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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早上起來看了她夢中還在微笑,就為她掖了被角,真是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什么時候給我生孩子呢。
等到見到了朱蘭芳與瑤池,玉妙更打定了主意,這兩個人還在恨我呢。趕了她們去成親,實在我幼稚,做事情浮躁。易南珍的事情上,我要做個好人。
這樣想了,就對兩個人時有怨恨的眼光視若不見,更是春風拂面的問候她們過得好不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朱蘭芳與瑤池漸漸也就安靜了。不想結的親事先入為主,心里當然不會覺得好。
就一點一點告訴玉妙,先是朱蘭芳:“房里就有人,成了親只在我房里呆了三天,白天姨娘們也來侍候,只是不時催了我回來請安,想著早一些放到外任上去。”
人心里有了怨氣,看什么都不順眼。白天姨娘們當然要來侍候,朱蘭芳什么也不熟悉,侍候一應不會,當然只能看到姨娘們去面前服侍去。自己倒象個外人,剛過了門,不能就上手管家,更象是個外人。
結這門親就是為了攀王府,當時催了朱蘭芳回來打點。朱蘭芳不想出京,還沒有收拾與自己退親的那一家,出了京里,沒有了王府倚靠,好不好更難說。
瑤池倒愿意放出了京,她也不喜歡這門親事,兩個人心里都指望了玉妙會再幫一把,不是天天心軟得很。
“房里也有人,不纏了我倒是件好事情,我倒輕松得很了,在京里這樣熬著也不是件事情,王妃多多幫忙,早些放出去吧。”
這是瑤池,瑤池心想,不纏著我當然好,可是我從小就貧窮慣了的,從王府里出嫁,一開始都當我是什么千金小姐。
這些人都精得不行,沒幾天就打量清楚了,我在王府里不過是下人一樣,是一門遠親窮親戚,那些家人姨娘們看了我的眼光就不再客氣了,說話也不客氣。
宋瑤池也是沒有什么心眼,沒有經過世事的人。除了和沈玉妙在一起,或許還能占些便宜。
她成了親,先開始人人逢迎她,其實是在打探她底細,見她談吐起居都不象是千金小姐的品格,再打聽一下,宋瑤池自己說了個干干凈凈,難怪別人不再客氣,要怪只怪她自己不會偽裝。
新成了親,丈夫雖然也疼愛她,可是管不了別人,也沒有那個心智看出來家里后院里兵戎漸濃,不是人人都象朱宣那個樣子。
娶進了門,你們自己相處去,宋瑤池的丈夫一門心思只為了放出去做官,姨娘會對太太不好,太太會被人看不起,宋瑤池的丈夫一點也沒有這種想法。
玉妙已經聽得清楚明白,又對朱宣有了一份愛意,自從表哥接了來,把我擺得那么高,就是怕人看不起我。
成了親以后,有些人不得不會,對自己小商販子的出身很是敏感,玉妙有時候嘆氣,也就不怎么計較朱宣三,兩天不回來。反正回來了從來情熱得很。
表哥不勢利,太夫人不勢利,老侯爺也不勢利,可是勢利的親戚還是有的。就是兩位舅母,有時候想想她們那么管教自己,可從沒有過看不起的心,就是想順了她們的規矩心意拘了自己,這一點上,表哥也是一樣。
如果不成熟,就不會去理解他們了,有同理心是好還是不好,玉妙苦笑了,聽了瑤池繼續說。
瑤池一點兒也不怕被人看不起,反而自成親以來,心頭火起,有心在家里鬧一場,還沒有出京,怕鬧了被人笑,母親在王府里也住不穩。
太夫人指的親事,自己不好好過,指責的人不是一個兩個。現在要接了母親走,還沒有這個能力。宋瑤池就一心想著放出京去,那時候才好好的同你們干一場。就求了玉妙,一心要早些放出京去。
沈玉妙突然有一個想法,這里需要一個女子婚姻律師事務所呵,這些人成了親,都覺得過得不好。
她這樣想了,就微笑了,宋瑤池與朱蘭芳當然不會舒服,聽了我們的煩心事,你就笑。這還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如果宋瑤池,朱蘭芳要是知道梅表姐是自己挑的親事,只怕更要恨在心里。
玉妙收了嘴角的笑容,答應了幫宋瑤池說放出去的事,又安慰了朱蘭芳,壓著不讓她丈夫出京,等她們走了,玉妙才覺得好笑,這都算是什么事情,一個要走,一個要留。
表哥左右了我,我就左右你們,你們又想左右自己的丈夫,人生這種鏈條,沈玉妙第一次參悟了。
陪了太夫人吃了午飯,回了太夫人昨天為易南珍求情的話,太夫人不知道她是想打發人,還以為這個孩子天天跟了我,耳聞目渲的也變得精明了。就笑道:“你說得很是,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太夫人不喜歡易南珍,有了這種事情更不喜歡她了,可是打殺了他們,丟人的是自己,太夫人也想了一個晚上,怎么能打發了她,這樣丑事就不是兒子的了。
太夫人本來是想著讓易將軍接了去,易南珍一直住在家廟里,來往的親戚們一向當她不存在,兩個姨娘還是三個姨娘別人也弄不明白了。
再說有了下咒的事情也沒有提,姨娘們從不迎來客往,太夫人想著無聲無息的把易南珍送走,讓易將軍管教去。
聽了玉妙的話,覺得也不錯。
玉妙見了朱宣就對他說了,朱蘭芳和宋瑤池的事情,一個要走,一個要留。朱宣就聽了,等玉妙催他時,朱宣才道:“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嗎?等等再說。”
那兩個剛成了親的京官,也來拜會過了,兩個人都想走,怎么到了妙姐兒這里,就成了一個要留。
兩個人在的時候,房里總是沒有別人,玉妙就問了朱宣:“表哥,你是不是也想過和我成親,會有人看不起我?”
