫了姓名叫王柱兒。”
朱祿聽了,沈家也沒有這個人。就道:“我知道了,他們要是找王妃,還會再來的。你回去吧,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別讓人看到了。”
朱祿進了來,如音看到了他就抱怨:“怎么進來得這么晚,就是一個小腳婆子也早就到了。王妃隨身的東西,你倒是讓人送進來。雖然不等著使,難道你就這么怠慢。”
要是以前,朱祿也就聽了,自從訂了親,朱祿就傲氣的很了,一定要和我訂親去,就沒有別人好嫁了。
見當了小丫頭的面,如音這樣說自己。朱祿就笑道:“我被人絆住了說幾句話,你想著我進來晚了,找個人去喊我一聲就是了。”
如音就臉紅了,啐道:“隨你幾時進來,誰想著你進來晚了。”象誰多想你一樣。
朱祿就拉了臉看了她說了一句:“當了人,不要這么隨意的。”如音更紅了臉,幸好臉面前都是小丫頭,沒有人聽得明白。再看朱祿,已經是進去了。
朱祿進了去,問了一聲,王妃已經睡下了。朱祿心想,我先去孫家客店里看一看,是誰在打聽王妃。
如音又過了來,剛才的臉紅還沒有完全退卻:“太夫人讓你去。”
太夫人也是讓朱祿去看一看:“我剛回來,就聽到門上人回話,有一個這樣的小子跑了來問王妃在不在家,說不在,就回去了,又見天在街口探頭探腦的,你去打聽了住哪里,這個人是誰,先來回我。”
朱祿答應了,就往外面來。一路上就猜來猜去,這個人是誰?看了街上人來人往,倒是熱鬧得很。
朱祿再回來時,如音告訴他:“王妃是起來了,不過房里有客人。是盧家的人。”朱祿就跑到院子里石凳上坐下來。
如音讓小丫頭送了一個座墊去:“如音姐姐讓送來的,說石頭上冷。”朱祿擺了擺手:“拿進去吧,對她說,不用太費心。”有什么冷的,跟了王爺冬天里打仗去,那才叫冷呢。
朱祿有時也想了,自己以后只能跟了王妃做管事的了,戰場上,只能看了別人跟了王爺去。
如音見他不領情,就笑一笑,讓小丫頭把座墊拿進去。
沁蘭走了以后,就是家里的幾個親戚也來,朱祿在外面看了只是皺眉,覺得如音不太會辦事情,讓人喊了她來,覺得有些不好,只能自己走過來對她說:“剛回來就見這么多的人,你怎么不攔著?”明天見不是一樣。
如音就笑道:“這是最后一個了,你有話回,我知道的。”朱祿道:“我不是為了我回話。”又回去院里坐著。
看了房里客人出來了,才走進來。玉妙見了他進來,就笑道:“又有什么事情了?”
朱祿笑道:“您的親戚來了。六姑娘來了,太夫人讓告訴您一聲,趕快派了人去接進來住。”
玉妙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近傍晚,笑道:“那就快請進來吧,讓如音安排住的地方。怎么說接進來住,難道不是今天剛來的,一直在外面住著?”
玉妙不是不吃驚的,說來就來,事先連封信也沒有。父親一直在京里住著,怎么也沒有聽他說,沈居安也去了西山去過,不過還是和衛氏分開去的。
就問朱祿:“你親眼看到了是六姑娘?”朱祿讓房里的人都出去,才低聲回玉妙:“親眼看到了是六姑娘,還說了話。只是她……”朱祿猶豫了一會兒,才回道:“她不是一個人進京的,是帶了一個小子,兩個人在客店里已經住了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