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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兩個人互相看了,朱宣知道,還在想著不回來的事情。心里不高興,都擺在臉上,不是又要和我賭氣吧。
這一次你再賭一次試試。
去見了母親去了書房里,今天是不出去了,朱宣先喊聲了朱祿來,問他:“誰讓你去找我的?”
朱祿早就知道肯定會問,想好了回答,忙笑道:“沒有人讓去找,是奴才去找的。”
朱宣就哼一聲,給了妙姐兒也還是我的人,妙姐兒也是我的。
他全然沒有發現就象談論他的名馬寶劍一樣,樣樣都是我的,隨了我的心意來。一直就是這樣長大的。
侯爺世子,從小就被當成領頭羊一樣來教育,思緒模式早就成型了。
剛發作過朱祿,玉妙來了,她想來想去想不通,每一次都是我沒有做錯,難道封建社會就是這樣子的,表哥不是有時也開明。
以前兩個人坐下來談一談會有效果,玉妙悶了這些天,沒有人說沒有地方可以發泄,再不說要發瘋了。
就進來了,看了表哥坐在那里,手執了一卷書正在看,眼睛都沒有抬。果然人說婚姻是墳墓。玉妙就行了禮,朱宣只嗯了一聲,正想找你呢,你就來了。
眼睛還在書上,玉妙臉色蒼白想了想,反正我要說,不說我挺難過的,你倒是舒服了。還沒有說話,朱宣先開了口,問她:“經常和什么人通信?”
玉妙一下子問住了,看了他,還是在看書。臉上也沒有什么好表情,就想了一下回答:“陶姑娘,高陽公主,薛夫人,尹夫人。”
朱宣接著問:“信里都寫的什么?”玉妙又想了想才回答:“不過是平時玩的事情。”
朱宣就冷冷哼了一聲,還在看書,玉妙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能看進去,還是在裝樣子。
朱宣伸出一只手,右手執了書,左手伸了出來:“拿來我看。”
玉妙往后退了一步,堅決地道:“不。”剛傷了我,還要來看我的信。不行
朱宣看了她一副保護的樣子,眼睛總算看她了,玉妙嚇了一跳,又是要嚇人了,每一次他做錯都先嚇人。
朱宣就看了她:“知道了多少?”陶御史家那個秀珠寫起信來才是一個狠,什么都往上寫。
玉妙立刻就明白了,看了朱宣良久,再看看眼前的錦榻,身邊的書,這才明白過來,這是在舊社會。
總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原本的思緒帶了出來。
玉妙忍不下去了,眼前的人前一陣子還天天溫柔,這一會兒就要吃人了。她盡理平靜,不讓他看出來自己心情不穩:“既然是這個樣子,你就不要還天天那么疼我了。”是你自己造成的。
朱宣看了她臉漲得通紅,就說了一句道:“過來說吧,過來說我聽得清楚。”語氣一如平常。
玉妙忍了忍心里的火氣,決定今天同他說個清楚明白,我已經足夠忍耐,這么多天不回來也要說一聲吧。難道不知道會在心里惦著你。
以前總是夫妻對坐了說話,玉妙就走過去,一面心里盤算了要說的話。
剛走到朱宣面前,就被抓了腰帶,玉妙剛說了一聲:“你……”人已經是面朝下,被朱宣攔腰按在他大腿上。
又急又氣又羞又惱的玉妙扎了雙手在背后推腰上按著的那只手,卻被朱宣把兩只手抓在了手里,有如鋼鉗一樣,然后又按著她腰,看著雙腳亂踢,冷冷地道:“有話就這么說,我聽得才清楚明白。”
右手仍然執了書,動也沒有動。
玉妙先是驚慌,覺得腰上有如巨石壓著,就亂踢了雙腳,只踢了兩下就想起來體力的懸殊,踢也是白踢,可這種姿勢,一旦平靜下來,更覺得羞辱。
真是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沈玉妙氣得不行,又怕外面有人進來看到這一幕,那自己就沒法做人了。
朱宣就這樣壓著她,眼睛還是看了自己的書,看了玉妙不再掙扎了,才松開自己的手。一只手就收拾你了,還要來跟我計較,當是沒成親呢。
玉妙覺得腰間一松,人立即就向后跳了起來,臉漲得通紅看了朱宣,象是還想說什么只是說不出來。
朱宣就靜靜看了她,又把自己的手伸出來,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拍,那眼神明顯是,難道剛才說話沒有聽到,要說就過來這樣說。
玉妙想想剛才那羞辱的姿勢,突然后退了雙手捂了臉奔了出去。
朱宣就喊了外面的朱壽:“去看看去。”一會兒朱壽回來了:“回房里去了。”
朱宣才嗯了一聲,繼續看自己的書。
以為拿了我多少證據呢,還來和我理論,進了家門就不給好臉色看。我幾時看過別人臉色的,看我的還差不多。