朱宣翻了身,拉了她的手笑道:“表哥這么疼你,誰敢看不起你。”還真的會有人這么做。別說是女眷們,就是朝中的官員,也是論出身的。
玉妙想想也是,看不起我,我又看不起誰。就丟開了,朱宣問她:“有沒有去看過易小姨娘?”
玉妙搖搖頭道:“沒有去看。”
朱宣道:“那就別去看了。”朱宣是讓人看管了他們在家廟上,族長知道了這件事,覺得不象話,趕到了家廟里發落了易南珍,然后回了朱宣。也是讓家廟里換人。
朱宣知道了,已經發落過了,發落的只是易南珍,那個男人還等了王爺處置。朱宣給易達慶去了信,要等他來再發落。
就不讓玉妙再去看易南珍,挨過打的人有什么好看的。玉妙不去看就是因為朱祿攔了,朱祿一聽說去家廟上看易小姨娘,朱祿就皺眉了,回話道:“剛剛聽說族長發落了,現在外面書房里等了回王爺話,想來不好看,看她作什么。”
玉妙想一想,我這個好人不一定非要去看過了易南珍才是個好人。表哥,母親都看我是一個大好人,這就行了。
朱宣拉了玉妙的手,還要問她:“怎么會有看不起你的想頭,是誰看不起你?”玉妙微紅了臉,低了頭道:“是我自己瞎想的。”
朱宣再三追問,玉妙不高興了,道:“只是想一想是這樣的,以后想什么都不和表哥說了。”
朱宣在她臉上擰了一下,笑道:“小脾氣又見長了,不過是問問。”
一個奸細,一個惹人煩的親戚來了,妙姐兒就覺得有人看不起她了,幸好打發走了。眼睛真清凈。
朱宣心里想,兩個京官都放出去,這樣更清凈。想想那兩個京官只想到我封地上去,朱宣覺得想一想再說。
然后又問了玉妙房里要補人的事情,玉妙又高興了,朱宣躺著,玉妙坐在他身邊,伏了身子和他說話:“一定要那么人,人也太多了。”
朱宣不以為意:“多什么?我就不覺得多。”玉妙笑道:“管事的天天來看我,又去看母親,說了一堆人讓我選。”
朱宣哦了一聲道:“找了我的也有啊,我說讓你自己看,母親也是讓你自己看。”以后我天天幫你挑人去,成了親總要自己一點一點問點事情吧。
看了看身旁坐著的玉妙,燈影照在她臉上,膚色自然帶了一層光彩,朱宣看了心里得意,看不起她,誰看不起她,多好看的一個孩子。
聽了身邊的玉妙又開始絮語了,朱宣微閉了眼睛聽著,一面嗯一聲。玉妙又在說朱祿與如音。
如音的事情出來了,太夫人也是驚奇的,然后大笑:“是我教出來的,才有這樣的膽量。”
當時就喊了朱祿來,一定要把如音壓給他。玉妙就學給朱宣聽:“朱祿是一張苦瓜臉。”朱宣不管聽多少次都是大笑了,道:“那也由不得他,到了年紀不成親,這奴才,明兒我再和他說說去。”
玉妙也伏了身子下來,在朱宣耳邊輕聲道:“朱祿,如音,我都喜歡,不知道這樣壓了朱祿的頭去,以后朱祿會不會不高興,如音會不會過得好。”
朱宣摸了她的頭,道:“怎么會過得不好呢。朱祿那個奴才,一心只知道摟銀子錢,如音又一心要嫁給他,只會過得好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