玉妙奔回了房里,把人都趕了出去,誰也不能進來。想想也生氣,我不是孩子,又沒有變態傾向,怎么就那么對我。把人按在他大腿上。雖然不打人,可這也算是家庭暴力,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玉妙憤憤的想,就差打人了。
耳邊又是兩位舅母的話:就是你不知羞。
表哥有若魔咒的話還在耳邊,當然聽得清清楚楚:“以后要說,就是這樣來說。”
以后要理論就是那種姿勢嗎?玉妙走到鏡前看了自己還有淚水的臉,擦干凈了,臉上是一片憤怒。
再過一會兒憤怒也沒有了。看看這房里奢華的擺設,這不是我租的小房間,這是南平王府。
一天氣得不行,晚上回來進了房,一個人坐在棉榻上生悶氣,看了雕花的紅漆木門,強烈地想把門關起來,把表哥關到門外去。
想想這不現實,別人會給表哥開。玉妙就一個人上了床先睡,今天晚上休想纏我。展開繡了百合花的綾被,把自己緊緊地給裹起來。再也休想碰我一下
朱宣一直沒有回來,玉妙就睡著了。睡夢中覺得有人抱了自己,又有人親自己的臉,又陷入了溫暖的懷抱里。
第二天醒來,床上又只有了自己,玉妙覺得無奈,睡前不是想好了不理表哥,昨天夜里又讓他得逞了去。
白天見了朱宣就一本正經的行禮,眼睛只看了地下。
晚上朱宣上了床,伸手就不客氣的摟在了懷里。玉妙就用手推他,也不說話。朱宣低沉的笑了,還想躲我。兩個人較了一會兒力,玉妙又被圈到了朱宣懷里。
第二天醒來,玉妙又是只能無語,又讓表哥得逞了去。白天見他還是不怎么說話,眼睛看著地上。
兩個人一直僵持了好些天,太夫人背地里又勸玉妙,玉妙就只是低了頭不說話,房幃之中又沒有不理他,想不理也不行。
每一次都溫情款款的,就是自己再生氣,也被強摟在懷里,密密的吻落在臉上……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我的親親,讓表哥好好親親……”推也推不開。
一直僵持到瑤池和朱蘭芳訂親事那一天,玉妙心里才有一些松動了。瑤池和朱蘭芳被逼訂了不情愿的親事。
都是有點家底的人,所以都有房里人了。這與瑤池,朱蘭芳本來想的就更不一樣了。心里更恨玉妙,王府里現在沒有姨娘,妙姐兒為自己安排的都是家里早就有小老婆的人。過了門就要與人爭搶去。
朱蘭芳,宋瑤池現在偶然遇到了玉妙,先是恨恨地她臉上看一眼,才低了頭行禮。
玉妙看了四只眼睛盯了自己,恨不能在自己臉上挖一個洞出來,又不能不在自己面前道謝。
想一想有這么恨的,當別人大老婆不比做表哥的小老婆好。
回了房里想了,瑤池對自己說過悄悄話,要找一位厚道的青年,才不要當官的人,吃了碗里的看了鍋里的。現在正好為瑤池選了一位小京官,如果放了外任,就要出京了。
孫氏很得意,我們家又要興旺了,靠了王府,女婿也不敢欺負瑤池。孫氏讓瑤池求了玉妙求聘一位將軍。瑤池堅持不肯,王爺帳下的將軍見過不少,都是看了五大三粗,一介粗人。
朱蘭芳就更不用說了,家里不幸,被強退了親,一心的惱怒不是容易能過來的。怎么樣也要找一個能收拾他們家的人,朱宣正好是一個人選。
玉妙又陷入了自責之中。回想剛才那四道目光,在蔣家的時候,還痛恨兩位舅母打沁蘭,覺得是女羅剎,相煎何太急。
現在自己也這樣了,余麗娟退親后被迫離開,不就是因為沒權沒勢。自己靠了朱宣的權勢欺負了人,還在這里責怪這封建社會的制度。
本來就不是一個心地不好的人,女人一旦嫉妒總是被蒙上雙眼。一冷靜下來,玉妙覺得五內俱焚,好象在滾油上煎一樣。
如果以后嫁得不好,不是我親手推了兩個人進火坑去。這樣一想,坐也坐不住了,就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聽了玉妙的話很吃驚,但是臉上不露出來:“讓我屏退了眾人,就是對我說這個?”
玉妙垂頭點著頭,輕聲道:“我只想著她們兩個人在府里住著,到了適婚的年齡了,就沒有想到她們愿不愿意這門親事。”
打死也說不出來是為了嫉妒。
太夫人就笑攬了她,笑道:“大了就要成親,愿不愿意哪里由她們說了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她父親不在,我親自為她們作主,還不行嗎?”
玉妙又回了魂,是啊,太夫人作主,這對于她們來說應該是個體面。看秦氏,孫氏都笑得合不攏嘴。
太夫人又悄聲笑道:“所以啊,才年年讓你表哥去看你,表哥又接了你在他身邊兩年,不是不經心的,還不就是怕你成了親后會生疏。”
玉妙點點頭,這倒是實話,不是不經心的。
太夫人見她點頭,摟了她笑道:“好孩子,不要再和表哥生氣了啊。表哥最疼你。”
玉妙茫然,無話可對。